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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那些修者,此刻都覺得,李和絃必然是早就知道山海島的負責人,不會坐視不理,關鍵時刻,必然會出手阻止雙方的衝突進一步升級,所以纔會那麼有恃無恐。
能這麼想的,必然都是明眼人。
可是即便這樣,他們還是看了李和絃。
看着那身穿青色長袍,境界遠遠高出己方的男子,胡奎人中的那個女人,嘰哩哇啦了一串話。
片刻之後,由那個光頭大漢翻譯過來:“我家女主人了,要我們不追究也可以,但是那個傢伙當街殺了我們的同伴,你們山海島必須要給我們一個法,不然的話,你們山海島做事不公,以後還怎麼做生意!怎麼讓人信服!”
他話音剛落,那如意境的男子,眼中猛然燃起一股怒意,驟然之間,空氣中傳來砰一聲,彷彿是鋼鐵爆炸一般,那光頭大漢猛地一下子就跌飛出去,全身骨頭,在半空中傳來噼裡啪啦的巨響,彷彿寸寸折斷,讓人聽得毛骨悚然,大股大股的鮮血,從他眼睛鼻子嘴巴里面齊齊噴射而出。
因爲衝擊力太過巨大,他飛出去的時候,四周的空氣,都像是濃稠的海水一眼被震盪開來,出現一道肉眼可見的軌跡。
砰的一聲,下一刻,這個光頭大漢砸到地上,雖然皮膚看着完好,但是體內的骨骼內臟,全都炸成了血肉泥漿,整個人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羣奎羅人看到這一幕,頓時驚怒異常,望着那如意境男子,齊齊往後退了一步,臉色陣陣白。
周圍其他修者,也被如意境男子的出手給嚇得懵住了。
一想到一個星河境高階修者,對方居然都不出手,就憑一股神念,就能將其斬殺,在場衆人,只覺得菊花肌都一陣抽搐。
這如意境男子彷彿是看螻蟻一般看着這羣胡奎人,聲音之中,透出一股森冷寒意:“我們山海島做事,何須向你們這羣化外蠻夷解釋。滾!”
一個“滾”字吐出來,頓時空氣中傳來一陣劇烈震盪,空氣瞬間炸開,就像是海浪拍打時涌起的泡沫,一下子九江這羣胡奎人打飛出去數十丈,一個個跌倒在地上,口中射出一股股血箭。
顯然,如意境男子只是要給他們一個教訓,而不是要殺他們,所以並沒有下死手。
只是即便這樣,這羣胡奎人也嚇壞了,他們稍微緩過氣來,立刻就從地上爬起來,帶着同伴的屍體,互相攙扶着趕緊離開了。
離開之前,他們都死死瞪了李和絃一眼,眼中的怨毒,憤怒,濃得幾乎化不開,其他人看到,恐怕要做上十年的噩夢。
這羣胡奎人離開之後,那個如意境的男子,目光落到了李和絃的身上,眼眸之中,透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威嚴。
“剛剛生的事情,還請閣下給一個解釋。山海島能做成這麼大,必然有自己的規矩。”如意境修者沒有因爲李和絃境界不如他而咄咄逼人,但是話語之中,也透出寒鐵一般的森冷味道,看樣子如果李和絃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他的下場,怕是比那個胡奎人還要慘。
畢竟山海島能夠屹立在這東海,人、妖、魔都在這裡做交易,沒有一點手段,那是不可能的。
感覺到那如意境修者話語中透出的淡淡殺意,倪思晴不由自主捏緊了衣角。
周圍那些圍觀的修者,也禁不住暗暗搖頭,竊竊私語。
“這一下他怕是不好解釋了。”
“是啊,這一招驅狼吞虎,雖然玩的不錯,但是卻忘了這虎也是需要解決的。”
“雖然教訓了胡奎人很過癮,這子這次怕是難了。”
“山海島建立當初,爲了立威,殺了不知道多少不守規矩的人,而且不管過去還是現在,只要誰不守規矩,山海島從不姑息。”
“到底是家族子弟,沒有什麼在外行走的經驗,這一次怕是玩得太大,兜不住了。”
“我估計也是哪個家族子弟,平日眼高於頂,這一次算是要栽了。”
“是啊是啊,山海島不屬於任何一個勢力,誰的面子也不給,他這一次算是真的要糟糕了。”
衆人暗暗的討論,並沒有對李和絃造成什麼影響。
倪思晴聽到,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緊張的神色。
李和絃看向這個如意境的男人,對這個男人的境界威壓毫不在意,道:“你剛剛也了那是化外蠻夷,殺一個化外蠻夷,我還需要給你解釋?”
