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氏冷聲道:“我真想不到是你,你是最早跟着劍王的人,現在卻背叛了他。”
蒙面男子對這種場面明顯沒有準備,但他還是說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淩氏說道:“你聽不懂嗎,所有人都在這裡,唯獨楊一刀不在,你說你能聽懂嗎?”
蒙面男子知道現在已是多說無益,他陡然一個轉身朝房間掠去,目光正是那還處於昏迷狀態中的小徐。
可是他轉身的瞬間,雲飛雪已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他們既然早有準備,又怎可能再讓他對小徐動手。
雲飛雪輕輕揮手,強大的空間力量已讓此人動彈不得,黑色面紗揭開,一個讓大家熟悉的面孔出現,此人正是楊一刀。
楊一刀驚異的盯着雲飛雪,此刻他居然產生不了任何反抗之力,他的身體甚至連動都動不了,這個年輕人是何實力?
不過饒是這般,楊一刀卻依舊沒有絲毫驚慌,他淡淡的說道:“終於被發現了嗎,這樣倒也好,省的我每天藏頭露尾的做人了。”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劍王待你如親兄弟一般,你……”
淩氏已說不出話來,當她知道這個奸細就是楊一刀的時候,心中無疑是震驚的,但更多的是悲痛。
楊一刀跟着劍王的時間最久,劍王對他也是非常的信任,就算把奸細懷疑到淩氏的頭上,他們也從未對楊一刀產生絲毫懷疑。
卻聽楊一刀冷哼一聲,道:“他待我如親兄弟?那他爲什麼卻要把鑰匙交給小徐而不交給我,甚至連自己在什麼地方都不告訴我?”
雲飛雪在這時候突然接話道:“那是因爲他早就懷疑是你了,只是他還不確定,又或者他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現場一片寂靜,幽暗的月光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衆人憤恨的模樣更加增添了這片地方黑暗的悽美,也讓此地變得分外陰森可怖。
凌厲的殺意在黯淡的光線下瘋狂的凝聚,腥紅的目光如待食的惡魔在死死的盯着楊一刀。
wWW¸ ttkan¸ c○ 楊一刀不能否認雲飛雪的話,他更不能忽視這無數雙佈滿殺意的眼睛,可他依舊是還是穩穩的站在那裡。
“沒錯,奸細就是我,我本來就是爲姜在天效力,我就是姜在天安排在劍王身邊的一顆棋子,而現在,鑰匙在我手裡……”
他晃了晃手中那把金色的鑰匙,接着說道:“沒有這把鑰匙,你們休想再見到劍王,你們不是一向視他爲神嗎,要是你們再也見不到他了,你們會不會很傷心?”
淩氏再度開口,臉上竟有一絲嘲諷之色閃過,她說道:“你不會真以爲劍王就在這裡吧?”
楊一刀微微一怔,接着一股屈辱的憤怒衝上腦門,他怒喝道:“你……你騙我,你故意那麼說就是爲了引我出來?”
淩氏說道:“現在才明白,太晚了,老實告訴你,那把鑰匙不過是我隨便放到小徐身上的,它沒有任何作用,就只是一把鑰匙而已。”
“你……”
楊一刀氣結,直到此刻他才徹底反應過來,淩氏回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揪出他們中間的那個奸細,而從她回來說的第一句話就已經開始給他佈下了陷阱,而他也沒有任何懸念的鑽進了這陷阱之內。
張坤滿臉怒氣道:“楊一刀,今天你別想逃,乖乖的束手就擒挺厚劍王的發落。”
楊一刀非但沒有任何驚慌,他反而一聲大笑,消失穿破樓頂直達雲霄。
所有人都是意外而驚愕的看着他,這個時候他還能笑的出來,雖然他的實力是地仙,但這裡這麼多人,地仙也不少,他想要從這裡逃走無疑是癡人說夢。
“你笑什麼?”
楊一刀的笑聲終止,他看着淩氏還有其他人說道:“我笑你們愚昧,笑你們無知,你們還真以爲我沒有任何準備嗎?”
“你什麼意思?”
