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莎大帝真是沒有作囚徒的覺悟,居然還在關心新澤西的j。謝爾頓發現北極這種地理科學八卦,而且還被這個小八卦引發了靈感,繼毒藥銀行之後,他又想建立病毒銀行。
病毒比病菌更難對付,至今醫學界連人類最覺的致病生物——感冒病毒都沒有很好的特效藥,幸好幾乎每個人都能在一週左右自愈。病毒是最古老的生物之一,也許在生命最初它就扮演了極爲重要的角色,除了使生物致病的病毒,還有很多種病毒長期寄生在細菌、動植物等生物體內,幾乎能夠跟宿主和平相處。
即使是像乙肝病毒、艾滋病毒這樣的可怕病源微生物,也經常潛伏多年之後才攻擊宿主。如果你在陌生的純淨的水域隨手掬起一口喝下,說不定你已經嚥下了數以億計的病毒,不過,這些異域病毒都是有自己的專業的,它們已經極爲適應當地的環境,而對陌生的人類身體沒有感染能力。
幾乎所有的生物細胞都有其對應的病毒,而且與宿主們相愛相殺幾十億年不分離,從這個角度來說,病毒纔是無所不在的生物鏈最底層。病毒可以是一種對宿主危害相當大的毒藥,所以病毒銀行可以說是毒藥銀行的延伸。
不過,病毒這種毒藥可比一般的毒藥危險多了。一個細菌從單一細胞開始分裂增殖,只消4。5個小時,就能變成萬億級的恐怖集合。而這些集合也能在差不多的時間全部變成某種強效專業病毒的宿主,且他們的生死全掌握在病毒的手中。
由於病毒的危險性極高,唐寧相中了北極這個風水寶地來建立全球最大的病毒庫,它與世隔絕,常年超低溫,有助於把病毒擴散時的破壞力降低到最小。其實,飛艇選擇北極航線的話,可以節約大量的燃料,因爲歐美、歐亞之間很多的城市航線從途徑北極時更接近“大圓”,也就是在地球表面上的直線。
唐寧將在北極點附近的永久冰層上規劃大型物流中心,主要是使用風力發電機組建立能源中心,使途徑北極圈的飛艇可以降落補給。而在這個物流中心再隔500公里的地方,就是病毒銀行的“金庫”所在地。
之所以要設立500公里這麼大的距離,當然是爲了安全考慮,即使病毒擴散,也很難跨越500公里的遠距離傳播到北極物流樞紐去。而500公里的距離也並不遙遠,使得病毒銀行的工作人員擁有豐富的生活資源,他們的生活將並不那麼孤單。
你想,幾乎每天都有貨運飛艇從世界各大都市經過這個北極物流中心,那物流還能貴嗎?不過,顯然這個物流中心是給貨運準備的,一般不接下對北極很好奇的遊客,以免當地被髮展成北極旅遊中心,這對於靠近病毒銀行的城市來說是很不好的事情。
從物流中心寄送到病毒銀行所在地的包裹倒也罷了,反之,從病毒銀行寄出的包裹,除了科研人員之外,原則上不允許任何活着的東西出去,且死物也經過層層消毒,以確保他們死得不能再死。這些措施也是用來保證病毒銀行的生物危險品不能透過物流中心傳播。
跟毒藥的理論一樣,病毒也是很有用的東西,它的一個最大的生物學、藥學上的用途就是用來複制基因片段,將基因片斷與病毒整合之後,便可以通過給病毒餵食細菌等宿主來大量地複製某個基因,這是基因生物學的基礎技術之一。
爲了推動病毒銀行的建立,毫無囚徒覺悟的唐寧這段時間正在大力釋放黑科技,將dna、rna等遺傳理論大肆發表於《自然》的網站止,引發了全球生命科技大發生的海嘯,幾乎波及所有對科學有興趣的專業及非專業人士。
這也是因爲溫莎醫學院的生物技術研究已經到了一定的階段,是時候公佈真正的生物科技了,只有dna這種東西浮出水面,科學界纔會板上釘釘地將有機與無機的界限打破。
多年前唐寧在巴伐利亞國王的宴席上“預言”的雙鏈自我複製結構便是此時揭開了它的神秘面紗,原來它是dna。計算機使用零和一來記錄信息,而dna則使用cg鹼基對和at鹼基對來記錄信息,可謂有異曲同工之妙。在這方面,“造物主”跟人類科學家想到一處去了,只有最簡單的,纔是最可靠的。
顯然只有生命的信息是不夠的,dna如何表達自己的纔是更重要的一環,這個時代就該蛋白質閃亮登場了,“受益於”病毒的威脅,dna必須深藏於細胞中央的“核”中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
在表達自己之前,dna先通過rna中的信使類傳達自己的信息,再通過rna中的轉運者合成蛋白質。以dna爲模板製造rna這個過程本身受到一種叫rna聚合酶的蛋白質的控制,在分子生物學家廣泛研究的大腸桿菌中就有超過100種因子來影響rna聚合酶的工作,暗示着蛋白質對自身的自控制。
作爲生命的基本單元,細胞本身就看出蛋白質在生物化學中的核心地位,細胞的外殼被稱爲“細胞膜”,這是一種雙層磷脂的結構,十分嚴實,只有通過特殊的門戶,物質和能量纔可出入細胞膜。
