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勝回到醫院,齊主任馬上放鬆了下來。雖然傅穎還沒清醒,但是醫生告訴她,麻藥的勁兒基本上快要過去了。她正不知道傅穎醒了和她說什麼呢,李大寶就帶着秦德勝回來了。
“你們倆先回去吧,不要耽擱了工作!”李大寶吩咐道。
齊主任本來想要表示堅守看護傅處長這一光榮崗位的,但是看到秦德勝痛快的答應下來,也就跟着答應了。
“李書記,我們晚上再過來!”秦德勝還沒忘了說。
李大寶點點頭,齊主任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李大寶淡淡的笑着說:“齊主任也來,有些事兒需要一位女同志在場!”
齊主任點點頭。同時心裡隱隱感覺這位李書記的心真是夠細的,難怪能追上省長的女兒。
李大寶坐在傅穎的牀邊,靜靜地看着恬靜的傅穎。本來監護室是不允許病人家屬進來的,奈何這位病號太特殊了,醫院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縣級醫院,人情味還是要大於制度的,尤其是對領導同志們來說。
天漸漸的黑了下去,李大寶看着自己的身影漸漸地被拉長。傅穎的眉頭輕輕地皺了皺,然後嚶嚀一聲,痛苦而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在哪?”傅穎顯然還沒有回覆神智。
李大寶壓抑住心中的狂喜,沒來由的說道:“當然是天堂!”
“天堂?天堂怎麼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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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應該是什麼樣?”李大寶既想哭又想笑,說話都有些哽咽了。
“你是誰?”傅穎說了兩句話,神智更加的清醒。
“我是李大寶!”
“李大寶,你怎麼也在這?”
“我在看着你啊。”李大寶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面巾紙,輕輕的擦拭傅穎乾裂的嘴脣。
冰涼的面巾紙帶着淡淡的酒精味,刺激的傅穎更加的清醒。不過或許是她太疲勞了,說着說着話,她又閉上了眼睛。
“我要喝水……”傅穎呢喃道。
李大寶抿住嘴脣,溫柔的說:“醫生說了,你現在還不能喝水。等一會兒好不好?”
溫柔的聲音不像是在伺候病人,更像是一位父親在哄自己的小女兒。
也不知道傅穎是聽明白了,還是又不想喝水了。反正就是再也沒和李大寶說話。李大寶不放心,專門請大夫過來看,大夫告訴他,這是因爲病人身體虛弱,還需要好還休息。不用擔心,很快就會好的……
傅穎這一休息就是好幾個小時,秦德勝和齊主任陪着李大寶在醫院呆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傅穎還在沉睡之中,李大寶就把秦德勝和齊主任打發走了。
這一次兩個人都不想這麼走,李大寶也就沒有勉強,讓他們先去吃早飯,然後回來陪護。
李大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剛要喝一口呢。傅穎突然呻吟一聲,睜開了眼睛。
李大寶欣喜的看着傅穎:“你可醒了!”
“我還沒死?”
“你怎麼能死呢,呸呸,亂說話!”李大寶都不知道說啥子好了。突然他感覺手上傳來劇痛,一看原來是剛倒的茶水還在手裡端着,他趕緊手忙腳亂的放下茶杯,兩隻手揪住自己的耳朵,一個勁兒的哈氣。
“笨樣子……”傅穎虛弱的嘲笑他,但是牽動傷口又讓她呲牙咧嘴的。
“別笑,別笑,醫生說了,你的七十二小時之後才能下地!”
“什麼?”傅穎沒聽清李大寶的話。
李大寶又重複了一遍,傅穎不做聲,李大寶關切的問:“哪裡不舒服?”
“渾身都不舒服,尤其是後背,我後背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李大寶哪知道她後背有什麼東西,看傅穎痛苦的表情,他趕緊去找護士。護士小姐雖然心中對他搶了自己監護室的活兒很是感激,但是李大寶在,她就更不能隨便,所以感激的程度也極爲有限。
但是她也做到了有問必答,並且還專門給教傅穎做了腳踝和腳部的恢復活動。
“後背上是打麻醉針的針孔,紗布應該保持二十四小時。你還沒到時間,還得再堅持一會兒,最好能讓它自己脫落!”
