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不是百里恩昌一個人,離開了道陽宮後,丹元子也是滿臉的疑惑不解。
雲飛雪爲何要救他,他明明知道那個時候道玄子騎虎難下,就只能下令斬殺自己,但他的三言兩語便化解了危機。
丹元子的確想不通這其中的原有,可是丹元子也沒打算想通了,畢竟自己還活着,百里顏的事情並沒有讓自己倒下,這纔是最重要的。
回來之後他繼續研究着自己的丹藥,現在要拿下百里顏顯然不是合適的時機,唯一要等待的就是諸仙遺藏開啓之後再伺機而動了。
丹元子在大殿內擺弄着巨大的丹爐,大殿內藥香四溢,丹元子的煉藥技術自然是不用懷疑,只是這丹藥之中那淡淡的血腥味道依舊是清晰可聞。
許久之後,丹元子正當準備出爐靈藥,卻見一年輕弟子匆匆而來,“師尊,那八神門的門主雲飛雪在大殿外說要見師尊。”
丹元子面色一沉,雲飛雪要見自己,他見自己幹什麼?
換做以前,丹元子可能並不會和他見面,可現在不同了,雲飛雪畢竟幫過自己,自己要連見都見不見他,難免會落人口實。
況且丹元子也想知道雲飛雪救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爲了俞妙音手上的解藥,那斷然是不可能的。
“讓他在大廳等候,我馬上出去。”
“是,師尊。”
雲飛雪在大廳內靜靜的等待,他並沒有絲毫的着急,他現在基本已經把所有的精力放到了這件事上來,以至於道陽聖地內舉行的各種珍奇異寶的展覽,還有各種靈丹妙藥的拍賣出售他都是一概忽略。
許久之後,丹元子一身長袍走進大廳,伴隨着還有幾名他信任的聖徒也在身邊。
畢竟誰也不知道雲飛雪的目的是什麼,萬一他來此威脅丹元子交出解藥,那事情可就不妙了,所以丹元子帶來了幾名聖徒還有聖地內不少的重要人物在身邊以防萬一。
見到雲飛雪,丹元子連忙抱拳說道,“雲門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雲飛雪笑了笑說道,“沒關係,我也只是路過這裡順便來看看。”
丹元子疑惑的看了一眼雲飛雪,他不是來專門找自己麻煩的,僅僅只是路過順便來看看?
丹元子面色不變,他笑着說道,“昨天的事情還要多謝雲門主,否則我和百里恩昌之間誤會還真有可能解不開了。”
雲飛雪說道,“沒關係,大家各取所需罷了,我只是對您煉藥的技術很是欣賞,所以纔出言幫忙的,您不必掛在心上。”
丹元子說道,“謬讚了,小打小鬧而已,還是雲門主年輕有爲,在下卻是要甘拜下風的。”
雲飛雪微微一笑道,“丹元子大師不必過謙,此次順路來看看也是想問問大師你的想法,看看您對我八神門有什麼想法。”
丹元子眉頭緊皺,這大半天過去,雲飛雪就是對化屍毒的解藥隻字不提,一時也讓丹元子捉摸不透他究竟是何來意。
丹元子說道,“霸道門派原本就是一個勢力,如今雲門主能將他們合而爲一自然是大好事了。”
雲飛雪接着問道,“那不知您對覺得相比於道陽聖地,我八神門如何?”
丹元子沉默了一下,他說道,“八神門雖然剛剛合一,但想必在你的帶領下,以後也有不弱於道陽聖地的名氣。”
雲飛雪說道,“但如有大師您相助,想必這個時間會無限的提前。”
丹元子疑惑道,“你……”
雲飛雪打斷他說道,“大師您煉藥的能力舉世無雙,道陽聖地正因爲有了您才能日益發展壯大,如果能的您相助,八神門想必趕超道陽聖地的時間會被無限縮短,您覺得呢?”
此刻包括丹元子在內的所有人在內都是明白了雲飛雪爲什麼要爲他說話了,原來雲飛雪是來道陽聖地挖牆腳來了,只是他正好利用了那個機會給了丹元子一個天大的人情。
看到丹元子陰晴不定的目光,雲飛雪再度說道,“聽說大師您最近煉藥需要一門主要的藥材,着門藥材比較罕見,道陽聖地的藥園內也沒有種植,正好在下手中有此物,不若送給大師您作爲見面禮吧。”
說罷,雲飛雪將一個玉盒遞給了丹元子。
丹元子疑惑的打開了盒子,緊接着他那還算平靜的目光忽然瞪圓,就連呼吸都變得格外急促了起來。
他震驚的看着雲飛雪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雲飛雪卻是微微一笑道,“還望大師您多多考慮一下,畢竟昨天道玄子的態度您也看到了,那個時候他可並沒有要保您的意思,爲了他自己或者說爲了道陽聖地,他只能對您動手,不是嗎?”
說罷,雲飛雪徑直離開了大殿,留下衆人疑惑的看着丹元子。
“丹元子,他給了你什麼東西啊,很珍貴嗎?”
