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廝是來到不朽冰原辦事的,那就好辦了,他肯定知道怎麼走,跟着他‘混’就可以走出不朽冰原了吧。
紀墨咳嗽一聲,道:“既然如此,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天大好事?”
“井某有一位至‘交’好友,乃是出自北疆御獸宗的石‘玉’泰。根據石‘玉’泰以秘法傳來的消息,他在這不朽冰原之中修煉時遇到了一座古妖之墓,因爲他孤掌難鳴,所以通知了井某和其他幾位關係好的道友前來助他一臂之力。
“那古妖據說乃是一位千年前的妖王,墓‘穴’也是十分兇險,尤其石道友所說,前兩關好闖,第三關卻難過,他便是卡在了第三關,只好用我們幾個好友之間特別聯絡的秘法通知了我們。
“開誠佈公的說,我們固然是爲了援救好友,但同樣也是好奇那古妖之墓。料想唐道友賢伉儷也同樣對千年前的妖王之墓有興趣吧?”井寧‘波’說。
紀墨冷冷的盯着他:“如果我說有興趣,你能別老盯着我媳‘婦’看嗎?”
“呃,抱歉抱歉……”井寧‘波’訕訕的道:“其實井某並非好‘色’之徒,只是這次邀約實際上主要也是在於令夫人,不瞞兩位,石道友被卡在第三關,那第三關就是幻境。
“但是我們這幾個好友裡卻並沒有擅長幻術的,在井某來之前,他們都是把希望寄託在井某身上的畢竟井某出身雲霧派,對於陣法也算是小有研究。
“井某也想當然的覺得自己可以,以爲幻境和陣法有共通之處,畢竟陣法也一樣能製造出幻境來。但今日被雪妖所困,井某方纔知道天外有天,原來妖法所製造的幻境,與陣法截然不同……”
說到這裡井寧‘波’羞愧道:“本來這種邀約,井某是不好不經過其他幾個好友同意發出的。但是見識了妖法的幻境之後,井某知道他們一定會同意井某對賢伉儷的邀約。
“令夫人的破幻之瞳,定然會幫助我們順利通過那古妖之墓的第三關。井某可以保證,破了第三關之後,不管在之後的過程裡兩位出了多少力,等成功進入古妖之墓後,都必定會分給兩位應得的那一份。
“兩位,井某盛意拳拳,也是一片誠意,但那古妖之墓裡畢竟是兇險異常,所以請兩位慎重考慮。”
“哦?”紀墨撇了撇嘴:“若是我們說不,是不是井道友就要殺人滅口了?”
“不不不,兩位誤會了。”井寧‘波’連忙道:“若是兩位無意於此,井某也只會請兩位做個口頭誓約幫忙保密而已。畢竟此事對我們幾個好友而言事關重大,所以還請賢伉儷諒解則個。”
紀墨忽然感覺到藍寶兒悄悄撓自己的手心,便回頭一看,兩人視線‘交’織在一起,兩年朝夕相處的默契讓紀墨立刻明白了藍寶兒的意思。
藍寶兒乃是妖族的公主,豈會對千年妖墓沒有興趣?但是她還是以紀墨爲主,所以目光中帶着絲絲祈求。
紀墨莞爾一笑,他其實也是覺得可以加入進去。所謂人與羣分物以類聚,井寧‘波’的幾個好友肯定也跟他修爲差不多這道理放在哪裡都一樣,億萬富翁是不會和乞丐做朋友的,喬布斯能有共同語言的大概也就是比爾蓋茨他們了。
而且人一定不會多既然是天大的好處,誰會跟幾百個人分啊?
那他和藍寶兒兩個人在一起的話,對方想翻臉也得掂量掂量。
穩妥着想,紀墨還是準備先問清楚了的:“井道友,不知道除了我們三人以外,此事還有誰參與其中?”
