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這個就是在爲難我了。”
納蘭嫣然看着小醫仙說道:“要是老爺爺肯見你的話,你就能看到他了,但他不肯見你的。”
“呵呵,什麼叫不肯見我,這都是你的託詞罷了。”
小醫仙笑呵呵的說道:“在我看來,根本就沒有老爺爺,一切都是你幻想出來的罷了,真要是有老爺爺,你就該叫出來讓我看看,這樣纔不會讓我懷疑你。”
“我也想讓老爺爺出來見你,但他就是不肯,我也沒有辦法啊。”
納蘭嫣然無奈地說道。
“哼,不要再敷衍我了,我就不相信你是真的沒有辦法。”
小醫仙冷哼道。
“姐姐,你要相信我啊,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你好好地想想,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納蘭嫣然委屈的說道。
“雖然我也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騙我,但你肯定是在騙我,這點……我是確定的。”
小醫仙是認準了納蘭嫣然在騙她。
“姐姐,你聽我解釋呀。”
納蘭嫣然連忙說道:“老爺爺是真實存在的,我也沒有騙你,我這就把老爺爺叫出來讓你看看。”
“你不是說老爺爺不肯見我嗎?”
小醫仙說道。
“嗯,老爺爺是不想見你,但我會盡量的說服他見你的。”
納蘭嫣然說道。
“你快點說服你的老爺爺來見我吧,我倒想看看這個老爺爺是何方神聖。”
小醫仙面無表情地說道。
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了,還在說老爺爺,果然是腦子有病呀,這妄想症真是太可怕了。
不過,該怎麼治療呢?
在小醫仙思考着如何給納蘭嫣然進行治療的時候,納蘭嫣然也在召喚老爺爺。
蘇白不堪煩擾,沒好氣地看着納蘭嫣然說道:“小丫頭,不要吵了,我已經出來了。”
納蘭嫣然說道:“老爺爺,幫我個忙吧,求你了。”
蘇白好奇地問道:“你這個忙肯定很麻煩,恕我拒絕。”
納蘭嫣然連忙說道:“老爺爺,不要擔心,這個忙,一點都不麻煩的,只要你想,就能幫我了。”
蘇白說道:“聽你這麼說,我覺得更加危險了。”
納蘭嫣然說道:“真的不危險啊,我直接告訴你就是了,是小醫仙想要見你了。”
蘇白說道:“不見。”
納蘭嫣然說道:“老爺爺,你就跟她見上一面吧,要是不見面,她就要把我當成有病了。”
蘇白說道:“原來你都知道啊。”
納蘭嫣然有點懵逼的問道:“老爺爺,你說我知道什麼?”
蘇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嘟囔道:“我還是高看你了,本以爲你知道點什麼,現在看來,你還是那個單蠢的小姑涼呀。”
納蘭嫣然說道:“老爺爺,我怎麼覺得你在說我的壞話呢。”
蘇白說道:“你沒有感覺錯,我確實是在說你的壞話。”
納蘭嫣然黑着臉說道:“老爺爺,你這樣好過分的,怎麼能說我的壞話呢?”
蘇白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你難道不知道嗎?在別人的眼裡,你其實有病嗎?”
納蘭嫣然說道:“怎麼會呢?”
蘇白說道:“沒有什麼怎麼不怎麼的,因爲你表現的就像是有病的樣子。”
納蘭嫣然說道:“我這都是聽老爺爺你的,所以是老爺爺你在坑我了,好可惡啊!”
蘇白說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納蘭嫣然說道:“老爺爺,到了現在,你又要甩鍋了,真是太過分了。”
蘇白說道:“不要說我過分了,你還想不想讓我去幫你作證了?”
納蘭嫣然說道:“難道老爺爺你願意去見小醫仙了?”
蘇白說道:“我沒這麼說。”
納蘭嫣然說道:“剛纔說的難道不是嗎?”
蘇白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了,你要是想讓我見那個丫頭,就對我的態度好點。”
納蘭嫣然連忙改變了態度:“老爺爺,求求你了,你也不想讓我被當成有病的神經病吧?”
