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蒼穹走了,心底依戀不已的夜承歡,轉身就欲回房睡覺,小軒軒也叫嚷着跟了過來,“姐,我和你睡好不好?”
什麼?他和她睡?
不是有三間房嗎?
夜承歡一陣無語,凰梟自發去了下層,和那幾國太子的手下屈就,兩國公主共用一間,鳳瀟澈和木希塵,還有小軒軒三人一間,雖比不上單間舒適,可出門在外,總不能這麼多講究吧?
她可沒有和別的男人一起睡的習慣,就算他是同胞的弟弟,總是男女有別好不?
“姐,我睡地下。”小軒軒就討好地眨巴着眸,絳紅的脣撅得老高,眸底隱有狡黠和期盼的精光。
嗚……這又是個缺愛的娃!
“進來吧。”夜承歡一陣頭疼,眸底卻又閃過邪惡,房內是鋪裡地毯的,當初來的路上她和鳳蒼穹還滾過地毯呢,就讓他到那上面去窩着吧。
這麼大了還戀母戀姐的,看你姐不噎死你!
“還真是一小屁孩呢,這麼大了還沒斷奶。”身後,鳳瀟澈就挑高了眉,不豫地吐出邪肆的嘲諷,伸手從腰間摸出一支簫,轉身就走向了船艙的最前沿,背靠在甲板的欄杆上。
“關你屁事,小爺就要和姐睡,你嫉妒你就直說,少在這裡陰陽怪氣的。”
小軒軒就極爲的得意,拉着夜承歡就走進了她的房間,也不管兩國公主驚詫的臉色,揚出一個無邪的笑臉,“兩位美人姐姐,去睡吧。”
額,你嫉妒你就直說?
夜承歡被小軒軒弄得哭笑不得,鳳瀟澈卻是隱有尷尬,似是被小軒軒識破了原有的心思,也不再和他鬥嘴,悠揚而又帶着某種思念的簫聲,就已然從他的脣間逸出。
兩國公主捨不得離去,但太子哥哥被廢的震驚和對自身命運的迷茫,就似在她們的心底糾成一個難解的心結,也眉梢微蹙地進了房,一時之間,只剩下木希塵和鳳瀟澈倚風而立。
木希塵也從腰間摸出他隨身攜帶的簫,不由自主地和上了鳳瀟澈的曲調,兩人目光一個對視,似是都看懂了彼此眼底深處的悲涼,不約而同地一個頷首,更爲低沉而又急於渲泄的音律,就滲透至了兩人的簫聲中,隱有憂傷而又不甘的激情,傳入了夜承歡和小軒軒的耳朵。
“姐,他們這是幹嘛呢?大半夜的,成心不想讓人睡啊?”
小軒軒就似極爲不耐,躺在地上翻來覆去的,那種和夜承歡同室而眠的興奮,突然消去而不自覺。
那個太子的弟弟,他到底是發的什麼神經,人家西鳳的太子被廢,你也跟着悲傷做甚?
嗯?吃醋了還是受影響了?
夜承歡就好笑地挑了挑眉,心底卻也是重重地一嘆,這木希塵,只是會是徹夜難眠吧?
至於鳳瀟澈,她倒不擔心,他最多隻是緬懷過去而已,畢竟,如今的鳳凰王朝,可以說是真正掌控在他們兄弟的手中了。
太子九皇子被廢,三皇子也沒了倚靠,其他的幾個皇子,除了八皇子外,最大的倚靠就是夜南天,可也是一被啓用的老將軍了,鳳蒼穹勢頭正旺,他絕不會腦殘得還去慫恿其他的皇子。
他那絲悲傷,也只是有感而發,他們兄弟隱忍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撥開烏雲,對母妃,對太子,他有太多不願回想的過往。
“軒兒,姐問你件事,當初你和七弟一起被擄走,爲何他又會被放回來?”
夜承歡眼波流轉,忽而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既然鳳瀟澈落到他們的手上,依那太子的變態,見他廢了必會趁機留着玩弄,又爲何會只關押了幾天,打爛了臉就給扔出來?
“姐……”小軒軒就不依地叫了一聲,仙人之姿的面容陡地浮上幾分不豫,還隱有說不出的迷茫和羞郝。
嗯?有姦情?
夜承歡陡然來了興趣,從牀上爬起就跳到了地下,緊盯着小軒軒的眼睛,妖嬈的秋瞳滿是不悅的冷光,“說!不說就給姐出去!你怎麼被鳳墨白抓住又給姐搶得解藥的,全都說出來!”
“姐,我告訴你好了……”
小軒軒眸底一震,心底的某處卻又極爲的柔軟,趁勢拉着夜承歡的手並躺在地上,這纔對她用秘音講述,雲霧般的黑眸,透出某種滿足的幽光。
什麼?
是小軒軒救了鳳瀟澈?
夜承歡聽他講完,心底驀然泛出酸楚,又似隱有驚喜,看着小軒軒,一時半會竟是百味複雜。
原來,當時鳳瀟澈和小軒軒一起被關,後面又被分開,鳳墨白對受傷的小軒軒並沒有行刑,只是用那面小鏡讓他看着昏迷過去的鳳瀟澈被僞裝過的鳳麒麟凌辱,終於,在關鍵時刻,小軒軒受不了,自動答應了回族後進冰棺的條件,只求保住鳳瀟澈的命和清白。
鳳墨白答應了,命九皇子把他關幾天就放出去,他手上那面鏡子,是鳳族族主的另一件寶物,名叫真幻鏡,只要念出那個人的名字,就會知道他的行蹤,所以,鳳墨白在知道她們從龍虎崖回來之際,就命九皇子又放了他,打爛他的臉,完全是太子他們報的私仇。
小軒軒是阿離負責押送回族的,鳳墨白搶了鳳緣草,也是爲了給她解毒,小軒軒半路逃脫,一番惡戰後搶走了鳳緣草,可剛送到商伯的手中,阿離帶着神殿凰族的人馬前來,這才被他們抓住。
“軒兒,你爲何會救他?”夜承歡眨眨秋瞳,隱有幾分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