“在動手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有可能會暴露行蹤的準備,不怕告訴你們,你們所有人都已經被包圍了,我雖然終究沒有打聽到劍王在什麼地方,但我相信你們會親口去告訴陛下的。”
楊一刀得意的笑了,與此同時,四周數道強大的氣息蜂擁而至,天空之上,近五艘小型的飛舟正騰空而來,飛舟的前端同樣是有不少高手牢牢鎖定了這裡每個人的氣息。
楊一刀淡淡的說道:“各位,你們也是時候回籠了。”
五艘飛舟的中央,一道深灰色的人影通體散發着攝人心魄的氣息,他如一尊戰神一樣從天而降穩穩的落到了淩氏他們的身前。
楊一刀連忙走上前恭敬道:“屬下參見羅覺大人。”
羅覺雙目如電,眉如墨染,兩邊的顴骨高高聳起,再加上那隻鷹鉤鼻,此人一看便是那種陰狠毒辣之輩。
而淩氏也是面色瞬間蒼白,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雲飛雪,由此可見她對此人同樣也是相當恐懼,現在她只能把所有一切希望都寄託在雲飛雪的身上。
雲飛雪則是面無表情,但內心卻在暗暗心驚,這個羅覺身上的氣息極不穩定,在天空之上的時候好像是一名天神,此刻落地又彷彿連仙人修爲都不到,但下一刻,他的氣息瞬間又上升到了仙帝……
他的修爲氣息如此反覆讓人捉摸不透,就連雲飛雪都不能準確的判斷出他究竟是和實力。
羅覺揹負雙手掃視衆人,他終於開口道:“各位,陛下等了這大半年已經不耐煩了,告訴我劍王在什麼地方,我可放你們一馬。”
他的聲音時而尖銳時而低沉,這種感覺就如同他的修爲一樣起伏不定,在這深更半夜,他就如一隻地獄潛伏上來的惡鬼,正在用他那令人可怕的容貌去一點一滴蠶食着這裡每個人的精神。
所有人面面相覷,神色陰晴不定,羅覺在姜氏王朝的名聲太大,正因如此,他們才感到今日會有何等絕望的事情發生。
但張坤卻是第一個站出來,他盯着這種壓力咆哮道:“要殺要剮你隨便,想逼我們說出劍王的下落,那你是休想。”
羅覺忽然笑了,他說道:“不錯,我就喜歡你這種硬骨頭的人,只有骨頭硬的人才配死在我手上,而你們這些猶豫不決舉棋不定的人,連死在我手上的資格都沒有。”
此刻衆人就差要說:沒錯,我們都是軟骨頭,我們是沒資格死在你手上,所以你還是去找骨頭硬的人吧。
“但是……”
他忽然話鋒一轉,道:“我此次接到的任務是帶劍王回去面見陛下,事有緩急,從你這種硬骨頭的人嘴裡想要打聽到點事情那是太費功夫了,這個時候,你們這些人應該是更好說話,你,滾出來……”
羅覺雙目一瞪,右手一拉,一名站在淩氏身側的中年人被他一把抓到了身前。
羅覺的眼睛如毒蛇一般打量着這個中年人,他緩緩開口道:“劍王在什麼地方,說出來我饒你不死。”
“真……真的?”
中年人難以定住羅覺如此恐怖的壓力,他覺得站在自己身前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隻吃人的惡鬼。
羅覺說道:“我羅覺說話一向算話,只要你說出劍王在什麼地方,我自會饒你性命。”
中年人朝四周看了看,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了淩氏的身上,他說道:“你問她,這裡只有她知道劍王真正所在地是哪裡!”
“廖叔,你……”
淩氏做夢也想不到他會說這一句話出來,而此刻其他人也是默認了廖叔的話,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替淩氏說一句話。
在這生死關頭,這裡的每個人都選擇了自保,所以他們把責任全都推到了淩氏的身上。
只有淩氏知道劍王在什麼地方,但就這句話已經將她和劍王送進了鬼門關,也在這個時候,淩氏終於看清了這裡每個人的嘴臉。
“羅覺,別聽他在這裡胡說八道,劍王在什麼地方只有我知道,你抓我走吧。”
張坤忽然站了出來,這讓已經心灰意冷滿臉死意的淩氏又看到了一絲希望,她身邊終究還是有真兄弟的嗎?
“張坤,你別胡說,淩氏會爲我們解決這個麻煩的。”
“張坤,你快住口,你想死,我們還不想死呢。”
“……”
一道道議論聲和勸阻聲不斷傳來,這更加激起了張坤的怒火,他目光掃蕩着這裡的每一個人,旋即說道:“你們一羣畜生,別忘了,你們這裡三分之二的人還是姜在天的通緝犯,你們以爲這樣就能討好羅覺就能討好姜在天了嗎?當初你們被追殺的時候是誰救的你們,是淩氏,是劍王,一羣貪生怕死的廢物。”
這番話說的不少人無地自容,但不論如何,這都沒有保住自己的性命重要。
“張坤,既然你知道劍王在什麼地方,那就告訴羅大人啊,這樣也免得我們受罪,難道你以爲我們誰能逃得掉?”
啪啪啪……
羅覺拍手的聲音傳來,他淡淡的說道:“我可不是來看你們吵架來的,既然他們都是說你知道劍王在什麼地方,那你就告訴我劍王在哪裡,這樣他就不用受苦了。”
羅覺的話音落下,只見他右手陡然扣住了張坤的脖子,而後所有人便看到黑色的氣流從他的手掌不斷鑽進張坤的脖子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