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雲飛雪和葉輕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直接將拔旱旗下的勢力封爲天字殿,這這種榮譽功勳可能是無數人一輩子夢寐以求的吧。
不過哪曾想拔旱卻是搖了搖頭,“千侯王這個名頭我倒是可以接受,至於什麼一方疆土什麼的就算了吧。”
廣焱急了,他連忙說道,“大人,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整個聖門也沒有幾個天字殿,以您的實力絕對能夠凌駕其他所有天字殿之上,那樣我們這些小蝦米的日子也就會好過多了。”
雲飛雪和葉輕羽倍感無語,堂堂的聖門執法者,渡過三次靈海大劫的頂尖強者,居然說自己是小蝦米,那他們又算什麼?
拔旱本來還想着拒絕,但他忽然想到這些天出現的一些事情,他忽然又點了點頭,“如此也好。”
一行三人朝聖門內部走去,隨着走到核心區域,雲飛雪看到的強者也是越來越多,無數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人幾乎都是渡過靈海大劫的強者,甚至在聖門四周時不時的就會響起驚天雷鳴聲,每天都有不少人在渡這天地的靈海大劫。
雲飛雪三人沒見到聖門的主人,倒是先看到了幽姬,得知了她的身份之後雲飛雪可就不自然了,想到曾經在訓練的時候自己時不時的碰到一些不該碰的地方,他的心跳開始飛快的加速,這可不是因爲想到這些而興奮,完全是因爲害怕導致的。
他甚至曾經想過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質問幽姬那個藥物的事情,可現在這一切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他連忙躬身道,“弟子,拜見……拜見幽姬……老師……”
看到雲飛雪的態度,幽姬的面色頓時冷漠下來,她盯着拔旱說道,“一定是你這個叫花子告訴他的吧,我……我靠……你多少年沒洗過澡了?”
幽姬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人的確是拔旱,可是這也太髒了吧,渾身散發出來的味道估計連蒼蠅都會退避三舍吧。
拔旱苦笑一聲,他現在的模樣的確不太像話,不過他也只能點頭,“大概有三年多沒洗過澡了。”
眼前這個人可是聖門門主的女兒,拔旱就算再怎麼自傲,見到聖門的主人也要低下自己的腦袋,因爲那是一個他真正值得敬佩的男人。
幽姬震驚的看着拔旱,“三年多,我敬佩你的毅力,走吧,跟我見我爹去。”
雲飛雪猶豫了一下說道,“就這麼見啊,不……不太好吧……”
幽姬一臉嘲諷的看着雲飛雪道,“怎麼,又不是讓你以男朋友的身份見家長,你怕什麼,還有你拔旱,你這個渾身冷血的東西,本姑娘真是……”
幽姬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值得跺着腳在前面帶路,雲飛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這位大小姐發這麼大的脾氣。
平時一臉傲然的拔旱這會兒可是乖的跟個小孩子一樣,他低着頭一步一步跟在身後。
雲飛雪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這種囧樣子,心理不禁一陣樂呵,看來這位拔旱和幽姬之間應該是有點兒情況啊。
穿過一道道迴廊建築,再越過每一座懸空山之間搭建的橋樑,雲飛雪他們總算來到了主峰之上。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一頭黑髮的中年男子,他雙眉如劍,目如星海,如雕刻般的容貌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凌厲之氣,好似他的一個表情一個目光都是一道強大的招式,這中年男子端坐在竹椅之上正專心致志的看着眼前的棋局。
他的對面是一名滿頭銀絲的老者,甚至眉毛鬍鬚都是潔白之色,從他的臉上雲飛雪看到了一種平易近人。
就好像他完全是一個普通人,除了一身整潔的席地長跑外加乾淨整潔的面容,估計是那種丟在人海里面都不會有任何特別的人。
他身上的氣息和這個中年男子形成了兩種完全對比的反差,但云飛雪知道,這二位都絕不是平凡人。
雲飛雪站在遠處大氣不敢出一聲,幽姬則是一臉不滿的走到棋局跟前大聲道,“你們兩個,一天就知道下棋下棋下棋,拔旱被救回來了你們也不看一眼嗎?”
