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千念全身包裹在不透汗的特殊材質運動服下,經過了變速跑的鍛鍊,衣服內的肌膚上佈滿了汗珠,在樓內的健身房內,按照最爲專業制定的計劃,進行着輔助性的鍛鍊一個小時,保證身材側重點訓練,又能照顧到所有的地方。
出來時,人已經就像是置身在水中,這時候還不能脫掉那運動服,要減緩鍛鍊的動作速度和頻率,慢慢的消汗,然後簡單的衝襲而不是泡澡。
平生第一次,她失控了,超過了規定量很多的訓練讓她疲憊不堪,曾經以爲自己的情緒不會隨便波動,不會因爲別人而影響到自己,喜歡張世東也是她對自身的一種挑戰,希望看到喜歡一個男人能夠有怎樣的變化。隨着時間的推移,有些變化是潛移默化的,直到真正面對時纔會直接爆發,就如同昨晚,她以爲自己可以很平靜的面對,可想到張世東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與另一個女人覆雨翻雲,無論如何他也接受不了,直想要將自己的腦袋撕裂,想要衝過去將他們兩個分開。
越想腦袋越疼,情緒的失控讓她很害怕,也終於讓她知道了什麼是心痛什麼是嫉妒,原來這就是愛情的滋味,苦澀,回味中又有着讓人無法抗拒的甘甜。
呼!呼!呼!
這是第一次,童千念覺得自己就是個普通人,與普通人一樣的喜怒哀樂,與普通人一樣的情緒變化。
剛進入辦公室,忍耐消汗的過程有時候要比瘋狂的鍛鍊更爲辛苦。你要忍受似癢非癢的感覺,好像有很多螞蟻在身上爬一樣,每天她都要靠坐在電腦前控制遊戲人物砍殺來度過這十幾分鍾時間。
今天不用了,進入辦公室就從大家的眼神中看到杜鵬的憤怒,嘴角微微撇了撇,這場好戲終於要上演了,打擊一個所謂精英的最佳方式就是將他最需要和最重要的完全踐踏,最需要愛情最重要的才學,他以爲這裡她是不可或缺的,實際呢?童千念一直懶得埋汰他。水平嘛。一天工作量不錯,大概能夠抵得上自己半個小時的工作效率。
她沒去搭理杜鵬,這位大才子反倒將目標對準了她,大踏步的走過來。雙手杵在童千念巨大辦公桌的邊緣。身子向前探着問道:“你不是一直說張世東要是你的丈夫嗎?他怎麼又與蘇惜西湊到了一起。你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嗎?”
童千念擡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將運動服上的帽子放下來,溼漉漉的頭髮還在滴着水。臉上因爲劇烈運動還殘留着潮紅,望着杜鵬:“那我該怎麼辦?去跟他們躺在一個牀上?”
杜鵬點指着她:“你……”
童千念依舊平靜,她的情緒可不會因爲一個普通精英而有變化:“我什麼,我就應該阻止我的男人與一個優秀的女人上牀,然後告訴他,你別碰蘇惜西啦,我們單位的杜鵬喜歡她,儘管蘇惜西非常討厭他,他還是不希望有人去碰蘇惜西。這話,繞口嗎?好笑嗎?我覺得挺好笑的。”
總結起來一句話,先生,你哪位啊,蘇惜西的事情你管得着嗎?
杜鵬怒不可遏,手指上下顫抖着,點着童千念一字一句表情扭曲的說道:“你們太無恥了。”
“切。”童千念還以爲他能說出什麼,一句無聊到毫無價值的話語。站起身,準備回到房間去洗漱一下,蘇惜西的房間平日裡也是她的房間,出門時與走進來的蘇惜西擦肩而過:“打狗要等着我,我很快就出來。”
蘇惜西平靜的走進辦公室,儘管依舊是平日內軍裝外白大褂打扮,可但凡是有些經驗的人都能看出來,今日的蘇博士滿面紅光,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像是吃了人蔘果一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朵欲開還沒有完全綻開的鮮豔花朵,突然間全面綻開一樣,美不勝收。
女人,真是有了愛情的滋潤完全就變得不同。
杜鵬這些年也沒閒着,說是三年等着蘇惜西,也沒耽擱他每天晚上泡吧的熱情,也算得上是閱女無數,一看蘇惜西這狀態就知道,昨夜的春風定然不是一度,腦海中閃過那齷齪的畫面,整個人馬上就要被氣爆炸,要不是強自忍耐,估計此刻都能衝上去掐着蘇惜西的脖子問:“你爲什麼要跟他,你爲什麼要背叛我?”之類的胡言亂語。
沒什麼心思工作的蘇惜西很有心情的在自己爲之泡茶,面對着坐在對面的杜鵬就像是對待普通同事一樣,泡好了遞過去一杯讓他嚐嚐,然後站起身,將插在花瓶內的藍色妖姬拿出來,走到公衆的花瓶前放了進去。
“我們能談談嗎?”杜鵬覺得自己足夠冷靜了,很心平氣和。
“不能。”蘇惜西更平靜:“有工作上的問題,去找你的組長,私人問題,我不是你的領導,沒必要給你解惑。”
“可我愛你!”幾乎是用吼出來的,一下子將近四年來的鬱悶全部後出來,杜鵬的脖頸處都能看到暴跳的青筋,一張臉因爲吼而變紅。
辦公室內所有人都站起身,門口處手上拿着巨大浴巾擦拭着頭髮的童千念一副總算沒來遲的狀態。
蘇惜西平靜的看着杜鵬:“對不起,我不愛你,我有愛人。”
杜鵬凌空指着門外的方向:“那個花花公子張世東嗎?他有什麼資格讓你去愛他,他有什麼資格擁有你?”
