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沒了開着那輛牧馬人,等候在校門口,倚着車門而立,一支女士香菸在她烈焰紅脣下,更顯性感嫵媚,灰白色的風衣衣釦敞開,依舊是風情萬種的旗袍,依舊是舊魔都的風情。
有不少膽大的學生想要湊過來搭訕,反正也不損失什麼,真要是能跟如此熟女來一場特殊的邂逅,那將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美好回憶。
“你傻啊,沒看那車是誰的?”
“誰啊,張世東的啊,那又如何?”
“你想死別拽着我,你難道現在都不知道東哥是什麼背景?”
“什麼背景?”
“在這長三角地區,道上的人誰也惹不起他,曾經是過江龍,短短不到兩年時間就成爲了地頭蛇,快走,快走,你一會得請我吃小竈,不然你今天就不是破財這麼簡單了。”
類似這樣的對話發生了幾次,幾個想要搭訕將自身推銷出去的人,都被同伴拉走,胡鬧呢不是,真要將東哥的熟人給碰着了,自己也不好交代。
有幾個那是人來瘋,越有人拉越不想走,還賭咒發誓張世東站他面前怎麼了,一樣發起攻擊絕不退縮。
“滾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幾個籃球隊的成員路過,一人一腳將他們都踢跑,帶着幾分熱忱和畏懼湊到了譚沒了的身前:“您是東哥的朋友吧,約好了?”
譚沒了知道這段往事,學校內籃球隊被張世東禍害的夠嗆。尤其是去年大四新生後,挑起大梁的都是當初的三年級二年級學生。他們面對張世東表希艾娜的更加不堪,能有機會給東哥效力,那一個個蹦高往上衝。
“他來了。”譚沒了嫣然一笑,幾人瞬間失魂,在學校裡籃球運動員不缺少接觸女人的機會,但面對譚沒了這樣可以忽略年齡的熟女,他們那點道行完全就不夠看。
“東哥。”
直到張世東上車跟着譚沒了離開,這些人才反應過來。彼此尷尬的對視撓頭,東哥不會生氣吧?
“放心啦,昨天還跟東哥一起打遊戲,半夜我還去三零三轉了一圈,東哥最近又換煙了,味道是真不錯,我蹭了兩根纔出來。今天早上在食堂我給東哥和羅清水劃的飯卡,東哥還跟我說……”
校園內的人,還沒有正式接觸社會,心思單純的還在多數,他們還是習慣以初高中的思維來審度大學,哪個風雲人物要是自己的朋友。恨不得點點滴滴的小事都值得拿來吹噓,至少證明我與誰誰誰是很好的朋友,那就是一件非常牛掰的事情,你得因爲他而高看我一眼。
張世東調了一下座椅,讓自己坐起來更加的舒服:“怎麼。來阻攔我給你那些家人一個機會?”
譚沒了搖搖頭:“他們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我也懶得管他們死活。那些錢損失了也就損失了,本想換一個清淨,他們也太得寸進尺,現在外面是打着我的名號招搖撞騙,裡面是跟我玩各種牌,親情威脅利誘諷刺激將,無非是想從我這裡拿到錢,或是我回去接受他們監督的去當那個家主。”
張世東平靜的問道:“你怎麼想?”
譚沒了側頭看了他一眼:“那你怎麼想?”
張世東笑了:“跟我玩心眼?”
譚沒了長長的指甲在他的手臂上捏了一下:“我要是不順你的心思,你會怎麼樣,離開?還是對我徹底失望?”
