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凌鋒的公司已經籌備得七七八八了, 定在三月二十五號,也就是夙夙生日的那天開張。趙珊珊說鄭凌鋒不錯過任何一個機會對夙夙表露心跡,鄭凌鋒笑而不答, 夙夙說你妒忌麼, 趙珊珊只好兩手一攤搖頭坐到一邊不看他們。
夙夙怕兩人在同一公司裡要出摩擦, 也怕鄭凌鋒給她特權了, 他自己不好樹立威信, 怎麼也不肯過去鄭凌鋒的公司坐職,說過段時間,還是要再去找工作, 實現自我價值。
二十四號晚上,鄭凌鋒就開始特殊的伺候, 幫夙夙拿鞋遞水, 沐浴更衣。夙夙不要, 他卻非要堅持。
夙夙騎在鄭凌鋒的背上笑着說:“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陰謀,你到最後還不是把我哄騙上牀, 然後爲所欲爲。”她想了想,噗地笑出來又接着補充:“哦,對了!在那之前,你還會先說一句:老公行使牀上的至上地位的權利來了。”
鄭凌鋒把夙夙背到浴室,“嘿嘿, 老婆你真瞭解我。等凌晨一到, 老公就直接翻身躺倒, 任你爲所欲爲, 好不?”
夙夙戳了他胸肌一下, “誰要對你爲所欲爲!”
鄭凌鋒繼續他的特殊服務,邊解夙夙鈕釦, 邊色色地說:“對對,是老公要對老婆爲所欲爲。”
洗完澡,兩人沒有直接進行恩愛活動,而是靠在牀上看娛樂新聞。娛樂新聞不外乎是那幾樣,頒獎的紅毯信息,做秀的宣傳信息,還有狗仔隊發掘的隱私信息。結果現在正好是播狗仔隊挖到的信息。
“有人拍到國際名模F.Yan送女孩去醫院,還是他親自開的車,上車前和下車後,也都由他親手抱着。”畫面直接轉到夙夙暈倒當天,F.Yan送她去醫院的實況。主持人又在那說:“F.Yan一向對事冷淡,這次這麼緊張,會不會就是他的神秘女友呢?我們將會繼續跟蹤報道,大家鎖定我們電臺,娛樂八頻道……”
夙夙似乎已經不再那麼恐懼緊張了,在兩次直接面對恐懼源之後,或者也因爲這次是在看電視的緣故。她在鄭凌鋒懷裡挪了挪頭說:“真無聊!”
鄭凌鋒摸摸她頭髮,“別管就是了,真要查,都能查到我們結婚了。”他調到音樂臺,又趴夙夙身上,笑得賊賊地說:“老婆覺得無聊的話,我們來做點有聊的事。”
夙夙把他推倒在牀,笑說:“躺倒,任我調戲!”
“是,遵命!”鄭凌鋒直直地躺在牀上。
夙夙看他一眼,笑得很是滿意,她爬起來說:“躺好等着,我去喝杯水。”
鄭凌鋒翻身看了時間,原來已經凌晨了。他拿出禮物躡手躡腳地走出去,從後把夙夙一把抱住,把她兩隻手也箍在裡面。他把聲音壓得沉沉地說:“想要活命就別叫,乖乖把手拿出來。”
夙夙憋着笑,倒是很配合,顫着假音說:“大俠,你要手下留情啊。”
鄭凌鋒把鐲子套上夙夙的手,在她耳邊輕輕道:“老婆,生日快樂。老公永遠愛你。”他把夙夙轉過身來,柔情地看着她好一會,然後閉上眼睛就要把脣壓下來。
夙夙一直憋着笑,終於還是憋不住,一手擋着他的嘴,在他懷裡笑得花枝亂顫的。
鄭凌鋒睜開眼看她,也沒拿開她的手,就是半帶幽怨地看着她。
夙夙緩緩停下笑來,說:“你剛纔扮得好不專業,哪有盜匪不說把錢拿出來,而說把手拿出來的。”
鄭凌鋒還是不說話,也不放手,就抱着她,兩人立在廚房裡“對峙”着。
