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這……”
“都是我同學和老師,趁着假期小聚一下。升官了吧,不錯不錯。”
“散了吧。”
千言萬語,抵不上有用之人隻言片語,張世東還沒說什麼,對方已經直接開了綠燈,車子一輛輛的啓動緩緩向前行駛,關冉忍住好奇,組織大家上車等待。
就看到張世東很有長者領導派頭的拍了拍那位二級警督胖頭魚的胳膊,給人感覺是在鼓勵他。
“怎麼樣,現在還恨我嗎?”
胖頭魚,也是當初參加平江訓練營的其中一員,也是第一批被淘汰的成員,在平江訓練營他們是失敗者,可離開那裡,當那裡的級別越來越高後,他們在外界成了成功者,在模擬城市中學到的那些東西,隨便轉個彎就成爲無比寶貴的經驗。
就算不能學以致用,在裡面歷練一圈出來,那也算頂級門徒,能與那些人在一起共同接受訓練,本身這經歷就是財富。升官發財不是夢,只要你拿出相應的工作能力,有了這經歷就相當於擁有了向上攀爬的一道階梯,在你需要助力的時候、在你遇到門檻的時候,這一段經歷就會幫助你扶搖直上。
胖頭魚能成爲林子強廳長的嫡系被力挺,能夠破格提拔,能夠成爲少壯派的代表人物,與這段經歷有着百分百的關係。過去的所有怨恨和責怪都在得到相應的地位會灰飛煙滅,那時他才知道,在訓練基地的經歷對於他一生將會起到怎樣的作用。當時離開的人很多,每一個回到了原單位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重用,這些人彼此之間有着聯繫,形成了一股相當強大的關係網,相互提攜扶持消息相處遞通。
感謝,是因爲生活被無限制的更改,命運的齒輪是被張世東推動。再見面,除了尊敬尊重之外,更多了幾分淡淡的懼意,他能擡你,亦能踩你,那些沒有離開的人未來會怎樣,他們如果都聚攏在他身邊。他將會有怎樣的地位?
多種複雜的情緒,讓胖頭魚沒有糾結於自己現在的身份,很恭敬的以弟子身份給予張世東最高限度的尊重。
“教官,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唄,不少兄弟如今都在北海省討飯吃,都想回去看看。又怕被拒之門外。”胖頭魚拿着手機,帶着一點期盼的望着張世東。
“好啊,你打一下我電話,我把你電話號碼也記一下,以後常聯繫,要是胖了想要減肥,來找我。我保證你一個月就瘦下去。”張世東一邊念着自己的電話號碼,一邊拍了拍對方因爲大權在握而逐漸鼓起來的肚子,惹得胖頭魚不好意思的收了收腹。 Wωω ●тт kán ●℃O
當張世東在上車時,衆人看他的眼神又不一樣了,關冉裝槍秦羽放炮,從後面探出手,捏住張世東的耳朵:“老實交代,什麼教官。什麼意思?”
張世東舉起雙手投降:“我說我說,女俠饒命。”
秦羽撲哧一笑,其實她心裡也帶着那麼點忐忑,生怕這樣的玩笑是過度的,看到張世東依舊如故的表現,才放下心來,對其現在良好的心態和脾氣。又有了重新的認知。
“我不是當過兵嗎?一直體能挺好的,回來後免費當過幾天的障礙武裝越野的教官,就是腿腳快,人家給面子罷了。”
對於他的解釋。沒人相信,卻也沒有人再去打聽,隱私就是隱私,都沒那麼無聊非得刨根問底去打聽人家不願意說的事情,不過在這羣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老師心中,留下了張世東的名字,誰家沒有個大事小情,真要遇上事,師生關係還是非常牢靠的,至少在不爲難的情況下沒聽說過哪個學生拒絕曾經老師的求助,就算沒有那份感情,看着曾經管教了自己幾年的人和顏悅色甚至賠笑臉的求自己,內心也會產生莫大的滿足感。
一路順利的進去了松江湖景區,二十幾公里的路程在彼此聊天中很快就過去,狹窄的道路兩旁已經能夠隱隱看到遠處的碧波盪漾,在最清澈的湖兩岸,有着近百家休閒旅遊山莊大小不一的建立在湖光山色之中,這一次胡峰選擇的同學聚會山莊區域是其中比較大的一個聚集區,有二十多個山莊在湖邊,附近的鄉村也因爲旅遊業的開發而受益,小飯店小食雜店小旅店修車廠,以及旅遊旺季的農家臨時旅館,每年在旅遊旺季的收入,就抵得上附近農戶一年的農耕收入。
轉入目的地所在的山道,車隊再一次的停了下來,眼看着前面一輛市裡旅遊公司的大客車順利通過,胡峰的車子就被臨時設置的路障給攔了下來。
一根樹幹,一側被固定在木樁子上,簡陋的人爲落下升起,車子速度快點都能將這路障撞開,卻沒幾個人敢撞,來旅遊的誰願意招惹當地的小地痞小流氓,常來常往的旅遊線路,早都將他們打點好,只有那些偶爾自己來的旅行隊伍纔會被阻攔。
這有點像是當年車輛躲避公路收費站而繞行的意思,繞過田間農用地,一些農民設置臨時的簡陋路障,不多收,兩塊三塊,你躲避收費站十塊二十,路過我家的土地,你也得交點,要不你就退出去,從收費站走。
我們村子自己修的公路,你們要過,沒問題,車輛碾壓對路面有損傷,交點磨損費吧,要不然還有一段路,你們下車走吧。
胡峰之前丟了面,此刻說啥也不肯再丟面,就準備拿錢。
一輛保姆車從後面追了上來,看到車隊連續按了幾下車笛,並排與胡峰的車子一同停在了路障前,阿光皺着眉頭按開車窗:“胡峰,東哥呢?”
