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星宇……你倒是走慢點啊。”
在荊棘叢生的蝕骨之森中,只見一個身穿制式褐色皮甲的胖子上氣不接下氣,挽着袖子,就衝着前面三道人影一頓喊:“你就放心,你那小情人厲害着呢,尋常三四個大漢近不得身。”
“你屬八哥的吧。”聶星宇猛地轉回頭,看着這個喋喋不休的小胖子,心裡那個怒啊,恨不得胖揍他一頓。
媽的,不管了。
聶星宇心中一橫,趁着小胖子低頭提腰帶之際,直接就是一腳飛出。
咕嚕嚕~
小胖子項瀛崧飛出去了,他那飆飛的身形,看在衆人眼裡,活生生一個長了翅膀的肉球。
“啊!!!”
枯萎荊棘斷裂聲中伴隨着非人的嚎叫,小胖子橫飛出了十米遠才停下,這時,他幽怨的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被荊棘扎得凌亂的衣服,立馬擋住一片春色,小眼睛望着聶星宇,透出一絲媚意:“討厭,我可不想當小三……但,但你要對人家負責喔。”
“滾,是荊棘輕薄了你,你找它負責你去。”聶星宇被小胖子噁心到了,看也不看他一眼,隨着頡珞、児宸二人往兮瀾離開的方向追去。
“哼,有了女人忘了親人,星宇我鄙視你。”項瀛崧罵罵咧咧的換着內衣,視線中幾乎消失了聶星宇三人的身影,才急急忙忙搖晃着大屁股追上去。
……
“有獵物。”
聶星宇從身邊的赤色荊棘中伸出腦袋,看着大約十五米處的兩棵蝕骨樹,一棵直而挺拔,散發着淡淡的薄荷香氣,有五十米高,是香樟無疑。
而另一棵,同樣筆直,但那六十米的樹幹似乎被一張葉子包裹着,碧綠色,顯得很有水分,樹頂上只有十數片葉子,可每一張葉子都有二三十米那麼大,而且還垂吊着好些猶如月亮般的果實。
“是香蕉無疑。”頡珞也冒出個頭來。
“香蕉?”項瀛崧抹了抹鼻子,身子往前拱了拱,在頡珞身邊露出個頭,雙眼冒光,興奮吼着,“哪兒呢,胖爺我還沒吃過另一個世界的香蕉,肯定要嚐嚐。”
“去吧,孩子。”聶星宇忍住笑,指着蝕骨樹上掛着有人那麼大的香蕉,一副戲虐的表情,好似在說,小樣兒,你去啊。
“我滴親孃耶!”項瀛崧嚇得驚呼,這尼瑪的蝕骨樹還真是有性格,寄生你妹的芭蕉樹啊,搞個這麼的大的香蕉出來,你要撐死老子啊。
“蝕骨樹還真是什麼植物都能寄生。”聶星宇感嘆道,這些蝕骨樹確實神奇,如果不是它們十分危險的話,還真是個放大基因的好寶貝。
比如眼前這棵,平常的芭蕉樹哪裡能生長到六十米那麼高,連帶香蕉都翻了好幾十倍,恐怕就那麼一個,就有百斤重。
“要是能碰上一棵寄生稀有藥材的蝕骨樹就好了。”項瀛崧眼中滿是期待,“那時,就是大豐收啊,恐怕俺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美得你。”頡珞受不了小胖子留着口水的那傻樣,趕緊潑涼水過去,“你想想,蝕骨樹屬於附帶毒性的草本生命,且它的毒性比較另類,相對於一些藥性較強的藥材,它們根本不敢靠近,否則只有被中和的命。”
“切,誰不知道啊,胖爺不就是小小的幻想一下嘛。”項瀛崧立刻回擊。
“別鬧了,要不要收了它們?”
聶星宇一發話,頡珞兩人立即就閉上了嘴,他們知道聶星宇現在正不爽着呢,好不容易體會了貌似愛情的感覺,卻不小心禍從口出。
非要找句話來形容現在的聶星宇,就是打了雞血的發情公雞,看誰不爽,一張鐵嘴立馬啄去。
“打啊,怎麼不打,都是錢。”項瀛崧倒是說出了心裡話。
“幹!”頡珞惡狠狠道。
聶星宇和児宸默默看着躍躍欲試的兩人,突然,聶星宇說話了,“那就你倆去吧。”
“不幹。”項瀛崧就要拒絕,卻猛然對上聶星宇瞪圓了的雙眼,縮了縮頭,立即與頡珞一樣,也惡狠狠道,“幹!”
“香蕉你個疤瘌,你爺爺來了。”小胖子虎軀一震,肥肉亂顫,把靠在身上的荊棘抖散,猛然前衝,後背上一對虛影翅膀浮現,立即讓他在這片天地如魚得水,速度快了三分,隱隱領先頡珞。
“咦,比我快?”頡珞不服氣了,自己居然被一坨肥肉超過了,呸,這話有歧義,反正就是小胖子跑在前頭,心裡不爽。
唰唰唰!