這兩個人也不動怒,只見那白髮老人抹了一把鬍鬚道,“我的乖孫女兒啊,須知,人生如棋局,戰場如棋局,這天地也如棋局,棋子一動風雲變幻,小小的一步棋可改動整盤棋的局勢,就好像人生的每一步路,有時候稍稍走錯一步便會讓你一生萬劫不復,但如果走對了,便可讓整盤棋局重回掌控。”
老人說着,手中的白字落下,對面的中年男子看後一聲嘆息,“姜到底還是老的辣,爹,我又輸了!”
幽姬面色陰沉,“我說你們父子兩個,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拔旱回來了。”
中年男子這才擡起頭,他凌厲的眼神看向幽姬出現了一絲溫柔,他說道,“我當然知道,拔旱……回來了。”
他和那位白髮老人幾乎同時朝雲飛雪他們這裡看過來,拔旱單膝跪地道,“弟子拔旱拜見門主,老門主!”
雲飛雪和葉輕羽不敢怠慢,同樣是和拔旱一樣單膝跪了下去,這是對一個強者長輩理應做到的禮數。
這個中年男子自然就是聖門的門主端木劍聖了,而那位白髮老者正是端木劍聖的父親端木鴻。
端木劍聖欣賞的看着拔旱說道,“年輕就是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雖然衝動了些,但也不失一種男兒的血性,只希望你能吸取此次教訓,莫要再犯同樣的錯誤,爲救你,聖門先後共有四十九名強者犧牲,民間更有無數志願高手葬送性命。”
拔旱頭埋的更低,“慚愧,弟子理應受罰。”
端木劍聖笑着說道,“但不論如何,你隻手滅一帝國,也算給了魔域種族一個小小的警告,該賞的還是要賞,千侯王正好還差一個位置,那就留給你了,另外聖門內的強者給你五十個名額供你調用,選誰你就自己去定好了。”
拔旱說道,“多謝門主。”
端木劍聖忽然看向了雲飛雪,這一剎那,雲飛雪只覺自己變成了一個渾身**的人,不論什麼秘密都已無法在此人面前隱藏。
別的不用擔心,他最怕的還是自己體內的那個靈魂被發現,畢竟一個身體,兩種意識,這本就是大怪異之事,這個秘密他暫時還不想其他人知道。
不過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只聽端木劍聖說道,“想不到帝兵古虹居然在你身上,木之精靈已和你融爲一體,九陽不滅體,這種上古的戰爭霸體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啊,我聖門有福了啊,回頭給那些個老傢伙瞧瞧去,我聖門遲早有一天也可以站在他們頭頂上拉屎。”
此話聽起來雖然有些不雅,但從端木劍聖的口中數出來卻是別有一種感覺。
只聽端木劍聖繼續說道,“小輩機緣不淺,當真可定爲天命大福之人,此次救拔旱回來當大功一件,原本承諾你的絕不會少你,賜你無形獵魔人的徽章。”
話音落下端木劍聖手臂一揮,雲飛雪只覺胸前多了一枚徽章,徽章上面印着五顆六芒星,這正是無形獵魔人的獨有標示。
端木劍聖接着說道,“凌雲間也會在這幾天內晉升到玄字殿,我已經讓廣淼去辦這件事了,另外你還可以提兩個要求,只要聖門能夠做到的,任何要求都可以。”
對於任何人來說,這幾乎都是夢寐以求的東西,聖門的龐大有目共睹,能夠在門主的面前提任何要求,幾乎就等同於可以完成任何自己想完成的心願。
雲飛雪想了想說道,“希望您可以讓拔旱跟隨我去一趟冰城幫我完成一件事情,這件事對他來說並不難。”
拔旱在一旁幾乎有要一巴掌拍死他的衝動了,這種要求就算你不跟端木劍聖提,我自己以私人的名義也會跟着你去冰城啊,你還用這麼光明正大的提出來嗎?