把守門戶的正是蛋白質,被稱爲“膜蛋白”。它們在雙層膜之間當快遞員,會審查送過來的“包裹”是不是自己的細胞所需要的,這是細胞最基本的物流網絡。他們相當於看門的老大爺,或者是大廈的保安,又或者是公司的前臺小姐。
生命的能量來自於糖和脂肪(通過轉變成糖),而糖份只有通過各種催化劑(蛋白蛋)才能在體溫環境中被分解釋放出能量,期間所需要的氧氣也來自能夠攜帶氧氣的血紅蛋白,而血液中的糖含量之控制也盡在蛋白質的手中,其核心是一種叫胰島素的蛋白,如果胰島素分泌紊亂,則會導致高血糖或者低血糖,歸根到底是蛋白質的表達某個環節出了問題。
蛋白質在能量流轉於生命體的各個環節把關,並且還是生命體結構的最重要物質,如:結締組織。骨骼就屬於結締組織,主要由蛋白質和鈣、磷構成。大多數的結構蛋白爲纖維蛋白,正如其名,它們就像纖維之於衣服一樣,是整個生命體結構的主體。
生命中最堅硬的部分,如:頭髮、指甲、羽毛、蹄、角和一些貝殼,都是蛋白質,被稱爲“角蛋白”。生命體中最“生動”的部分,是運動機構,他們的主角是馬達蛋白,從精子的運動到肌肉的運動、物質的轉運、細胞的分裂,皆由各種馬達蛋白來完成,如:肌球蛋白、運動蛋白和動力蛋白。
蛋白質的地位是如此的重要,一點點就可以導致巨大的生理變化,以致於身體的免疫系統一旦發現有極少量的異常蛋白入侵就會立馬大動干戈,這就是蛋白質過敏。
生命的機理如此複雜,在“dna-rna-蛋白質”這個核心流程沒能整明白之前,整個學科就如同在霧裡看花,極不實在。近期連續爆擊的《自然》雜誌的分子生物學論文幾乎每篇都能拿到自然科學的最高獎,徹底把威脅值日益高漲的《科學》雜誌甩開了500條街。
誰也沒想到這一切的總工程師唐大神是在囚徒的困境中做出的“研究”,沒辦法,很多的越獄方法都有風險,只好把生化惡魔提前放出來了,這個東西身邊的這幫人是絕沒辦法弄明白的,只要他們准許自己搞生化實驗室,他就進可攻退可守,他要井伊氏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井伊氏只准許自己一個人搞實驗,最多讓月島小姐幫幫手,這也強迫唐寧必須開發出全自動化的實驗室,儘量減少人力資源的開支,出奇的這很符合他個人的口味,雖然是被迫的,也無所謂。反正他土豪,能夠負擔得起任何級別的昂貴機器。
這些昂貴的機器當中,最有能耐的就屬一臺巨大無匹的“動作模擬器”,操作人通過堅固的玻璃罩之外的界面操縱罩內的機械手,無塵環境中的機械手能夠記住人手的每一個細微細節,因此可以在調教過一次之後就代替人手來做實驗。
唐寧經常是眼巴巴地在一旁盯着機械手幫他做一遍又一遍的枯燥到極點的實驗流程,一邊讚歎機器的勤勞、可靠,一邊思索實驗的每一個可能出問題的環節。一人動作被“錄製”之後,就加入了可編程的序列,以後唐寧就可以用他最擅長的辦法來控制機械臂了。
這套設備在很多的溫莎系企業中的最成熟生產線上都有使用。唐寧現在的大工廠生產是這樣的。最初的產品全由手工來完成,小批量生產。當生產工藝基本定型之後轉入“自動化普及”階段,將最容易自動化、機械化的部分交給機器,這整個過程會有從0到90%左右的環節比較容易自動化。
大多數的工藝沒來得及自動化普及到90%就被淘汰了,而有少量的產品工藝非常穩定,幾乎能做到100%自動化。這個時候啓用機械臂才最划算。比如:樂高積木的生產、自行車的生產、風車的生產、鍊鋼、鋁業等老牌的工業,就幾乎做到了完全自動化。
生化這個科學實驗行業又是一個例外,它對環境的要求使得實驗人員本身成了干擾實驗的一大因素,因爲人總是會出錯的,而且人類會呼吸、會帶菌帶塵、會輻射、各種不利。在操作危險品的時候人類出錯更是災難性的。所以呢,最好的實驗室就應該是無人化的,只留下監視的科學人員注目整個流程便可。
唐寧現在多少有點像帶着腳鐐跳舞,細心的手下會發現大老闆經常會吩咐他們要把實驗室做成拖掛式房車的樣子,便於運輸,很多時候實驗室要求巨大的空間,居然也要製作成房車,他們相當不理解。
這是唐寧在囚徒困境中的無奈之舉,在他的推動下,房車實驗室大批大批地被製造出來,成了科學史上的一大奇觀。這些巨大的房車拖廂放置在舊金山的某處,然後由井伊氏的人來開走,最後的去向就是神秘的埋木寺,那裡現在已經停了32輛房車,蔚爲壯觀。
井伊氏的人怕別人看見起疑,趕緊動工興建圍牆,把這些巨大的怪車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