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作爲行動總指揮,於當夜,展開針對蔡瘸子的打擊。
在酒店,圍堵病毒等人的罪責扣在了蔡瘸子的腦袋上,萬鈞是壯士斷腕,第一時間就讓人在下面完成了捨棄的舉動,知道對方目的是萬學凌,侄子是不可能捨棄掉的,蔡瘸子就成了被拋棄的對象,不夠分量樓上那幾位爺也不幹啊,那本被拋出來的證件不是那麼好收回的。
蔡瘸子本身就不是好鳥,身上的破爛事件一大堆,要收拾他都不必多費事,直接掃場子抓人,一大堆舉報信就擺在那裡,要收拾他輕而易舉,只要上面有決心。
強拆強佔土地,單就這一項,足以將蔡瘸子徹底踩死。
萬鈞在酒店門口,給趙美茹打了電話,他只打了電話,沒有說任何話,很多事不必說,大家心知肚明。
趙美茹坐在辦公室給張軍打了電話,一場關於一把手和二把手的鬥爭,在一件說出去都讓人笑話的事件中延伸開來,正式交手。事後,雙重封口令,黑白都不準再提事件的起因,只需要知道萬市長在與趙書記的第一次正面交手中輸了,就足夠了。
爲此,付出的代價很大,不止一個蔡瘸子,他那點錢在普通人眼裡很多,在一級政府面前完全不值得大動干戈。真正損失的是一些中堅力量,作爲從江南區升上來的一名常委,在趙美茹成爲一把手後並沒有靠過來,而是追隨了萬鈞的腳步。這一次,他整個人被打得一句話沒有,下面幾個嫡系被蔡瘸子一事連累,被打倒,雖沒有牽扯出他,但作爲根據地的威信被打擊,在市裡,他也消停了許多,萬鈞也老實了很多。
唯一出風頭的,依舊是張軍。在平江的政治舞臺上。他將成爲最奇葩的存在,無論是誰在戰鬥,無論是什麼級別的戰鬥,最後受益的總是他。尤其是關於政治格局的大事件。總是少不了他的影子。
不知道的人以爲他背景深厚。機遇抓得好。
知道的人不禁感嘆一句,祝父成龍能做到如此的,張世東也算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
病毒、老鬼和孔雀被張世東懲罰親自出手。自作主張的行徑讓張世東大發雷霆之怒,三人是受罰,賈勇是沒事,馬二是最慘的,這老先生接到的懲罰是要讓整個夢想之館煥然一新,不能請人只能他自己幹。
穿着老式的跨欄背心和破舊的綠軍褲,爲了試驗地面的乾淨程度,特意傳了一雙白襪子在地面上走,時不時戴上白手套摸着那些被清理過的地方,童千念時不時拿出一點好吃的,馬二都一臉姑奶奶你別玩我的神態,求饒的看着她,童千念才滿足的回到自己房間,找一本書躺在牀上休息。
有病毒三人出手,蔡瘸子縱有迴天之術也無力施展,女人孩子轉移被老鬼截住,心腹手下帶着證據離開被孔雀截住,他自己金蟬脫殼還沒出城就被病毒抓了回來。
只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將蔡瘸子黑惡勢力連根拔起,八成以上的勢力被清掃,剩下的零星勢力只需要日後慢慢清理即可,羣龍無首在官方下了通令後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凌晨的牧馬人行駛在白天無比繁華的商業街上,老鬼沉默不作聲,孔雀仰着頭裝作沒看到張世東的臉色,唯有病毒,撓着頭,渾身上下不自在:“東哥,要不,我把我寶貴的菊花給你用一用,放心,保證是純潔的。”
張世東手指敲了敲方向盤,指着不遠處的立交橋下的流浪漢:“我看他們很需要。”
病毒無所謂的攤攤手:“無所謂啦,你喜歡我就去。”
張世東一副我被你打敗了的模樣:“我想有個人一直很想念你,去吧,看看他,大晚上,你能把他嚇得幾天吃不下飯,今天的事情就算了。”
老鬼和孔雀瞬間表情恢復正常,看着病毒,完全將其出賣:“兄弟,就看你的了。哥幾個徇私讓老大生氣了,你得扛起來。”
病毒哀怨的望着兩人:“老鬼哥哥,孔雀哥哥,要不,你們陪可愛的小毒毒玩一玩吧,好不好,你們也不是爺們,出了事情讓人家幫你們扛着,今天晚上,我一定去你們兩個人的房間。”
孔雀抖了抖身子,目露兇光:“你要敢來,我肯定切了你。”
病毒拋了個媚眼:“好啊,人家做受也很優秀的。”
孔雀完敗,抱拳拱手:“毒爺,我服了,你趕緊離我遠點,實在受不了你。”
一旁的老鬼不等病毒轉過來,直接說道:“我會準備一把菜刀和一根棍子,你要想來,我不拒絕。”
病毒哀怨的白了老鬼一眼:“死鬼,你還是那麼的銷魂,人家愛死你的手了,讓它緊握着棒子,爆了我吧,哦……”
老鬼示意張世東停車,按開車窗,一大口黏痰吐了出去:“操,差點吐了,毒爺,你是爺,以後我肯定離你遠一點。”
病毒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哎,如此精緻的臉頰,竟然無人認可,真是悲哀,天妒容顏啊。”
停車,張世東三人集體下車,對視一眼,哇的一聲,做出嘔吐的狀態,然後側頭厭惡的看着病毒,三人站在一起點燃香菸。
“病毒,你爲何要放棄治療!”
