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智英好像是被氣瘋了,竟然失態地赤裸裸威脅起來。
龐金忠哪會受他的威脅,只是冷冷一笑,看都沒看白智英一眼,大踏步走到白洪強面前,“嘩啦”一聲把手銬扣了下去。
他這副動作比什麼話都明顯,這就是明擺着告訴白智英。想扒老子衣服?儘管來吧!
他這副態度徹底人活了白智英,不過他人老成精,再加上還搞不清楚龐金忠的底牌,所以並沒有立刻發作。
“好!龐局長,難得你一身傲骨。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就憑剛纔那段錄音,就能斷定白部長對這兩個女人意圖非禮?”
這話頓時惹惱了辛玉,立刻把兩隻大眼給瞪圓了。如果是剛纔,他還對着個拿捏着自己集團命脈的老胖子忌諱幾分。可是現在知道李睿已經回來了,而且現場還有馮曉曉這個馮氏家族的大小姐存在,她哪裡還有什麼畏懼。
臉上冷冷一笑,她怒聲問道:“枉你還是個當官的,怎麼着?難道那些證據還不夠?難道讓我們姐妹兩個失身,纔算是證據?你個老東西不安好心對吧?”
她上來就罵,立馬就把白智英給搞的有些暈頭轉向。做爲一個官場上的老油子,他立刻就想到了辛玉背後或許還有勢力支持。
想到這個,他勉強按捺下心裡那股憤怒,冷聲說道:“就算這個算是證據,可你們也不能下這麼重的手?他是否犯法,那得法院來斷定,你們動手打人,那就是犯罪行爲!還有着幾個人,是不是參與了暴力傷害國家公職人員?”
甄猛在旁邊看的有些納悶,心說這老梆子怎麼又扯到自己頭上來了。不過他也明白,這老傢伙肯定是在找替罪羊。
這事兒很明白啊,人家侄子都要被抓了,要是不拉幾個墊背的,這老傢伙豈不是白來了?
明白了這個,他也不等龐金忠說話,直接笑道:“不錯,這死胖子就是老子打的。馬勒戈壁的,竟然拿想欺負我朋友的女人,這不他麼找死麼?”
他這話一說,頓時讓白智英找到了藉口,扭頭看着龐金忠說道:“龐局長,你不會徇私吧?”
“哼!”龐金忠冷冷哼了一聲,然後不屑地看看白智英,接着說道:“放心,我會帶着些人回去的,但不是你說的什麼暴力毆打國家公職人員,而是見義勇爲、制止犯罪的好市民。”
“你……”白智英被噎的臉色發青。
但縣官不如現管,他的官兒雖然不小,但是論級別並不比龐金忠這個局長高多少。他所仰仗的優勢,不過是身在京城罷了。
所以,無論把龐金忠怎麼噎他,他也沒什麼辦法。
眼看着龐金忠把一干人全給帶走了,他冷冷地看了眼還沒走的馮曉曉,淡淡地說道:“馮小姐,你知道我是宋家的人……”
“宋家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
“張嵐!”還沒等張嵐把話說完,馮曉曉猛地喊了一聲。
張嵐不明所以地扭頭看看,卻看到了馮曉曉臉上那抹冷笑。心裡一動之下,忽然就明白了。
馮曉曉只是給了張嵐一個顏色,隨後說道:“不好意思,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但是我知道我是馮家的人。知道這一點,已經足夠了。”
說完以後,她也不理會白智英什麼臉色,衝着張嵐說道:“我們走!”
“狂妄!”看着馮曉曉施施然離開的背影,白智英惡狠狠地咬咬牙。
旁邊他那妹妹忍不住了,怒聲喝道:“這個小三八太狂了,大哥你得狠狠教訓她……”
不知爲什麼,白智英心裡老師感覺不對勁兒。但是有說不準這種感覺來自什麼地方。
他這些天下來調研,可不知道京城裡發生的事情。還以爲宋家在京城是老大呢。
他的秘書孫耀峰也跟他在一起,當然不知道京城裡已經變了天,見到自己老大臉色不愉,急忙壓低聲音說道:“主任,這件事情交給我來做吧。”
白智英點點頭,幾步走到窗口,居高臨下地看着馮曉曉和張嵐走遠,忍
不住陰森森一笑:“這個女人暫時動不的,但是剛纔那兩個不錯。小孫,你表哥好像在省廳做督查吧?”
