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炎天一路將速度提升到極致,此刻他身上雖然有一塊布遮擋着。
但……
他可是暗界皇尊。
讓人瞧見他這般衣不蔽體的樣子,他威嚴何在?
更何況他懷裡的小女人可是什麼都沒有穿,一想到她的身體有可能會落入別人的眼中,那雙妖異的紫瞳,便沉得可怕,速度越來越快。
暗宮中來回巡邏的護衛,只覺得頭頂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飛快的躥過,一個個連忙戒備起來,等他們再擡頭,那抹影子已經飛去了老遠。
侍衛抹了抹眼睛,“咦……剛剛那個……好像是皇尊大人?又有些不像……”
另一名侍衛張了張嘴,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我,我,我好像看到皇尊大人衣衫不整……”
“豈止是衣衫不整……根本就是沒穿衣服。”侍衛更加不確定起來,“還抱着一個人呢,估計也沒穿衣服。”
還抱着人?
那就肯定不是皇尊大人了。
皇尊大人出入向來衣裳嚴謹,怎麼可能沒穿?
自我安慰的一搖頭,更何況,整個暗宮除了夫人,四大王將和三隨侍之外,誰敢跟皇尊大人靠的太近啊?、
四大王將和三隨侍會跟皇尊抱在一起,沒有穿衣服的在暗宮之上狂奔嗎?
所以那人一定不是皇尊。
於是,一道謠言瞬間席捲了整座暗宮。
一個神似皇尊的人,與另外一個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在暗界皇宮中裸|奔!
據說此遙遠不僅在暗宮傳開,還流傳到了皇城百姓之中,整個皇城上下都在討論。
這個神似皇尊裸|奔的男人,到底會是誰呢?
當然,這些已經是後話了。
此時的墨炎天與君默初並不知道,兩人的裸|奔會在暗宮上下掀起一番謠言的熱潮。
在墨炎天與君默初離開禁地後,禁地的那處深不見底的黑洞中,隱約傳來一陣沉悶而悠長鬼魅的嘆息聲,久久回絕,蕩觸靈魂。
與此同時。
別院中,梵塵突然微微的睜開了雙眼,清透的眸子越過門庭長廊,越過高山遠河,越過重重天際,沉浸在那遙遠的茫茫元捲雲舒之中。
沉聲,嘆息。
“禍福相依,宿劫難違,何時種下因,年年歲歲,總有相還結果的一天……”
他含笑,指尖微轉,琉璃般的光芒從指縫間流出,無聲無息的消逝。
“但願,是福。”不是禍。
話音落下,身後花叢中有人影動了動。
夕陽落下,霞紅染遍天際,落在粉衣女子的身上,暗界大長老的掌上千金,綠衣緩緩醒來。
“呃,我怎麼會在這裡……”她晃了晃腦袋,她怎麼會在這別院中?
猶記得……自己似乎追一條偷吃了她許多天地寶的畜生狗才追到這裡來的,追來了之後呢?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她會躺在這草地上?
並不知道自己被人從君默初房間擡到草地上的綠衣皺緊了柳眉,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站起身來,一回頭,發現坐在旁邊玉石桌上安靜喝酒的梵塵,頓時一驚,連忙行禮,“綠衣見過梵塵大師。”
梵塵微笑擡眸,“可醒了。”
他的笑,像是一朵高貴的白蓮花,清風一吹便能夠盪漾開來,直盪到人心底深處去,綠衣只覺得臉上一熱,驕縱的性子也難掩幾分羞澀,“大師見笑,不知爲何綠衣會在這裡?”
梵塵輕輕倒了一杯酒,長袖輕攏,淡笑道:“你追狗。”
綠衣點了點頭,她確實是追着一隻狗進來的。
梵塵繼續道,“絆了一跤。”
綠衣一愣,梵塵大師是說她追到這裡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暈過去了?
有些不解的皺了皺眉,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了?
再看這草地,確實有幾株長得比較矮小的叢樹,被絆倒……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想來,綠衣心中信了八分,更何況梵塵大師已經親眼所見,又怎麼會騙她呢。
想到這,綠衣便也沒有懷疑,急忙道:“綠衣多謝大師在此守候,打擾大師清修了。”
梵塵笑笑,“無妨。”
既然狗不見了,梵塵大師又在這裡,綠衣不敢多加打擾,於是便道:“綠衣先行告辭。”
說完,忙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綠衣突然又覺得疑惑起來。
她望着地上那幾株矮牆草,以自己六階的實力,怎麼會避不開這些雜草而被絆倒呢?
她揉了揉腦袋,總覺得自己身上似乎有些不對勁,然而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算了,想不出所以然來她索性也不想,梵塵大師都這麼說了,那應該就是這樣了。
梵塵大師總不可能會騙她。
綠衣加快腳步,直接從大門離去,急着回房算算自己到底損失了多少。
望着她離去的粉紅身影,梵塵舉杯,輕口喝下,清透的眼眸如天上雲捲雲舒,看似澄淨卻是一望無際。
梵塵大師會騙人嗎?
喔,不,出家人不打誑語。
梵塵大師真的不會騙人。
他只看到她追着似狗非狗的某神獸進來,等他再踏進君默初房間的時候,綠衣已經躺在地上昏過去了。
嗯,於是大神猜測,她或許是被什麼絆了一跤,所以暈倒了?
爲了不讓她想起這麼丟臉的事情,影響日後生活的情緒,他慈悲爲懷,抹去了她摔倒的所有經過和記憶。
所以,大神只會猜測,不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