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經濟危機的爆發,使溫莎週轉決定進入保險業,以緩解因經濟動盪帶來的銀行業破產,主要來說就是爲中小儲戶提供一定數額的存款擔保,凡是向蘇黎世銀行保險公司投保的銀行,蘇黎世銀行將爲其儲戶提供至多一千英鎊的存款保證,並讓這些儲戶在再就業計劃中處於優先考慮的地位。當然,這些銀行從此就受到蘇黎世銀行的監管,再想進入高風險高收益的行業就不行了。
這個計劃唐寧已經考慮了好久,但是大衆總是記吃不記打,沒有到經濟危機來臨時,他們就不考慮到高收益投資的風險。
勞埃德保險市場充斥着大量中小保險業中介,他們的業務往往有極大的風險,往往一場火災,一場海難就能讓一個保險公司倒閉,缺乏保險公司的保險公司,這個需要龐大的財力,因此,這個歷史性重任也落到了溫莎財團的肩上,繼爲銀行保險之後,蘇黎世銀行再發天威,爲保險公司保險。
在英國折騰一陣子之後,在唐寧的現在似乎更重要的主場——德國,更是有重大折騰,他將爲德國建立全球第一個社保體系。社保體系最怕的是國家財政負擔太重,因此,唐寧推動的這個體系並不是全國性的,按州級行政區來劃分,各州自行決定其社保的力度。
他爲福利的大小劃分瞭如下幾個級別:一、生存保障,爲居民提供基本的食物,爲提高效率,這都是跟企業合作的,企業的食堂提供居民一定的食物,國家給減稅,因此,國家可以少出錢。
二、住宿保障。政府提供土地,將基本保障性住房小區交給企業去競標。可想而知,擁有世界上最低成本技術的SHELL建築公司的蛋殼建築公司將會去投標,並有相當強的競爭力。這會讓流離失所的人羣和破產者至少擁有奴隸般的集體宿舍。
三、最低工資津貼。政府強制給企業劃定最低工資是個愚蠢的行爲,因爲那會降低就業率,更好的作法是政府可以補貼那些低收入僱員。
四、轉業培訓福利。政府收集就業市場的數據,爲失業人羣提供免費或低價的培訓機會。這個東西是唐寧非常看重的面向未來的模式,因爲經濟危機往往是產能過剩,一些行業要大量釋放勞動力,所以轉業培訓做得越好,危機越早被化解。
五、健康保障。印度那種全民醫保是唐寧最看好的,可惜在德國不一定能通過這麼極端的方案,如果不是交給溫莎醫院來做,醫保的費用那就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六、工傷保障。
七、自然災害保障。
八、退休金制度。
唐主席的八項社保級別法案推出之後,公示到各州去,由每個州的議會自己商量要加入哪個級別的社保體系。加州、印度、馬來亞、巴西等地的政府官員紛紛來德國考察這些制度的實施情況。其中巴伐利亞州成爲全球第一個所有八項保障都齊活的地區,並且社保金之高,令人豔羨。
跟家人在慕尼黑度過了愉快的一段時間之後,閒不住的唐寧又準備到世界各地去考察了。這一次目的地仍然是有一定的危險性——西伯利亞。俄國人事實上已經失去了鄂木斯克及以東的絕對控制權,因爲石達開的軍隊已經佔領了鄂木斯克這個交通要道,應溫莎財團的要求,佔領的俄國領土全部交給溫莎的多國僱傭兵,在這個最前線,是唐寧的丹麥與瑞典僱傭兵軍團。
鄂木斯克離俄國的軍事重鎮葉卡捷琳堡僅一千公里,自此打住的話,俄國人喪失的領土將超過三分之二。它是烏拉爾山以東除了新西伯利亞城之外最大的城市,西西伯利亞州的總督府所在地,將成爲唐寧規劃中的西伯利亞大動脈的西端終點。
爲了統治這目前已經比整個歐洲(包括俄國未被入侵的部分)還要廣袤的土地,唐寧將在此地實施馬克思和恩格斯已經渴望了很久很久的共產制度!他把它命名爲蘇維埃聯盟,任命馬克思爲蘇聯第一任總書記,馬克思在以色列的種種政策經常被上議院否決,非常鬱悶,所以他決定到蘇聯來發展,反正他活力充沛,很快又學會了俄語。
總書記掌管蘇聯的行政權,爲該國制定全球第一個純的計劃經濟體系,唐寧打算先不干預馬克思的執政,任憑他作,但蘇聯將是EIC的保護國,沒有獨立的軍事部門。
全世界的資本家驚呆了,要是拿個小國來做試驗倒也罷了,現在唐寧把比歐洲還大的地方交給了馬克思亂搞,真是要天下大亂啊,紐約時報記者憂心匆匆地問唐寧一句:“你真的看好消滅市場的社會模式嗎?”
