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含香同落蕊一樣,爲了自己在意的人,願意豁出一切去拼去搏。
這樣的姑娘怎能不尊重?怎能不支持?
“謝謝你信任我,含香,”落蕊道,“你想要的配方我給你,你研製出來它便是你的,我要它沒用。
至於你想參股一起開店則正合我意,我正想多進一些胭脂水粉來賣。貨品種類多,才能招得更多的顧客來。”
“那豈不是咱倆各取所需,珠聯璧合了?”
含香興高彩烈地道:“我娘有自己的妝品製造坊,配方研製出來之後,連帶華大夫的藥妝,都在我孃的製造坊裡生產吧。
我保證用最好的原料,收最少的費用。”
“那就更好了!來,”落蕊伸出手,另一隻手抓起含香的手,“啪”地一擊掌,“合作愉快!”
兩人一拍即合,立刻開始籌劃店鋪的準備工作。
當然技術性的工作都需要含香去做,落蕊把能想到的面膜製作方法一一寫下來,交給她去研究。
剩下的所有事就都由她來了,她的執行力一貫很強,有想法就要立刻付諸於行動。
她要儘快把店開起來,不僅能靠賣藥妝賺錢供她師父和師兄吃飯,還要讓師父無需顧忌地做個快樂的“散財童子”。
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鋪面問題,這個她早想好了。
妙春堂當年是樂家幫忙買下的,店面很寬敞。還有一間屋子閒置着,只堆放些雜物。
她想收拾出來開店,於是就來跟師父商量了。
“不務正業,真是不務正業,”華老頭指着她的鼻子大罵,“不好好鑽研醫術,竟要開什麼脂粉店?真是讓我失望透頂,失望透頂!”
“開脂粉店怎麼了?我還賣您的藥膏呢。”
落蕊不服氣,跟她師父講道理:
“開個脂粉店既能賺錢,免得您散光錢財再沒飯吃。還能造福臉上有疤的、生斑的、希望變得更好看的,您說有什麼不好?”
“醫館裡開脂粉店,你可真敢想!賣藥的改成賣胭脂水粉的了,我的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老頭子氣怒不休。
“得了吧,師父,您都快吃不上飯了,還要什麼臉呢?”落蕊巧笑,眉眼彎彎。
“我給店鋪另開一個獨立的門,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這是妙春堂裡面開的店,不丟您的人。”
“你,你,你……”華老頭又被打敗了,小丫頭言語上從來沒輸過,“欺負老頭子嘴拙,小嘴叭叭地說你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
雖然罵她罵得挺兇,可師父也是口嫌體正直型的。
氣哼哼地吩咐幾個徒弟幫落蕊收拾出屋子來,讓她自己去改建店鋪。
林落蕊嘻嘻笑,她就知道師父寵她,一定會同意的。
這個不厚道的傢伙,需要的時候利用起親人的寵愛來,那也是毫無心理負擔的。
“落蕊,你提供的妝品製法我試過了,感覺真的很好。用過之後臉頰水潤光澤,摸起來細膩光滑。
若經常使用,必然能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我相信,這款妝品肯定能大賣。”
幾天後,盧含香興奮地跟落蕊描述初次製品的試用體驗。
“好用就好,你也不要天天往自己臉上塗。那東西不是面霜,塗多了也不好,兩三天用一次就行。”落蕊笑道。
“嗯嗯,我身邊還有丫鬟嬤嬤,每天輪班試唄。”含香眼眸亮晶晶,對自己正在研製的妝品充滿信心,“落蕊,你有給這款妝品起名字嗎?”
“我以前叫它面膜,因爲塗在臉上像一層膜一樣。不過既然是你最終完成它,就以你的名字來命名吧,‘含香凝’或是‘含香露’,你選一個?”
“謝謝你,落蕊,”含香眸中晶瑩更亮,“我確實很需要它去與我庶兄抗衡,就叫‘含香凝’吧,它凝聚着我打敗他的希望。”
“含香,我相信你肯定能贏!”
落蕊輕笑,拍了拍含香的肩膀,說道:
“店鋪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含香閣’,作爲你的第一家胭脂水粉店。以後我們開更多的‘含香閣’,開遍大明府,不,開遍大盛國!”
她豪氣地一揮手,展望起未來恢宏壯闊的化妝品王國,版圖橫跨大盛各個州府、城鎮。
綿綿連連,密密麻麻。嘿,壯觀!
“好,我也不跟你推辭了。”含香也豪氣地揮揮手,“等我拿下盧家產業繼承權,就把咱們所有的‘含香閣’都改成‘落蕊閣’,紀念我最好的朋友在我最急需的時侯的壯義之舉。”
“還是別了吧?要不就改成‘香蕊閣’,取咱倆名字中各自一個字?”
“也好,紀念我們此生永恆不變的情誼。”
落蕊和含香手挽着手開心地笑起來。
倆姑娘第一家妝品店還沒開呢,便計劃到此後餘生一輩子的事了。
唉,今年大明府的牛肉指定不能便宜了啊,牛都被她倆吹上天去嘍。
不過以後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林文昌寫給姜侯爺的信終於到了,姜侯爺讀着信,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真好啊!我還爲退了林家的婚約愧疚着,沒想到才半年時間,林家大姑娘就有了這樣一門好姻緣,這事爲父無論如何得促成了。”
堂下坐着的姜臨風聞言擡起頭,疑惑地望着父親。
“臨兒,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常一起玩的子煜哥哥嗎?你十二歲上了戰場,他十四歲的時候也出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回過家。
今年終於要回來了,而且返京的路上恰好遇上林家的大姑娘。兩人兩情相悅,就要議親啦!”
“陳家的子煜哥哥?”姜臨風心思一動,“就是陳侯家那個庶出的子煜哥哥嗎?”
“就是他,他姨娘十幾年前就死了。當年陳侯與我剛剛到達北境,接到家書後他便大病不起,後來才聽說他最寵愛的妾室暴病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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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如此,他也駐守在北境好幾年。可憐子煜一個孩子,孤苦無依的長大。好在他生性善良……”
陳子煜?陳子煜??
姜臨風猛然站起來,招呼也忘了跟父親打一個,便風一般刮回了自己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