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找的人行不行啊,孔主任的號你排隊是別想了,沒有熟人門路根本不可能排得到,要不我們高價買算了。”一個與知性美女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年輕男子略帶不滿的埋怨了一聲。
知性美女看了看手機,也知道自己所託非人,看這情況說不得還真得高價買號了。
正擡頭四處張望時,知性美女猛的看到了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正悠哉悠哉的一邊往外走,一邊拿着棉籤掏着耳洞,那模樣與整個醫院的格調完全不搭。
“張世東?”
知性美女試探性的喊了一聲,見到對方擡頭,臉上露出了喜色:“真是你,張世東,怎麼,老同學不認識了?”
張世東本來準備開車到市場去看一看,怎麼說自己都是炫酷辦事處主任,太過撂挑子也不好看,略微熟悉的聲音和完全陌生的外貌,張世東定睛看了半天,才從對方那雙曾經讓他不好意思胡鬧的眼睛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老班?”
關冉嘴角抽動了一下:“我變化有那麼大嗎?需要辨認這麼長時間?”
張世東嘖嘖的說道:“豈止是大,難以想象,當年那個老姑婆如今也出落的如此漂亮,這讓那些沒有女大十八變的人情何以堪?”
關冉從隊伍中站出來,將錢包從隨身的挎包內拿出來遞給弟弟:“小剛,你去買吧,然後咱們帶爸去看。”
“嗯。姐,我知道了。就是孔主任的號太緊張,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買到。”
關冉皺了下眉頭,示意張世東等一下。
“怎麼,家裡有病人?”
關冉也是隨口應了一下:“嗯,我爸,老寒腿了,一直不肯來看,我這回來好不容易勸動老爺子來看病,骨科的孔主任號還掛不到。”
張世東撇撇嘴:“要不說美女總是運氣好呢。跟我來吧。趁着還沒正式上班,我帶你們插個隊。”
關冉眼睛一亮,她就覺得再見面曾經那個淘氣的小男生變得油嘴滑舌,第一印象並不太好:“你真有辦法。沒忽悠我吧?”
張世東攤攤手:“怎麼。看我現在能說會道。覺得我輕浮不穩重是吧,反正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忽悠你幾分鐘有意思啊。”
被人看破了內心想法。關冉臉上浮起一層嬌羞,下意識的拍打了一下張世東的胳膊:“張世東,你學壞了。”拍完之後,關冉臉更紅了,似因爲自己的舉動,又似因爲對方露出的一點陌生表情,雙方畢竟好多年沒見過面,就算是過去,也只是單方面覺得熟絡,在學校裡交談的次數並不多。
看着張世東自由出入醫生辦公室,看到那些護士與他熟絡的打着招呼,關冉信了幾分。
趙雅的出現讓鏡片後關冉的眼神內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哀愁,剛換好衣服扎着頭髮的趙雅見到張世東去而復返,關心的問道:“怎麼,自己不會摳耳朵?”
張世東笑笑指了指關冉一家:“我媽呢,加個塞兒,我同學,你們幫着看看。”
此時孔梅也從休息間出來,與關冉見面幾分鐘後就熟了起來,當初關冉是班長,孔梅沒少因爲兒子的事跑學校,只是沒想到當初那個穩重的小女孩,如今已經出落得如此端莊大方。
關冉也沒有想到當初的孔阿姨今日已經是平江骨科的大拿,不僅身兼骨一骨二兩科的主任,也是省裡幾家醫院和醫科大學的客座教授。看照片簡介的時候關冉就覺得這個孔主任有些熟悉,卻怎麼也沒有敢認是張世東的母親。
進入診室前,關冉回頭看了一眼,張世東正趴在護士站,搶着小護士的灌湯包,那模樣有輕佻也有生活態度的輕鬆,有這樣一個母親,他的生活該是衣食無憂吧,在平江,活的該很滋潤吧,無需付出多少的努力,就能得到別人一輩子奮鬥都得不到的東西。怪不得他當初退學退的那麼灑脫,爲未來奮鬥,或許這句話從來就不曾進入過他的心裡吧。
有了孔梅的細心察看,一系列的設備也都是綠燈快行,沒到一個小時,關冉的父親便接受完所有的檢查,正式入院,幸虧檢查的及時,骨質增生骨質疏鬆的情況還不是很嚴重,經過治療調養,適當的時機做一下小手術,就沒什麼大礙,有醫保的關父並沒有入院壓力,孔梅給調整了一間雙人間,更是得到了關家人的千恩萬謝。