唐寧說:“我會盡力幫助馬克思成功,如果他都做不成,估計以後也沒有人做得成了。”
馬克思已經不是當年窮困潦倒,連最喜愛的女兒生病都沒有錢去拿藥的馬克思,對整個資本主義世界充滿了怨念,不鼓吹暴力纔怪了。現在的馬克思已經被全球最大的資本家糖衣炮彈腐蝕得差不多了,連唐寧都很難想象導師大人居然現在還堅持計劃經濟要比市場經濟好。
俄羅斯民族是個戰鬥民族,爲了統治搶來的國土,唐寧必須採取極端政策,這是他支持總書記的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希望這一場徹底的實驗能夠一錘定音地得出結論——到底人類能不能搞計劃經濟。
唐寧隱約地感到,如果憑自己的創新能力,很可能是可以搞成的,事實上他一個人建立了跟共產制度差不多的溫莎財團,財團裡的成員的方方面面都受到組織的保護,似乎跟一個共產國家也沒多大差別。
但他很好奇馬克思會怎麼折騰這個國家,爲了表示支持總書記的工作,蘇黎世銀行湊了一千萬英鎊的無息貸款給蘇聯,沒有規定馬克思怎麼用,也沒有規定什麼時候還。
這一千萬是蘇聯的外匯儲備,內部將在蘇黎世銀行的幫助下發行盧布。最後,乾脆蘇聯中央銀行採用蘇黎世銀行的平臺系統,這不是唐寧要求的結果,但馬克思自身對龐雜的金融體系運作沒有精力去了解,偉大的蘇聯還有那麼多的事務要他老人家去指導,交給別人也不放心,還是交給蘇黎世銀行算了。
不僅馬克思放心,別人也放心,你說一個號稱要消滅資本家的地方,要是沒有蘇黎世銀行的保障,哪個企業家敢去投資啊?新蘇聯是個真正的窮國,沒有國外企業家來辦廠,很多產業都落後得不行,所以蘇黎世銀行的金字招牌是必不可少的。
唐寧很熟悉的一個名詞閃亮登場了,馬克思確立金融系統之後成立了最重要的行政部門——蘇聯國家計劃委員會。不過,馬克思比歷史上的計劃委員會高明之處就是沒有制定一個“五年計劃”之類的東西,因爲定死一個時間似乎很愚蠢,做得好很快就可以結束一個階段並開始下一階段嘛,考慮不足的話,超過五年也很正常。
計劃委員會的第一個階段確定爲國家基礎設施建設,由於國策是不允許私人資本存在,所以就算是企業家來辦事,都是給國家打工,政府給錢,你幫做事,不想幹你別來,這種政策顯然吸引力不高,來給蘇聯打工的都是在別的國家混不下去的低能廠長們。
唐寧在一旁竊笑,哈哈,老馬馬上就碰到難題了,真正的雄才大略的企業家肯定是逐利的,沒有給別人打工的習慣,哪怕是給國家打工。他纔不會命令旗下企業去給蘇聯打工,自己借錢給別人,還去給別人打工,這是有病嗎?