“丹元子,打開讓我們看看啊,他送的是啥啊。”
可是丹元子卻彷彿沒有聽到一樣,他只是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都散了吧,放心,想憑此來讓我進入八神門,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留下滿心疑慮的衆人離開了大殿,丹元子這纔再度打開這玉盒,裡面的確是一株萬年的血靈芝,這東西,丹元子只在傳言中聽過,沒想到今天居然見到了實物,而且現在它就在自己的手上。
至於雲飛雪說什麼自己煉藥需要藥材,那純粹就是雲飛雪隨便找的個藉口而已。
可是丹元子不知道的事,他在大廳內和雲飛雪的所有對話,甚至每個細節都已原封不動的傳到了道玄子的面前。
道玄子面色陰沉的說道,“也就是說,丹元子並沒有拒絕雲飛雪送給他的東西。”
下面一名聖徒說道,“是的,丹元子收下了雲飛雪的送給他的東西,只不過並不知道雲飛雪送了什麼給他。”
道玄子沉默,四周其他人也都是沉默。
此刻衆人突然明白了爲什麼雲飛雪會在那種情況下救下丹元子,因爲他想把丹元子從道陽聖地挖到八神門去。
不得不說雲飛雪的確是會把握機會,先救下丹元子,然後又把重禮送到他手上,想必只要是人都會都會考慮考慮吧。
一名聖徒說道,“聖主,如今怎麼辦,再這麼下去,丹元子真有可能會被雲飛雪那個小雜碎給挖走啊。”
道玄子面無表情,半晌過後他說道,“繼續監視丹元子,不可驚動他,如果真對道陽聖地有二心了,那就不要便宜了八神門,你們知道怎麼做吧。”
道玄子用人肯定只用忠心之人,誰給手下這些人一點好處就跟人跑了,那道陽聖地成什麼地方了?
此刻雲飛雪已經離開了丹元子所在地行宮,他的臉上掛出了一點淡淡的笑容。
誰都認爲他是在挖道陽聖地的牆角,但事情真的有這麼簡單嗎,真的想要把丹元子招到八神門下,至少他也不用這麼大張旗鼓的將此事讓所有人都知道吧。
出了丹元子的行宮,雲飛雪便直奔血煉峰而去,當他走到一片竹林之中的時候,陡然朝身後看過去。
“各位,跟了這麼久,出來吧。”
這句話說完,只見空無一人的身後出現了五道人影,看到中間的那個人,雲飛雪的面色也是沉了下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斬仙門俞匡。
此刻俞匡目光陰沉的盯着他,身邊四個人同樣是帶着嗜血般的殺意從四個方位將雲飛雪圍在了中間。
雲飛雪冷聲說道,“俞匡,你終於是等不及了嗎?”
俞匡死死的盯着雲飛雪,“從你殺我兒的那天起,你就該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的。”
雲飛雪冷笑一聲,“好像我不殺俞晨,你們就會放過我一樣,你們對我無情,我爲何要對你們有義。”
俞匡說道,“你本來就是俞妙音的孽種,不殺你殺誰,不殺你,我斬仙門的名聲往哪裡放,斬仙門的規矩又往哪裡放?”
雲飛雪仰天一聲大笑道,“口口聲聲孽種,你以爲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就好種了?只要你斬仙門的男人才配得上我娘?看你們這些沒有任何教養的東西也有資格娶我娘,那纔是真正玷污了他,麻煩你們也要點兒臉行不行?”
“你……”
現實被雲飛雪的話給氣到了,俞匡渾身瑟瑟發抖,圍住雲飛雪的一名高手說道,“跟他廢話什麼,直接殺了他替小公子報仇。”
俞匡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捉活的,我要讓俞妙音親眼看到他兒子死在我的手上。”
說罷四個人忽然朝雲飛雪飛掠而去,但也就在同時,滅世玄尊炮被雲飛雪的右手擡起來指向了其中一人。
他冷冷的說道,“這個東西能要了俞晨的命,你試試看能不能要了你的命,你看看你死後俞匡會不會給爲你流一滴眼淚。”
四個人的動作同時戛然而止,他們可是聽過俞晨是怎麼死的。
好像就是被雲飛雪手上的一個小玩意兒轟爆了腦袋而死,難道現在雲飛雪手上拿着的就是那個殺死俞晨的兇器嗎?
四個人都是面色驚恐的盯着雲飛雪手上的滅世玄尊炮,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至少誰也不想當那個出頭鳥,抓雲飛雪雖然事大,但自己的命更重要啊。
看起來雲飛雪雖然輕鬆,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的處境有多麼危險,現在站在他四周的可是四名大玄尊啊,而且俞匡更是巔峰大玄尊的修爲。
可以說憑他現在七層的魂訣,面對任何一名大玄尊他都一戰之力,可是五名大玄尊的陣容已超出了他現在能力的承受範圍。
滅世玄尊炮有兩發彈頭,他有把握第一炮轟殺一人,但想要藉着用滅世玄尊炮滅殺第二人就很困難了。
因爲大玄尊的修爲不管是在反應速度都能瞬間遏制住他第二炮的瞄準發射,更何況大玄尊還有利用空間的能力。
但現在確實也沒人敢輕易上前,畢竟轟殺俞晨的場景被飛舟上的那些人描述的繪聲繪色,誰也不敢做這個出頭鳥。
俞匡怒聲道,“你們怕什麼,上啊,四個大玄尊還怕一個一重小玄尊不成?”
話雖這麼說,可是俞匡自己心裡也是沒底,畢竟能夠轟殺俞晨,那對自己究竟有沒有影響誰也說不準啊。
不過最終大玄尊的修爲還是戰勝了他們內心的那一點恐懼,四個小玄尊同時朝雲飛雪進攻,恐怖的威壓化爲了牢籠將雲飛雪在內,此刻雲飛雪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不聽自己的使喚了一樣,就連思維也變得遲鈍了起來。
就在他準備口中手中機弦的時候,只聽一道洪鐘般的聲音忽然傳來,“阿彌陀佛,還望各位施主能夠手下留情。”
只見遠方一名身披袈裟的僧人徐徐走來,他老態龍鍾、面色和善,每一步踏下四周好似有着佛光閃爍,連四周有些枯萎的竹葉都重新煥發了活力,僅僅踏出兩步他便從百米之外來到了離雲飛雪不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