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也不可能會有,沒有如果也不會有如果。
那些抱着如果和後悔藥這種幻想而生活的人,無一不是結局慘烈,無一不是被世界放棄,最後自我放棄。
烏托邦之所以叫烏托邦,因爲那只是人的幻想而已。
生活只能認真的生活,抓住眼前纔是唯一的法子。
儘管沈睿是一個道士,儘管他已經看到了很多的科學家不能解釋的問題,儘管科學家們也說了一個什麼平行世界,說了時空穿梭,可是沒有奇蹟,只有現在的生活是唯一且真實的存在着,現實生活纔是唯一指導生活的方向,沈睿他只是活生生的存在於現在,他很能認清自己的情況。
當下,就是真實,就是存在,世界,就是這麼一回事,而已。
因爲那次的事情,後來孤兒院就不在收留他們,孤兒院的院長覺得他們兩個的行爲過於惡劣,不應該在孤兒院生活,孤兒院容不下他們,他們兩個人就這樣,徹徹底底被人拋棄了,最後一個容身之處就這樣沒有了。
沈睿還記得,他們被趕出孤兒院的日子,那是一個冬天,寒風呼嘯,凍得人都不願意出門,在這已經快要下雪的季節,大街上的人寥寥無幾,匆匆而行,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他們兩個拖着身子,凍得瑟瑟發抖,兩個人緊緊依偎着,就那樣走在街上,漫無目的,不知道去往何方。
他們兩個被趕出孤兒院的時候,身上什麼都沒有,孤兒院的院長也是下了狠心,覺得這兩個小孩子打傷其他小孩子的行爲過於惡毒,原本就覺得他們是孤兒,更應該懂得分寸,卻沒想到這麼惡劣。
院長對於他們是孤兒的同情,瞬間就變成了厭惡,至今沈睿都無法忘記當時院長將他們趕出來的時候,那眼神有多麼嫌棄和討厭。
他們兩個一天也沒有吃上東西,就圍繞着城市腳步不停地走了一天,走到快要虛脫,也找不到一個容身之所。
夜晚慢慢降臨了,沈睿和他只找到了一個角落可以供他們安息,兩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相互抱着靠着街角睡了。
半夜的時候,沈睿被什麼東西晃醒了,等沈睿睜開眼睛,沈睿驚喜地發現一個陌生的中年***在他們的面前,那陌生的男人眉眼帶着笑意,慈愛地看着他們,一臉溫和,那男人將自己的圍巾取了下來,遞給了沈睿。
沈睿呆呆地看着這遞過來的灰色圍巾,上面似乎還冒着熱氣,但是他卻一下子覺得像是在做夢,而不敢接受。爲了確定不是在做夢,沈睿趕緊將旁邊的他弄醒,不明所以的他被弄醒了後也是一臉驚愕,兩個小孩子就這樣呆呆地看着那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又將自己的圍巾向前推了一下,他和沈睿還是呆呆地看着那男人。
那男人看着兩個小孩子純潔,毫不掩飾的疑惑與渴望的眼神,笑容逐漸擴大,眼睛眯着笑起來,那個笑容看起來是如此溫暖和善。
沈睿現在回想着那個男人那時候和善的笑容,不免覺得噁心不已,恐怕那男人在那個時候就盤算好了吧?那個男人在看到他們兩個孤零零地縮瑟在街頭的時候,就已經打算好了一切了吧?沈睿回憶着,臉上是苦澀的笑容。
那個寒冷的夜晚,那個中年男人的出現可以說是一個奇蹟,沈睿差一點就相信了上帝存在。
中年***在他們面前,對沈睿他們露出和善的笑容,溫和地說道:“想和我回家嗎?”
兩個孩子聽到這句話,立刻睜大了眼睛,他們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以爲自己聽錯了。
男人又說了一遍:“想不想和我回家?”
