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坤潛伏在曾國藩身邊十二年都沒有暴露,這個經驗值得借鑑,可以用來培訓中華神盾局的新手菜鳥們。
同樣,反過來,這個經驗也可以用來進行反間諜,順藤摸瓜,找出潛伏在李衛國身邊的間諜們。
程坤果然有兩把刷子,回到中華神盾局不到一週時間,就從李衛國身邊挖出了十幾名間諜。
只不過這些間諜身份不高,大都是底層人員,比如給吳王府做雜役、府衙一些無關緊要的部門職員,他們不光來自湘軍一系,也有淮軍身份,還有爲朝廷做事的,甚至還有地方江湖勢力,更有爲洋人做事的。
這些間諜都是低級間諜,當中有一部分早已經在中華神盾局備案了,只不過李衛國對他們沒有打草驚蛇罷了。
因爲很多時候,身邊有間諜反而是好事,想要讓敵人知道什麼情報,只需要透露給間諜就行了。
如今李衛國就制定了一個離間計劃,他既要保護潛伏在李鴻章身邊的神盾局特工人員們的安全,又要除掉類似周馥這樣的潛在威脅,離間計是最好的辦法。但普通的離間計很難對李鴻章和周馥這類精明之人起作用,因此需要來一個升級版的離間計,謂之離間計中計。
周馥抵達武昌,卻沒有見到李衛國,反而被李衛國的手下們輪流請去家中做客,每天各種宴會酒局,對周馥極盡拉攏。
周馥想要儘快見到李衛國,聲索湖北省一事,可惜李衛國就是不見他,直接返回了上海。
與此同時,李鴻章卻在一直等待周馥的消息,對於湖北省,他還是很在意的,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要回來,都是希望。
怎奈左右等不到周馥的消息,安奈不住的李鴻章派人去詢問。結果得知周馥整天都在武昌吃席,傳言李衛國對其極盡拉攏,願以兩江總督職位對其進行收買,李鴻章頓時大怒。
周馥有苦自己知。猜到是李衛國在給他潑髒水,正欲返回天津向李鴻章解釋,卻不料李衛國突然同意見他,卻要他去上海。
周馥不知道李衛國什麼打算,但他對李衛國很好奇。懷着這個想法,周馥便去了上海。
只是周馥不知道,他這一去,針對他的陰謀便展開了。
當然,周馥也知道這樣做不合規矩,怕李鴻章起疑,所以他派人給李鴻章寫了一封信,做出瞭解釋,並提出了他的建議。只是這封信件卻半路被神盾局的特工給攔截了,根本沒有到李鴻章的手裡。
百密一疏的周馥就這樣去了上海。
另一邊。李衛國再次啓動了喚醒程序,幾封信件飛向了天津,潛伏在李鴻章身邊的神盾局特工紛紛被喚醒,迅速開始行動起來。
天津,直隸總督府,簽押房。
一名衙役將一封信交給王凱泰。
王凱泰打開一看,頓時露出複雜神色,急忙關上了門。
許久,王凱泰長嘆一口氣,目光變得決絕。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踹開,一隊官兵衝了進來。
王凱泰大怒:“混賬,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強闖本官的公房!”
不等官兵們回答。門外便哈哈大笑起來,一人邁步走了進來。
王凱泰一看,這人他認得,頓時皺眉道:“徐挺,你什麼意思?別以爲有燕王寵着你你就可以藐視本官了!信不信本官這叫去燕王面前告你一狀?”
來人正是徐挺,擔任北洋通商大臣從事。深得李鴻章器重。
只聽徐挺冷笑道:“王凱泰,平日裡你最不把本官放在眼裡,說實話本官對你很不爽。不過念在我們都爲燕王殿下做事,本官不跟你一般計較,可你吃裡扒外,想要坑害燕王殿下,那本官就不能不管了。”
王凱泰頓時一驚,目光灼灼的盯着徐挺,突然間感覺到後背一道涼氣冒氣,他頓時大喝道:“放屁,徐挺,你休要血口噴人,本官何時吃裡扒外了?又如何坑害燕王殿下了?你今天不說個明白,你這般污衊本官,本官絕不會善罷甘休。”
“裝!你繼續裝!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徐挺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旋即轉冷,厲聲喝道:“九號,告訴本官,李衛國給了你什麼任務?”