傅穎的嘴脣乾裂的非常厲害,李大寶心疼不已,忍不住問道:“今天能不能喝水?”
護士小姐輕輕地搖頭,歉疚而職業的說:“還是不行。再堅持堅持,現在喝了水,恐怕會腹脹,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看着護士小姐拿着個聽診器在傅穎的肚子上聽過來聽過去,李大寶忍不住想道,要是能娶個護士當老婆應該不錯。最起碼知道會疼人。
“還是沒有腸鳴音,還得等等!”
傅穎的嘴脣乾裂的讓李大寶心疼,但是沒辦法,他沒有反抗醫生的勇氣,更沒有去嘗試反抗的念頭。
“用棉棒蘸水擦擦!”護士小姐在一旁支招。
正說話的功夫,秦德勝和齊主任吃飯回來。齊主任二話不說,接過李大寶的棉棒,開始輕柔的擦拭傅穎的嘴脣。
護士小姐看一下子進來這麼多人,皺了皺眉頭,沒說話,關門出去了。
一上午沒話,三個人陪着傅穎,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尤其是他們聽到李大寶曾經因爲救人被當做肇事司機的事兒,都驚訝的不得了。
正說話呢,監護室的門突然被小心翼翼的推開了。一張肥臉從門縫擠了進來。
“誰?”秦德勝站起來問。
胖臉一臉惶恐的推開門,一個大胖子站在門口,手足無措。
“我是王偉的父親,這裡住的是傅穎傅處長嗎?”
王偉就是開車撞人的那傢伙,李大寶早就知道他的名字,只不過一直都沒有點破罷了。
“啥事兒?”秦德勝看李大寶臉色不鬱,也就沒好氣的問。
王剛陪着笑進了病房,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個信封,小心翼翼的放在牀頭附近的小櫃子上。
“這是我們家的一點兒心意,請笑納!”
李大寶看傅穎一臉的憤慨,明白她的心意。從牀頭櫃上拿起信封,掂了掂,估計裡面也就五萬塊錢。
sp;“王老闆,我們不缺錢。謝謝你的好意。這些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
李大寶說着把信封扔給王剛。王剛本來已經做好了捱罵捱揍的準備,沒成想李大寶也沒打他,也沒罵他,僅僅是把信封扔了回來。
他笨拙的接住信封,還要說話,看房間中幾個人臉色都不好看,也就識趣的閉上嘴巴,說着道歉的話出了房門。
傅穎輕輕的翻動身體,李大寶看到她的臉疼的一抽一抽的。
齊主任沒好氣的說道:“這羣人就是仗着自己有錢,出了事兒的時候就知道拿錢買命,什麼玩意!”
“就是。咱們中國的社會風氣就是讓這羣王八蛋帶壞了!”秦德勝也同樣沒好氣的說。
李大寶心中猜想着王剛一家人的動作。沙局長肯定是要走官場的路子的,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林山市城北縣的大小官員都會過來求情。如果自己不答應,恐怕就是和整個林山市和城北縣的官場結下了“不解之緣”。就算是交通廳,面對密密麻麻的關係網,也得掂量掂量,更何況是李大寶這個小鎮長呢。
王剛走的就是金錢的路子。按照他們的理解,受害者無非就是想要點錢。別管你是什麼樣的人,在金錢沒錢絕對是沒有足夠的抵抗力的。再加上沙局長的加力,一般人還真是架不住。
傅穎扭過頭不想說話,李大寶知道她是在等自己的態度。女人,就算是再強勢的女人,在茫然無助的時候,都希望能有一個結實的肩膀讓她們靠一靠。現在的傅穎是個離婚的少婦,固定的肩膀已經沒有了,李大寶這個臨時的當然就得頂上去了。
“哼,我們撞了他,然後再給他錢,問問他行不行!”李大寶冷冷的說道。
高潔和徐然聽說這件事兒,也都急急忙忙買了禮品過來看望傅穎。畢竟她們承接的就是這個項目,傅穎又是省交通廳派來的工程監理,無論如何她們都應該過來的。
傅穎本來就非常虛弱,剛纔被王剛的事兒又刺激了一番。強打精神應付了兩句,便昏昏然想要閉上眼睛。
高潔和徐然也就識趣的起身告辭。李大寶注意到高潔一個勁兒的給自己使眼色,便藉口送送她們,跟了出來。
“傅處長真是不容易。我們姐妹倆想着,傅處長一個人在這,鎮上也不寬裕,就先準備了這些錢。”徐然一邊說着,一邊從挎包裡掏出一個方便袋。
