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雪目光平淡,事實上這兩個人的修爲他一眼就看了出來,兩名淬體境的高手。
放在以前他或許的確得鄭重對待,但如今他並不需要在意這種級別的高手,雖然他才化靈境的修爲,可是九陰往生訣已經達到了第二層,配合九陽不滅體,如今的他可以輕鬆秒殺任何比自己高几階的強者。
聽到他的話,楊錚微微一愣道,“我爲所欲爲?爲所欲爲的是你吧,明知粟嬰花不能售賣,你還要賣給這家店老闆,你居心何在良心何在?”
一旁的店老闆嘆了口氣道,“對不起公子,是我連累了你,你就承認了吧,這樣或許還能從輕處罰。”
店老闆的這席話並非有嫁禍的嫌疑,因爲他很清楚楊錚是什麼人,被他盯上的人根本就沒有翻身的可能,雖然他還並不知道自己這家飯店爲什麼會被楊錚看中,按理說他平時老實做生意也根本不可能得罪到楊錚啊。
雲飛雪淡淡一笑道,“粟嬰花就是我賣的又如何,你想抓我?來抓吧。”
楊錚微微一愣,他本以爲雲飛雪只是硬骨頭並沒有那麼好啃,哪知道他就這麼承認,他看不懂雲飛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楊錚說道,“既然承認了,我自會從輕處罰,現在跟我們走吧。”
那兩個人來到雲飛雪的身後,雙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雲飛雪依舊沒有什麼反應,他說道,“我很想知道你會怎麼處罰我的未婚妻。”
聽到未婚妻這三個字,楊錚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猙獰,但他還是很好的掩飾了下來,“你放心,只要你們把事情說個明白,我自會給你們求情的,不過她畢竟是手無寸鐵的女子,所以我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雲飛雪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嘲弄之色,“那還得多謝你了,既然如此,你就放了這家店老闆他們吧,此事和他們無關,是我強迫他們購買粟嬰花的。”
店老闆面色微微一變道,“公子,你不可……”
楊錚淡淡的說道,“既然你認錯的態度這麼端正,那我也不是不能對他們網開一面,放了他們吧。”
說完,被扣押的店老闆還有其他人被放了出去,飯店的大門再度被關了起來。
店老闆嘆了口氣,他總算看了出來,應該是這個年輕人得罪了楊錚,然後楊錚想以這種藉口帶走她。
這個年輕現在不想連累自己,所以讓楊錚放了店裡所有人,畢竟他們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對楊錚根本構不成什麼影響。
“公子,你只能自求多福了,我實在是無能爲力,楊錚……畢竟是楊天書的兒子啊。”
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可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慘叫聲從飯店裡傳來,接着又傳來物件破碎的打鬥聲。
店老闆有些疑惑的朝店內眺望過去,不過大門緊閉,他根本看不出什麼,但緊接着,打緊閉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了。
只見雲飛雪和薛思雨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雲飛雪看到店老闆說道,“這塊玉石就當是賠付這家店的損失,如果可以,你還是找機會離開這個鎮子吧。”
下意識接過雲飛雪遞過來的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雲飛雪已經消失在了人羣中。
店老闆驚疑的再度看向飯店,他和店裡的其他人小心翼翼的走進去,看到店裡的場景,所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剛剛楊錚帶過來的人已經沒有一個還能站起來的,所有人都是橫七豎八的躺在飯店之內。
特別是楊錚,他呲牙咧嘴的模樣不斷有着慘叫聲傳來,整條右臂已經齊肩斷裂,跟在他身邊的那兩名高手同樣是胸口凹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而剛剛雲飛雪和薛思雨卻是一塵不染的走到他們跟前,雲飛雪甚至沒有絲毫的喘息,店老闆才意識到楊錚遇到硬茬兒了,心中不禁暗暗叫爽。
“你看什麼看,還不過來幫忙……”
楊錚連連點頭走過去將楊錚扶了起來,衆人幫忙不斷把他們帶離飯店,以他們的傷勢,再不救治的話可就真危險了。
鐵塔鎮一座豪華的院子之內,楊錚半躺在牀上看着自己空蕩蕩的右臂,眼淚差點奪眶而出,想到自己今後只能以一條手臂生活他就一陣心痛。
一旁一名稍微年長的老人說道,“少爺,你究竟得罪什麼人了,連龍蛇二將都不是對手?!”