井寧‘波’聽了不禁面‘露’喜‘色’,既然紀墨這麼說那肯定是同意了邀約了。便不再隱瞞,笑呵呵的說道:“唐道友賢伉儷肯加入我們,這可真是太好了。既然唐道友願意加入,井某當然不會再有所隱瞞,除了被卡在那古妖之墓第三關的御獸宗石‘玉’泰以外
“還有中原彩繪教的李開心、西樑天符道的白牡丹兩人,我和他們不熟,只知道他們兩人也都是石‘玉’泰至少相‘交’百年的老友。
“咦?石‘玉’泰是北疆御獸宗,井某來自東土雲霧派,李開心是中原彩繪教,白牡丹是西樑天符道,現在再加上唐道友是來自於南華鳳魔窟,竟然這麼巧的剛好湊齊了五域中至強的道‘門’聯盟呢。”
“果然好巧。”紀墨心想五人分別來自於五域,這倒是能讓他稍微安心一點。至於井寧‘波’說的這幾個‘門’派,紀墨自從加入鳳魔窟之後,倒是也多少有些瞭解。
御獸宗就不必說了,紀墨就是被御獸宗的禁獸寶囊給抓到暗月高原去的,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御獸了。
雲霧派紀墨也知道,那是個擅長陣法的‘門’派。
天符道紀墨是從諸葛小櫻那裡知道的,諸葛小櫻曾經送給過紀墨子母傳音符,雖然紀墨一直也沒用過,但也知道天符道是通明界最擅長符的道‘門’。申公虎曾經用過的縮地成寸符,也是天符道出品。
倒是彩繪教紀墨從沒聽說過,這主要是中原道‘門’的形勢很複雜,並不像其他四域那樣由幾個最強大的道‘門’聯手把持,而是處於“百家爭鳴”的狀態。
其中比較出名的便是左道十八流,是十八個在中原比較強大的‘門’派。也不知道彩繪教是否是這左道十八流之一,不過井寧‘波’會把李開心放在白牡丹的前面說,顯然李開心的實力至少不會比白牡丹弱。
這麼一算,井寧‘波’他們原有的組合是四人。而己方是兩人,如果對方心懷惡意的話,己方只怕會很吃虧。
只是大家相遇只是偶然,事先誰也不會知道能遇到誰。所以這件事十有八九井寧‘波’說的是真的,他們應該是確實需要能夠破解幻術之人。
大家也算是各取所需,既然都是道‘門’中人,至少在不是生死或者太大利益上都是會守規矩的,再加上己方有兩人,料想他們也不會輕易做出殺人奪寶這種事吧?
“唐道友,我們約定了相見的地方”井寧‘波’說着掏出一樣羅盤來,這羅盤看起來就跟地球上的指南針有些相似,井寧‘波’指着羅盤上那根晃來晃去但始終指着一個方向的銀針道:“你看,就是這根銀針指的方向。”
“這根銀針指着的是南嗎?”紀總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此物名爲有緣儀,比如說我和李開心兩人相識,我們彼此在對方的有緣儀裡留下一線氣機,然後萬里之內,若是我們想尋找對方,便可根據這有緣儀指向的方向。”井寧‘波’笑呵呵的介紹着,就像是個城裡人在給農村親戚講解熱水器怎麼用:“你看,這根銀針指向的非南非北非東非西,而是李開心所在的方向。對了,唐道友沒有此物嗎?”
“沒有。”紀墨說。
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爲他發現井寧‘波’目光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輕視。
井寧‘波’確實是心中對紀墨有所看輕了,一開始的時候他可沒敢小看紀墨,蓋因爲藍寶兒給井寧‘波’的感覺莫測高深,而紀墨又懂得手勢法印,所以井寧‘波’覺得紀墨應該不會太弱小。
可是通明界的各個名‘門’大派,只需要成爲長老,宗‘門’一般都會免費發放有緣儀這類的法寶。這不算是規矩,但是一種資格的福利,就好像處級幹部以上過年發的東西肯定會比科級幹部更多、更好、更貴一樣。
就這一件事,紀墨就算是漏了底了。也不能說井寧‘波’勢利眼,而是一個大學生很難會把小學生看得跟自己平等吧?在小學生面前,大學生總會有種資格上的優越感。而博士在大學生面前,同樣也會有種資格上的優越感。
心下有些看輕了紀墨,井寧‘波’便故作若無其事的問道:“對了,井某在鳳魔窟也有相視的人,不知唐道友你師從哪位高人?”
這也無可隱瞞,人家本來也是‘交’了根底了,紀墨便如實說道:“我師柳殘陽,是鳳魔窟的銀鳳長老。”
銀鳳長老啊……那豈不是說傳奇境的修爲?說不定還不如我呢!井寧‘波’不認識柳殘陽,但是他對鳳魔窟的編制多少有些瞭解,一想到紀墨的師父跟他是一個等級的,井寧‘波’可就真的是把紀墨當後輩了。
“原來如此,井某昔日曾經與你們鳳魔窟的戴世成戴長老有過一面之緣,平輩論‘交’。那戴世成不知唐道友你可認識,他和你師父同爲銀鳳長老……”井寧‘波’笑着搖了搖頭:“噫,這樣的話,我和你相稱道友可就不太合適了……”
紀墨暗暗撇嘴,尼瑪知道了老子修爲低,就想不再承認自己能跟他平起平坐了是吧?
不過戴世成是銀鳳長老,紀墨是知道的。對方確實是跟自己師父一個輩分,所以井寧‘波’如果不稱呼自己爲“道友”,而是稱呼“小友”或者“師侄”什麼的,也無不可。
但這可不僅僅是個稱呼的事情,而是代表了雙方的主從地位。如果井寧‘波’稱呼紀墨“師侄”,紀墨也應下來了,那之後的行動很顯然紀墨就得以井寧‘波’爲主導,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大家是平等合作關係。
果然這些活了幾百年的老傢伙沒有省油的燈,不顯山不漏水的就給紀墨下了個鉤子,紀墨怎麼能任人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