還是夙夙先破的功,埋頭到他懷裡繼續笑,“老公,還是你厲害,我憋不住了。”
鄭凌鋒把夙夙抱起,扛到肩上大步進房間,“你要補償我,老公幼小的心靈受到重挫了。”
夙夙一碰牀,就拉被子蓋過自己縮在牀頭裡笑,“嗯,補償補償,但得等我笑完。”
鄭凌鋒一手扯開她的被子,“等不及了。”那一晚,又玩到了半夜纔開始進入正題,閤眼的時候,都已經四點多了。
夙夙沒去鄭凌鋒新公司,準備就在外面晃盪一天等他下班。趙珊珊不能破壞他們的二人世界,只好選在中午和夙夙過生日。
夙夙先去餐廳等趙珊珊下班過來,她坐在二樓靠窗的邊上,可以看到外滿的景色。夙夙總覺得有人跟蹤她,鬼鬼祟祟的,但當自己轉頭,又沒發現異常,只好當自己疑神疑鬼。
趙珊珊趕來,在後面抱着夙夙的脖子跟她說生日快樂,嚇了夙夙一跳。趙珊珊把禮物遞給夙夙,“回去再看。”
“神秘兮兮的。”夙夙拉開袋口往裡瞄,“什麼東西啊?”原來是套性感內衣!她白了趙珊珊一眼說:“服了你。”
趙珊珊喊人來點菜,完了才笑嘻嘻地說:“不錯的,我的眼光,增加增加情趣,嘿嘿。”又仔細瞧了夙夙好一會說:“你怎麼眼睛腫腫的啦,昨晚玩太晚了吧?果然性福啊你們。”
夙夙差點一口茶噴出來,大庭廣衆的,這個趙珊珊用詞也不注意下分寸,“去去去!”
趙珊珊看了下夙夙手上翠綠色的玉鐲,問:“鄭凌鋒的禮物?”
夙夙轉了下手看着那鐲笑,“嗯。明知道我不喜歡帶手飾的,還專門送鐲子,都不好拿下來,”
“你連結婚戒指也不帶,也別怪我站他那邊說你,是有點過分的。所以他才送鐲子,讓你拿不下來。”趙珊珊喝了口水,突然皺着眉盯着夙夙身後說:“我怎麼覺得有人老往我們這邊看啊?”
夙夙扭頭看了下,依舊沒有發現,“我早覺得了,就是看不到誰,可能是狗仔隊吧,煩死。”
趙珊珊瞪直了眼,“你什麼時候也成爲他們跟蹤的對象了?”
夙夙扁了下嘴,沒好氣地說:“你沒看昨天的娛樂新聞,都多少天了,才挖出來播!就是那天F.Yan送我去醫院的事,現在才炒,還說我是他神秘女友!靠!我都結婚有老公了!”
趙珊珊乾笑了兩聲,對夙夙說:“呵呵,說曹操,曹操就到。”
夙夙轉頭一看,竟然是F.Yan,她下意識地往前探了探身,把手伸過去抓着趙珊珊的手。
趙珊珊以爲夙夙又要發作,趕緊讓她拉着手,快快繞過桌子走到她身邊。
F.Yan只好笑着走到她們對面,問:“不介意我坐下吧?”
夙夙剛纔心臟一陣收縮狂跳,握着趙珊珊的手,現在才稍稍好了些,她點了點頭,“坐吧,站着總不好,很多狗仔隊等着挖料呢。”
趙珊珊推了推夙夙讓她坐到裡面一個位置上。而她則坐到夙夙原來的位置上,與F.Yan打對面,不過這不能只想到她花癡帥哥,實在還是她關心夙夙,怕她恐懼症發作。
F.Yan只點了杯清水,“如果狗仔隊他們騷擾到你的生活,我只能說聲抱歉,我會盡快澄清的。只是我也很無力,這些事情,越是在意,就越是炒得離譜。”
夙夙的手在趙珊珊的體溫的溫暖下,也暖和了,“還好吧,就是總覺得今天有人跟蹤,過個生日都不順心。”
“哦?原來今天你生日。”F.Yan對夙夙淺淺一笑說:“生日快樂。”
夙夙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敷衍着回他:“謝謝。”
F.Yan似乎還不急着走,他問:“我怎麼總覺得你見到我都很害怕,我樣子那麼像壞人?”