胡峰眉頭皺了皺,略微有些不耐煩:“後面依維柯里呢?這車子我們一起的,一共多少錢?”
對方可能是看到胡峰是肥羊,猶豫了一下毫不客氣的說道:“一共五百。”
“啥?你怎麼不去搶!”胡峰下意識的吼了一嗓子,對方更混不吝:“操,咋地,嫌貴啊,少五百你們就走過去。”
胡峰剛想抻脖子,從村裡一下子走出來七八個彪形大漢,光着膀子露着紋身,光頭氣勢兇悍,胡峰接下來想說的話全都給憋了回去,面對這些地痞無賴,他可沒有勇氣去面對這些人。
阿光下車,左右看了看,二話不說上前對着那障礙就是一腳:“跑這收費來了,我錢是不是好賺?”
那看守障礙的男子剛想開罵,遠處走過來的彪形大漢之一眼睛一亮,臉上的兇悍都消失了,一路小跑過來,臉上堆滿微笑,衝着阿光點頭哈腰鞠躬:“光哥,您怎麼大駕光臨了?”
一邊說一邊踢着身旁的人:“都想什麼呢,趕緊跟光哥打招呼,不認識嗎?”
“光哥!”
阿光瞪起眼珠子:“趕緊把路讓開。”
“是是是。”
胡峰又被震了,先是張世東後是阿光,還沒到他擺下裝逼的舞臺,兩次被撅,在他認爲兩次都被別人佔了先,心裡很不爽,心下對張世東和陳光多了幾分恨意,樹幹被擡起之後,一腳油門,直接開着車衝了進去。
後面的車等了下來,見到後面的門被拉開,口哨聲和歡呼聲頓起,除了眼線幾乎素顏的她摘掉墨鏡,衝着所有同學揮了揮手,臉上洋溢着親近的笑容,衝着所有同學一一打招呼,然後指了指遠處,示意大家到山莊集合。
依維柯的門打開,關冉和秦羽探着身子伸出手,拉着令驚雲的手上來,上下看着她,親熱的跟她擁抱。
“呂老師,馬老師,張老師……”
令驚雲完全沒有一點大明星的架子,跟每一個老師打招呼,與每一個女老師擁抱,與男老師握手,就像是一個普通學生,多少年沒見到師長一樣,一點也沒將自己當做大明星,也就半年前,她還奔波在普通的舞臺上充當着一個小小的模特,心態擺的很正。
唯獨沒有與張世東打招呼,就是這唯獨,讓關冉心下對之前在咖啡廳張世東說的話信了幾分,不是不熟,而是太熟了完全沒有必要去客套。
到了胡峰預訂的山莊總算沒再出事,大家順利的入住,胡峰也很大方的包下了整個山莊的所有房間,山莊對外也不能接收任何旅客,也就等同於給這場同學聚會開專場。
三層小樓,一樓是四個大包間和大廳、廚房、吧檯,二樓三樓是客房,在門前有一個圓形的觀賞水池,水池前則是三十多階的臺階,一路延伸到湖邊,可見到遠處的山和湖,湖邊聽着數艘小船,左右望去各個山莊基本模式相同,在臺階和湖邊之間的地方可以開篝火晚會,也可以打開大燈放上巨嗨的音樂集體搖頭。
大廳內所有的人聚在一起,全班五十多人來了四十,三五一堆坐在一起聊天,不到五分鐘就聽整個大廳內嗡嗡如無數的蒼蠅在飛,多年不見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似有說不完的話,尤其是過去有點矛盾或是爭吵過的人,再見面對視一笑,過去那些紛爭成爲了此刻歡聚的美好回憶片段。
而令驚雲,無疑是焦點中的焦點,大廳中照相機和手機拍照的聲音不斷響起,幾乎所有人都圍着她照相……
PS:一起更,打雷閃電下雨,晚上估計不敢開電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