那個時候,沈睿他們已經是走投無路了,而且兩個加起來才12歲的孩子又能多想一些什麼呢?在寒冷的夜晚,拿着圍巾給他們圍上,讓他們感受到溫暖的人,又怎麼可能被懷疑成一個壞人呢?聽到那男人的第二遍提問,沈睿他們兩個生怕男人後悔似得立刻如搗蒜地點頭,表示願意跟他回家。
家,這個詞語,是個多麼溫暖的詞語,那個時候這個詞語在他們的心裡面大概就是一切,所以當那個男人說出家的時候,他們的心裡面簡直充滿了感激和不敢相信,就憑藉這一點,以後的他們對那男人深信不疑也不足爲奇。
那男人見狀,笑得更加深了,輕輕地說道:“好。”
男人從口袋裡伸出手,拉着他們兩個從地上起來,將身上的外套也脫了下來,細心地套在他們兩個的身上,當厚厚大大又溫暖的外套套在沈睿他們兩個人身上的時候,他們覺得這一切簡直不太真實,兩個人都覺得好像生活在夢境裡,沈睿和他緊緊地牽着對方的手,如果這是夢境,希望永遠不要醒過來。
男人拉着他們兩個的大手十分溫暖,男人用大手將他們兩個已經凍得沒有什麼知覺的小手緊緊包裹着,將溫暖傳遞給他們,他們兩個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形,感覺就像父親一樣。雖然,他們兩個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但是他們感覺那個男人就像他們的父親一樣的。
從那一刻起,他們兩個立刻的就有了歸屬的感覺,覺得那是一種家的感覺,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可笑啊。
男人將他們兩個帶回了家,最開始的兩天,男人就是讓他們待在家裡面自己玩兒,什麼也沒有管他們,男人那兩天似乎很忙,一直都不在家中,他們的三餐由一個定時送飯的阿姨解決。
第三天的時候,男人突然回到家中,拿出了一些東西,在書桌前面寫寫畫畫着,這一切被躲在門後好奇的他們看在了眼睛裡面。
當男人出去接個電話的功夫,兩個小傢伙跑到房間裡面仔細端詳起剛纔男人畫的東西來,雖然他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沈睿和他都覺得那東西很好玩,而且兩個人對於那奇怪的圖畫,居然看了一眼就記住了。於是兩個人拿起旁邊的畫筆,在旁邊空白的紙上畫了起來。
出去接了五分鐘電話回來的男人,推開房間的門,便看到兩個孩子在自己的桌子上面塗鴉着什麼,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原本是十分生氣的,但是等他走近一看,男人有些驚呆了。他發現,這兩個孩子居然把這複雜的符咒,仿照畫得幾乎是分毫不差。
原本的生氣逐漸消失,男人的眼神看向兩個孩子卻多了些深意,他的眼神裡露出了一絲說不出的意味,他看着這兩個小孩子,心裡面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兩個小孩子看到男人板着臉進來的時候,像是忽然知道犯了錯,立刻停下了筆,頭低垂着,不敢看男人。
男人沉着臉沒有說話,好一會兒他才咳嗽了一聲,兩個小孩子順應着聲音擡頭看着男人,這個時候男人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溫和的表情,而且男人的眼睛裡面還多了一分笑意。
沈睿和他對視了一眼,發現對方都不明白什麼意思,便沉默着,不敢輕易開口。
男人微笑着看着他們兩個,語氣平緩地問了一個問題:“這是你們畫的嗎?”男人指了指桌子上面的塗鴉。
沈睿和他聽到男人問這個,兩個人都沒有吱聲,他們有點後悔亂闖進來了,雖然男人的語氣聽起來並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但是剛纔男人的臉色是很可怕的……
看到兩個小孩子沒有說話,男人笑了笑,繼續說道:“我來教你們畫這個吧?”說完,男人便充滿了期待地看着沈睿和他。他看出了男人的眼神中的意思,立刻點頭,沈睿猶豫了一下,因爲沈睿並不是很想要學習這個,但是當沈睿看到他快速點了頭之後,沈睿也立刻點了點頭,相信他的,準沒有錯。
現在沈睿想起來,覺得道士這一職業真是十分坑人,沈睿當時就應該堅持自己,可是如果在那個時候想要堅持自己,恐怕也是不太可能的吧?是他們自己把自己往坑裡面推的。
就這樣,經過那一次之後,男人對待他們兩個變得更加細心,更添加了許多關心,男人將他們兩個收做了養子,供他們吃穿,還有讀書。
並且,從那次之後,男人就時不時地開始教沈睿他們兩個道士的道術,他們兩個時間長了才知道那男人原來是一個道士。但是,男人這身份似乎並不影響什麼,沈睿和他都認爲道士是一個十足的好人。
雖然說,那中年男人,是一個道士,但是他卻十分有錢,他自己有一份自己的資產,沈睿他們一直不明白這些錢是哪裡來的,後來慢慢的才知道,中年男人不僅僅是個道士,他也有一些自己的職業,具體是做什麼沈睿他們也不清楚,只知道道士非常會說話,結交了好多有錢的富人,道士的手段十分高明,做事心狠手辣,這也是後面的時候,沈睿他們才知道的。
最開始的時候沈睿他們都對道士言聽計從,刻苦練習道術,而且學習了道術過後,對道士也是十分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