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齊聚,東方劍雄傲立龍椅之上,偌大的朝堂氣氛壓抑,人人都是低着頭不敢去看東方劍雄的龍威。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雲飛雪、呂子峰、喬飛三人罪名已定,證據確鑿,午時便會開刀問斬。
但說實話,東方劍雄不想讓雲飛雪死,雲飛躍的功勞太大,而且更主要的是雲飛躍和他曾在一個老師下面學習過,所以不管雲飛雪如何,他都不想雲飛躍絕後。
可是雲飛雪做的這件事實在是太過了,文仁和作爲朝廷重臣,他都敢下死手,還有皇城寺內的五名僧人也死於他手,這是不可饒恕的罪名,就算東方劍雄要放過他,太師府不會放過他,天下人也不會同意放過雲飛雪。
而呂子峰和喬飛作爲幫兇敢縱火皇城寺,三座建築幾乎被燒成灰燼,這對皇城寺對東方劍雄本身都是一種褻瀆和侮辱。
東方劍雄身坐龍椅,右手不斷敲着龍椅的扶手,
“皇上,請您下旨吧,潛龍城的百姓們都看着呢,雲飛雪這個紈絝二世祖絕對不能饒恕。”一名大臣斗膽站出來請命道。
一人請命萬人呼應,當即又有一名臣子站出恭敬道:“皇城寺乃帝國神聖不可侵犯之地,那是陛下祭拜天地請求平安之地,他們敢一把火給燒了,如果這都對他們仁慈的話,那我們跪天拜地又有什麼意義?”
“時辰已到,請陛下降旨下令!”羣臣百官同時呼應。
東方劍雄看着下面這一個個低着腦袋的官員沒有喜怒哀樂,他把目光投向了前方一直沒有說話的文太師。
“太師啊,此事……你怎麼看?”東方劍雄看口,聲音如龍威虎震撼人靈魂。
“全憑陛下做主,臣毫無怨言!”文太師恭敬的說道。
自己兒子身死,這樣的事情不論放在誰身上都是無法接受的,文太師一把年紀了還要承受喪子之痛,他的心情東方劍雄雖無法體會但卻能夠理解。
雲府曾和他關係也還不錯,雲飛躍父子身死他同樣悲痛不易,如果現在處死雲飛雪,那雲氏就真的後繼無人了。
看着文太師一把年紀還在爲帝國奔波的身影,東方劍雄微微一嘆:“罷了,此罪不可饒恕,午時問斬,請……”
“皇上,我有話說!”忽然,龍威大殿之外一道清澈的聲音響起,可不正是雲飛雪嗎?
東方劍雄皺了皺眉旋即說道:“帶進來。”
“叩見皇上!”雲飛雪被士兵押進來,伴隨着呂子峰和喬飛也走進了大殿之內。
但云飛雪僅僅只是行躬身之禮並未行跪拜之禮,單就這一幕就引起了無數人的不滿。
“大膽,拜見皇上竟不下跪!”一名臣子怒斥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我父親爲一方諸侯,皇上親自下令取消雲氏的跪拜之禮。”雲飛雪神色平淡的說道。
“那是你父親,你沒有資格站在這裡說這種話!”此人繼續呵斥道。
“我是他的兒子,我爲什麼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子隨父姓他的權利同樣也是我的權利,更何況我雲府有先皇賜予的真龍寶劍,你又有何資格與我這般說話?!”雲飛雪目光忽然變得凌厲起來,誰都想不到那個紈絝不堪的二世祖竟會有這般膽子敢在東方劍雄身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這名大臣當即氣的渾身一顫,雲飛雪雖然有些強詞奪理,可你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的確是事實。
一旁跪在地上的呂子峰和喬飛暗豎大拇指,敢在皇帝面前理直氣壯的說理,你這膽子大的也是沒邊了,但是聽起來就是舒坦,看着這些平時爲虎作倀的大臣吃癟他們心裡同樣很是舒坦。
“行了,你有何話,說罷!”東方劍雄揉了揉腦袋,他本不想再見雲飛雪,他怕自己心軟下不了手,但最後還是見了,他想看看雲飛躍的這個小兒子最後究竟還有什麼話想說。
“皇上,文仁和雖然因我而死,但他並非我所殺!”雲飛雪淡淡的說道。
“放肆,文仁和就死在你懷裡,他的女兒文青青親眼所見,整個大雄寶殿之內除了你,其他所有人死了,你敢說此事不是你所爲?”另外一名大臣忍不住立刻站出來反駁,反正這事兒雲飛雪不佔任何理由,他們在文太師的眼皮子底下說幾句討好的話豈不是能博得文太師的好感?
