這樣的嘲弄,讓她感到反感,眉頭蹙起,她慍怒地擡起眼眸,卻撞進了他那雙噙着溫柔笑意的眼眸之中。
她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這樣的眼神,讓她失去了抵抗力。
“喬羽畫說你吃醋了,本王還不信,現在看樣子,是真的。”
ωωω.тт kΛn.c ○ 他的聲音,慵懶又邪魅,好聽又有令人心往神馳的性—感,而他說出來的話,卻硬生生地嚇了楚辭一大跳。
“神……神經病!我……吃什麼醋!”
她開始因爲緊張而變得吞吞吐吐,一整句話都說得不完整。
“那你爲什麼生氣?”
容聿低眉,溫熱的氣息,劃過她的耳畔,敏—感的耳垂也感受着從他身上傳來的每一道氣息,讓她的心跳,更加加速了。
“我……我生氣,是……是因爲我看不起你這種連手下的老婆都要泡的男人,虧羅琰那木頭還對你忠心耿耿,你竟然動他的新婚妻子!”
這後半句話,她說得很溜,似乎真的是在爲羅琰打抱不平,可在她自己看來,這一句話,卻說得沒有半點底氣,更多的,還是心虛。
“真的不是吃醋?”
容聿挑了下眉,越是看她急於辯解的心虛模樣,他煩躁的心情就變得越來越好,開始相信喬羽畫的話來。
“真好笑,我吃什麼醋,我對你這個二手貨可沒什麼興趣。”
她一臉嫌惡地癟癟嘴,眼神卻心虛地總之不由自主地避開容聿的目光。
雖然她的話,聽上去不太中聽,可容聿的心情,卻一瞬間好轉,斂去了先前的煩躁而變得舒適暢快。
“我跟喬羽畫在馬車裡,什麼都沒做。”
他突然間這麼鄭重其事地開口,認真到反而讓楚辭感覺不到半點的虛情假意的。
像是……像是他是在怕她誤會而真的很認真很認真地在跟她解釋一般。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楚辭的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悸動。
眼底,逐漸亮起了一縷淡淡的波瀾,可波瀾很小,只能激起那半點的暈圈。
“我都說了不介意,只是鄙視罷了。”
她目光閃爍地再度避開了容聿真誠的目光,提步走向別處,像是爲了證明自己的無所謂一般,道:“你要真想解釋的話,還是去跟羅琰解釋吧,畢竟,人家是你的手下,就算是被你戴了綠帽,也不敢有什麼意見。”
她每說一句話,都是在刻意地避開容聿的目光,就怕被他看到自己眼底的心虛。
“羅琰誤會不誤會,對我來說,不重要。”
容聿的聲音,再說劃過她的耳畔,顯得漫不經心。
“切,搞得好像我誤會就很重要似的。”
她沒好氣地癟癟嘴,口氣中,充滿了鄙夷的色彩。
可刻意移開的目光裡,卻多了幾分酸澀,面對容聿難得的在意跟溫柔,哪怕是虛情假意也罷,她竟然也會跟着心動。
該死,楚辭,你tm爭氣點行不行?
你不是立志要休了容聿,離開容王府自立門戶嗎?
現在是怎樣?
你真的是喜歡上容聿了嗎?
你所有的志向去哪了?
感覺到眼眶中,有幾滴液體呼之欲出,她嚇了一大跳,立即眨巴了幾下雙眼,將液體給倒了回去。
“我困了,你自便。”
生怕自己很快就會在容聿面前失控,她立即找了一個藉口,急匆匆地往牀邊走去。
躺在牀—上,拉過被子,矇住了自己的整張臉,似乎只有這樣,纔會讓她覺得安全,纔會讓她允許眼底的那些液體開始在她的臉頰上放肆。
容聿的眸光,安靜地鎖住她逃離的背影,眼底,閃爍着七彩的光芒,原先籠罩在他周身的蝕骨冰冷,依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咚咚咚——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跟着,又傳來店小二小心翼翼的聲音。
“客官,熱水給您端過來了。”
“進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店小二端着滿滿的一盆熱水,從外面進來。
“客官,您的熱水。”
“嗯,放着吧。”
“是,客官,如果沒其他吩咐,小的先出去了。”
目光朝牀—上的楚辭看了一眼,小二一眼便明白了過來。
這兩夫妻八成是吵架了吧,先前進店的時候,就沒見他們說過一句話。
他是個識時務的人,在這個時候,自然不好多待下去,見容聿沒什麼話要吩咐,便立即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熱水,放在架子上,容聿微笑着走向牀邊,伸手拉扯了兩下楚辭身上的被子,道:“起來洗臉了。”
“我要睡覺。”
被子裡,傳來楚辭悶悶的聲音,隔着被子,聽上去有些沉悶。
“就算要睡覺也要先洗臉。”
他,甚至沒有發現,自己竟然變得像個多事的老媽子,竟管起楚辭的起居來。
而他,甚至做得十分理所當然,並沒有覺得有半點的不妥。
“不要,你先洗。不用管我。”
楚辭將被子扯得更緊了一些,繼續下去,難道不會真把她給悶死。
知道她脾氣倔,也知道她此刻爲何像只鴕鳥一樣躲在被窩裡,容聿並沒有勉強她,而是轉身回到洗臉架上,準備洗漱。
躺在牀—上呆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動靜了,楚辭在好奇地從被子裡探出了腦袋。
眼前並沒有容聿的影子,她才大大地舒了口氣,從牀—上坐起,卻在坐起的那一剎那,看到容聿正站在洗臉架前,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幾個時辰前被刺傷的傷口。
此時,容聿正背對着她站着,並沒有看到她起來。
他一邊擰着毛巾,一邊擦着背上的傷。
他的上衣在此時已經褪下,露出了他古銅色的肌膚而健碩有力的後背,腰腹上,不帶一點贅肉,卻也不消瘦,身材完美到恰到好處。
即使身上綁着繃帶,也減低不了他身上那種雄霸天下的氣場。
因爲肩膀上的傷口比較深,容聿擦身子的動作很慢,再加上他擦拭的時候,需要扭動身子,這樣的動作,輕易地扯動了他傷口上的神經,疼得他濃眉深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