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X市召開市委常委會解決小王莊水庫善後資金問題的同時。
首都龍騰躍的家中,卻發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口交之爭。既然是口交之爭,當然就不會有什麼結果,只是沈非之覺得平生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心中有些放不下。而龍騰躍則認爲這是一種必要的政治手段。爭執便由此開始了。
沈非之坐在沙發上,一臉的埋怨之『色』,總覺得心裡是一個疙瘩,就難免坐立不安。在沙發上坐一會,站起來在屋裡來回走幾圈,走幾圈又坐下來看一下正在一邊看報紙一邊喝茶的龍騰躍。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沈非之在龍騰躍的肩膀上推了一把,差點把龍騰躍手裡端的茶杯推翻。
龍騰躍倒也沒有發火,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拉着沈非之坐在自己的身旁道:“事情做都已經做了,你一直耿耿於懷有什麼用。你就放心好了,我心裡有數。”
沈非之卻不領情道:“你心裡有什麼數,孩子那麼小,幹那個常務副市長,身邊還一大幫的老狐狸,本來就不容易,你還給他用這麼陰險的手段,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怎麼給紅旗交代?怎麼給海山同志交代?”
沈非之把王清華的父親和爺爺提在前面做擋箭牌,其實是自己心裡誠惶誠恐,擔心的要命。
龍騰躍重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好像對沈非之的擔心並不在意道:“這個你就放心好了。我什麼時候看走眼過。清華絕對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栽了。要是連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了,我看他趁早不要幹這個副市長了也好。你就放心好了。”
龍騰躍說完,又拿起報紙悠閒自在地看了起來,看了一會見沈非之的臉上還是有些擔心,就繼續解釋道:
“我現在不擔心清華,我倒是有些擔心榮天。讓報社寫一篇文章,明着是打擊清華,其實也是在打擊那個裘元博的兒子裘學敏。我相信這件事情之後,清華會變得更加成熟,對身邊的人也會有所防範,而那個裘學敏就不一樣,他會變得誠惶誠恐,因爲就算他和他老子一起把腦袋想破,也不會想到這件事情是我們做的。他們會認爲這是市裡的另一股勢力在跟他們過不去。他們會整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你知道這叫什麼嗎?從兵法的角度來講,這叫打草驚蛇的反用。讓蛇在草叢中動起來,我們才能看準蛇的七寸,纔好對蛇下手。”
沈非之可不管什麼打草驚蛇不打草驚蛇的事情,他心裡只關心他的親孫子。雖然有三個女人一個兒子,王清華卻是他唯一的親孫子。
“你不要在這裡故弄玄虛,我也不管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你讓我幫你做的事兒,我幫你做了。但是有一點,你必須給我保證,無論清華髮生什麼事情,你都必須讓他平平安安的,不讓他受半點傷害。”深非之無理要求道。
龍騰躍就笑道:“清華是你的孫子,也是我的孫子,我怎麼會捨得讓他受傷害呢。不過古話說的好,玉不磨不成器。讓他經歷一些磨難還是有助於他的成長的嗎。”龍騰說完,停頓了一下,忽然又轉身對沈非之道:“你剛纔說的不讓你孫子受半點傷害是什麼意思?能不能說具體一點。讓他蹲幾天大牢算不算傷害?”龍騰躍說完,一本正經地看着沈非之。
沈非之的臉『色』馬上沉了下來道:“龍騰躍,你瘋了吧。你要是敢讓我孫子蹲大牢,我……我就……我就跟你離婚,好好丟丟你這張老臉。”
這是沈非之現在唯一能威脅到龍騰躍的話了。龍騰躍到了這個級別,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就算是貪污上幾千個萬,幾千個億,也不敢有人找他的麻煩,更何況錢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唯有這張面子還算重要。
龍騰躍急忙賠笑道:“你可千萬不敢跟我離婚。你跟我離了婚,丟不丟臉的都沒所謂。以後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就成了鰥夫了,那該多可憐啊。”龍騰躍說着還做了兩個動作。
沈非之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你少在這兒裝了。和我離了婚,你也跟裘元博一樣,養個電影明星,那樣多好呢?你還用得着做鰥夫嗎。”