現在修路最厲害的工廠已經不是唐寧的工廠,自從他創建了預製件式水泥路的模式以來,很多的路橋公司跟進,有的已經經過自己的苦心摸索做得比唐寧的公司還好,其中一個就是曾經跟唐寧在盧森堡吃LPG女孩飛醋的那個傢伙魯爾的父親布依隆。布依隆從水泥生意轉到了水泥路鋪設的生意,是盧森堡的公路大王。當然了,起重機、推土機等必須的機械還是得從蘇伊士運河公司購買。
蘇聯交通部經過艱苦的談判,終於說動了盧森堡公路大王,一起出資成立蘇聯路橋總公司,布依隆提供全部技術和工程師,可佔到這個路橋巨無霸的10%股份。這個時候,歐美的資本家突然在心中打了一個激靈,哇,似乎參與蘇聯的建設可以取得一個壟斷型公司的股份,有點意思,這是壟斷一個比歐洲還大的國家啊。
彷彿聞到腥味兒一般,嗜血的資本家終於被可以佔部分股權的機會引誘來了,全球的優秀企業都跑來蘇聯考察一下。在這一波個外企投資小高潮中,蘇聯設立了多個國家級壟斷企業:蘇聯石油總公司,蘇聯化工總公司,蘇聯國家電網,蘇聯國家水資源總公司,蘇聯建築總公司,蘇聯鋼鐵總公司,蘇聯人壽保險公司,蘇聯財產保險公司,蘇聯社會保險公司,蘇聯汽車總廠,蘇聯礦業總公司,蘇聯兵器工業集團,蘇聯郵政集團,蘇聯冶金集團,蘇聯鋁業總公司,蘇聯商業地產總公司,蘇聯建材總公司,蘇聯電機總公司,蘇聯糧食總公司,蘇聯煤炭工業集團,蘇聯船舶總公司,蘇聯重工業集團,蘇聯民用建築總公司。
這些國家壟斷企業有一個特點,參股的國外資本最多隻能佔有10%的股份,由於預見到的壟斷地位,還是有相當多的優秀企業跑來參股,因此,合作伙伴的質量還挺高的。所有這些企業中,最奇葩的當屬蘇聯國家電信集團,因爲這個產業幾乎沒有別的公司可能跟溫莎的電信帝國來競爭,卻又是不可或缺的產業,因此,蘇聯國家電信集團不得不由溫莎帝國來參股,並且是在所有壟斷國企中佔最高的股權,達50%。
至於說西伯利亞大動脈屬於什麼東西?這個很難說,因爲蘇聯總書記對此態度非常曖昧,泰晤士報稱之爲“國中之國”的一條線路。偏偏它又是蘇聯最重要的交通路線,因此,溫莎財團事實上還是控制了蘇聯的金融、電信和交通三大要害部門,被紐約時報稱爲“把國家當成了商業模式,將一個國家的企業全部壟斷,這錢賺得太爽了。”
天地良心,唐寧根本就不看好行政壟斷模式,英國的已經被廢棄的原始東印度公司壟斷模式以及公會壟斷模式不早就證明了這效率不高嗎?現在是草創階段,所以歐美才以爲這10%的壟斷公司股份很有前途,哼,等着瞧吧。
應蘇聯總書記馬克思同志的要求,西伯利亞大動脈這個利國利民的偉大項目要早日開工,所以“人類足跡公司”重新規劃了動工方案,從札幌出發的兩路建設大軍變成了三路,多出來的當然是直奔西伯利亞,把這最重要的基礎設施“西伯利亞大動脈”給建造出來。
跟歷史上的蘇聯不一樣的是,馬氏蘇聯非常的自由,從一開始就被蘇聯內部各路媒體批評國營企業對私人企業的壓制,幸好馬克思在以色列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他仍然獨來獨往,要把人類從經濟危機的漩渦中拯救出來。
歐美的經濟學家諷刺道:“經濟危機是真的根除了,因爲根本沒有繁榮,危機不危機都是那個德性。”
李鴻章也嘲笑蘇聯,說他們的水平似乎跟太平天國差不多,希望搞最大的平等,等着瞧吧,平等就把工人的積極性鎖死了,工廠一點活力都沒有。大清國對這話深表贊同,大清媒體都稱蘇聯爲“蘇聯太平天國”。
不管外界如何嘲笑,蘇聯至少做到了把最底層無產階級的工人、農民從匱乏至死的邊緣拯救了出來,至少國家是保證他們有飯吃的,根本沒有失業率,所有的工人、農民都得安排工作,薪水多少那是另一回事。
政策性安排工作是資本家最怕的一件事,那是降低企業盈利的最大殺手啊,投資到壟斷企業的資本家拼命地攔着政府幹這件事,因此,蘇聯出現了一個史無前例的世界奇觀——資本家上街去遊行示威。經常打着這樣的標語“請政府不要再往我們公司裡塞人,否則我就破產了!——蘇聯路橋總公司投資人布依隆”。
這一場景被紐約時報刊登成頭版照片,成爲爆笑一幕,給再往蘇聯投資的企業家們敲響了警鐘。
每當出現這種爆笑事件的時候,招人完全自主的蘇聯電信就特別自豪,他們保持着良好的運營狀態,在內部還是資本家管理工人那一套,井井有條,商業邏輯清晰,在蘇聯,電信公司是最好的國營企業,首都新西伯利亞流傳着“嫁人就嫁電信郎”的童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