李大寶和他麼就不客氣了,接過方便袋,看了看,想了想之後又退還給她們。既然想着不能和她們發生經濟上的糾紛,那麼這條原則就一點兒也不能違背。何況現在傅穎的醫藥費醫院一直都沒說。就算是要算賬,最後也會有王剛承擔。實在不行,還有交通廳和城北縣政府呢。
“謝謝。我不能要你們的錢。”李大寶說,“傅處長是省裡的人,這點錢我們就不用操心了。倒是你們倆,千萬要注意了。傅穎出了事兒,肯定會有別人來頂替她的工作。別關鍵時刻掉鏈子……”
這句話說得高潔和徐然的心理暖暖的,本來還因爲李大寶這麼照顧傅穎,她們還有些吃味,現在看來李大寶心裡還是有她們的。
“放心好了。這條路不管說管你一百年,反正比一般的路質量好的沒影!”高潔大包大攬的說。
看這姊妹倆躊躇滿志,李大寶就放下心來。
高潔笑嘻嘻的看着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問:“今晚去哪住?”
李大寶笑笑,知道高潔是有想法了。再看徐然,俊臉通紅,神情扭捏。想起高潔說的她回去相親的事兒。這麼長時間了,一直也沒問問。
“徐然,相親的事兒怎麼樣?”
高潔嘻嘻笑着,徐然的臉更加紅了。“還行吧!”好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既然徐然已經是名花有主,那李大寶就不好意思邀請她參加今晚的狂歡派對了。扭頭對高潔說:“今晚我去你那!”
徐然咬着嘴脣,沒有說話。
三個人就此分手。
李大寶在醫院的小花圃中慢慢轉圈子,思考着這件事兒到底應該怎麼辦。要是按照他的脾氣,那肯定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小子撞了人,當然就得去坐牢。可問題是,現在的很多事情都不會按照大多數人的意志發展。節外生枝的事情太多太多,讓人不得不防。
料峭春風吹拂在李大寶的臉上,李大寶轉了好幾圈,也沒想出一個好主意。只好只要一跺腳,自己對自己發狠道:“太要下雨,娘要嫁人,愛咋咋地!”
他剛要回監護室,突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扭頭看,正好看到城北縣黃書記和楊縣長帶着城北縣交通局的幾個領導來了。
李大寶趕緊迎過去。楊縣長低調的笑笑,問:“傅處長行了嗎?”
李大寶想起兩位領導吩咐,要是傅處長醒了,一定要給他們打電話。可是自己慢的昏了頭,把這茬給忘了。
這個時候,當然不能說自己忘了。李大寶理直氣壯的回答:“傅處長中間醒了兩次,不過很快就又睡着了。我想着,還是等她徹底醒過來,再和兩位領導彙報呢。”
楊縣長讚許的點點頭。有這樣的下屬真是讓人放心。
作爲一縣之長,他們兩位當然不可能想李大寶這麼天天陪在這等傅穎醒過來,也不可能傅穎一醒過來,他們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這兩種做法都太掉價了。
傅穎不過是個處長,並且還是交通廳的處長。兩個人認爲,只要做足表面功夫就行了。李大寶這麼想,就是設身處地替領導着想。難怪楊縣長要讚許他了。
黃書記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年輕人,後面他的秘書邵明芳精神抖擻的看着李大寶。哼,你有李大寶;我有邵明芳。老楊,咱們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黃書記先走一步,楊縣長故意落後半步。林雄和李大寶在第一時間已經通過微笑打過招呼,這個時候林雄也自覺的和他們保持距離。
“縣裡態度發生了變化。儘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楊縣長簡短捷說。
李大寶沒想到昨天還義憤填膺的楊大佬一個晚上沒見,態度竟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彎。
“爲什麼呀?”
