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一家進入雅緻農家菜館的包間時,另類的一家人已經提前等候在房間中,高官和富豪的架子並沒有端,給足了可能的未來親家面子。
趙美茹和她的丈夫大學講師衛律,趙雅的生身之父鼎新集團的董事長盧大宏,趙雅四人在座。盧大宏識趣的沒有將新妻子帶來,只是一個父親的身份來見一見親家,作爲非監護人的身份,有強勢給女兒改了姓氏的趙美茹在,敗落的盧家也確實沒有資格再對市裡三把手指手畫腳。
一個市裡高官,一個億萬老總,一個省里名醫,一個公安戰線領導,見面的寒暄少了幾分陌生,多了幾分恭捧,當大家都以爲這將是一場和諧而又美滿的聚餐時,張世東突的對坐在一旁臉上帶着迷人笑容的衛律發問:“你是大學講師?”
所有人一愣,衛律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操!”
一個字,一記重重的耳光,衛律的眼鏡飛出,人從椅子上跌落,臉上五道血紅的指印與口中掉落的血齒讓屋內的所有人都處於一種崩潰的彷徨之中。
“滾!”
張世東指着門口,拎起衛律的後脖領子,直接開門扔了出去。
趙雅第一個反應過來,眼圈通紅,再黑的腹黑女,此刻也不得不膜拜在張世東的瘋狂之下。
“小東!”張軍和孔梅同時反應過來,呵斥兒子。
盧大宏則完全是一種扭曲的心態,既有對張世東的畏懼更有衛律這老白臉被揍的痛快,與趙美茹離婚歸離婚,可要是看到她跟別的男人親親我我,怎麼也不舒服。
趙美茹站起身,多年在領導崗位,不怒自威:“張世東,你太過份了。”
張世東轉回身,拉着趙雅,指給趙美茹看:“你信自己女兒還是信丈夫,想必你是相信後者吧,否則她也不會壓抑自己的情緒這麼多年,我他媽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這是誰,這是你十月懷胎生出來的骨肉,你的丈夫差一點半夜就爬上了她的牀,嚇得她從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沒有遇到我,不出三年,一個擁有着心理疾病的女醫生將會出現。我不用調查,也不管她撒沒撒謊,我只需要無條件的相信她,哪怕她是在誣陷外面那癟犢子,你做不到吧,該相信誰不知道了吧?別讓我再見到那癟犢子,見一次抽一次。”
趙雅盯着母親,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什麼也不說,倔強的上齒咬着下脣。
盧大宏不幹了,怎麼說都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差點被一個混蛋禽獸給侮辱,騰的踹開門,大皮鞋咣咣的踹在衛律的身上,還沒緩過氣的衛律只能抱着腦袋在地上打滾。
趙美茹閉上眼睛,片刻後走到女兒身邊,輕輕的摟住她,在趙雅差一點就完全對母親敞開心扉時,一聲對不起,趙美茹起身離開房間,瞪了盧大宏一眼,扶起衛律:“整理好你的衣服。”走出飯館,身爲市委領導,她野心很大,大到可以對不起女兒也要維護自己的顏面,她不能離婚,固然有一小部分是無法割捨衛律的百依百順和甜言蜜語,更重要的是,在馬上就要升職的關鍵時期,她不能讓自己出一點負面消息。一個女人想要在仕途上有所斬獲,需要付出的要遠遠超過男人。
車中,趙美茹閉上眼睛,一直緊繃的身子突的軟了下來,靠在座椅上只感覺手腳冰涼。
“女兒,媽媽對不起你。”
房間中,孔梅摟着趙雅,低聲的撫慰着她,盧大宏一臉氣憤的站在一旁,不斷的咒罵着趙美茹和衛律,嚷着要給對方好看。
張世東:“行了,要不我把衛律給你抓來,你親手弄死他。”
一句話,讓盧大宏轉醒,作爲父親,他就合格了嗎?
