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所觀察到的,我發現這個嫌疑人,對於他所殺的人,是有選擇的在進行的。”趙銘說着停頓了一下,看了小孫一眼,發現他的眼睛裡面全是贊同的眼神,那說明他們兩個都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小趙,殺人犯是怎麼選擇的?”黃老對趙銘問道。
“是這樣子的,我查看了地圖,這個嫌疑人是從北向南這一路下來的,但是我研究發現他這一路下來殺人的地方,都是有着豐富煤礦資源的地方,而且他殺的人正在逐漸增加。”趙銘直起身子,表情嚴肅,一副認真分析的樣子。
“沒錯,這個嫌疑人一路從北向南地殺下來,他所殺的人都是一些煤礦的大老闆,而且最初的時候他只殺煤礦的老闆,後來漸漸地他就連煤礦老闆的家人也殺了,殺人人數呈現遞增的趨勢。”小孫在一旁贊同趙銘的分析,一旁補充道。
“這麼說來,他和煤礦老闆是不是有仇?那如果這樣那個子的話,我們派人出面保護煤礦的老闆不就好了嗎?”小胡在一旁興沖沖地開口說着。
“你想得太簡單了,我們這個市區,煤礦大老闆不在少數,要是每一個都派人去保護,那警力根本就不夠用的。”小孫在一旁迴應着小胡。
“沒錯,小胡,且不說派人去每一個都保護有困難,如果我們貿然出動大量警力會引起社會治安混亂的,所以不可能一個個都保護。而且,那個殺人犯是非常聰明的,據說他曾經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過。”趙銘嚴肅地說着,他一臉的憂慮。
“和煤礦老闆……的糾葛……”黃老在一旁摸着下巴,小聲地說着。
“只能暫時肯定這個殺人犯肯定是和煤礦老闆有着某種淵源。”趙銘在一旁補充道,他拿着茶也一直沒有喝,而是一直不停地撫摸着那茶杯的邊緣,表情凝重,一直處於思考的狀態。
這次的案子的確是比上面兩次更棘手,這個殺人犯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身高,面容特徵,見過他的人全部都死掉了,所以一點他的特徵都不知道。
而且從這個殺人犯殺人的手法上面來說,他是一個極其冷靜有計劃的殺人兇手。他殺掉的嫌疑犯,很大一部分人都被他分屍處理掉了。
而且他分解的全是煤礦的老闆,恰好那些老闆又都是男的。
他將他們的下體全部分解了,分解的手法乾脆熟練,可以說是刀工極好的。從這一點上面看,他似乎對男煤礦老闆恨之入骨,或者他僅僅是個超級變態,就是喜歡分解這些個煤礦老闆的下體。
這個殺人兇手有着超乎常人的堅定心理,又有着超乎常人的殘忍性格。
“那我們怎麼查,似乎就知道他和煤礦老闆有聯繫,可是又不能出動警力去保護,也不知道這個人的模樣特徵。這不是相當於還是沒有什麼線索嗎?”小胡嘆了一口氣,聽了他們分析以後,他原本升上來的幹勁一下子就沒有了,這個市區的確有很多的煤礦大老闆,那確實警力也不夠,那這個樣子下去不就沒辦法查了。
一行人沒有一個回答小胡問題的,顯然小胡說的在座的各位都陷入了思考。
會談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邊,我和沈睿也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殺人狂魔”一聽這名字我就已經被嚇住了,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見到過這種事情,從來都只是在新聞裡面聽過,這些東西離我似乎很遙遠,雖然以前我長期一個人生活,但是也算是上天待我不薄,我沒有經歷過什麼特別壞的壞人,最壞的莫過於以前在各個親戚家輪流生活的經歷,最慘的也就是辛辛苦苦的工作沒有拿到工資,但是這種變態殺人狂卻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沒想到這一刻,我不僅親耳朵聽到了,之後,我還有機會見到那位殺人狂魔。
沈睿一直在一旁全神貫注地聽着隔壁的講話,他眉頭緊蹙着,發愁的表情,似乎是在隱隱擔心着什麼。
“怎麼了?”我開口問沈睿,我感覺他的表情不對,之前我來陪沈睿聽這種事情的時候,他一般都是世外旁人的角色在聽着,不會表露什麼神情,然而這一次,他卻沒有一如既往的淡定地坐在一旁聽着,而是露出了這種擔心的神情。
“沈睿,沈睿。”我叫了沈睿一次,他卻沒有一點反應。我伸出手對着沈睿晃了晃。
“嗯,怎麼了?”沈睿回過神,迷茫地問着我。
“這樣吧,我們還是先聽小趙的,在研究研究線索吧。既然已經有一個和煤礦老闆有關係的線索,雖然說我們不可能派出警察一一的保護,但是我們還是可以時時留意能夠留意到的情況,我們回去再好好地研究一下,爭取能夠知道一些嫌疑人的特徵,我回去再和其他市區的刑警聯繫一下,看看他們能不能提供線索。”良久之後,在一行人的沉默中,黃老終於開口說話了。