楊縣長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了指上面。黃書記面帶微笑的在住院樓的門口等着他們呢。楊縣長拍了拍李大寶的肩膀,快步的走了過去。
醫院的院長還有一羣白大褂已經熱情洋溢的迎了過來。李大寶拉着個臉,跟在楊縣長的屁股後面。
“大寶,注意形象!”林雄小聲提醒。
李大寶只好衝着這些醫務工作者,做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這個時候,黃書記和楊縣長已經在白大褂的擁護下,朝着傅穎的病房走過去。林雄拽了拽李大寶,兩個人落在後面。
“大寶,楊縣長盡力了。”林雄開門見山的說。
李大寶點點
頭,知道這恐怕是楊縣長提前安排好的。畢竟是在大山鎮的地盤上出的事兒,被撞的人是交通廳駐大山鎮的傅處長,撞人的人是大山鎮或者城北縣赫赫有名的富翁,家族能量不可小覷。更何況,他這個書記是剛剛提拔上來的,出了這一一檔子事兒,難免心裡會有想法。再加上楊縣長這個時候食言而肥,李大寶更像是冬天裡的茄子,沒人疼沒人愛。
李大寶心中鄙夷的腹誹了楊縣長一把,就聽林雄接着說:“楊縣長其實也想給他們一點兒教訓,但是市裡領導隱約的表達了這個意思。就連省交通廳的態度也變了。估計最多也就是派人來慰問慰問。”
李大寶嘆口氣,看着人羣轉過走廊。“我明白!”
“明白就好。王剛表示願意承擔傅處長所有醫藥費、誤工費、營養費,並且願意拿出二十萬,作爲傅處長的精神損失費。你要是不滿意,還可以再要。我覺得五十萬還差不多!”
李大寶不置可否,一個呼吸之後,纔有氣無力的哼哼道:“這件事兒我做不了主,主要是傅處長那裡!”
林雄也知道這件事兒主要應該是諮詢當事人的意見,不過楊縣長既然這麼吩咐,自然就有這樣吩咐的道理。作爲縣長秘書,別的他都不用多管,盡心盡力完成縣長安排的任務纔是王道。
這一次護士妹妹很給力,堅決不讓這麼多人一次進入監護室。李大寶注意到院長那個小老頭還送給護士妹妹一個讚許的目光。
一羣狼狽爲奸的東西!李大寶心裡罵道。
黃書記和楊縣長倒是感覺很好,連聲稱讚這是院長平時管理有力,能讓就醫的同志更加安心的在這養病。
黃書記和楊縣長還有院長同志,以及交通局的黃建局長一同進入病房,李大寶看這麼多領導還在外面守着,也就沒再進去。
林雄知道李大寶心裡不好受,想法設法的開導他。
李大寶感激的笑笑,問道:“林雄,咱們多長時間沒在一起喝酒了?”
林雄想了想,伸出四根手指頭。“四個月!”
李大寶唔一聲,嘆口氣說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林雄知道李大寶心裡不好受,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大寶,你心裡也別難過。胳膊擰不過大腿。你一個人在這頂着也沒什麼用。再說了,你要是因爲這件事兒,惹領導不高興了。對你可不是什麼好事兒。你的理想還能實現嗎?”
李大寶想起過去曾經有鎮長這一級別的領導得罪了縣委書記,後來被縣委書記藉口增強教育系統的人才儲備,硬是把鎮長調動一所快要倒閉的縣城中學擔任校長。接過沒過兩年,學校因爲生源短缺倒閉,那位前鎮長也就銷聲匿跡了。
林雄知道自己的話說到李大寶心坎上,於是趁熱打鐵的說:“看到那小子了嗎,縣委辦公室的一支筆,現在城北年青一代的就看你們倆了!”
李大寶看了一眼邵明芳,邵明芳這個時候正好也看了一眼李大寶。李大寶禮貌性的笑笑,邵明芳也報以微笑。
“他是什麼來頭?”