“主任,我想找的就是他。”
“好!這件事情馬上就辦,越快越好。不然的話,我擔心這個龐金忠會對我們家的強子使用非常手段。如果強子招架不住,我們找什麼人都不管用了。”
“是!我馬上就給我表哥打電話。”孫耀峰倒也乾脆,答應一聲,立刻就從兜裡摸出了手機。
站在窗口,白智英擡頭看向院方,恰好看到即將拐彎的警車。想到龐金忠剛纔的呃態度,還有那兩個女人的姿色,他忍不住咬咬牙,眼睛裡閃過一抹不屑的冷笑。
在他找人的時候,坐在車裡的辛玉卻是氣呼呼地對着蘇清怡問道:“爲什麼不讓我罵兩句?那老東西太欠罵了,不罵他兩句,我這心裡出不來那口氣啊!”
蘇清怡滿臉無語地看看呼呼直喘的辛玉,無可奈何地說道:“你罵人倒是痛快了,可你想過沒有。如果那死胖子不讓我們的影片發行怎麼辦?”
“不是有李睿的嘛?那臭流氓認識市長……”
“你省省吧!”蘇清怡無語地拍拍額頭,沒好氣兒地說道:“你以爲他無所不能啊!即便認識市長又能怎麼樣?市長主管影片的審覈麼?”
他這些話一說,辛玉頓時沒詞了,可隨後就鬱悶地罵道:“這個臭流氓,不是說馬上就回來的嘛?怎麼到現在還沒影子?”
她這話倒是提醒了蘇清怡,本能地把手機摸了出來,但是等到撥號的時候,卻又停住了。
“怎麼了?趕緊打電話啊?”辛玉不解地問着,也隨手摸出了手機。
“等等!”蘇清怡開口阻止了辛玉撥號碼的動作,接着說道:“我感覺他那邊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們這個時候打電話過去,告訴他這邊的事情,只怕會給他增加心事。”
不能不說,蘇清怡的預感還是很準確的。此時此刻的李睿,也的確是遇到了麻煩。
飛機被迫降在了距離江城二百多華里的省會濱城,剛剛落到地面,這架飛機就被一幫軍人給包圍了。
乘組人員已經接到地面通知,告訴機上乘客坐在原地別動,以爲國家安全部門要來調查事情真相。
一聽到這個,李睿就感到有點不可思議。一般飛機出現了這種事情,國安部門調查一下那是肯定的,但是卻不用在飛機上吧?
要知道因爲飛機出現意外,機上乘客可都是經歷了生死之間的大轉變。這也幸虧沒有什麼心臟病高血壓的病人,如果要有,估計都能直接去那邊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第一件事應該是把乘客撤下飛機,那纔是最正確的,爲什麼會讓乘客呆在飛機上不動呢?
有這種想法的可不僅僅是他一個,幾乎所有的乘客都對機組人員的通知給惹火了。尤其是貴賓艙裡的那些人,立刻就提出了抗議。
到那時面對他們的抗議,機組人員很是無奈,只是盡力安撫,說什麼還需等待,因爲對方是國安局的人。
那些高官富商一聽都老實了,畢竟再有錢官兒再大,可面對這錦衣衛一般的存在,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如果不小心,被揪住了小辮子,那虧可就吃大了。
他們老老實實地坐在座位上等着,但是機上的外國人卻不幹了。他們不是這個國家的人,自然不會畏懼什麼國安,特別是其中兩個美國人,更是盛氣凌人。
面對空姐的勸阻,其中那個男人直接掏出了護照,幾裡哇啦地說了一大通。
聽到這個外國人的吵鬧,李睿不由皺皺眉頭。許夢煙英語不行,只是聽懂了幾個單詞,但是具體說的是什麼,她可就聽不懂了,簡單哦啊李睿臉色不好看,急忙小聲問道:“怎麼了?他說的什麼呀?”
卡麗斯比許夢煙還不行,對於老外這一大串的洋文,她愣是一句沒聽懂。聽到許夢煙詢問,她也急忙問道:“就是啊,他嘰裡呱啦地說啥啊?咋跟鬼叫似的?”