蘇白說道:“衆人皆醉你獨醒,這種狀態難道不好嗎?”
納蘭嫣然說道:“不好,一點都不好。”
蘇白說道:“你真是夠奇怪的。”
納蘭嫣然問道:“老爺爺,我就問一句了,我哪裡奇怪了?”
蘇白說道:“你哪裡都奇怪了。”
納蘭嫣然笑着說道:“老爺爺,現在願意去見小醫仙了嗎?”
蘇白說道:“去見見她也無妨,但你要想清楚了,一旦我見到了她,你的安寧日子就沒了。”
納蘭嫣然疑惑道:“爲什麼我的安寧日子會沒了?”
蘇白說道:“因爲我現身了。”
納蘭嫣然問道:“老爺爺,這個跟你有什麼關係?”
蘇白笑着說道:“你覺得沒有關係嗎?”
納蘭嫣然想了想,然後點頭說道:“嗯,我確實覺得沒什麼關係……”
蘇白打斷道:“小丫頭,這就是你太單蠢了。”
納蘭嫣然黑着臉說道:“老爺爺,我不蠢的。”
蘇白說道:“只有蠢的人,纔會去跟別人解釋她不蠢。”
納蘭嫣然說道:“老爺爺,你又算計我。”
蘇白說道:“不要亂說話,我哪裡算計你了?”
納蘭嫣然沒好氣地說道:“老爺爺,你這麼過分,我討厭死你了。”
蘇白說道:“哎呀,你這麼討厭我,我還幫你做什麼?你也別想讓我去見那誰了。”
納蘭嫣然着急了,連忙說道:“等等,老爺爺,我錯了。”
……
一陣寒風吹過,捲起滿地落葉,迴旋於半空之上,久久不能落下,一股蕭然之意油然而生。
不知從何時起,風已停下,葉落於地,一絲細雨輕輕柔柔地飄落下來,淅淅瀝瀝的細雨恍如縱橫交錯的線條,在天地間織成一層層薄紗,籠罩着黑暗蒼穹。
此刻,一道猶如利劍般鋒芒畢露的身影出現在天地間,一步一步,朝着遠方而去。
他在淒涼蕭瑟的細雨中行走,品味着孤獨與寂寞,心底漸漸浮現一絲傷痛,想要忘記自己的記憶……
他越走越遠,彷彿不知疲憊的機器,永遠都不會停下,直到他的面前出現一座巨大的祭壇。
祭壇之上,一百零八根古老的石柱屹立不倒,其上鐫刻有神秘文飾,繁雜且玄奧,似乎是一種來自遠古時代的文字。
他走上祭壇,筆直的身子挺拔如鬆,目光如炬,直視前方,彷彿前方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
雨仍在下,可在這祭壇周圍,卻看不到一絲細雨,乾燥得很。
他沉默不語,靜靜地站着,似乎在等什麼人。
許久。
一道破空之音突然響起,祭壇之上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美麗的無法用言語來進行描述的女人,她穿着一套白色宮裝衣裙,站在祭壇的邊緣,衣袂隨着寒風舞動,氣質飄渺若仙。
一頭烏黑如墨的秀髮被一根紫玉簪子綰起,腰間繫着一根粉色腰帶,襯托着她的婀娜之姿,別有一番美麗。
女人懷裡抱着一個嬰兒,神情哀傷,一雙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裡滿是通紅,她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的望着男子的背影。
“你來了。”
站在祭壇中央的男子突然出聲道。
“我來了。”
女人低頭看了自己懷裡的嬰兒一眼,又把目光重新放到男子的身上,輕聲說道。
男子沒有說話,兩個人之間沉默起來,不知道過去多久,祭壇之上出現紛亂的聲音,細聽之下,這是衆生祈禱的聲音。
“諸天世界,億萬生靈,衆生之劫,避無可避……輪迴之路,周而往復,無有窮盡……毀滅即新生,超脫則解脫,然……衆生有罪,需渡無量劫……”
在這一刻,男子與女子的耳邊同時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這聲音帶着歲月的氣息,彷彿來自亙古蠻荒時代,跨越時間長河,帶來一絲指引。
“時間不多了……”
男子轉過身子,看向女子,只是他再也看不到女子的容顏,兩行血淚不停的自男子的臉頰滑落,滴到祭壇之上,轉瞬之間消失不見。
“一定要這麼做嗎?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女子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悲傷之情就好像被打開的水閥,一發不可收拾。
“沒有了,的確沒有其他的辦法,你應該知道,在我預見的未來之中,天穹破碎,世界毀滅,凡是生靈,盡皆殆亡……”
“所以,我們只能這麼做,爲了我們的孩子,只能把他送走!”說這話的時候,男子心裡彷彿在滴血,這是他的孩子,纔剛出生的孩子,就要送走,他又怎能不傷心。