夙夙只“呵呵”笑了兩聲,沒有回答。趙珊珊覺得氣場怪異,但對於那問題,她實在沒那麼高智商,答得兩邊都滿意,所以只好也跟着“呵呵”了兩聲。
“本來我有件事挺奇怪的,但還是下次再問吧。”F.Yan看了看錶,“我約了Keven,時間差不多了,禮物下次補給你。”
“不必了,謝謝。”夙夙看F.Yan要走,總算鬆了口氣。雖然現在不產生幻覺,但只要他在,自己還是不能放鬆下來,潛意識裡總繃着弦,怕個萬一。
等F.Yan走了,趙珊珊沒坐回去,見夙夙這趟鎮定多了,也不發作,就坐在她身邊八卦起來:“你以前認識F.Yan麼?我怎麼都沒聽說過啊。不過我看,他挺好的,人長的帥先不說,做事注意分寸又有禮貌,起碼沒有巨星的架子,你到底害怕些什麼?”
夙夙低頭看着自己左手扳着右手,右手搭到左手上面,難得一天的好心情又要破滅了。她淡淡地答:“不認識,不知道,你當我發神經好了。反正我結婚了,和他不會有交集。”
晚上鄭凌鋒帶夙夙去吃飯,送了一大捧荷蓮。趙珊珊早已打過電話給鄭凌鋒通氣,說她們今天在餐廳偶遇F.Yan的事情,最後還結案陳詞地說,夙夙心情不佳,少刺激她。
鄭凌鋒得意地問夙夙:“喜歡這花不?”
夙夙看他臭美的樣子,捧着荷蓮先走在前面不搭理他。
鄭凌鋒趕緊跟在後面,湊了頭上來說:“我纔不會送玫瑰,那麼俗。”
夙夙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得了,不就是知道我喜歡這花嗎,還說得自己多麼脫俗,要說脫俗也是我脫俗好不好!”
進餐廳的時候,夙夙覺得側面閃光燈亮了一下,轉頭去看,卻什麼也看不到。坐下來,夙夙對鄭凌鋒說了覺得今天有狗仔隊跟蹤的事。結果鄭凌鋒握着夙夙的手親了一下再說:“讓他們跟好了,那就知道你是我的親親老婆了。”
所以很速度地,在第二天的娛樂新聞裡,夙夙又出鏡了,連帶還有鄭凌鋒和趙珊珊。結果標題很勁爆!竟然是——《F.Yan與女友平靜分手》。文章裡寫了F.Yan選在女友生日與她分手,實在很戲劇;還說她眼睛腫腫的,應該是事先已經猜到了,哭了一晚;最後說她緊張的動作與神情,是接受不了巨大的精神刺激的表現,所以晚上就立刻找了替身安慰情緒。一共附了三張照片:第一張是中午的時候,夙夙與趙珊珊坐一邊,F.Yan坐對面;第二張是晚上進餐廳前,鄭凌鋒湊在夙夙身後,把頭擱她一邊肩膀上;最後一張是鄭凌鋒親夙夙的手。
夙夙氣得當場就把報紙撕爛,然後又揉成一個球,扔在地上,狠狠地一腳踢到角落,“靠!還有沒有職業道德!”因爲沒有F.Yan的電話,她只好翻出Keven的名片,讓他轉告F.Yan回電話。
很快手機就響了,原來是鄭凌鋒。鄭凌鋒也看到報紙,本來他們是不關心娛樂八卦的,後來因爲夙夙出鏡了之後,才天天買娛樂新聞。鄭凌鋒因爲公司才第一天運作,實在是忙,也擔心夙夙,就在電話裡勸:“別想就行了,謠言止於智者。”
夙夙哼着氣說:“智者死得差不多了!”
鄭凌鋒又勸:“你越是激動,他們就越起勁,你不去管它,慢慢就淡了。”
夙夙還是平靜不下來,“我自己會處理的,你先忙公司的事。”然後也沒說拜拜就掛了電話。她才一掛電話,手機就又響了。
“秦小姐,聽Keven說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