蘇惜西還沒開口,突的,從門口方向傳來了聲音:“你是說我嗎?我現在算是明白什麼叫做躺着也中槍了。”
拎着幾個碩大保溫盒的張世東走了進來,先將保溫盒都放在中間的小型會議桌上,然後走到杜鵬的身邊,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他:“你對我有意見?”
杜鵬身子一挺:“對!”
張世東點點頭哦了一聲後說道:“有也憋着,我不愛聽。”
一句話,噎得杜鵬差點背過氣去,本來已經準備好的話一下子被噎了回去,待到他反應過來對方是在故意刺激自己時,已經沒有了說話的機會。
張世東向着蘇惜西詢問道:“新來的?”
蘇惜西點頭。
“水平怎麼樣?”
“一般。”
“那留着幹什麼,哪來的讓他回哪去,剛纔我走的時候他是不是沒來,嗯,上班遲到,直接退回原單位,鑑於其知曉本單位的一些秘密,希望有關部門對他進行隔離審查,確認其在今後的工作中不會泄露本單位的秘密,形成一份完整的書面文件遞交到九十九處來。”
杜鵬想要掐死張世東,什麼跟什麼:“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你這樣以權謀私算是怎麼回事,有本事跟我拋開身份的理論一番。”
張世東斜眼看着他:“你有什麼資格,要論單打獨鬥,我怕把你打死,要麼爲了愛情,我們昨天睡在一起,還用我再細緻跟你說一說我們是怎麼恩愛的嗎?至於你說我以權謀私,恭喜你,答對了,我就是以權謀私,你現在被九十九處開除了,要做我就做徹底點,你先找個地方蹲幾年再說吧,到時候科技發展社會進步,你手中那文憑還值錢嗎?海龜的身份還值錢嗎?滾蛋,給你臉不要,非要讓我大巴掌扇你是嗎?”
外面的安保已經接到了命令,對於張世東下達的命令,蘇惜西是忠實的執行,第一時間就將杜鵬的檔案調了出來,很滅絕性的將上面屬於九十九處的記錄抹除掉。
“杜鵬先生,現在請你馬上收拾東西離開這裡,我們將帶你到相關部門去辦理接下來的所有手續。”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老人們都知道張世東某些方面的霸道,新人們則暗自慶幸今天見到處長的時候保持了足夠的謙卑,這完全是不講道理的霸道,按說跟領導鬧彆扭,領導給你小鞋穿正常,明着給你穿也正常,可這位領導根本連小鞋都不給你穿,直接就讓你滾蛋,連一個理由都不給。
進入九十九處有多麼難,每一個人心裡都清楚,這裡的福利待遇讓他們一輩子都不需要擔心飛漲的物價房價等一切生活問題,子女上學每年都會有特殊的指標,大學有全國最好的十所,中學肯定是這座城市數一數二的,在這裡就意味着最終的保障,離開這裡你纔會想到在首都奮鬥有多麼的難。
“張世東,你憑什麼開除我,我來到這裡接受了三年的審查,經過了無數的考覈,你憑什麼開除我,我要告你,我一定會去告你。”杜鵬張牙舞爪,完全沒有了往日溫文爾雅的書卷氣,也失去了一個氣質帥哥該有的氣質。
張世東沒有再理會已經被拉走的杜鵬,至於他的東西,到時會給他時間回來收拾。
“九十九處是個人才匯聚的地方,你要是人才,指着我的鼻子罵我,我都會對你笑臉相迎,但記住,不管是誰,碰我的女人下場都會非常慘,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還有,負責接收人員的部門,扣罰半年的福利,什麼樣的垃圾都往裡招,我們九十九處又不是垃圾收容站,看看這就是一個海歸博士的工作效率,比一比,還不如一個孩子十分之一,他不滾蛋誰滾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