楊錚泛着可怕的猙獰之色說道,“不管他是什麼人,我都要打的滿地找牙,這個雜碎,我要他生不如死。”
一旁的老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心中暗道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打的人家滿地找牙,找牙的應該是你纔對吧。
楊錚可能自己也知道這只是逞口舌之快,半晌過後他的臉上出現了驚恐之色,“太可怕了,他太可怕了,根本沒人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那把彎刀便已將我的胳膊斬下。”
老人又是無奈的一搖頭,他說道,“這都不是重點,我是想問,少爺和他是怎麼起衝突的,他不能無緣無故就對你們出手吧。”
楊錚微微一愣,他這纔想到好像是自己招惹的雲飛雪,是他看上了雲飛雪身邊的那個女孩兒。
但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他怒道,“這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少爺我一隻手沒了,龍蛇二將也受了重傷,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我都要他死,還有那個女人……”
聽到這句話,老人已經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經過,他說道,“少爺啊,您別忘了,我們來鐵塔鎮的主要目的是幫助家族管理那條鐵玄石礦脈,聽你形容那個人應該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他明知身邊帶着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兒有可能會招來**煩,但他依然將其帶在身邊,這足以說明他對自己的實力是有絕對自信的。”
楊錚怒道,“那又如何,難道他還能打得過渡過靈海秘境的高手不成?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您都不知道,她有多麼的漂亮……”
老人心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楊錚這根本就是無藥可救的節奏,都這個時候了,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她居然還有心思想這種事情。
老人說道,“那少爺,您究竟想如何?”
楊錚說道,“我要把他碎屍萬段,您不是認識追魂閣的殺手嗎,我要僱追魂閣的殺手要他的命。”
老人微微一愣,“這種事情,用不着這麼大動干戈吧?”
楊錚大怒,“我一條胳膊都沒了,這還不大動干戈啊,你是少爺還是我是少爺,我少胳膊少腿的回去,最後我看你怎麼跟我爹交代。”
楊錚的話可謂是說到點子上了,不管是不是他惹事,楊錚終究是楊家的後代子孫,他要這個樣子回去,自己的確是沒辦法給人交代。
所以老人只能嘆氣點頭道,“那我去一趟動嵐城,在此期間你就安心養傷吧。”
雲飛雪對這一切自然是毫不知情,一路上打薛思雨主意的並不是楊錚一個人,不過敢明目張膽動手的,他是第一個人。
但這並不重要,他在這鐵塔鎮待不了幾天就會離開,因爲他的主要目標還是搜尋白虎象的位置,如果附近沒有白虎象存在的跡象他就會離開然後直達地鴻疆域的中心點,在那裡也許會有白虎象的線索。
天已近黑,他找了一個環境還不錯的客棧住了下來,之前在睡覺前他都會蒙着眼睛幫薛思雨清洗身體,至少他覺得那是對自己心愛的人最大的尊重,特別還是現在這種情況。
好在經過幾天的教導,薛思雨已經漸漸學會了自己去做這些事情,所以他也就不再進去幫忙。
薛思雨在浴盆洗澡,他一個人走到客棧的頂樓天台上眺望鐵塔鎮的景色。
小鎮並不大,一眼可以看到盡頭,零星的燈火在微風中搖曳,好像在尋找失去方向的家園。
當雲飛躍和雲飛山身死的那一天起,對雲飛雪來說實際上就已經沒有了家,當靈魂沒有了安放的地方,就算雲府的面積再寬廣,雲飛雪也不會感受到家的溫暖。
好在他遇到了薛思雨,儘管現在的她失去了曾有的記憶,可雲飛雪將靈魂安放在了她的身上,所以不論走到哪裡,他感覺哪裡就是自己的家。
黑暗如巨獸侵襲着鐵塔鎮,就像他的心似乎也在被瘋狂的侵蝕,想到如今的薛思雨他就感到一陣陣的無力,連體內這個靈魂都說只能看薛思雨自己的造化,那她能夠恢復記憶的概率已經是相當之低了,難道她真的要這麼渾渾噩噩的一輩子嗎?
雲飛雪倚靠在圍牆之上眺望遠方,心情也是越來越沉重,而他現在還沒辦法擺脫這沉重的包袱。
不過總算是有一個人將他從這種思緒中給拉了回來,卻見閃爍着零星燈光的街道有一人匆匆而來,方向正是他所在的客棧。
定睛看去,此人可不正是白天那個飯店的店老闆嗎,當他一步躍進這個客棧的時候,雲飛雪就知道他一定是衝自己來的,可是這麼晚了他還在外面幹什麼,看他行色匆匆似乎有什麼急事,難道是找雲飛雪來的,他找雲飛雪又會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