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湖邊,還閃着五顏六色的彩燈, 在黑暗之中,更顯得亮麗,但是有兩個人的心情,卻與這絢彩之光成了反比,那麼消沉,暗淡。
莫宇與於海坐在湖邊的一個酒吧裡,你一瓶我一瓶的“互相傷害”着,喝酒就跟喝水一樣,使勁的往下灌,誰都沒有言語。夜晚的風,輕輕的吹着二人,再冷,也不及二人的心冷。許久,於海纔對莫宇說道:“哎,我說,我失去了小雅不開心,你跟這瞎喝什麼啊?”
“誰說只有你失去顧小雅啦?”一打啤酒下肚,莫宇已經微醺,說話也開始沒了分寸。
“這麼說,還有人喜歡小雅?是誰?不會是你吧?”於海一臉驚訝的笑道。
“怎麼?我就不可以嗎?誰說這世界只允許你和張天琪兩個人喜歡她了?”莫宇越說越不忌口了。
“哎,我可聽說你是張天琪那個渾蛋的兄弟唉,難道連兄弟的女人你都想搶?”於海嘲笑道,此時的於海,也已經有了些醉意。
“你說話注意點,我可沒有說要搶,不像你,只會死纏爛打,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守不住,還瞎了眼的讓姚娜那個賤人上了位。”莫宇也以嘲笑還擊。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於海突然拍桌站起來怒道。
“行了你啊,還沒打夠啊,坐下吧,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顧小雅……很快就會成爲張天琪的新娘啦!”莫宇一臉傷心的感嘆道。
於海聽到莫宇這麼一說,頓時更加傷心起來,一屁股癱坐回了椅子上,低聲嘆道:“是啊,你要嫁人了,可是新郎卻不是我,都怪那個該死的姚娜,我恨不得活活掐死她。”
“要我說,要怪就怪你自己,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天底下再沒有像你這麼笨的人了,唉,可憐啊。”莫宇沒有把自己與姚娜的聯手直接告訴於海,此時他也覺得沒什麼必要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哎,你說……那個張天琪他哪點好?爲什麼小雅偏偏就選中他了?”於海不解的問道。
“他啊,跟你我一樣,哪點都好,對顧小雅也夠深情,十年了,都沒有忘記她,唯一不同的是,他比我們都早一步下手,在顧小雅的心裡,烙下了不可抹去的印跡。”莫宇拍着自己的胸口道。
“呵呵,看來,咱倆都是失敗者,同病相憐啊!來,爲咱們的失敗,乾杯。”於海自嘲道。
不知不覺,兩人已喝下了五六打酒,聊着聊着,二人的心便走到了一起,那是一種落難兄弟的情懷。雖然莫宇因爲對顧小雅沒了機會,但也沒有於海那麼難受,喝得也比於海少了些。看着醉醺醺的於海,莫宇怕他一時想不開,便把他拉上自己的車,想親自送他回家,可是又不認識路,思來想去,也只好一起上酒店開房去了。次日醒來,雙方都發現身邊躺着個男人,所有的酒意瞬間清醒,各自拾起一件衣服擋住自己的重要部位,都以爲對方會對自己不軌。於海最先緊張的問道:“你想幹嘛?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莫宇一聽,差點沒一口血噴死,扔下手中的衣服故意挑逗道:“你不是,我是就行啦!”
“你……你你個變態。”
於海雙手始終拿着衣服遮住自己的中部,莫宇見狀,噗嗤一聲笑出了口道:“你別自作多情了,昨晚你喝醉了,我怕你想不開尋短見,就想送你回家,可是又不知道你住哪,只好把你帶這來了,放心吧,我要是真那個你了,你現在會沒感覺嗎?”其實莫宇也是覺得自己對不起於海,要不是他,於海也不至於因爲失去顧小雅而變得這麼難受,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就是個罪人,一輩子也原諒不了自己。
於海一聽,想想身上除了頭部和胃難受點外,也沒有其他不適,終於放心的扔下了手上的衣服。
莫宇見於海已經放下戒備,不再誤會自己,便繼續說道:“趕緊洗洗,一起出去吃早餐吧,我還有些話沒來得及問你。”
“什麼話?”於海解道,心想,平時自己跟莫宇又沒什麼交流,他怎麼會突然有話要問自己呢?
“出去邊吃邊聊吧!”
“哎,我問你,你知道小雅爲什麼會回到關谷嗎?”莫宇喝了口咖啡後對於海問道。
“說實話,一開始,我還以爲她是爲了我呢,可是後來,她被姚娜欺負成那樣,我幫了她,她還責罵我,我才知道我想錯了,可是以她的能力和學力,她在外面隨便找份管理的職位都不是難事啊?爲什麼甘願回關谷做個文員呢?這也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問題。”於海不解的說道。
“你啊,看上去挺聰明的,其實啊就是個笨蛋。”莫宇嘲笑道。
“哎,說話就說話,不帶人身攻擊的啊!”
“切!你被攻擊的還少啊?跟你說吧,小雅是被人下了封殺令了,下令的人是十年前喜歡過天琪的一個女孩,也是我的同學,叫關靜,她父親的關氏集團黑白兩道通吃,連牛鬼蛇神見了都會害怕,沒有哪一家企業敢得罪他們,就連你們公司最大的合作商尚峰集團都得倚仗他們,而尚總爲了巴結他們,還拋家棄子,跟關氏的千金也就是我那位同學關靜搞到了一起。前些天小雅跟我談到她找工作的事,就讓我幫她查一下,這些消息都是我花了大價錢纔買到的。小雅啊,碰上天琪,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中學那會也差點被人污辱了,還好天琪及時趕到,那時的天琪還是個學生,卻要面對三名歹徒,小雅能不感動嗎?”莫宇靜靜的說道。
“難怪,那爲什麼小雅還能回關谷呢?”於海疑惑道。
“你是豬腦袋啊?當然是關谷裡的某一個人與關靜有關係要故意整她的啦!還要我告訴你她是誰嗎?”莫宇罵道。
“難道是姚娜?”想到這個人,於海就一肚子的火,他已經對這個名字憎恨到了極點,全都是她,毀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雖然我還不知道姚娜跟關靜是什麼關係,但我敢肯定,這事跟吳清華也脫不了干係,不過我想他應該也是被逼無奈吧!”
“是,他跟姚娜是有些曖昧關係,姚娜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他的,我也是昨晚才無意間偷聽他們的談話才知道的,我真是個笨蛋,居然被一個女人耍了那麼久,要不是她,小雅早就是我的媳婦兒了。姚娜這個賤人,我恨不得現在就去掐死她。”於海惡狠狠的說道。
“哎你別啊,事已至此,小雅也決定了嫁給天琪,無論你做什麼都不會改變這個事實,況且他倆這麼多年了都不曾放下彼此,你就敢保證小雅跟你在一起就一定會快樂?會幸福?”莫宇聽到海這麼一說,連忙勸阻道,況且拆散於海與顧小雅這件事他也是參與者,只是沒想到張天琪會突然出現罷了。
“行了,我該回去了,公司還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做,你啊,想開點吧!對了,這是我的名片,要是再有什麼事,可以給我電話。”莫宇將自己的名片遞給於海後,拿起外套便上車趕回廣州了。
於海坐在椅子上,久久不願離去,他還在思考,還是悔恨,還在感嘆,這個世界太過複雜,即使他打拼了這麼多年,依然看不懂這個社會的人心,也許,是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