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鬧的情侶前後追逐着,女孩嬌聲喊着你別跑,男孩故意邊跑邊回頭逗着女孩,兩人直奔着張世東撞來。
一個縮起身子,急匆匆趕路的行人從張世東的身後側走過來。
拿着糖葫蘆帶着可愛帽子的小女孩,正在父母的陪伴下從一家店鋪內走出來。
女孩從張世東身邊擦過去,他一躲,正好後面趕路的人肩膀跟他撞了一下,伴隨着趕路人的哎呦一聲,一家三口中小女孩的糖葫蘆掉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哭聲大作。一家三口的父親是個火爆脾氣,上來就推了一下趕路的人,退後之時直直的撞在了張世東的身上,正好此時追趕女孩的男孩剛站定腳步,被張世東撞了一下……
短短的十幾秒鐘時間,一個個刀片在張世東的身邊轉過,手上夾着銀針抵擋着一個個的刀片,輕鬆的從幾人中走出來,喝了一口咖啡,一隻手對抗數個頂尖的賊偷,說出去,足以讓他在這個行當內聲名大噪。
“先生,買朵花吧?”賣花的小女孩。
“先生,你可以到更衣室試一下。”百貨大樓內的店員。
形形色色的人層出不窮,每一個人都在嘗試着切掉張世東,每一個人都在不斷的失敗。
眼看着就要走到步行街的盡頭,張世東轉入了一家珠寶店,店中顧客不算多,一個穿着深藍色花樣唐裝的老人,正坐在角落裡微笑看着張世東。指了指玻璃櫃臺上的珠寶盒,示意他過來看一看。
這老人。赫然就是在拍賣會中出手爭奪最後鑽石皇冠的白髮老者,幾個小時不見,對方身上多了一股子瘴氣,額頭一片陰霾初現,每一秒鐘,都在不斷的加深之中。
一個多小時的‘戰鬥’,即便是張世東也額頭見汗,終於要到決戰了。獨行俠突的插入進來。
“酗子,這款鑽戒好看嗎?”
一個老人來買鑽戒,本身就讓服務員有些不理解,讓一個年輕的男人來評判,更加深了服務員內心不太陽光的猜測,看着白髮老者從上到下的乾淨利落,某種只存在於小說中的邪惡浮現。
“很一般。”
“是啊。這樣的東西根本拿不出手,那你告訴我,該買什麼樣的才能送出去當禮物。”
服務員不幹了,這滿屋子的金銀珠寶鑽石,在這兩人的口中竟然一文不值,也不照照鏡子看看。還真當自己是億萬富豪啊。
下一刻,服務員呆掉了,在本就彰顯珠寶特性的燈光下,絢爛的光彩瞬間將櫃檯內所有的珠寶鑽石光芒都掩蓋,她告訴自己看到的是假的。賣了幾年,一點辨識的眼力還有。眼前這東西上所泛出的光澤,怎麼可能是假的。
“這個還不錯。”張世東打開隨身的挎包,拿出一個包裝紙盒,打開,裡面的鑽石皇冠呈現在白髮老者的眼前,那般璀璨的美麗讓老者臉上的陰霾稍稍褪去,欣賞的看了一會兒之後,重重嘆了口氣:“你就不怕我出手破壞了它?”
“你的手,絕對沒我快。”
“年輕人,敢比一比嗎?”
“樂意奉陪。”
當張世東和白髮老者並肩離開時,服務員暗自啐了一口:“精神病。”
是啊,普通人聽到兩人的對話,也只能有這種反應。
街道上一雙雙眼睛盯着張世東,失敗讓他們變得瘋狂,當小偷開始不再相信自己的手藝時,他們就是匪,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匪類。
“盜門,早已變質。”白髮老者嘆了口氣,搖搖頭,率先邁步向前走去,張世東無所謂的跟在他身後,向着與老熊賭約的終點走了過去,在他身邊,一個個的人匯聚走過來,漸漸將他包圍住,從十幾個到幾十個,眼中的瘋狂已經沒有了做一個偷兒該有的小心謹慎和不見光,做匪很簡單的,強力作用的將他人口袋裡的東西搶奪過來爲己所用,與偷的概念字面上相差無幾,實則謬之千里。
老熊出現在路口,瞪着所有人,快步走到步行街的中間。
她的舉動並沒有讓那需狂的人散開,反倒加速了他們的行動,一個張牙舞爪的女孩子首先衝向了張世東,進而一把把的匕首掏出來,帶着兇狠的目光衝向張世東,要將這個挑戰同道的外來戶血濺當場。
從衚衕內商鋪中衝出了百餘名的警察,圍堵住了所有的道路,將這羣人全部拿下,而張世東則在老熊的震驚中,笑着繼續向前走,走出王府井。
一家粵菜館內,十幾個形態各異的男女分別得到了消息,臉色一變,望向正中而坐的中年婦女:“你引來了雷子,混蛋。”
中年婦女的穿着打扮氣質與街邊的普通工薪階層婦女沒任何區別,此刻也只是眼睛一亮露出些許的狠辣,很鎮定:“熊三不會看走眼,那傢伙要真是警察,以後各位都不必出來混了,找個犄角旯旮一呆,偶爾弄點小錢過日子算了。”
坐在婦女身邊的一個矮胖男子站起身:“我去。”
看到她身邊的人站出來,都沒聲了,在矮胖男子離開後,抽菸的抽菸,喝茶的喝茶,低聲議論的低聲議論,沒有了之前老神在在的坦然,更多是不自覺的一種恐懼,從那些不自然的踮腳和不自然的手指敲擊桌子就可以看出,他們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的平靜。
街頭,矮胖男子站在了張世東的身前,抱拳躬身:“張先生,請!”