龍騰躍見沈非之說的有些不像話了,就制止道:“這種話可不敢『亂』講。捉賊拿要捉贓,拿『奸』要拿雙,你什麼時候見過人家裘元博同志養小老婆了?既然沒有看見就不能『亂』說。這種話在家裡不能講,在外面更不能講。”
沈非之也是一時說走了嘴,才把裘元博的事兒拿出來說龍騰躍,她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非同小可,但也不願意認輸,急忙道:“我也就是在家裡說說,誰把這事拿到外邊說去了。”說着還是好奇地坐在龍騰躍跟前問:“裘元博的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大家吵的這麼厲害,連下面的人都知道,我看八成確有這麼回事。你說這裘元博也真是的,都快八十歲的人了,這又是何苦呢?一輩子的名聲,就被這一件事兒毀了。”
龍騰躍笑着指了一下沈非之,又在家裡看了一圈,確定下面的人都不在,纔開口道:“這種事情下面的人可以說,但我們絕對不能說。我們要說,就要講證據。沒有證據的事情,絕對不能見風下雨。這樣不但會影響同志們之間的關係,更會影響到國家的爭執決策問題。當然了,裘元博跟那個電影明星的緋聞,都是一些小問題。我們看問題一定要往大的方面看。”
龍騰躍說到這裡戛然而止,什麼也不說,又拿起報紙,戴上老花鏡一副認真的樣子,閱讀去了。
對於沈非之而言,跟了裘元博大半輩子,大半輩子都是在政治鬥爭中度過,知道這裡面的風險和殘酷,聽龍騰躍的口氣,應該是有一場絕對不可避免的政治風波已經開始醞釀了,至於什麼時候爆發,現在還是個未知數。但她從龍騰躍的口氣中已經隱隱能感覺出來,時間肯定不會太長了。沈非之也無心關心,就自顧自地去看電視去了。
電視剛開開,人影子還沒有顯現清楚,警衛員進來說龍騰躍的大女兒龍天驕來了,問龍騰躍讓不讓進來。龍騰躍點了點頭道:“讓她進來吧。”警衛員出去,不一會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站在龍騰躍的面前,叫了一聲爸,又轉身稱呼了沈非之一聲阿姨。沈非之笑了笑,讓警衛員倒了一杯水,親自送到龍天驕的手中。
龍騰躍臉上就有了不悅之『色』道:“你怎麼可以這樣慣她們呢?應該是她給你倒水纔是!”
龍天驕的臉上也是一臉的不好意思,急忙轉身給沈非之道歉。沈非之卻並不買龍騰躍的帳道:“孩子好不容易來一次,我給倒水有什麼錯了。”說着又招呼天驕坐在沙發上。
“什麼事兒啊?”龍騰躍問道,手裡的報紙並沒有放下來,“我聽人家說,你爲了幹部提拔的事兒,鬧情緒,不好好工作,有沒有這回事?我可告訴你,我已經給有關方面打過招呼了,一切按規定辦,不能給你任何照顧。你今天也不要給我開這個口。我是不會向人家說情的。再說了過了今年你就五十三歲了,再有兩年就到了退休年齡了。你還爭個什麼勁?”龍騰躍的話很嚴厲,讓龍天驕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沈非之急忙圓場道:“天驕在接待處工作也不容易,幹了將近十年了,還是個副處長,按道理早應該提拔了。再說了天驕也不是沒有工作能力。”
龍騰躍馬上就火了道:“你不要在旁邊加油添醋替他說話。她有工作能力,幹部處的人爲什麼不提拔她?難道是因爲她是我龍騰躍的女兒,幹部處故意壓着不提拔?我自己的女兒我心裡有數,她及只適合當副手,不適合當一把手。決斷力不行,而且做事馬虎。接待處接待的對都是重要各國領導人,重要客人,萬一出了問題,不是讓人家笑話嗎。誰負的起這個責任?”
龍天驕就停頓了一下道:“爸,您就不要跟阿姨吵了。我今天來不是爲這事來的。我是有別的事兒,不知道該問不該問。”龍天驕說着低下了頭,看來對龍騰躍還是有些怕的。
這讓龍騰躍和沈非之多少有些意外,對視了一眼。龍騰躍道:“要是家裡的事兒,你就說,要是國家的事兒,你最好不要隨便打聽。就是你打聽我也不會給你說的。”
龍天驕道:“我前兩天聽三妹說,紅旗找到了。是不是真的?我想見見他。”龍天驕說着,害怕龍騰躍有什麼顧忌又急忙道:“哦,對了,天語也有這個意思。”天語就是羅榮天的妻子,龍騰躍的小女兒,算是龍騰躍的老閨女,龍騰躍四十多歲才生了龍天語,嬌生慣養自不必說。今年還不到四十歲,跟羅榮天一直沒有生孩子。
“而且,而且,而且……”龍天驕有些吞吞吐吐道:“而且紅旗還有一個孩子,叫王清華,正在X市當副市長。天語說那孩子非常聰明,長得也虎頭虎腦的,我們就想見見。對了,豔雲也想見見她這位弟弟。你看……”豔雲是龍天驕的女兒。是在龍騰躍找到王清華這個孫子之前,唯一一個孫輩的親骨肉。
不過龍騰躍一向不太喜歡這位『性』格有些乖張的外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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