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驚風的身法很詭異,彷彿他運動的時候,並不是以肉體凡胎,而是化作了一縷清風。
袁修揮舞的的銀色長棍力大勢沉,一身暴戾重若萬鈞,舉手投足之間便能鎮壓一切。
九千歲手裡的劍,雖然時而輕柔,時而剛猛,但是卻點出萬點寒芒,封端一切退路。
白應龍修爲倒是不足,還不能跟聶驚風面對面的戰鬥,但是殺生扇卻是使得出神入化。
聶驚風舉手投足之間形成的一道道罡風,輕而易舉的便被白應龍摺扇中的罡風撕碎。
三人之間的配合可謂是天衣無縫,但是聶驚風這個人,曾經也闖出了一個風神之名。
神荒遼闊無窮,只要是能在這方天地之中,留下自己名號的,無一例外都是狠人。
任意穿梭於三人的聯手攻擊之中,白應龍的修爲加上至寶,舞出的罡風也就只能騷擾一下。
聶驚風對於戰鬥節奏的掌握,還有對風的親和力,縱然是以蘇旭的閱歷看來,也無可挑剔。
這羣在贏戰徹底霸絕神荒之前,便已經被雲澤關到這血煉之地的怪物,的確都是戰力不俗。
聶驚風身形一頓,整個人忽然化作一縷疾風,躲開三人的合力一擊,狠狠地撞向了袁修。
袁修沒想到聶驚風居然敢先出手,手裡的動作不由得一頓,便是忽然悶哼了一聲。
在被四人打的狼藉無比的地面上,搽出一道長長的痕跡,無數黑色的泥土被拖的翻涌而起。
猩紅的鮮血順着袁修的胸口緩緩滑弱,無數道裂口正在那鋼鐵一般的胸膛上蔓延。
“嘿,鬥戰妖身,也不過如此嘛!我還以爲,你會是個有趣的對手,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聶驚風冷笑了一陣,身形忽然漸漸的消散了起來,氣息也逐漸的飄遠。
龍奉已死,他已經沒有戰鬥的理由了。
“聶驚風,惹怒了咱家,不留下點東西,你還想這麼輕鬆的就走?”
九千歲手中的湛江一陣,一抹冷冽的劍光泛起,帶着一
抹驚豔之色追向右側。
大概過了三息的時間,九千歲忽然冷哼了一聲,將手中的劍鞘插在了地上。
遠處,似有一道寒芒破空,竟然比化作清風的聶驚風,還要快上幾分,瞬息便已追上。
“九爺,得饒人處且饒人,龍奉已死,你還準備殺了聶驚風不成?”
一道血色的劍光閃爍,湛江劍畫作的寒芒,竟然被直接撞偏,蜿蜒了一大圈,才飛了回來。
“殤陽真人,你不好好感悟你的劍道,跑出來管咱家的閒事作甚。”
九千歲冷哼了一聲,擡手接過了湛江劍,言語不知不覺之中軟了一些,似乎有些忌憚來人。
一道修長的身影瞬息而至,忽然出現的詭異身法,竟然有些類似蘇旭的劍意轉身術!
一頭青絲垂至地面,五官精緻,俊美而不邪異,身上披着一件玄色大袍,裡襯什麼都沒穿。
白皙精赤的上身赤**,腰間纏着一圈繃帶,似乎帶着傷勢一般,氣勢也有些虛弱。
殤陽真人落地之後,想着蘇旭報以一個善意的微笑:“神荒劍主,蘇旭!我聽過你!”
蘇旭頓了一下,司徒長安,龍奉,九千歲,聶驚風,這四個人雖然功法詭異,但出自神荒。
唯獨這個殤陽真人,雖然氣勢微弱無比,但是蘇旭卻隱隱察覺到,對方修煉體系怕是不凡。
這個俊美的青年,似乎既不屬於神荒,也不屬於那個所謂的大世界,顯得與天地格格不入。
這個青年的修爲,也絕對不止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蘇旭心裡甚至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殤陽真人若是全力出手,甚至可以於巔峰時期的自己一戰,而且落敗的人,多半還是蘇旭。
殤陽真人緩緩伸出了手,臉上的微笑不變,淡然道:“在下,魏白。”
蘇旭沒有說話,只是跟對方握了個手,白皙如玉,漂亮的不像話,像是一雙彈琴的好手。
但是骨節分明,十指修長有力,這也是一雙握劍的好手,或者說,他很適合
握劍。
這個魏白活的年歲絕對不少,起碼不會比蘇旭的真實年紀小,總是笑眯眯的樣子。
看起來像個人畜無害的溫和少年,若是放在俗世,只怕要迷倒萬千少女。
然而魏白卻遮掩不住,他身上那股滔天的血氣與戾氣,似乎有一道道亡魂,在他身上起伏。
天知道這個傢伙殺了多少人,才能形成這般詭異的氣場,面對他,就像面對了陰域鬼府般!
“殤陽真人,你如此無視咱家,怕是有點不好吧!”
九千歲冷哼了一聲,一雙眼睛虛眯起來,上下打量着魏白,似乎準備動手一般。
“九爺,你今日有些聒噪了!”
魏白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句似是玩笑的話從他殷紅的脣間吐出,詭異的氣場卻是蔓延開來。
蘇旭只感覺,一股寒意忽然從脊椎上,直接鑽入了自己心臟,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這不是修爲上的碾壓,而是直接從靈魂層次發動的攻擊,無聲無息的手段,詭異萬分。
縱然是曾經突破到天帝境的蘇旭,也只能在這股恐怖的氣場之中,勉強保持着神志的清醒。
但是其他人,可就沒有如此強悍的靈魂了,一個一個的雙眼渙散了起來,似乎陷入了幻覺。
“無妨的,只是讓他們睡個好覺,不會傷到他們的,我出手,自然有分寸。”
魏白淡然一笑,伸手在收虛空之中一抹,竟然憑空變出了一張桌子,還有一套茶具。
“閣下這是要跟我,聊聊?我對外域的存在,興趣不大。”
蘇旭灑然一笑,將身後的劍匣緩緩解下,臉上帶着一抹戲謔的笑意。
“我的確來自外域,不過,不是你知道的那個外域。”
魏白抿嘴一笑,桌上的茶具卻是自己動了起來,兩杯清茶已經沏好,等着兩人入座。
“哦?還有其他的外域?這又是從何說起?”
蘇旭入席,端起了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