只是……面對這無法逃避的災劫,就算他都無法倖免,更何況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呢,因此唯一能保全孩子的方法……
“送他去那個地方吧,那裡是唯一沒有被這場劫難所波及到的地帶,只有在那裡,就算沒有我們的照顧,他也能活下去。”
男子深吸了一口氣,長嘆一聲,勉強的笑了笑,對着女子解釋道。
“把孩子給我,讓我來發動法陣,將他送走……”
聽到男子的話,女子想要停下哭泣,只是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戀戀不捨的看了懷裡的嬰兒一眼,她狠下心來,走到男子的身邊,把孩子遞到他的手中。
男子用那雙顫抖的手接過嬰兒,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貼近自己的胸膛,緩緩的走向祭壇中央祭祀的位置。
“孩子,你不要怪我們……劫數之下,無路可逃,希望你能在那個未知的世界好好的活下去。”
男子懷抱裡的嬰兒懵懂無知,一張稚嫩的臉龐可愛無比,此刻他正閉着眼睛睡覺,嘴角邊掛着一連串的泡泡。
或許是男子的動作太大,嬰兒被晃醒,睜着眼睛,好奇的望着這個抱着自己的男子,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兩隻小胖手伸出襁褓之外,胡亂的摸索,想要抓些什麼,可是卻怎麼也抓不住。
“再看他最後一眼吧,不然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男子把嬰兒放到祭壇中央祭祀的位置,轉過身子,面無表情的對女子說道。
女子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她來到男子的身邊,用通紅的雙目滿是深情的凝視着那個嬰兒,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要被送走,她的心便痛起來,多麼想把孩子留下,可是……她知道現在的局勢,只有送走孩子纔是爲他好。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要運轉陣法,送他離開!”
過了一會兒,男子拉開女子,藉助衆生祈願之力,強行催動這祭壇上的陣法。
這祭壇來自上古歲月,神秘莫測,在這天地大劫即將到來之時,凡是蘊有靈性之物盡皆破碎,只有這祭壇始終未曾損毀。
祭壇上刻有神秘陣文,在男子的研究下,探索出陣文的一絲用途,也就是在今天,讓陣文運轉,傳送他的孩子到另一個世界。
“孩子,或許沒有我們的陪伴,你的未來不會是一帆風順,但是隻要你能平安的長大,以後不管變成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會感到由衷的欣慰……”
“孩子,希望你不要走上我們的老路,從今天開始,做一個平凡的人吧,你的名字,就叫做……寧凡好了!”
嬰兒不知道他的父母在說些什麼,仍自顧自的撥弄着自己的小指頭玩,完全沒有意識到從今天開始自己就要離開他們。
這個時候,陣法發動起來,在男子全力馭使之下,生命力不斷的流逝,陣法迅速運轉,最後……一道白光憑空出現,照亮暗夜蒼穹,等到白光消散之後,祭壇上的嬰兒已經消失不見。
……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入室內,這時,一個躺在牀上的年輕人猛地坐起來,臉上掛着驚悸的神情,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一副做了噩夢的樣子。
“又是這個夢,都過了一年,每天都做同一個怪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年輕人名叫寧凡,今年二十一歲,在孤兒院裡長大,後來通過自己的努力,在十八歲的時候,賺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隨後的兩年時間裡,寧凡通過自己的能力,不斷的將最初賺到的錢翻倍,直到他感覺自己賺的錢差不多才收手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