“那我想請問你一個問題,你全家都被殺了,你正好趕到現場,我就說你一家全是你下的手,你覺得怎麼樣?”雲飛雪淡淡的說道。
“雲飛雪,你放肆,你……”
“夠了,聽他說!”東方劍雄一聲呵斥,整個大殿有雷音滾動,如炸雷作響,所有臣子都是面色一凜再不敢輕易開口說話。
“陛下,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此刻雲飛雪的身體其實異常的虛弱,但他依舊是勉強的強撐住說話。
“來人,賜座!”東方劍雄簡潔明瞭的說了四個字。
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他可是死刑犯啊,殺了六個人的死刑犯啊,皇上居然還給他賜座,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多謝陛下!”雲飛雪露出了感激之色。
坐下之後雲飛雪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您一定沒有看過文仁和文大人還有那五名皇城寺僧人的屍體吧。”
東方劍雄微微皺眉,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如果您看過他的屍體,那麼您就一定不會認爲這些人是我殺的,他們全部死於弓箭手的箭法之上。”雲飛雪說道。
“什麼?”東方劍雄的目光驟然變得凌厲起來,他忽然盯着文太師道:“此事你爲何沒給朕提起過?”
“老臣也不知道啊,老臣趕過去的時候刑部已經把屍體都處理掉了。”文太師強忍內心激動的情緒說道。
“陛下,這就是一個很重要的訊息,屍體連親屬都沒見到居然就被處理了,此人是何居心,他又哪裡來的權利處理掉那六具屍體?這個下令的人如今又在何方,可否把他叫上來與我當場對峙呢?”雲飛雪急促的說道。
因爲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很有用的訊息,此人急於處理文仁和的屍體就是爲了不讓人看到他們死亡的真相,這樣自己的死罪也就更加牢靠了,說白了,此人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爲了讓這次雲飛雪能被皇帝處死。
“誰處理的屍體?”東方劍雄龍威浩蕩,語氣之中已能聽出那種憤怒的情緒。
“是……是刑部的郝大人……”一名臣子回答道。
“郝無殷,他人呢,爲何今日沒有上朝?”東方劍雄目光掃視,並未發現這名大臣的存在。
“回……回稟陛下,他……昨日突然暴斃,死在家中,我們……還沒來得及跟您說。”這名大臣小心翼翼的說道。
“皇上,或許您也感覺到了什麼,沒錯,背後有人想致我於死地,正好接着這次機會用您的手讓我永無翻身之地。”雲飛雪淡淡的說道。
東方劍雄那威嚴的面容已能看到些許憤怒,整個潛龍城誰不知道他對雲府的庇護。
雲飛躍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還活着,他想盡辦法讓雲府雲飛雪能繼續生活在潛龍城,雖然削減了雲府大部分的兵力,但誰也知道,這些兵力放在現在的雲府上實在是太浪費了。
正如雲飛雪所說,他手上有真龍寶劍,可以先斬後奏的先皇之劍,前一段時間自己又撮合文太師的小孫女和雲飛雪之間的婚事,只要你不瞎就應該明白雲飛雪在東方劍雄眼中有着怎樣的位置。
可即使這樣,還有人暗中作祟對付雲飛雪,他把東方劍雄放在什麼地方了?
“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說明此事就能和你脫得了干係,說不準那弓箭手根本就是你自己佈置的,爲的就是製造一個他殺的假象呢?反正現場也只有你一個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這名中年大臣目光凌厲。
此人正是來自潛龍城的三軍統帥諸葛明王,他的地位和肖家肖乾持平,手上的兵力萬千,自身實力同樣也是深不可測。
“諸葛大人,你不在現場,那你又憑什麼說現場只有我一個人呢?”雲飛雪突然一笑道。
“據文青青所說,當時她衝進去的時候,佛堂之前除了六具屍體就只有你一人活着,你敢說現場還有別人?”諸葛明王面無表情說道。
“那只是她的錯覺而已,在大雄寶殿之內,其實還有一個人,只是你們都不知道而已,如果剛剛我所說的你們都只認爲那是一面之詞,那這個人出面的話就一定能證明我的清白。”雲飛雪一臉自信的說道。
東方劍雄有些詫異的看着雲飛雪,說實話,憤怒歸憤怒,但畢竟這只是雲飛雪的一面之詞,究竟該不該信他,東方劍雄還在思索其中的關鍵厲害之處,雲飛雪在這麼說,讓東方劍雄明白自己或許知道該怎麼做了。
“哼,那我倒想問問,當時在大雄寶殿內除了你還有誰,這個人又憑什麼能證明你的清白。”諸葛明王問道。
雲飛雪絲毫不慌,他滿含笑意的說道:“當時大雄寶殿內,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見證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他就是那座傲立於大雄寶殿中央的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