“好。”趙銘,小孫和小胡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接着三個人便結賬離開了茶餐廳。
這邊,沈睿纔回過神。等到他們離開過後,沈睿也久久沒有動身,似乎沒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這個人今天是怎麼回事,平時那些警察走了不到一會兒沈睿就會跟着離開,然而今天他還呆呆地坐在座位上面,一動不動,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前方,沒有任何焦點。
“喂,你怎麼了?”我無聊地翻着店裡面提供的雜誌都翻了好久了,實在忍不住開口抱怨。
“走吧。”沈睿回神看着我,我不耐煩地看着他,他嘆了口氣,就回答了兩個字。
沈睿開着車,不說話。如果放在平時,這看起來一定是專心致志地開車,然而我能夠看得出來,他在心神不寧。
“紅燈!”我大聲地叫道。
沈睿慌亂地踩下剎車,車子的輪胎和馬路產生巨大的摩擦,我和他也因爲慣性而身體撞向前面,幸虧繫了安全帶纔沒有撞到。
“對不起。”沈睿慌張地轉過身看着我,“怎麼樣,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我沒好氣地看着他,果然,他看起來一副正在認真開車的樣子,其實並沒有。紅燈他都沒有注意到,還一個勁地往前面開着。這傢伙之前還說開車不說話,要專心,可是現在不說話,照樣沒有能專心。
“停車!”等車開到了河邊,人少的地方,我大聲地喊道。沈睿這個樣子,必須要叫他先說清楚,不然這車也開得不穩,我還想要我的小命好好地活着呢。
“怎麼了?”又是一個緊急剎車。
“下車。”我嚴肅着臉,一副沒有商量地說。
沈睿跟着我下了車,我走在前面他無精打采地走在後面。走了十多米,終於我忍不住了,我衝到沈睿面前質問他。
“你,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沈睿一臉迷茫地看着我。
“你少裝!你說你現在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說沒事,誰信?!”迎面的風向我們吹了過來,我的長髮在風中凌亂地飄了起來,我覺得我現在看起來肯定像一個憤怒的獅子。
“欣悅,前兩天,我接待了一個委託人。”沈睿轉過頭不看我,風吹着他半長的頭髮一陣一陣漂浮着,看起來像麥浪,有點搞笑,但是他的表情一點都不搞笑。
“我還以爲是什麼事情,委託人找你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這說明你又有錢賺了。”我打趣地說着,和沈睿一樣轉過身面向着河面。這風還挺大了,正面迎着風,感覺到一種撲面而來的壓力。
“你認真的聽了今天趙銘他們的談話嗎?”沈睿任由着風吹着,整個額頭都露了出來,我才發現他把額頭露出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又不一樣了,更陽光一點。
“我聽了啊。”我們對面的這條河看起來很長,河面寬闊,對面的樓房都只是隱隱看得見,河面上面有幾隻水鳥,時而落在河面上面戲水,時而衝上空中在天空翱翔。夕陽靜靜地照耀着河面,一切看起來寧靜而和諧。
“欣悅,我的那個委託人可能和這次這個殺人狂魔有關係,有可能……就是殺人狂魔。”沈睿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地響起卻有千鈞的力量。
這原本靜靜的美好而和諧的畫面,就這樣被沈睿一個深水**炸破了。
“怎麼回事?”我轉身問沈睿。
“這個說來就說來話長了,有點麻煩了,可能不止一點麻煩,而是十分得麻煩。”沈睿嘆口氣,轉身對着我嚴肅地說道。
夕陽映在河面,陽光反射在他的眼睛裡面,這個人的眼睛頓時變得好看,可是,果然顏值是靠不住的,這個人其實是個麻煩鬼。
“那怎麼辦?”我問。
沈睿怕拍我的肩膀,對我笑了起來。“這次的事情恐怕你又要出面了。”剛纔憂鬱的神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賤賤的不要臉的笑容。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沈睿這賤賤的不要臉的笑容讓人覺得應該用力地揍他一頓,可是這畢竟纔是沈睿,這纔是我認識的沈睿。
一個平時嬉皮笑臉的傢伙突然憂鬱起來,那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受得了的。
“好。”我還是喜歡正常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