張世東直接從旗袍的下襬探手進去,在褲襪的盡頭,摸到了蕾絲感覺的小褲褲,嘴角微微上揚:“我怎麼捨得。”
譚沒了媚眼迷離,不自覺的嗯了一聲:“混蛋,我們馬上去辦正事,你別鬧,晚上,晚上隨便你。”
張世東立時換了一個狀態,正襟而坐,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的正經,完全不是之前那讓人覺得毫無節操的猥瑣男人形象,惹得譚沒了又瞪了他一眼,過去在譚沒了的身上是很難看到這麼多的小女兒姿態,在年前前往譚家之後她徹底被感動徹底甘願淪陷進入張世東的情網,面對愛人再無一點拘謹的地方,纔會有那麼多讓人承受不了的媚態叢生。
“大伯譚靖出來了,將曾經與譚家有過交情的人和家族都聯繫起來,四叔譚曄也開始頻繁接觸江湖中人,更有趣的是二伯譚柏竟然聯繫了米糯糯和蕭雨兒,許以重利來瓜分我,他們做內應扳倒我,只要所有的五分之一,剩下五分之四給那兩家平分。”
在敘述這段事時,譚沒了表現的很正常,冰冷充斥着淡淡的距離感,完全是那種面對陌生人的情緒流露,嘴裡還叫着大伯二伯四叔,心裡早已經將他們與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劃在一個等號上,從她走出那扇門,若不是父母關係維繫着彼此間不能隔斷的血緣親情,早已經不會等到今日,不會給他們過年期間三個月的機會。
張世東主動出面,倒不是譚沒了解決不了,他只是要自己種下的因自己去圓,譚家貪心不足,弄了譚沒了三億,當初的仁慈就顯得優柔寡斷,正值諾斯頓開賽之際,別看他表面上信心十足,內心也充斥着緊張和亢奮,需要釋放和緩解,往大點說整個國家的榮耀背在他的肩上,就像是參加奧運會的選手一樣,如果這個項目是雙保險還好,類似劉翔那樣,不管他是真傷還是如何,他能站在跑道前面,就證明他有一顆大心臟,說不準那時他心臟跳動的速度已經過百。
上面選擇了江湖道,選擇了多人進行戰鬥,也是爲了給他減壓,國家相信你,但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成敗是人爲的努力,你只要努力了,哪怕成績不理想,也有這麼多人跟你一起分擔,你是教官你是領隊你也只是隊伍中普通的一員。
張世東沒去參加集結訓練就是因爲如此,他要告訴上面,好意心領了,我目前的狀態很好很放鬆,你們無需擔心。
那邊忍了,這邊就不忍了,譚沒了知道他有些大男子主義,換做從前會理他纔怪,此刻也願意爲了他而壓制一些自己的性格,成全男人在世界巔峰站立的必要條件,在他身後,做一個小女人,也不失爲是一種幸福。
譚沒了繼續介紹具體情況:“譚家的公司沒有信譽度,過去那些老關係要麼已經完全站在我一邊,要麼都淡漠了,幾十年前的交情,現在誰也不會吃虧幫忙,最開始譚柏大肆擺開陣勢還有不少人過來,知曉他只是個空架子,需要大家幫忙後基本都撤的差不多了,這幾個月來完全是靠着家族內部的資金硬撐着。年輕一輩看到機會來了,都紛紛要求出來,在那羣人眼中,我的成功是依靠着家族,現在這麼多優秀的年輕人都出來了,哪怕兩個人找到一條路,譚家也能重新站起來。”
“一大羣早就憋着勁等着出來享受的人,都將振興的責任暗中推給了別人,想法都一樣,反正還有別人,我這邊做做樣子就好。專門有人計算過,他們以邀請朋友宴請探路爲由的花銷,幾個月來不下億元,最初銀行覺得譚家比較有實力,有幾家過去沒有與我合作的銀行鬆口要給他們貸款,抵押的除了一個公司就是老宅,那些商鋪已經被他們底價賣掉,不肯便宜我又讓我去得罪人,後來我將人撤了下來,當是與那些趁火打劫的人接了個善緣,約莫着他們也都心知肚明,這段時間不少人主動找到我,有的加了一點價轉讓給我,有的將場子裡的安保工作交給我,他們得知後還有人專門跑到這邊來找我,吆五喝六讓我給打斷腿扔了出去,就再也沒有過來的。”
“我爸媽在南美旅遊,沒有受到他們的打擾。老太太那邊有不少老東西都出手了,我找人暗中接了一些,都給你送到夢想之館去了,我找人根據我瞭解的情況分析了一下,譚家目前能動用的資金不多了,譚柏出來後就大張旗鼓要做大,昏頭的被人騙了買下一塊幾乎沒有什麼盈利價值的地皮,還捆綁要給建造一個城市街區休閒廣場,政府項目拖不得,負債開工不說,硬着頭皮往出發放資金,給那些施工隊信心,目前已經開始準備商鋪預售和民用住宅預售。”
伴隨着譚沒了的介紹完畢,車子也到了一處不算偏僻在魔都很有發展價值的城區邊緣地段,沒有盈利價值是因爲設定好的地鐵線在公交車幾站地之外拐彎了,硬生生將一塊操作好能夠不俗盈利的地皮給弄的價值大跌。
張世東看着大幅的條幅廣告和人流涌動的售樓中心:“野心還真是大,在魔都這地方一點經驗沒有就玩房地產,你二伯還真有魄力,只是……”
譚沒了接口:“只是現在已經不是改革開放初期那遍地黃金的年代,商場上埋頭苦幹三年,不如政令消息靈通,當初這裡炒起來就是因爲地鐵線,現在繞過去了,直接價值就會低四成,再有請君入甕的局,頭腦簡單到認爲全世界就他一個聰明人的人,丟盔卸甲也就情理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