留下關冉的弟弟暫時陪着老人,關冉和母親就準備回家去拿住院所需的東西。張世東本在走廊裡拿手機玩着遊戲,身體左右搖晃的正過癮。
“讓小東開車拉你們回去拿,反正他一天也沒什麼事?”孔梅當年就對關冉的印象非常好,如今更是毫不吝嗇熱情。
張世東站起身,衝着護士站的幾個小護士擺了擺手,示意關冉跟着自己走。
牧馬人對關冉的母親沒有多少震懾力,她也不懂,只覺得這車子坐起來很舒服,一點也不顛。但在大城市混了幾年的關冉這點眼力還是有的,這車子是經過改裝的。
“算了,我也不問你今天是休息還是怎麼了,好像我這個老同學探聽你的隱私一樣。”關冉本想側面打聽一下,轉念一想又算了,兩人不過是多年未見的老同學,別人如何活與自己有什麼關係,看那漂亮女醫生與他的關係明顯不一般,兩人穿的襪子都是一個品牌的。
張世東哈哈一笑:“我還真怕你拐彎抹角的打聽我是不是一個紈絝子弟,我有工作的,你別把我當白吃飽,只是工作不那麼忙,咱又大小是個領導,有事下面員工服其勞,我坐鎮遙控指揮就好。”
關冉撲哧一笑:“就你,還領導,你能管好三個人都算我輸你。”
張世東表現出淡淡裝出來的憤怒,老同學見面,山不親水親,水不親人親,骨子裡都透着親近,願意多說話,願意聊着任何話題。
“好啊,下午集合,中午老班你就等着輸我一頓飯吧?”
倒不是說張世東和關冉都沒心沒肺,這邊父親住院還要出去同學聚會,骨科很多病人都是老年人,病症也都是因爲年歲而至,養多過治,按照孔梅的意思,老人最少要在醫院住上一個月,好好調理一下,情況好都不必做手術。
這種情況下關家人的心態很好,到了家中收拾東西的時候,關冉的母親也能與張世東聊幾句,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回憶,她記憶中也找到了零星屬於張世東的畫面,一個本性並不壞的淘小子,這是包括當初科任老師在內,一衆老師給出的評價,腦子聰明就是不肯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類似這樣的評價,幾乎每個學校每個年級每個班級都會有人,這類人多是老師又愛又恨的對象,在班級內知名度比較高,很多家長也都認識,不像是一些學生,畢業一兩年後,在老師的印象中就變得模糊,像是張世東,隔了七八年,老師還會記得他。
回程的路上就不光是張世東和關冉聊,關冉的母親也加入了進來,畢竟今天人家幫了大忙,心裡的感激化爲了熱情的態度,還不時的說着他們同學出去玩的時候讓張世東照顧關冉。
回到家中換了一身打扮的關冉依舊難掩身上的書卷知性氣息,最簡單的女士板鞋、牛仔褲加一件t恤,帶了泳衣和t恤、外衣,以備不時之需,這樣的裝扮,依舊無法讓你在她的身上感受到別的氣息,是那種鎖定一種氣質駕馭所有環境的類型,越看越美,越看越耐看,乍一看至多是八十分美女,當年與她相處的時間長了,分數會不斷的增加,優雅的談吐不失幽默,這就已經給她加了很多分,有多少知識女性給人一種無法接近的冰冷生硬,在她身上你完全感覺不到。
再到醫院的時候,趙雅已經幫着辦理好了一切手續,住院押金也是她墊的,路上取了錢的關冉馬上還了錢,並表示誠摯的感謝,邀請趙雅中午一起出去吃飯。
“你們去玩吧,我今天坐診。”
孔梅和趙雅都把私人電話留給了關家人,這也讓關冉最後的擔心消失,安心享受難得假期的同學聚會。
“女朋友?”坐上車,關冉問道。
“之一。”張世東無比裝逼的回答,引來關冉不屑的調笑,看着手錶上的時間:“還不到十一點,走吧,張大領導,中午是你請我吃飯還是我請你吃飯,賭注壓上了,你得開牌了吧。”
張世東很無良迴應:“老班,爲了你,我把寶貴的一個上午扔掉了,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一分鐘十幾萬上下的選手,你別馬虎了。”
關冉翻了翻白眼:“行,我不馬虎你,走吧,趁着還有時間,趕緊多賺一些時間回來,那都是錢啊。”
看着張世東逆行進入手機街,儘管從上大學開始就沒怎麼在平江呆,可這繁華街區的變革,她幾次回來探親還是知曉的:“欸,欸,這裡單行線,張大領導。”
張世東沒理她這茬,直接展現了一下牧馬人強大的性能,車子一橫,前車軲轆直接上了人行道的馬路,車子裡的關冉還沒感覺到生硬的顛簸,車子已經停到了華展大廈門前的廣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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