頡珞手一抖,數條黑漆漆的天鎖套住了小胖子的後腳跟,令他一個踉蹌,速度頓時慢下來,哈哈一笑,拂袖而去。
“你大爺的頡子,捆綁術別用我身上啊。”項瀛崧忿忿踢開礙事的天鎖,抱怨道。
“捆綁術?老子啥時候會捆綁術了!”頡珞回頭盯着項瀛崧,噴出一嘴的口水。
“你的愛死愛門捆綁術啊,不是經常對你的姘頭用嘛?”項瀛崧裝着純潔,甚至用咬手指頭的把戲來作假。
“我日,你再說一句!”頡珞咬牙切齒,捏得手中鎖鏈咯咯的響。
“哈,快用你的捆綁術收拾這些寄生蟲。”
項瀛崧腳下一溜煙,快速服下數顆聶星宇不認識的丹藥,身子立即泛出一層金光,提起一雙拳頭,就那麼往那棵芭蕉樹打去。
似乎感應到來者不善,兩棵蝕骨樹也不示弱,齊刷刷一顫,從樹幹中伸出九條藤蔓,化作毒蛇就往頡珞二人咬去。
“嗬!”頡珞被項瀛崧刺激得爆發了,化悲憤爲力量,召喚出來的天地烘爐幾乎都現出了真身,萬千天鎖交叉縱橫,在他雙手指引下,還是給兩棵蝕骨樹來了個結實捆綁。
就在項瀛崧想要損頡珞幾句的時候,對面驀地傳來一聲冷喝:“放開那個女孩,哦不,放開那棵……樹!”
聞言,項瀛崧、頡珞二人互成的攻勢停了下來,而隱藏在暗處的聶星宇、児宸同時矮下身,想看看同樣來至將軍營的新兵會做什麼。
“莫非兄臺和這女孩,哦不,和這棵樹有……激情?”項瀛崧本來想說姦情來着,可一想這似乎有那麼一點過分,才立即改口。
“當然……不是。”先前那個喝止項瀛崧兩人的男子趕緊捂住嘴,差點就說錯了,人獸已經天理難容,要是自己承認和這棵樹有激情那還得了!
“這棵,額,蝕骨樹是我們先發現的,它就是我,我們的。”這男子正了正嗓子,下意識緊了緊火紅色腰帶,心裡卻暗自奇怪,媽的,怎麼被那小子一句話震住,搞得老子現在說話結結巴巴的。
奇怪歸奇怪,他還是對身邊一個身無二兩肉的青年說道:“小三,告訴他們,這棵大芭蕉是你先發現的。”
“告訴你們兩個,這棵大芭蕉是老子,哦不,是在下幾個時辰前發現的,我當時冷漠的看着世間滄桑,一點也沒有怕。”瘦青年哆嗦着嘴,上下牙齒打顫,他永遠忘不了,發現巨型芭蕉樹的驚喜,以及差點被香蕉砸死的驚險。
“你抖!你繼續給老子抖啊!”腰纏火紅腰帶的男子一巴掌就給這個叫“小三”的瘦青年扇去,啪的一聲,頓時就把他給扇懵了。
不是您老人家叫俺說的嘛,爲什麼還打我。
瘦青年捂着紅腫的右臉,似乎想瞪,又瞪不出來,心裡難過得想哭。
“小三?”聽着這個驚人的稱呼,項瀛崧就開始憋笑,拱着手對那男子說道,“還沒請教,不知道兄臺是不是也有如同小三,咳,小三兄弟一樣悲天憫人的名字。”
悲天憫人的名字?什麼意思?
那男子摸着他光溜溜的腦袋,疑惑看着身邊同樣是光頭的男子,他倆腰際都繫着同樣大小的腰帶,不過是一紅一綠,兩人大眼瞪小眼,實在是想不出項瀛崧話中的意思,但還是拱手說道:“我武林,他蒙主。”
“我們就是享譽大江南北,橫掃春夏秋冬的武林蒙主!”
二人口號劃一,一高一低,擺出俗家羅漢拳的起手式,至於他倆背後的三人,包括那個“小三”,立即堆着一臉笑,賣力的拍手叫好,就算巴掌拍腫了也不停,只因他們明白,要是在武林、蒙主這兩個光頭男沒有收拳就停止鼓掌的話,等下自己一行人就會成爲他們熱身的人肉靶子。
“牛啊,這名字是越來越驚天動地了,先是史家兄妹,再是光頭二人組。”
“哈,娘滴,老子的名字爲啥就那麼土,乾脆叫項尼瑪算了。”項瀛崧、頡珞指着武林、蒙主二人評頭論足。
“媽的,死胖子,老子知道了,悲天憫人是在鄙視老子吧!”光頭男武林面露兇相,結實的肌肉在褐色皮甲包裹下一跳一跳的,手指頭是捏得啪嗒啪嗒的響。
“蒙主,咱倆幹了他們?”武林試探性問道。
“善哉善哉,他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敢動老子看上的芭蕉樹,虐了再說。”蒙主望着人那麼大的香蕉口水都流出來,這玩意兒新鮮啊,星羅大陸中根本就沒有,但還是解決了那兩人再說。
“那我們就是要打了?”項瀛崧戲虐的看着兩個光頭,自從有了蒼穹之翼還沒動過手,正好拿兩人來當免費陪練。
“打?”武林、蒙主二人同時搖頭,齊聲道,“老子從來不打人,都是被人打!哦不,說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