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嶺邊。
兩方對峙的人馬,氣氛顯得極爲冷凝,三國之人帶兵的將領,黑眸一陣直閃後,只是一秒,即刻揚聲,“抓住他們,兩人換兩人!”
這個太子妃,明顯就是奸詐之言,若放過了澈王,等他們跑回對岸,殿下等人的性命,還是一樣的難保。
奶奶的,還真是一點不含糊呢!
夜承歡心底低咒,秋瞳射出凜然的厲光,對着身後早已抽出箭筒的兩萬精兵一個揮手,把手中的殿下和莫將軍扔給兩個統領,就和木希塵同時躍到了河中。
如雨般的箭矢,接二連三地往水面直射,有的在空中相撞,有的被鳳瀟澈和小軒軒躲過,但密林般的急射之下,兩人還是肩部各自中了一箭,遊動的身手,就不由慢了一分。
“臭蛋,放開!”在兩人再次逃無所逃又中一箭之後,鳳瀟澈鳳目一眨,忽而把手中提着的人影塞到了小軒軒手裡,躍到他身後奮力一推,任由三國之人的箭矢,全都落在他一人的背上。
“軒兒,快!”夜承歡和木希塵已然游到了河面的中央,浮出水面看到那一片沁出的鮮紅後,一個猛子就沉入河裡,幾下接應上正拼盡全力往前遊的小軒軒,把雷將軍和鳳瀟澈一人拎一個後,三人終是躲過了箭林,游回了對岸。
“追!”三國的將領一見,各色眸底閃過深思,這對面的人馬,委實只有二萬,爲了殿下和雷將軍,就算山裡面還有鳳族,怎麼也得一拼!
呵,燒了糧草引不回,抓了人終於引回來了嗎?
夜承歡秋瞳妖嬈,嘴角勾出的淺笑卻是異常的冰冷,一個揮手,把鳳瀟澈和小軒軒都給扔上馬背,就帶着二萬精兵迅速地往後退,再次躲進了山中,叫聽得動靜迎上來的驚雨驚雲兩人悄然躲在了暗處,敞開口子放人進來。
“太子妃,七王爺怎麼呢?”杏兒也迎了上來,發出急急的詢問,夜承歡秋眸一閃,“快,杏兒,你帶五百人往後退,守住後面的山口,叫西鳳的人馬,速速把南鳳和北鳳的人往後趕,給他們騰出地方來。”
呸,你們敢來,姑奶奶就叫你們出不去!
“好!”杏兒就領命而去,帶走了五百精兵,至於小軒軒的“絕殺門”和鳳天帝的三千人馬,則是活捉這些膽敢追來的三國之人的最佳武器。
他們在鳳族逗留的這些日子,身上所藏的毒,都快要塞滿他們的全身了,若不是不能拿來當衣衫穿,她估計,他們寧願披着一層“毒皮”。
“木希塵,這裡先交給你了!”夜承歡聽得外面山口隱隱傳來的吶喊聲,對着霸氣的眉梢已然染上凜然的木希塵交待了一聲,打馬前行一陣後,小軒軒忽而出聲抗議,“姐,他交給我,你留下,把他們全都幹掉。”
呵,這麼逞能!
夜承歡心底隱疼,透着柔暖的眸光看了小軒軒一眼,他只是中了兩箭,可是全在肩胛,入得有點深,她還沒敢當場給他拔呢!
小軒軒頂着兩根沒入肩胛的箭翻身下了馬,把鳳瀟澈從馬背上一個運氣拉下來後,看着他密密麻麻的後背,如雲霧般的黑眸閃過一縷冰冷的幽光,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閉眼狠心就拔掉他身上的箭,迅速地散上止血的藥粉後,這纔對着夜承歡凜然出聲,“姐,你給我拔!”
“好!”夜承歡也看得有些心驚,她數了數,鳳瀟澈差不多中了整整十八箭,根根入骨,尤其是沒入雙肩和胸前的那一根,只差生生射了個“肩透”和“胸透”。
雖然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但這麼多的血,也夠他昏迷一陣的。
要是被他護住的小軒軒遊得慢一點,估計,兩人都會是同樣的慘況。
夜承歡兩手用力,同時拔掉了小軒軒身上的箭,給他也撒上藥粉,打好結包紮之後,這才摸摸他的頭,有些狡黠的打着趣,“軒兒,這下算你們扯平了,你救了他一回,他也救了你一回。”
“姐……你真羅嗦,快去吧。”小軒軒就一個瞪眼,沁出薄汗的額前,那顆紅痣似是異常的妖媚,因入骨太深的箭牽扯出的疼痛,讓他仙人之姿的五官,也似滲出一絲慘白。
兩人都沒有注意,本該因疼痛昏迷的鳳瀟澈,那雙邪肆的鳳眸,細密的長睫,在聽到夜承歡的話後,似是輕微地眨動了一下。
“無恥小人,將吾朝的殿下(將軍)給交出來。”
身後,已然傳來了趕上來的三國之人的吶喊,夜承歡叫小軒軒打馬前行帶着鳳瀟澈去養傷後,這才脣角微勾,秋瞳一片妖嬈的轉過了身。
好,很好,就讓她看看,這次,吊上來多少魚!
“交出來,想得倒美,你們,還是先把自己給交上來吧!”
夜承歡發出一聲冷笑,一目掃過,心底卻是起了嘲諷,原來,也是一羣膽小鬼,粗粗一算,最多,也就十五萬的人馬!
這些,又哪裡輪得上姑奶奶來出手!
夜承歡一臉凜然,看着他們紛紛飛進,卻是慢慢地一片片倒下,前俯後仰笑得不亦樂乎的三國之人,走到一邊寫了一封書信,給夜君瀚再次傳遞了軍情後,這才悠悠地轉動着眼眸。
到底,該怎樣才能請君入甕,把他們全部引到這山腹來呢?
城門內,夜君瀚的營帳,五皇子和六皇子一臉不豫地走進,“快,給父皇重新傳書!”
真是的,城門都還沒破,他們這是着的什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