李和絃話音落下,周圍衆人,齊刷刷出“譁”的一聲,不少人更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要知道,李和絃這可是在對比自己足足高出一個大境界的修者講話,而且此刻他的話,每一個字都在透出“囂張”的味道。
所有人都認爲,李和絃是在自尋死路。
在他們看來,光是一個不敬上位者,就足以讓李和絃死上一百次了。
出人意料的是,這如意境的男修,不僅沒有立即出手懲戒,眼中反而浮現出深深的精芒。
這個如意境的男修,在山海島上,見過的修者不知道有多少。
正因爲這樣,他練就出來了常人難以比擬的眼力,誰是什麼身份,境界,有什麼靠山,來這裡的目的,他一個打量,就可以看出來七七八八。
但是此刻,看着李和絃,他卻是第一次產生了一種不確定的感覺。
他可以確信,對方現在敢這麼和自己講話,絕對不是狂妄,更不是沒有腦子,對方的身上,擁有着一股難以表述的氣勢,這種氣勢,就彷彿是諸天神佛一般,只能仰望。
這種氣勢,竟然會出現在一個星河境中階修者的身上,這讓這個如意境男修感覺不可思議。
即便這樣,他也知道,自己此刻代表的是山海島,必須要做出一點什麼,不然的話,這件事造成的影響,很可能如同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一般,讓這座島嶼建立以來的威嚴,從此徹底崩塌。
目光如針,凝視李和絃,這個如意境修者搖搖頭道:“這個理由不夠,這裡是山海島,你既然來了這裡,就必須要遵守山海島的規矩。”
此刻他這句話,無疑於就等於是在讓步了。
頓時之間,周圍那些修者,越覺得不可思議。
不知道多少神念此刻集中過來,掃來掃去,想看看李和絃到底有什麼驚人的秘密。
“理由?”李和絃輕哼一聲,取出之前那塊紫色的牌子,提在手裡,戲謔道:“這個夠不夠。”
倪思晴望過去,看到李和絃手中拿着的,是之前勘破大陣,進入山海島的那塊紫色玉牌。
“山海紫玉!”就在倪思晴疑惑這紫色玉牌來歷的時候,圍觀的人羣中,有人驚呼出聲。
剎那之間,倪思晴就現,周圍那些圍觀的修者,眼神全都變了。
他們看看紫色玉牌,再看向李和絃的眼神裡,充滿了火熱的羨慕,同時還有少許的疑惑,這些疑惑稍微一想,就可以知道,他們必然是疑惑李和絃手中的紫色玉牌來自何處。
“竟然是山海紫玉,這可是山海島的貴客,才能擁有的東西!”
“經常來山海島做交易的人,都有山海玉,一般情況,都是最普通的紅玉和橙玉,別是紫玉了,就連黃玉我都很少見到!”
“是啊!我聽山海紫玉,山海島一共就出了十張!”
“難怪這傢伙有如此底氣,原來是有這種紫玉!”
“我曾經聽人起過,擁有山海紫玉,就等於是這山海島的半個主人!”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情?”
“山海紫玉在仙靈大6其他地方,或許不好使,但是在這山海島上,你有這塊玉,你就是帝王!高高在上,無人能比!”
一時之間,周圍議論聲和驚歎聲不絕於耳,彷彿是一大鍋煮開的沸水。
“有這個,我殺區區一個化外蠻夷,你決定還要追究我的責任嗎?”李和絃似笑非笑,語氣不像是在對一個如意境的修者講話,反而像是在教訓自己的輩。
不僅是這個如意境的修者愣住了,他身邊那兩個半步真人,此刻也愣住了。
特別是這個如意境的修者,達到他這個境界,想讓他驚訝到失神,已經很難了,但是現在,這件事卻是實實在在生了。
片刻之後,他回過神來,臉色已經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他的臉上,冰霜消融,換上一副溫暖和煦的笑容,變臉之快,簡直讓人猝不及防。
“原來是我們山海島的貴客,既然是你的話,那就只能是那幾個胡奎人不長眼。”如意境修者笑道,“不知道那幾個胡奎人還有沒有其他什麼惹怒了貴客的舉動,那幾個胡奎人此刻應該還沒有走遠,要是貴客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去將他們的腦袋取下來。”
聽到這話,周圍圍觀的那些修者,全都驚得呆住了。
之前還有人對紫玉持有者能夠獲得巨大的權力這件事,表示質疑,但是此刻這如意境修者的話,就代表了在山海紫玉的面前,山海島的規矩,都可以隨意踐踏!
如果將山海島比作東海上的一個王國,那麼擁有山海紫玉的人,就是這個王國最至高無上的皇帝,擁有一切生殺大權,擁有制定一切規則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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