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鐘頭前,鈴兒順利地從雷言手中救出花夢,兩人趕到木屋,卻中了特戰隊的埋伏。
林海企圖抓住花夢脅令小猛投降,但他的人近不了花夢的身,這時海驕獻計說,讓她假裝談判伺機輯拿。
花夢果然上當,鈴兒情急之下唯有大開殺戒。花夢趁機逃脫,海驕卻錯亂般朝花夢射出一顆子彈,但她打中了自己的情敵。
鈴兒垂危之際拼盡畢生**,將花夢送往真影世界,臨別唯有一句託付,“告訴刀子,我好喜歡他……”
此事固然不在刀子的意想中,但也沒在海驕的意料中,尤其現在,看着心愛的人兒胸口冒血,痛苦異常,這竟是自己乾的?她不信!
小猛也不信,他按住弟弟的胸口,不準那兒冒血,他沒有眼淚,只有恐慌,“不會的,不會有事,告訴哥哥你沒事,快說,說你沒事……”
刀子微微張嘴,卻是一口口的鮮血……
小猛大慟,不由怒向海驕,“爲什麼?爲什麼是你?沒有什麼能讓我失去刀子,就連老天也不行!可爲什麼是你?我欠你嗎?是的我欠你!我讓鄭法官秘密保護安南他們,唯獨沒有考慮你和白草,可是海驕,我再怎麼欠你,你也不能讓我這樣來還呀!我究竟還要怎麼做?我爲你們把心都操碎了……你爲什麼不信我?我錯了嗎?愛錯了嗎?全錯了、錯了……”
小猛心智狂亂,淚奔如瀑!可惜他永遠也不知道,致使刀子受此重創的不是海驕!
刀子是有一顆善心,但也有一顆冰心。他說過,誰敢傷他哥哥,他絕不容情。但他爲什麼不使御氣擋海驕的子彈?還能爲什麼,使不了啊……
他曾被陸戰所傷,又被小猛那日一頓打,致使傷愈之期被延遲,所以他使不了御氣,因此吳顏的預測也不會象小猛所說的,只是妖言惑衆……
“我不成了,哥……”刀子將小猛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他是多麼喜歡哥哥這樣撫自己,這輕撫讓他暖從心生,讓他想起爹爹,想起師父,也讓他淡釋過失去鈴兒的悲痛,可是現在,這輕撫只令他悲酸——哥呀,我怎麼捨得你傷心?又怎麼捨得離開你?我是好想跟你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鈴兒,我怎能讓你空守我?又怎能讓你獨居陌世?我是好想跟你並肩攜手、再拜月神……
可是由不得我了,吳顏說我會死在哥哥手裡,仙尊也說月神不會準我,這就是我的宿命呀……
可是我好恨!我一直累善果,爲什麼得不到一個善終?難道我擁有的幸福太多?可我曾有的一切都不是空手而得!哪樣不是我用血淚所換?又有哪樣不是我理所應得?
我一生只想愛、不想恨,誰料到頭來要抱恨而終?神靈呀,我究竟做過什麼惡事,竟要遭受如此刑罰……
刀子已感覺不到傷痛,他的心被悲哀一口吞食。“哥……”他摟着小猛的脖子,吻在小猛的耳邊,“小師叔給過啓示,活着的是餘光刀,只有死了的纔是孟小刀。如果別無選擇,我寧願做孟小刀……”
“不,不會的,我不准你死!你說過什麼都聽我的,這次更要聽,我是你的主人,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你發過誓不離開我,你要是違背誓言,哥會恨你一輩子,永遠也不原諒你……”
小猛的世界在此時纔是真的亂了,亂得無邊無際、不可收拾……
“哥別恨我……我不會離開你,我是你胸膛裡的心,每次跳動都是我在愛你……”
刀子滿含深情,眼光卻已散亂,手上用力推了小猛一把——紅光乍起,暖風徐徐。真假兩世的通靈之道已經打開,幻化紅塵的別地他鄉正在隱現。如夢似醉的玄妙癡覺舒緩輕柔,那一生唯愛的情癡卻痛斷肝腸、殺心泣血!
輾轉沉迷中,一個絞碎他神魂的聲音悽悽惋惋、漸聞漸遠——“哥哥,我去不了了,讓我用最後的神氣送你一程。告訴鈴兒,我好喜歡她!願你們給那個世界帶去愛。沒有不死的長生,只有永活的真情。若問情爲何物?情是生、情是死,情就是這天地萬物的生身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