雲飛雪顯然沒轉過這個彎,端木劍聖很乾脆的點了點頭,他接着說道,“還有一個要求。”
雲飛雪輕吐了口氣,他說道,“我想問問您,有沒有聽過一個名叫俞妙音的人。”
端木劍聖皺了皺眉頭,他疑惑的看向端木鴻,老人同樣搖了搖頭,他說道,“這個名字很陌生,不過我想我可以動用聖門的力量幫你查一查,如果有消息的話,我會讓廣焱把這個人的消息和資料帶給你的。”
雲飛雪大喜,他接連感激,內心又算是鬆了口氣。
他一直不曾放棄過尋找母親的念頭,只不過身邊的事情纏身讓他沒辦法有經歷去做這件事,現在有聖門幫忙找俞妙音這個人名,雲飛雪無疑要省去很多的力氣。
就在這時拔旱說道,“門主,我想讓這個人先在聖門內修煉,到時候我的地方佈置好了再讓他過去也行。”
這本是違反規定的,畢竟只有五星獵魔人才有資格提這種要求,但拔旱還是想給葉輕羽一個機會,畢竟呆在凌雲間不再那麼安全,而且他也答應過葉輕羽,必須讓他親手戰勝張麟,這樣在以後的修煉之上他才能越走越遠,否則這個心結一直在他心裡,葉輕羽未來的路絕對走不長。
端木劍聖看了一眼葉輕羽,“資質中等偏下,留在聖門機會也不是很大。”
拔旱連忙說道,“有時候資質並不能決定一個人的一聲,閻當初不也不被別人看好嗎,只要他勤修苦練,即便趕超不了頂尖的強者,但也一定能在多數人中成爲佼佼者。”
端木劍聖無言,一直沒說話的端木鴻忽然開口道,“那就讓他留在聖門內吧,聖門的修煉聖地爲你開放,如果半年時間達不到二次煉體,那就自己離開吧。”
葉輕羽連忙點頭,“多謝老門主、門主的擡愛。”
他又感激的看着拔旱,如果不是他的話,自己怎麼可能會得到這樣的機會,不論如何,自己也決不能讓拔旱蒙羞啊。
在他們答應之後,拔旱繼續說道,“凌雲間的張麟以大手段抽取了他三魂中的人魂,雖然人魂重回體內,但可能還是有些後遺症,門主、老門主,你們要多多費心了。”
端木劍聖眉頭一皺道,“張麟抽了他的人魂?他爲什麼這麼做?”
雲飛雪當即將整件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甚至包括葉輕羽在第一次考覈幫他的事情也全部說了出來。
端木劍聖聽聞之後淡淡的說道,“看來聖門又有跳樑小醜開始作怪了啊,好了,此事我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雲飛雪和拔旱離開,幽姬一臉的不滿,原因是因爲拔旱不樂意讓她跟着去冰城。
雲飛雪也毫無辦法,他能看出拔旱並不討厭幽姬,但確實也有些頭疼,不管怎樣,那可是端木劍聖的女兒啊,要有個什麼意外,十個拔旱也負不了責。
見門主之前拔旱都沒把自己洗的這麼幹淨,但第二天雲飛雪看到拔旱的時候當真是驚呆了。
這完全是換了一個人啊,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剛硬的臉頰如刀刻而出,一頭長髮紮在了後面,此刻的拔旱活脫脫就是一個迷人的美男子。
拔旱說道,“我們現在可是兄弟,你要見你的未婚妻,我這自然不能把自己搞的太邋遢了。”
雲飛雪只能一臉感激的說道,“謝……謝謝……”
冰城在乾隆帝國內佔據了大概五分之一的領地,其實但從這個地盤上來講就說明了他們的底蘊強大。
雖然人們在品頭論足的時候都會把千幻島乃至血神宗與冰城齊名,但只有真正瞭解的人才會知道,冰城纔是真正的龐然大物,這個底蘊十足的勢力只不過是不顯山露水罷了,如果不是如此的話,血神宗也不會那麼急着要和冰城聯姻了。
冰城本就靠近北方,這裡常年低溫,再加上現在又臨近冬日,雲飛雪和拔旱到來的時候這裡更加寒冷。
但普通的寒冷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當那一座座好似冰雕的城堡出現在雲飛雪眼前的時候,雲飛雪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了起來。
拔旱說道,“你看起來很激動。”
雲飛雪點了點頭,“是啊,已經有多半年沒見過她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以前還能收到她寫的信,後來我到了聖門,她的任何消息都完全斷了。”
拔旱微微一笑,雲飛雪很重情,否則也不會冒如此風險去魔域種族救他了,此刻願望即將實現,他的激動也是正常的。
拔旱帶着雲飛雪朝前一步邁出,二人如瞬間挪移一般直接來到了冰城的城堡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