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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幾乎沒有人看清楚王清華到底做了什麼,更不用說知道那五六個錢包如何到了王清華手中的了。空氣在一剎那似乎凝固了,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王清華手中的錢包,嘴巴張的如木碗一樣。
“小子,還有什麼說的嗎?”王清華從那人腰間拿出錢包,在那人面前晃了晃道。
“……”那人一時語塞,也是萬萬想不到眼前這位看上去並不怎麼起眼的年輕人身手竟然如此之快,更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精心策劃,而且屢試不爽的拿手好戲,竟然在這位年輕人面前顯得似乎非常的小兒科。
當然如果他要是知道王清華的經歷的話,或許他不會這麼想了,但火車之上,可以說萍水相逢,豈能一下子看出對方的身份。
那人愣了一下神,估計也是老江湖了,也有同伴在身後撐腰,口氣馬上又變了,往周圍看了一圈,見周圍的人幾乎大多數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是這麼回事,大聲吆喝道:“大家還不動手,這小子是賊!”
那人剛喊完,後面幾個人隨之跟上,王清華用眼睛餘光掃了一眼,冷笑了一聲,已經猜出了那些蠢蠢欲動者,應該就是這傢伙的同夥。王清華大概數了一下,竟有五六個之多,其中還包括一個女的。有一個年齡稍大點,站在那裡始終沒有動,但一直冷眼旁觀,應該是這些人的頭兒。
那人喊完,見周圍沒有什麼動靜,知道自己這招已經湊效,起碼可以矇混周圍的羣衆,就大喝一聲:“打!”身後五六個人,馬上向王清華撲來。
王清華冷笑一聲,也不理後面的人,直接奔向那位年齡少點的跟前,剛走進那人跟前,就發現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那人手腕後面閃爍了一下。當然那個閃爍也是一瞬間的事情,如果是普通人,打架的時候,精神本來就高度集中,根本看不出來,也不可能注意到。王清華卻經見慣了這種場面,別說是那人手中晃動了一把小型的匕首,就是晃動一根針,也不可能逃過王清華的眼睛。
王清華雖然已經看見了,但也裝作沒看見,只是將手迅速縮回去,將手用衣袖包裹了起來。
單對多的打鬥,不怯場固然重要,但是壓倒對方的氣勢更是必不可少的。王清華剛走近那人身邊,那人以極快的速度,反手緊握匕首擡手從下面向王清華面門划來。
這一招也着實狠毒,一般人用刀打鬥都習慣從上面往下面扎,或者是直接往對方身體內捅,這樣不僅力道夠大,而且也符合重力原則。如果從下面往上面劃,而且是反手握匕首,不僅身體需要非常靈巧,而且力量也一定要夠大,要不然,這一招對對手幾乎找不成任何威脅。
然而從那人發力到攻擊,幾乎沒有走絲毫的冤枉路,更沒有沒有絲毫的偏差,直向王清華面門划來。
草!王清華暗罵一句,感覺今天遇到了對手,急忙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匕首尖兒雖然沒有挑到王清華的面部,卻在王清華的胸前劃了深深的一道口子。那道口子足足有半尺長,一陣鑽心的疼痛馬上傳到王清華腦部。王清華急忙擡手捂住傷口,卻也擋不住咕咕外流的血漿。
“這小子夠狠!”王清華暗暗道。這是王清華出手以來第一次遇到如此大的挫敗,竟然在自己尚未動手的情況下,就被對方在身上劃了一道。
大家一見王清華身上的血跡,雖然尚未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也能看出來一場惡鬥正在進行,火車裡馬上亂成一片,也不知誰報了警,乘警稀里嘩啦來了三四個,但是人羣擁堵,乘警豈能走到跟前。
那人順勢也擠在人羣中,轉眼間就離開了現場。王清華企圖追趕,卻無奈胸前血流如注,無法動彈,只好看着那人逃離。
那人的背影看上去很從容,似乎周圍發生的一切跟自己沒有絲毫的關係,左擠右撞,轉眼就消失了。
“真是一個高手!”王清華不禁暗暗發出了一聲感嘆地佩服。
這是一隻柔嫩的小手,捂在了王清華的手上,算是和王清華一起捂住了傷口。
“你沒事吧。”小手的主人擡眼看了一下王清華,冷冷地問道。
“哦,沒事。你也沒事吧。”王清華客氣的問了一句,同時看了一下眼前的這位女孩。
