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還在漫無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條酒吧街,閃爍的霓虹,如夜空的星辰一樣,遼闊,美豔,讓人暫時忘卻了煩惱。於海走進了一家人不算多的清吧,坐到了角落上,點了一打冰啤,一個人靜靜的喝了起來。冰鎮後的涼,如同於海的心一樣,找不到一絲溫暖。
誰能夠將天上月亮電源關掉,
它把你我沉默照得太明瞭,
關於愛情我們瞭解的太少,
愛了以後又不覺可靠,
你和我看着霓虹,
穿過了愛情的街道,
有種不真實味道,
我們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橋,
到對方的心底瞧一瞧……
酒吧的演出臺上,一名年輕的歌手默默唱起了莫文蔚的《電臺情歌》,憂傷的旋律,加上酒精的催化,讓於海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掉了出來,落在冰冷的玻璃桌上。想着初見顧小雅時的那一抹悸動,想着平日裡互相的挑逗,想着顧小雅爲張天琪哭喊的那一個雨夜,想着酒店裡顧小雅的那一場怒罵,於海突然情緒失控的哽咽了起來。這個男人,在這一夜,拋下了自己的顏面,不管周圍有多少異樣的眼神,此刻,他只想好好的,好好的哭一場……
直到酒吧的客人全都走完,於海也還在繼續喝着手中的酒,他甚至忘了,借酒消愁,愁更愁。酒吧的工作人員看到於海完全一付買醉的情形,連忙上前阻止道:“先生,對不起,我們要打烊了。”
於海沒有回答工作人員的話,往桌上扔下幾百元後,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酒吧,手裡依然拿着一瓶未喝完的酒,踉踉蹌蹌的走在凌晨的大街上。
躺在牀上的顧小雅,此時已經睡醒了一覺,迷迷糊糊的看看了手機,凌晨三點,心想,也不知道於海回來了沒有?趁起身上廁所時,順便來到於海的房門前,輕輕推開了門,探頭一看,發現牀上空空如也,頓時心裡一緊:這麼晚還不回來,幹嘛去了?顧小雅連忙回房拿起手機撥通了於海的電話,但是無論自己怎麼打,就是無人接聽,心想: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看到於海這麼晚還不回來,顧小雅緊張得已全無睡意,連忙穿上衣服到下樓找尋了起來。小區樓下,周圍的宵夜攤,附近的公園,顧小雅都走遍了,也沒見到於海的身影,急得滿頭大汗。要不是自己白天說話那麼重,他也不至於如此。平時的於海,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粘在顧小雅身上,嘴巴還不停的東叨西叨的,可是今晚,他居然敢離家出走,還不接電話,想想都讓人生氣。可再回頭想想,要換成自己是他,恐怕早就跳樓自殺了吧。
顧小雅站在路旁,一籌莫展,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尋找,只好再試試捱打於海的電話。電話依然無人接聽,可是顧小雅卻聽到附近有一陣熟悉的鈴聲。顧小雅順着鈴聲的方向轉了個彎,只見一名看上去心情很糟糕的男子正坐在路邊的休閒椅上,不住的往自己的胃裡灌着酒。顧小雅定眼一看,正是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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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找着了,顧小雅急步上前,一把奪下於海手中的酒瓶怒道:“於海,你幹什麼?”
此時的於海雖然已經喝醉,但還沒到不認人的時候,一看來者是顧小雅,沒有理會,伸手就是欲奪回酒瓶。
看到於海此情形,顧小雅當然不會把酒瓶給他,手一甩,躲開了於海,繼續怒道:“你還想喝,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了?”於海的身上,早已撒滿了酒,胸口的衣服都已溼透了,渾身酒氣的。
“把酒給我,給我!”於海吼道。他不想說什麼,只想喝醉,因爲只有在酒裡,他才能發泄自己的情緒。
顧小雅見狀,手用力一甩,把酒瓶扔進了路邊的草叢裡。
於海看到顧小雅扔掉了自己的酒,東倒西歪的大聲怒吼道:“你幹什麼?你讓我一個人在這呆着行不行?”
“跟我回去。”顧小雅沒有理會於海的吼叫,抓着他的手就往家的方向拖。
於海手一甩,掙脫了顧小雅,繼續帶着醉意的怒吼道:“我不回去,那不是我的家。”
“於海,咱們有什麼事,回家好好說,你別在這胡鬧。”雖然此時已是凌晨,但路上還是會有一些車輛駛過,而且正是因爲車少,這些車的車速纔會開得特別快。顧小雅擔心於海在這會出什麼意外,又一次抓着於海的手,平靜的說道。
“說什麼?啊?有什麼好說的?我於海……活生生的一個人,還比……不上你的一個回憶,我還有什麼臉見你?還有什麼臉跟你說話?”於海說着說着,突然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他覺得自己太失敗了,爲什麼每次都那麼用心的對一個人好,可就是得不到對方一點回應,一個個都要離他而去。
“於海……”,顧小雅見於海情緒如此激動,連忙抓住他的手,以免他再打自己。
“你放開我,顧小雅,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可是你爲什麼就是不能給我一次機會?爲什麼?”於海情緒再度失控,流着眼淚哭訴道。
“於海,咱先回家再說好嗎?今天是我不對,不該那樣對你,我跟你道歉,走,咱別家。”顧小雅看到於海這麼難過,自己也覺得對他很是虧欠,所以無論酒後的於海如何對自己吼叫,都沒有生氣,只想儘快把他拉回家,保證他的安全。可是顧小雅沒有想到,她越勸阻,於海就越失控。
“我不回去。”於海情緒再次爆發,雙手用力一甩,掙脫了顧小雅,因用力過猛,腳下沒站穩,向後退了幾步。正在這時,一輛小車急速的衝了過來,完全沒有預兆說路邊會衝出來一個人,連忙一個急剎,但還是“砰”的一聲,撞了上去。一旁的顧小雅一聲驚叫,只見於海重重的翻了個滾,摔到了小車的擋風玻璃上,差點沒把玻璃砸碎,然後又滾了幾圈,掉到了地上。
顧小雅連忙衝了上去,拼命的哭着叫喊道:“於海……於海……”,可此時的於海,已經口吐鮮血,重傷昏迷,不省人事。事情來得太突然,誰也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