這話說的李睿甚是無語,
不由翻了翻白眼,不料這下卻把卡麗斯給惹火了:“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歧視我?我不就聽不懂這些鳥語麼?你幹嘛這樣看我?”
這女人簡直太狂暴了,簡直比薛曉妮還要不講理,李睿頓時聽的滿頭冷汗。
“大師姐,她們說的這是英語,不是鳥語。”薛曉妮對自己這大師姐也很無語,但還是耐心地解釋了下。
李睿也不願讓卡麗斯繼續大吼大叫,這玩意兒也太丟人了。不過還沒等他解釋,一幫人就已經登上了飛機。
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李睿不由擡手摸摸鼻子,扭頭看向了旁邊的薛曉妮。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自己別墅裡面出現過的那個劉國瑞。他記得很清楚,這傢伙好像對薛曉妮有意思,而且那次出現在自家別墅,就是給薛曉妮找麻煩的。
這傢伙不是被雷五洲找人弄走了麼?好像是抓起來了的啊?怎麼今天又出現在這兒了?而且看這小子的派頭,明顯還是個領導,這裡面難道還有黑幕?
薛曉妮也看到了劉國瑞,那彰張臉顯當時就陰沉了下來。
有些事情李睿不瞭解內情,但是她卻瞭解的一清二楚。正因爲她知道這個劉國瑞有後臺,所以她纔在雷五洲的幫助下,脫離了國安調查組,轉到了後勤部門。
可沒想到,這個路劉國瑞陰魂不散,今天又出現在了這裡!看來不讓乘客下飛機,而且還要進行所謂的調查,也是這個劉國瑞搞的鬼。
她們在注視劉國瑞,可是劉國瑞根本就沒有要看他們,而是直接走到了那個外國人面前,也嘰裡呱啦地來了一通外語。
卡麗斯可不知道李睿和這傢伙的矛盾,她只是單純地對劉國瑞說外語瞧不起,憤憤地罵道:“好好的華夏人,說什麼鳥語啊?”
李睿的目光還是看着劉國瑞等人,聽了人卡麗斯這話,淡淡地說道:“也許這是人家的工作需要,也可以理解。”
他這話一說出來,薛曉妮倒是很驚訝地扭頭看了過來,問道:“你不是很憤青的麼?怎麼改變了態度?”
“那又怎麼樣?誰讓現在的國際語言不是華夏語來着?我很佩服李小龍,因爲有了他,外語中才有了功夫這個詞語。”李睿這話說的有些苦澀。
許夢煙不懂這些,但是看到李睿這幅表情,急忙說道:“他是功夫大師,可你是音樂人啊?他能用功夫征服外國人,我相信你可以用歌聲征服他們的。”
“是麼?”聽了這話,李睿頓時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
薛曉妮忽然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你不是沒有想過用歌聲征服外國人,而是你從來沒有想過,要用歌聲把華夏語唱遍世界,讓她成爲國際通用語。”
“你們說的什麼啊?”卡麗斯在旁邊聽的稀裡糊塗,問完這句之後,忽然叫道:“那倆外國鬼佬怎麼走了?我們呢?是不是也可以下飛機了?”
還沒等李睿說話,前面已經有幾個人站了起來,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說道:“我是能源部濱城負責人,也能下飛機了吧?”
“證明!”劉國瑞淡淡地問了一句。
看了中年男人的工作證,他輕輕擺了下手:“下去吧。”
看到中年男人下了飛機,立刻就有人起身問道:“那我們呢?也可以走了吧?”
“你們不行!”劉國瑞的聲音有些冷淡,目光似乎無意識地向着李睿等人看了一眼,冷冷說道:“從現在起,飛機上所有人呆在原地別動,不然的話,就以劫機犯名義逮捕。”
飛機上那些乘客聽了這話,頓時都呆住了,隨後紛紛叫喊了起來:“什麼?劫機犯?我們咋呢麼會是劫機犯?”
“就是啊,我們咋呢麼可能是劫機犯?”
“這不胡扯麼?誰說這架飛機被人劫持了啊?”
聽着衆人嘈雜的叫嚷聲,趙國瑞臉色不變,依然掛着森森的冷笑。
“這傢伙實在針對我啊!”李睿苦笑着搖搖頭,隨後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