女孩在是剛纔的受害者,剛纔和那個往自己睡覺的托兒吵嘴的時候尚未發現自己身上的錢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掏了去。女孩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兩隻烏黑的眸子特別顯眼,眼白少而瞳仁多,臉上卻是一副冷冷的表情,似乎任何人都不會進入她那雙黑眸子中。穿戴倒是十分樸素,沒有任何特別的,就一身貼身的牛仔服,不過穿在她的身上,並不是那麼般配,反而讓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孩顯得更加冷酷了。
“這裡面有你的錢包嗎?”王清華問道,漂亮女孩誰都喜歡,不過王清華現在的狀況,也是雖有憐香惜玉之心,卻也是正兒八經的自顧不暇。
“哦,這個是我的。”那女孩從中拿了一個紅色的錢包,重新裝進自己的坤包裡,接着道:“剛纔多虧了你,我剛纔還以爲是一幫無賴,想不到竟然是一幫賊。”
“嘿……哎喲……”王清華剛想說話,身上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要緊嗎?”女孩扶了王清華一把問道。不過口氣卻十分生硬,足見平時也是很少去關心別人。
“沒事……”王清華強忍着疼痛。王清華可不想在一個女孩子面前露怯,這也太沒面子了。
幾個乘警足足維持了近半個小時的秩序纔算將火車內的秩序維持下來。一個女乘警走到王清華跟前悠閒地問道:“小夥子要緊嗎?”
草!王清華心中一陣窩火,暗暗罵道,你試着讓別人在你胸前劃兩刀子看有沒有事?想完又覺得不對勁,人家是女人,豈能讓刀子在胸前劃兩下,那樣的話不久開花了嗎。
“沒事,我凝血機制好,一會應該就沒事了。”王清華強忍着疼痛道。
“那就好,你自己小心點,車上條件不好,到了站上再到醫務室包紮一下。哦,對了,記得一會不疼了到乘警室做個筆錄。”那女乘警說完轉身離開。
“你……”那女孩終於忍不住了,不過剛要開口說話,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馬上又忍住了。
“算了,一會就沒事了。”王清華勸解道。
“這些人也真夠敬業的。”女孩冷冷地說了一句反話。
王清華沒有再說什麼,沉默了一會,覺得一直不說話也不是事,就問女孩:“你是哪兒人呢?聽你口音好像是X市的,對嗎?”
“什麼?”那女孩好像要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聲音提高了八度,道:“你有沒有搞錯,我說的可是普通話,難道我有口音嗎?”
王清華暗自好笑,老呆在廁所裡的人肯定聞不到廁所的臭味了,不過爲了照顧女孩的面子也不好直接點破,就來了個迂迴戰,說:“你剛纔和那人吵架的時候,估計是不小心說出來的。讓我聽見了。”
女孩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女孩的手一直和王清華的手放在一起,捂在王清華的血口之上,這樣時間長了,畢竟難受,何況火車還在一直行進中,偶爾來個慢剎車,兩個人就擠在了一起,腦袋正好貼在王清華的胸口,一頭短髮就紮在王清華的下巴上。女孩的臉上也就不由自主地紅一下。
“你又是那兒人啊?”女孩問道。
“我也是X市的,哈哈,很湊巧吧。”王清華強忍着疼痛笑了兩聲,不過估計傷口實在不淺,剛笑完,就覺得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當然也只是皮肉之痛,在厲害的刀法,反手向上挑一刀也不可能把肋骨挑斷。
“看你的樣子,好像還是學生吧。去省城幹什麼去了?”王清華問道。
“沒什麼事,姑姑病了,我本來不想去,爸爸非要讓我去一趟,而且讓我在那裡住一段時間,照顧照顧姑姑。可是他也不想想,我現在還在上學,而且明年就要高考了,功課那麼緊……哎……還是算了吧。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女孩說了幾句就停了下來。
王清華聽的幾乎有些糊塗了,一個即將面臨高考的學生,父親怎麼可能讓她去姑姑家照顧姑姑呢,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就疑惑問道:“你父親……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你父親是……幹什麼工作的呢?”
女孩擡眼在王清華臉上看了一會,好像在尋找什麼,或許是尋找一種信任吧。
女孩看完後,又低下頭接着道:“我爸爸是X市副市長。”
“你貴姓?”王清華幾乎是條件反射,立馬問了一句。
“我姓裘……”女孩說完又開始擡眼看王清華。四目相對,都是一陣愕然。王清華爲眼前這個女孩的身份**,女孩爲王清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