張世東揮了揮手:“你走吧,享受嬌妻伺候兒子陪伴的時候多想一想,你還有個女孩,很早就獨自在外面生活,當週末別的學生都興高采烈的回家與家人團聚時,她在哪,估計是在大街上商場中,磨蹭着時間,到點回到不是家的家中吃點飯,然後以學校有事情爲由趁着天暗下來之前逃離那不僅冰冷還充斥着恐懼的家,媽媽的家,爸爸的家。”
盧大宏站在女兒的面前,除了一聲對不起,他甚至覺得自己都沒有資格摟住女兒。
一場本該很和諧的聚餐,因爲張世東的爆發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盧大宏走後,張軍夫婦和張以晴也都相繼離開,孔梅陪着趙雅哭了半天,直嚷着讓她沒事就到家裡去。
從這一刻起,誰也沒有再見過趙雅流淚,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發現她變了,沉默寡言,越來越往冰山美女的方向發展,就算是親近如孔梅,她也沒有特殊對待,唯有面對張世東,趙雅纔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會笑,會鬧,願意享受單純的初戀,很青澀沒有那麼多的顧忌,走在街上吃一串棉花糖都會很幸福。
很多人覺得趙雅得了心理疾病,精神有些分裂,人格也分裂,建議趙雅去看一看,對此,她都是冷冰冰的客套點點頭表示感謝,她的心,早已寒風暴雪肆虐,張世東就是那火把,讓她的世界不至於冰封,緊貼在她的身邊,給她一點點溫暖。
衛律又捱揍了,剛走出校門,朗朗乾坤就被人套了麻袋,一頓棍棒打得他直接進了醫院。
現場調查,沒有人證,大家都只看到幾個蒙面黑衣的人,沒有物證沒有影像資料,甚至你問衛律爲何捱揍他自己都說不上來。
晚上,衛律病房的門被打開,一桶黃白污濁之物被揚了進來,衛律從上到下來了一個屎尿浴。人來人往的醫院有着監控卻也沒能找到潑糞之人。
趙美茹親自出面找了張軍,以私人的身份請他幫忙查一查,盧大宏是第一嫌疑,找到他時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直言這樣的孫子就該如此,趙美茹要壓,那他就把事情捅開。
本以爲不了了之了,大家都認爲是盧大宏了,也警告了,該沒事了,家裡保姆給衛律熬的小米粥內,出現了一直死耗子。
層出不窮的怪事頻發在衛律身上,躺在醫院裡被人砸破玻璃。
剛出院就被乞丐纏上,新換的衣服被抹了一層油漬,皮膚還被抓破被迫又打了狂犬疫苗。
坐飛機想躲到外面散散心,剛下飛機就被以攜帶危險物品檢查,幾粒解釋不清卻又不會重責的搖頭-丸,又是惹了一身麻煩,好不容易又返回了平江,剛一下飛機,又被一個拎着菜刀說衛律勾引了他妻子的殺豬匠,提着刀追了好幾公里。
………
趙美茹去找趙雅,得到了一句讓她很無奈的答案。
“你趙書記有能耐就給他二十四小時配備警察保護,否則慢慢玩,我男人說了,要想玩死他很簡單,可不能那麼輕易讓他就玩完,一輩子很長,什麼時候我心情不好了,就會在他身上發生些什麼事讓我高興。”
“你可千萬別跟他離婚,沒了你,折磨他的難度都降低不少,哦,對了,順便告訴你一聲,書記家也不能這麼有錢啊,書記的丈夫就能拿三十萬來買我和張世東的腿嗎?”
當天下午,衛律的腿被人用槍刺穿透,趙美茹沒有報案,趙雅的心情好了,衛律暫時‘安全’了。
同樣的是趙美茹爲了升官而妥協,過去是趙雅妥協,而今是趙美茹壓着衛律讓他妥協,一切,等到人大會議結束再說。
PS:感謝稻草人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