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榮譽都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確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呢。
老牛頭人酋長站在軍營正前方,爲自己的機智稍稍感到自豪。
“嗯?騎兵?怎麼又回來了?”
埃爾夫睜大了雙眼,從遠處又襲來一騎,讓埃爾夫一陣懵然。
不過就只是單騎,埃爾夫倒也沒有多在意,許是馬驚了吧。
騎兵直接朝着獸人軍團軍營的方向衝撞了過來,埃爾夫悶哼一聲,先前他沒有出兵襲殺那些人族騎兵,只是害怕有什麼陰謀,可是眼前只是一個騎兵,倒也沒什麼值得害怕的。
埃爾夫已經做好了將眼前這個騎兵直接撕裂而死,好好發泄一下心中的舒快之意。
騎兵近了些,埃爾夫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和先前那些騎兵的軍服有些不同,這種軍服有些眼熟,好像是凱納公國軍隊的。
埃爾夫讓周邊做好射擊準備的獸人弓箭手放下手中的骨箭,既然是凱納公國的騎兵,那就是友軍了,可不能隨隨便便射殺了。
騎兵奔跑到埃爾夫身前十米的地方突然一頭栽倒在地,戰馬嘶鳴,朝着周邊無人的地方跑遠了。
埃爾夫皺着眉頭往前走動了兩步,看着底下掙扎不斷的人族騎兵,有些氣悶。
“你來此做什麼?誰派你來的?”
埃爾夫的聲音有些洪亮攝人,剛剛被人族騎兵堵在軍營中這麼久,難免有些氣不順。
“我..我們的營地被偷襲了,伯..伯爵大人生死不知...”
騎兵說完這句話直接躺在了地面上,渾身上下沐浴在鮮血中,看樣子能騎乘戰馬逃到這裡來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什麼?你說清楚?你們營地怎麼了?誰偷襲的?”
騎兵的話如同一個炸雷在埃爾夫腦海中炸裂開來,他突然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埃爾夫俯下身來,使勁搖晃着騎兵溫熱的身軀,企圖得到更確切的消息,可是倒在地面上的騎兵如同僵死了一般,毫無反應。
“凱納公國的營地被偷襲了,那之前那些基亞雷斯城的騎兵難不成..難不成是來拖延時間的,他們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設立什麼埋伏,而是凱納公國的營地!我們都被騙了!”
老牛頭人埃爾夫一下子就焉了,他沒想到這麼久的自以爲深謀遠慮換來的卻是今天這番局面,這種巨大的落差感讓埃爾夫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錯失了救援凱納公國軍隊最好的時機,如今既然那些人族騎兵已經撤離了,想必,他的那個便宜盟友的營地也該支離破碎了吧...
埃爾夫感覺自己臉上被抽了無數個耳光,這種被打臉的滋味不是那麼的好。
雖然埃爾夫從來沒有真正地將凱納公國的軍隊當成可靠的盟友,但是眼下這番局面,沒有凱納公國的軍隊協助,想要攻下基亞雷斯城就更難了。
一時間,埃爾夫眼前一片昏暗,他似乎預見到了他將會遭到怎樣的譴責和唾罵。
他畏懼人族,貪生怕死的名聲恐怕就要就此傳播出去了。
“集結所有軍隊,出征!”
雖然埃爾夫知道現在去救援肯定遲了,但是內心裡的執念驅使着他做出了這個決定,他必須要給自己,給整個獸人軍團,給哈金森王子一個交代。
行軍在東南方向,埃爾夫率軍朝着凱納公國軍隊營地方向而去,一路上,他都是沉默的。
那位聒噪的哈金森王子在他耳邊嘮叨了快一個時辰了,但是埃爾夫渾不在意,這一次確確實實是他做錯了,受到些責罰也是理所應當的。
現在別說是那位哈金森王子了,就連埃爾夫自己都想抽自己幾個耳光,好像唯有如此自己心裡才能舒坦些。
這是一次軍事上的重大失策,死去和毀滅的雖然不是獸人軍團,但是所造成的後果卻是無比嚴重的。
當軍隊行駛到基亞雷斯城正東方向十幾裡距離的時候,看到的只有堆積如山的殘肢斷骸,染血的旌旗,破碎的鍋碗瓢盆....
眼前的這一切都表明,他埃爾夫來晚了,凱納公國的軍隊完了,獸人軍團的便宜盟友也就此消失了。
“這些該死的傢伙都死了也好,省的他們還會分走我們的利益,哈哈哈,死的好啊...”
哈金森看到這滿地屍骸的時候,和埃爾夫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態度。
埃爾夫唉聲嘆息,癡癡傻傻的,哈金森倒是滿面的激動興奮,倒是覺得佔了多大便宜一樣。
“閉嘴!”埃爾夫紅着眼叫嚷了一聲。
埃爾夫的雙眸變得血紅,這一次的奇恥大辱讓他難以平息,他居然被千餘人的人族騎兵困在了軍營之中數個時辰之久。
十五萬獸人軍團在平原之上被千餘人族騎兵逼迫在營帳中不敢出現,
這或許將會是他埃爾夫今後身上最大的污點。
今後獸人王國的子民提到牛頭人酋長埃爾夫的時候,說不定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的這般羸弱,愚蠢。
對於榮譽,埃爾夫和所有獸人一樣,看的比誰都重要,輕易地,不可不希望自己的聲名受到玷污。
此刻的埃爾夫就像是一隻發情的公牛,已經喪失了最起碼的意識。
此刻聒噪的哈金森仍舊在一旁喋喋不休個不停,這種感覺,就像是寒冬臘月裡有人送了一塊冰磚到你手中,這種透骨的寒冷幾欲讓人失去理智。
“什麼?埃爾夫!老匹夫!這一次是你決策失誤,你還敢吼我,你難道不怕我去找王父...”
一旁的喋喋不休音依舊在持續,埃爾夫雙眸越發的血紅了,他昂首揚空呼嘯了幾聲,然後狠狠地瞪了哈金森一眼,轉身離去。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小看了這座基亞雷斯城內守軍的統帥,儘管在攻城的時候吃過一次苦頭,但是並沒有留下多深刻的印象,不然也不會再次落入到敵人的圈套中?
解決了凱納公國的軍隊,現在基亞雷斯城內的守軍只需要防備他們獸人軍團了,而攻克基亞雷斯城的重任也一股腦地全部壓在了埃爾夫身上。
埃爾夫漫步在浸染鮮血的土地上,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