九號,正是王凱泰的代號,他也是當年李衛國訓練的一百名特工之一,奉命潛伏在李鴻章身邊。
一聽到徐挺叫出了九號,王凱泰頓時心底哇涼,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九號?今天明明是十二號,莫非你腦子被門夾了,連日子都忘了!”王凱泰強自鎮定,堅決不能承認。
徐挺冷笑,上前逼問道:“九號,別跟我裝了,我既然能喊出你的代號,就代表我已經掌握了你是李衛國派來的間諜這個事實。”
“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葷話?本官行得正坐的直,忠心耿耿跟隨燕王殿下十幾年,怎麼會幫李衛國做事,荒唐!”王凱泰冷哼一聲,卻是別國頭去,不看對方,隱藏了自己的眼神波動。
“死鴨子嘴硬,看來不拿出證據來,你是不可能承認了!”徐挺一使眼色,頓時有官兵衝上前來,對王凱泰搜身。
王凱泰大驚,想要阻攔,卻是不得,他還沒有來得及銷燬李衛國給他的喚醒暗號,很快便被對方搜了出來。
徐挺拿着那封信,打開一看,頓時樂道:“怎麼樣?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王凱泰冷笑道:“不過是一句詩詞而已。”
“僅僅只是詩詞嗎?你以爲我不知道,這是李衛國給你的暗語,專門用於喚醒你們這些潛伏了多年的間諜。”
聽到徐挺這麼一說,王凱泰心中頓時一涼,糟了,竟然連這個都知道,明顯是出了內鬼。
不過王凱泰呆在官場多年,早已經習慣了爾虞我詐,他纔不會輕易被對方詐出話來,否認道:“單憑一句詩詞就說我是吳王派來的間諜,你當別人都說跟你一樣傻嗎?”
徐挺被罵頓時咬牙切齒,冷哼道:“那就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他頓了頓,,續道:“王凱泰,你聽好了,本人徐挺,十二年前曾經在崇明島上跟另外九十九人一起受訓,我們都是李衛國精挑細選出來的特工,任職於中華神盾局,我的代號是七十七,和你一樣,被李衛國選出派到燕王殿下身邊潛伏。”
王凱泰渾身巨震,難以置信的看着徐挺,他萬萬沒有想到徐挺竟然也出身中華神盾局,也跟他一樣是那一百人之一,更難以置信的是精銳還分到了一起,都潛伏在李鴻章身邊。
只不過,王凱泰沒有變節,可徐挺卻變節了。
見王凱泰臉色大變,徐挺哈哈大笑道:“怎麼樣?現在你沒話說了吧?其實我早就注意你了,只是一直不敢確定你也是李衛國派來的臥底。直到剛纔看到這句詩,才真正確定你的身份,九號,現在你沒話說了吧。”
王凱泰心如死灰,但他依然不可以承認,因爲對方還沒有拿到更充分的證據。
“誰你怎麼說,反正我不是,我要見燕王殿下!”
徐挺冷哼一聲,喝道:“有請燕王殿下!”
這時,房門外再次走進一人來,王凱泰一看,頓時嚇得面無血色。
來人正是燕王李鴻章,他其實是跟徐挺一起來的,只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進來,而是在門外,想要聽聽徐挺和王凱泰的對話。
如今得知真相,李鴻章氣得辮子都翹了起來。
“王凱泰,本王待你不薄,你爲何要如此對待本王?”
王凱泰頓時一嘆,面對李鴻章,他有些不是滋味,儘管是帶着任務潛伏在李鴻章身邊,本不該帶任何感情,但這些年李鴻章的確待王凱泰不薄,一想起這些,王凱泰感覺無顏面對李鴻章,原本準備好的託詞,竟然說不出來了。
“怎麼?剛纔不是要找王爺伸冤嗎?現在王爺來了,你怎麼不說話了?莫非心中有愧不敢說了?”徐挺冷言譏諷,不過眼神中卻閃一道殺機。
李鴻章也想聽聽王凱泰怎麼說,於是道:“王凱泰,本王給你機會,只要你有信心說服本王,本王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王凱泰搖搖頭,他突然發現自己無法面對李鴻章了,雖然這不是背叛,可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王凱泰嘆口氣,道:“別無他求,但求一死,請王爺念在屬下這些年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王爺的事情的份上,繞過屬下一家老小,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你——”李鴻章氣得直哆嗦,他很想聽王凱泰解釋,因爲王凱泰跟了他太久了,他希望王凱泰是被冤枉的,可惜事與願違。
徐挺突然道:“王爺,臣希望立刻對王凱泰進行審訊,因爲李衛國正在謀劃對付王爺,王凱泰定然知情!”
李鴻章有些猶豫,他知道徐挺的意思,審訊就是用刑,他有些不忍心對王凱泰下狠手。
徐挺堅持道:“王爺,您要知道曾國藩是如何滅亡的,前車之鑑啊,請王爺三思!”
李鴻章一聽頓時嚇了一跳,恨聲道:“既如此,就交給你了!”
“喏!”徐挺領命,見李鴻章表情,頓時露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