三人同時開口,衝着病毒喊了一聲。
病毒縮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委屈的掏出一支菸,自顧自的點燃,抽泣幾聲,眼中浮現一層淚花。
張世東三人說是那麼說,眼中卻閃過一絲激動,開始無限度無底線無節操的秀病態,證明病毒開始不壓制自己的病狀,這是一種好現象,證明張世東這種無爲而治的治療方法是有效的,開始見效了,只要繼續下去說不準什麼時候病就好了。
………
萬學凌被萬鈞狠狠訓斥了一頓,勒令他出去度假,短期內不要回到平江,更不要在這段時間惹事。
鬱悶的萬學凌整夜都在一個女人的牀上,他需要釋放來發泄內心的怒火,壓抑過度的情緒都釋放在女人的身上,內心充滿着無比的忿恨,蔡瘸子是他到平江結識的第一個人,對方的豪爽讓他感受到了權勢帶給他的無限快-感,短短時間消費水平上升了一個檔次,各種匿名戶頭裡的存款也在飛速上升,他覺得這纔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怎麼就突然之間回到了原點,怎麼就沒有了?
張世東!
咬牙切齒,萬學凌從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不是沒有被人狠狠的踩過,可那些人是他所不敢反抗的,也從沒想過要把那些人怎麼樣,也沒覺得自己將會有能力把他們怎麼樣,可這個張世東……
他從沒覺得自己會被這麼一個小人物給整的這麼慘,內心的恨啊,全部都發泄在了女人的身上,對方身上青紫連成片也不敢露出一點不甘願的神色,能跟在市長侄子的身邊,再多的苦再多的累都值得。
萬學凌點了一支菸,手狠狠的在女人胸部抓了一下,咬着牙,下意識的向着外面看了一眼。
他有個習慣,喜歡住高的地方,然後喜歡將窗簾開一條縫,故意讓有一些願意偷窺的人看到一些,又不會被看到全部。
今天這一眼,他嚇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下意識的抓着旁邊的女人指着窗口吼道:“外面,外面是不是有人?嗯?”
空無一人,是自己眼花了?
女人輕輕的趴在萬學凌的胸口:“萬少,累了吧,累了就早點休息。”
“嗯,你先睡吧。”將女人推到一邊,再一次看向窗外,赫然,在那裡有一個男人,正淫蕩的衝自己笑着。
萬學凌騰的一下坐起來,衝到窗口,聽到的是一個讓他永生不能忘記的笑聲,從那個男人的口中,呵呵的發出。
“啊!”萬學凌大吼一聲,端起一旁的菸灰缸狠狠砸向窗戶,嚇得牀上的女人皺眉坐起身:“你發什麼神經。”
萬學凌怒吼着:“你看到沒有,看到沒有,外面有個人,外面有個人。”
女人裹着牀單從牀上下來,走到窗口,看着裂開一條縫卻不透風的窗戶,拉開窗簾,指着外面漆黑的空空如也:“萬少,什麼都沒有啊,你是不是眼花了。”
萬學凌搖着頭:“不,不,我肯定沒有看錯,是他,竟然是他,真的是他……”
萬學凌突的躥上牀,指着窗戶:“拉上窗簾,快點,拉上窗簾。”
女人古怪的看着他,聽從命令拉好窗簾。
萬學凌完全就變了一個人,縮在女人的懷裡,視線不敢往窗口看一下,整個人顫顫巍巍的嘟囔着誰也聽不懂的話語,完全沒有了往昔大少的姿態。
直到天亮,萬學凌還是不敢起牀,就連上廁所也要女人陪着,最後是日頭曬到屁股上,才小心翼翼的跟着女人,從這棟高層中走出來,這一刻,他再也不想停留在平江,他想馬上離開,至少在自己克服了對那個男人恐懼之前,絕不會回來。
手機突然發來一條語音短音,裡面那刻骨銘心的笑聲讓萬學凌瘋狂,一刻不停的到機場,買了最近航班,無目的先離開北海省,上飛機之前,萬學凌將手機扔進了衛生間。
在飛機上,一直是翹着身子,不知怎麼,他就覺得菊花處一陣陣的疼痛,腦海中全都是那個車庫和那個淫蕩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