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卑鄙小人
一秒記住,
蘇葵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但也總不能說不好。
而且,史夫人根本也沒有給她說不好的機會,人已經拉着史紅藥匆匆忙忙的轉了身。
蘇葵無奈,只得折身朝着亭子的方向走去。
走近之後,方看見亭中還坐着人。
史行雲恰巧在這時轉了頭,對她略帶靦腆的一笑,“蘇小姐。”
蘇葵不是第一次來史府,自然也是認得他的,頷首道:“史公子也在。”
“我也是,也是剛剛過來。”史行雲將目光躲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心虛,“蘇小姐不如在亭中歇一歇腳。”
蘇葵一笑,聯想到這麼多的‘巧合’,大致明白了過來,但總不好點破,提步進了亭中風流醫師
。
心裡卻暗自給史紅藥記下了一筆賬。
這些日子下來,她早已不是對情愛之事懵懂的少女,史行雲回回見到她的時候,不知所措的神情和說上兩句話便能紅了一張臉的模樣,其中的心思,不言而喻。
亭中的家丁識相的尋了藉口退下。
史行雲見她坐了下去,笑着建議道:“坐着也是坐着,不如我陪蘇小姐下一局棋?”
蘇葵望向桌上備好的棋盤,笑着搖頭,“我不擅棋,就不攪史公子雅興了。”
史行雲是沒料到她會這麼直白的拒絕,本準備好要說的話也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他自幼被父母保護的極好,讀四書五經長大,幾年前進了國史院任編修一職,並未經歷過什麼風浪,爲人簡單清正,對男女之情更是一竅不通。
對蘇葵,他本就存着好感。又有史夫人的推波助瀾,這才下了決心要表意。
蘇葵見他臉色略顯無措,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雖說二人年紀相當,但對於已經死了一次的她來說,史行雲就像是個弟弟,因着她跟史紅藥走的近,潛意識裡也總是拿他當做弟弟來看待。
這些,得趁早讓他知道的好,以免耽誤了人家。
蘇葵輕輕叩了叩手下的棋盤,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史公子年紀輕輕便入了國史院當職。可以說是年輕有爲,這幾年應是有不少媒婆上門喝茶吧?”
史行雲臉一紅,不知蘇葵突然問起這個做什麼。但還是如實的答道:“嗯。”
“那這些媒婆們介紹的姑娘小姐們,史公子就沒有中意的?”
史行雲溫文爾雅的一張臉越發的紅了起來,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
點頭的話,是否會讓她覺得自己太挑剔?搖頭更是不可以了
。
蘇葵見他沒有作答,繼續道:“王城中的小姐們我雖談不上全都熟識。但多半也都是認識的,其中不乏長相可人,品行端正的,若是史公子有意,我倒是樂意做個媒人——”
明說自然是無從開口,迂迴一些。史行雲應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史行雲聞言眼神一變,好大一會兒才擡起頭來望着蘇葵,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蘇小姐。我,其實我——”
“史公子。”蘇葵出聲打斷他,目光坦蕩地回望着他,聲音帶着笑意道:“我同紅藥情同姐妹,也一直沒將史公子當成外人看待過。就同家人一般。”
史行雲自她的眼裡讀懂了她的意思,眼神驀然一黯。
“我明白了。”
蘇葵心下有些愧疚。但更清楚唯獨感情不可勉強。
見氣氛有些尷尬,她半是開着玩笑的道:“我方纔說要做媒的事情可是認真的——”
史行雲怔怔的點頭,神色說不出的失落,“多謝蘇小姐好意。”
蘇葵見天色漸暗,開口請了辭,“時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史行雲這纔回了神,起身道:“我送你盛世逍遙之帝后太陰險。”
“不必勞煩了。”
史行雲也不好堅持,“那蘇小姐路上小心。”
蘇葵頷首,起身出了華亭。
天邊尚餘着晚霞的餘溫,昏暖的顏色籠罩在她的周身。
史行雲立在亭中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暮色當中。
暮色四合萬家燈火之際,軟香坊中漸漸熱鬧了起來,形形色色的人絡繹不絕的出入。
大堂中喧鬧不已,適逢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花魁選舉之日,客流比往日多了一倍還不止,姑娘們也一個個的打扮的花枝招展,摩拳擦掌的準備着
。
若是能一舉奪下花魁之位,地位在軟香坊裡自然是不能與同日而言。
“哎哎!怎麼跟你們說的,這裡要佈置成紅色,紅色知不知道,你們是眼瞎了嗎!快去換掉!”
“還有,再去看一看酒水備的足不足,免得到時出差池!”