“猛地很。據說和你不相上下,具體什麼樣,還真都不知道。”林雄有些歉疚的說。
他們那一批公務員,現在混出來的也就是他和李大寶。同一年考上,又在拆遷指揮部一起工作了一段時間,感情自然更加深厚。
兩個人也都是不甘寂寞的人物,既惺惺相惜,又明爭暗鬥。後來李大寶有了省長靠山,林雄終於甘拜下風。從那之後,下定決心,一心要搞好和李大寶的關係。
在官場上混,一個好漢三個幫,有這麼一個知根知底的鐵桿朋友,李大寶當然不會拒之門外。兩個人一拍即合,馬上結成了戰略同盟,互通有無。
“你好,李書記,我是邵明芳,久仰你的大名!”邵明芳落落大方的走到李大寶面前,伸出手笑着說道。
李大寶看着面前這個男子,心中腹誹,明明是個爺們,非得取個女孩子的名聲。不會是有性別障礙吧?
邵明芳也打量着眼前這位整個林山市最年輕的鎮長,不過他要是知道這位最年輕的鎮長心中所想,肯定會抓狂的。
“邵主任說笑了。倒是邵主任,就算是我們偏僻的大山鎮,都知道你是縣委一支筆!”李大寶現學現賣的說。
邵明芳淺淺的一笑,很有女性的味道。
“什麼一支筆,不過是寫幾篇文章罷了。聽說李書記當年也是寫材料的好手,曾經拿過無數大獎呢?”邵明芳的話裡透着自信。
李大寶心說,你對我還真是上心呢,就連我曾經在政府辦公室秘書科獲過大獎的事兒你都知道。算了,我再試探試探你吧!
“哪獲過什麼大獎,倒黴的車禍倒是遇見兩次了!”
邵明芳果然上當,微笑着安慰道:“李書記真會開玩笑。誰不知道您是助人爲樂。要是助人爲樂是倒黴的話,我們可是願意天天倒黴!”
他的話頓時讓林雄和李大寶都笑起來。因爲實在醫院,三個人也不敢放肆的大笑,而是呵呵的輕笑。不知道他們關係的人,肯定會認爲這三個人恐怕好的要穿一條褲子了!
“改天有時間,咱們一起聚聚,到時候李書記一定要賞臉哦!”邵明芳半真半假的說。
李大寶笑呵呵的答應道:“邵主任請客,自然是一定要捧場的!”
這個時候,黃書記和楊縣長已經笑呵呵的出來了。醫院的院長屁顛屁顛笑着跟着他們身後。
“大寶,好好照顧傅處長。”黃書記和藹的說。
李大寶趕緊答應。
楊縣長也送給他一個嘉許的目光,帶着林雄也離開了。
李大寶不知道兩位大佬爲何突然對自己青眼有加,送走兩位領導,擺脫醫院領導的糾纏,一溜煙的衝進了監護室。
監護室裡面,秦德勝和齊如華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站起來。當他們看清楚是進來的人是李大寶之後,才捂着胸口長出一口氣。
“咋地了?”李大寶問。
“李書記,你可嚇死我們了。還以爲黃書記和楊縣長又回來了呢!”秦德勝半是邀功半是誇張的捂着胸口。
齊如華撇着嘴說:“就是。李書記,您進來也不敲敲門,讓我們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李大寶被他們倆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你不知道。剛纔小護士進來說黃書記和楊縣長來,他們倆裝的可像了!”就連說話有氣無力的傅穎也興致盎然起來。
李大寶回想兩位大佬最後離去時滿意的心情,再看他們神秘的笑容,頓時明白個七七八八。
“剛纔你們做了什麼?”李大寶大馬金刀的坐下來問。
秦德
勝端起一個飯盒,齊如華馬上湊到傅穎身邊,輕輕地從飯盒裡面舀起一小勺開水,慢慢地吹涼了,然後小心翼翼的送到傅穎身邊。
“傅處長,您慢慢來,別嗆着!”齊如華還沒忘了叮囑傅穎。
傅穎並沒有起身喝水,而是笑嘻嘻的看着他們倆表演。
兩個人做了一遍,然後放下手中的道具笑嘻嘻的看着李大寶。彷彿是做了好事兒的孩子等着家長的表揚。
“你們太有才了,今天中午我請客!”李大寶慷慨大方的說。
兩個人馬上歡呼起來。
李大寶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黃書記和楊縣長不知道傅處長現在不能喝水吧?”
他這句話說出來,三個人都是一愣,隨即馬上笑起來。
“誰像書記您這麼細心啊。”齊如華看着傅穎笑嘻嘻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