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晁元亮,看起來像是神荒生靈,但是無論是作風還是實力,都遠遠超出神荒,彷彿是來自一個修真段位更高的世界,他到底是何方神聖?難道來自真正的大世界?”
蘇旭微微蹙起了眉頭,一股煩躁之意油然而生,自從進入這血煉之地以後,各種異像就層出不窮,似乎這裡藏着大恐怖與大秘密!
這裡真的是雲澤建立的?只是用來關押邪修的囚牢?
然而就在此時,一股刺骨的寒意忽然爬上了所有人的後背,一道修長的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衆人中間,右手持着一柄樸實無華的鐵劍,身上的白色綢衣破破爛爛的,看起來頗爲狼狽。
“蘇旭,呵呵,神荒劍主,哈哈哈,的確有點手段,把本王的計劃毀的七零八落,你可知你這般行事的後果,是什麼?”
人影擡起了手裡的鐵劍,冷冽的劍鋒橫向蘇旭,一股比起晁元亮還要強悍幾分的氣勢,牢牢鎖定住了打坐的蘇旭,似乎下一刻,他便會悍然出手,直接斬殺蘇旭!
蘇旭眉頭一挑,嘴脣微動:“雲榭,你是在嚇唬我嗎?”
雲榭輕輕搖了搖頭,一縷血絲從嘴角溢出,冷笑不止:“嚇唬你?你自己出去看看,現在的神荒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嚇你了!”
袁修卻是緩緩的坐了下來,冷哼了一聲,旋即,他閉上了那雙暗紅色的巨大猿目,風輕雲淡說了一句:“一具身外化身而已,真身還在神荒之中看戲吧?”
半響之後,一雙芊芊玉手忽然撕破了虛空,青啻緩緩從其中踏出,她的視線在雲榭身上停留片刻之後,嬌嫩的紅脣之中吐出了一個簡單的音節:“滾!”
雲榭打量了一眼青啻,忽然冷哼了一聲,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白色綢衣的衣袖一擺,手中鐵劍翻轉,便是生生劃開了空間屏障,露出後面的虛空。
“這就想走?招惹了我,只折一具身外化身,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吧?”
有些輕佻的聲音傳來,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之中,一雙淡紫色的眼眸忽然亮起,肩膀上扛着雲梓瑤的晁元亮信步走出,身後那對巨大的蝠翼,已經被他收起。
“身外化身,縱然有神荒至高意志相助,他也不過煉成了三具而已,你不覺得,你這樣有些過分了嗎?”
青啻斜倚在一棵樹上,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看起來像是在給雲榭打抱不平,但是她語氣之中的嘲諷之意,卻是絲毫沒有掩飾。
雲榭忽然悶哼了一聲,似乎被晁元亮的一句話就傷到了,張嘴吐出一大口血霧,臉上的表情從冷笑轉化爲驚恐,之前已經跟晁元亮交過手了,沒想到對方還不是全力施爲!
就算是本體在此,雲榭也沒有把握敢說能取勝,更何況在這裡的,還只是一具輔助修煉用的身外化身,若是晁元亮有意,只怕一息之間,就能直接碾死他。
“還是那句話,我在血煉之地待了這麼多年,是爲了完成我的承諾,難道雲澤跟你說,當年是他打敗了我,所以才把我關押進來的?”
晁元亮也是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雲梓瑤,兩個帶着恐怖氣勢的血色圓球在他的手心緩緩凝聚,似乎已經拿捏住了雲榭的死門。
這一番理所當然的話,從晁元亮的口裡說出來,的確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蘇旭迅速的從這一句話裡找到了重點。
當年他進入血煉之地,只怕不是雲澤打敗了他,而是他自願進來的!
雖然雲澤不是皇境九重巔峰的存在,但是皇境強者跟地王境強者之間,雖然看起來只是一個大境界的差距,但是卻有着天壤之別。
當初地王境的晁元亮,居然能夠在皇境的雲澤手下不敗?
雲澤可不是等閒的修士,若是隻跟贏戰當年一般,只是空有皇境的修爲,但是卻沒有與境界對等的武技與功法,那蘇旭這個師傅,算是沒有任何存在
的價值了。
雖然不敢說傳承了蘇旭一身劍術,但是六到七成的劍術,雲澤可以說是信手拈來,縱然如此還是對付不了一個地王境修士?所謂的實界境修士,難道真的如此可怕?
“青啻,與我聯手,殺了這個妖物,否則壞了至高意志的計劃,你我都擔待不起!”
雲榭冷哼了一聲,將視線投到了青啻的身上,在場的衆人之中,戰力能夠與晁元亮比肩的便只有青啻一人,若能聯手,不說重創晁元亮,全身而退肯定沒問題的。
“我怎麼記得,破壞至高意志擬定出來的那個計劃的人,一直都是你這個號稱天道代言人的小傢伙呢?”
青啻捂嘴輕笑,舉手投足之間卻展露出萬般風情,然而對待這個女人,衆人都感覺到了一陣毛骨悚然。
出手剿滅神荒佛門,還揚言佛道爲神荒罪道的人,甚至徒手撕裂出了神荒與血煉之地的空間屏障,卻總是表現得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你的人緣似乎不怎麼好啊,雲榭,我勸你多學學雲澤,不要覺得自己是天道的走狗,你就可以肆意妄爲,不把神荒其他生靈看在眼裡。”
晁元亮周身毛孔之中,散發出絲絲血氣,一抹戲謔的笑容化開,雖然在這黑夜裡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那一雙淡紫色的眸子,卻是微微的彎起,說明他的確在笑。
“好!好!好!晁元亮,斬我兩具身外化身,此仇不共戴天,我倒是要看看,破壞了天道的計劃,你究竟能夠有什麼好下場!”
雲榭的聲音有些怨毒,話音落下的時候,周身血脈破體而出,一簇簇殷紅的鮮血從他的身體之中涌出,化作一道道血氣被晁元亮吸收了進去,看起來煞是駭人。
“你也想,就這麼離開?”
晁元亮將視線轉移到了青啻身上,臉上戲謔的笑容不變,語調異常冰冷的哼了一聲,似乎對青啻和雲榭這種,直接插手他計劃的存在,頗爲不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