“你傻愣着幹什麼,快去催一催姑娘們吶!”
李媽媽忙上忙下的吩咐着,叉着腰叫叫嚷嚷的,尖利的聲音在這噪雜的環境裡也不是特別的清晰。
外頭是同王城大街的熱鬧程度有得一拼,二樓最裡面的雅間兒裡卻是安靜無比,酒香四溢。
明景山斜倚在榻上,曲着一條修長的腿,單手持着酒杯,眸中略帶醉意。
他仰頭灌下一整杯酒,含笑望向午爰,“爰爰姑娘再陪我喝一杯如何。”
午爰欠身爲他斟酒,卻被他趁機一把撈入了懷中。
她沒有做防,驚呼了一聲,手中的酒壺徒然滑落,砸在了腳下的毯子上,酒水在毯上快速的蔓延成了一大片不規則的水紋,浸溼了半張毯子。
午爰拿手擋在他的胸前,試圖推開他。
明景山意識到她的動作,將手收的更緊,口氣不明的道:“怎麼?不喜歡我碰你?”
一陣酒氣襲來,午爰被迫緊貼着他的胸口,皺着眉道:“明公子你喝醉了——”
“我醉了?”明景山像是自語一般,低笑了幾聲道,“醉了便醉了吧——爰爰姑娘同我也有段時日沒見了,有沒有想我?”
午爰自是不會去回答這種問題,轉開了話題道:“明公子不如先放開我,我好爲公子倒酒。”
明景山卻是不理,將她擁的更緊,眼神略微帶了冷意,“爲什麼你跟她一樣,都是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推開我?”
“公子真的喝醉了——”
餘下的話被堵在了口中
。
明景山啃咬着她嬌嫩的脣瓣,動作熟稔無比,帶着侵略和霸道的意味。
午爰眼神一凝,從沒有過這方面經驗的她,直到脣上傳來的陣陣痛意才讓她遲遲反應了過來。
奮力的推開了他,她踉蹌的起了身後退了幾步,眼神似乎有些受驚。
明景山好笑的看着她,目光中不乏嘲諷,“在軟香坊待了這麼久,你竟還沒學會怎麼伺候人嗎?再者說了,我在你房中也過了不止一次夜, 你現在還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是不是有些不知趣了?”
午爰腦海中一片雜亂,從所未有的屈辱感縈繞在周遭我的雙胞胎女友全文閱讀。
竭力穩下心神,出聲道:“是午爰不知輕重,擾了明公子的雅興。”
“那你打算如何補償我?”
“全憑明公子做主。”
明景山邪邪一笑,“過來。”
想到自己的目的,午爰提步向前。
“總覺得這一次最清醒——”明景山意味深長的來了這麼一句,自榻上驀然起身,笑望了她片刻,將她打橫抱起。
午爰身子一輕,忙道:“我房裡還備着公子最愛喝的金莖露,不如公子移步?”
明景山拿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低低的道:“你房裡燃着的香,我不喜歡——”
午爰身體一僵。
她房裡的幻魂香,他難道早就知道了?!
頭頂又傳來明景山輕佻的笑音,說出的話卻令午爰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你從我這裡探聽到了這麼多秘密,一次也不讓我碰,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
“你想要的消息我都給你了,我想要的,你是不也該給我?”
午爰打心底開始發冷,開始懷疑那些消息的準確性。
驚覺自己一直都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
明景山見她臉色煞白,在她耳畔吹着熱氣,聲音帶着無限的魅惑,“怎麼害怕了?”
“你想怎麼樣?”
明景山哈哈一笑,反問道:“你說呢?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你!”
“你若還想在這裡待下去,繼續爲那個人收羅消息,怎能一點點都不付出?對不對?”明景山彎下身,往她脣上湊去。
午爰將頭扭開,眼睛裡開始蓄了淚水:“明景山,你這個卑鄙小人!”
明景山眼裡寫滿了情-欲,低聲道:“我可沒有卑鄙到給你下藥——你若不在我酒裡下那幻魂露,我又怎會這麼急不可耐?”
午爰無言以對。
若真的因此暴露了身份,該如何是好?
她賤命一條無可厚非,但若因此牽扯到了那個人的身上 她想也不敢去想。
她本就沒能幫到他什麼,若再連累到了他,她還有何顏面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顏面說要報恩?
明景山見她不再反抗,滿意的扯開了嘴角,點頭道:“這樣就對了——”
午爰顫顫地閉上了眼睛,濃密的睫毛在燭光的照耀下投射下一片陰影。
明景山揮手,熄滅了燃了半截的燭火,房內頓時一片漆黑。
紗簾垂下,掩去了滿室施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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