此刻,在街頭巷尾店鋪商場內,還是有些無數雙的眼睛在惡狠狠的盯着張世東,這傢伙一個人,就將我們幾十人給抓起來,臭雷子,太可惡了。
矮胖男子雙手鬆開,從抱拳姿勢攤開,往前一遞,兩把小刀划向張世東的手腕,膝蓋往上一提,砸向張世東的胯下,頭也沒閒着,低着衝到足夠距離後,猛的擡起往後一仰,目標是砸向張世東的下巴。
胖胖的身軀,胖胖的手臂,胖胖的手指,你難以想象的靈活從他的身體內展現,尤其是那一雙手,靈活的讓人咋舌,上下翻動,勢有將張世東手筋劃斷的狠辣。
張世東用肩膀撞了一下矮胖男子,從他的身邊走過,手裡多了一個錢包,放在手上顛了顛,手一甩,劃出一條弧線,錢包落在矮胖男子的手中。
在你最強的領域打敗你,比任何的話語都具有說服力。
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暫停了腳步,到現在沒看清張世東是怎麼切了矮胖男子的不敢動手,看清了張世東是如何切的更是不敢動手,那種速度角度讓他們更是自慚形穢,差距太大哪裡還敢動手。
粵菜館內,老熊熊三站在在門口,一臉的怒色,她怎麼也沒想到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傢伙竟然是警察,竟然那般的玩弄了自己,害得師傅陷入了兩難境地,使得整個同道全部陷入了危機之中,看着走過來的男人,熊三很想手裡有一個千斤大錘,然後狠狠的照着他的腦袋砸下去……
“尊重你們,所以纔給你們一個坐下來談的機會。”進屋後的張世東,沒有了往日的平靜淡然,直接開口,凌厲無比,還沒等這些大偷兒憤慨,向前走了一步。
咔!
一聲無法形容的震響,伴隨着張世東的腳步,大理石的地面碎裂,沿着鞋幫的位置沒入大理石中,又走了一步,又是一聲,兩個腳印過後,整個粵菜館內的人都沒聲了,這樣非人類的表現,真要是使用武力,確實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從懷中拿出一疊資料,摔在了桌子上:“要真想收拾諸位,現在恐怕你們已經在牢裡了,以諸位所犯下的罪行,這輩子是別想出來了。”
中年婦女,也就是熊三的師傅皺着眉頭看了一眼資料,擡頭問道:“你有什麼目的?”
“不抓你們,不是想留着你們,只是希望你們這些組織性比較強,又還算守規矩的傢伙,壓制着那些不懂規矩的小毛賊,懂嗎?”張世東的話音落下,手一探,拎起一個長相兇惡男子的脖領子,隨便向後一甩,百來斤的身體撞在玻璃門上,一口鮮血噴出,玻璃門從外面打開,兇相完勝在場所有人的老鬼,一腳踢在他的腰間,一道很小的弧線,身體直接進入了門口停着的一輛箱貨內,側門打開,正對着粵菜館。
有兩個人坐不住了,站起身就向後跑,剛纔那位的手下是化偷爲匪最多的,而他們,則是第二第三。
“住手。”中年婦女喊喝着,卻沒能阻止張世東,兩人的根本手往懷裡一放,本來只是被抓,這一下連同他們在內,全部被當作人體炮彈發射出去,中間老鬼過一手,順勢又是一腳,人飛進箱貨後,全都直接昏厥。
“張先生不是江湖人,可這裡是江湖地,張先生還是按照江湖的規矩來辦比較好,這裡的人你都能抓走,但我保證,明天開始整個燕京至少會發生千起以上的案件,不知張世東覺得怎麼樣?”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白髮老者手裡端着放在張世東包內的紙盒走了進來,他的出現,讓屋內最有名望的三個人,同時失聲:“師傅!”這其中,就有熊三的師傅那個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