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採臣等人身邊,則是以南宮戰爲首的南宮世家的五個人,還有以東方文慧爲首的東方世家的十幾個人。
然而,兩夫妻幾乎沒有任何交流,連眼神的交流都沒有,就好像路人一般,這令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氣氛。
只可惜,他們並不知道,在前往白馬寺之前,他們已經見過一面。
“南宮戰,那是殺死你兒子的兇手,你就這麼讓他從兒子死亡的地方走出來,你還算不算一個男人。”東方文慧嘲諷道。
“我算不算一個男人,你不知道?”南宮戰冷冷道。
“你……”東方文慧可沒有想到,這麼多年對自己不冷不淡的南宮戰,竟然說出這樣下作的話。
“閉嘴!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現在是南宮世家的兒媳婦,不是東方世家的公主。另外……”
南宮戰用他那雙不知道看過多少死人的冰冷眸子注視着自己法律意義上的妻子,一字一頓道:“不要忘了,是因爲誰的溺愛,造成了無情的死。還有,當年你們東方世家走的什麼路,纔有了今日的東方世家,你們就應該這樣走下去。前往不要有非分之想,你們……不行。”
東方文慧永遠記得,南宮戰說這番話的時候,雙眸中冷血的殺意。她毫不懷疑,如果那個時候自己還想做什麼事情,也許她真的會被南宮戰殺死。
她一邊與寧採臣交談,一邊用餘光看了南宮戰一眼,心中冷笑,“沒用的東西。”
他們這邊討論的熱火朝天,就好像趙錚已經成了盤子裡的肉,只等他們享用。至於以渡愛爲首的白馬寺僧人,則嚴陣以待。
哪怕趙錚的境界無法寸進,可他畢竟完成了升龍,這一華國玄學界的創舉,而且創造出了多個奇蹟。這樣驚才絕豔的風水師,哪怕境界無法再提升,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
至於以白馬寺馬首是瞻的洛陽的一些風水世家、門派,還有一些佛學協會的白馬寺的一些堅定盟友,也都小聲議論。
不過,從他們臉上稍有凝重的表情來看,沒有人相信,趙錚能夠活着走進白馬寺。
與他們截然相反,在軒轅血薦這一邊,同樣關注鬥法的這些人或者風水師,一個個面色卻異常的凝重。
“怎麼樣,還是沒有聯繫上趙錚嗎?”。
見衛永福走回來,終無憂立刻問道。
沒有人會想到,兩個直轄市的玄學會會長,同樣五品境界的風水師,竟然不是在華國玄學大會召開的情況下,在這裡相遇。
衛永福無奈的攤了攤手,答道:“不行,趙錚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聯繫不上。”
得到這個答案,他們並不意外。
因爲,有些時候,人做什麼事情需要一種勢。
比如拳擊運動員,在比賽之前盯着對手的雙眸。又比如兩軍陣前的大將單挑,勝利者可以鼓舞士氣。
趙錚手機關機,且身邊沒帶一個人,就是想一個人慢慢積蓄這種勢,從而攜雷霆之勢,降臨白馬寺。
這種是虛無縹緲,可他們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這些勢,能夠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除了他們之外,陳老等人因爲在燕京無法趕來,可粟曉月還有陳浮生,竟然全都代表各自的家族,來到了此處,給趙錚加油打氣。
不僅是他們,洪家的洪將相和洪詩韻兄妹,山西的舒雅和孫林兩人,還有黎青遠,也都獲得了資格,來到此處。
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則是川蜀袁家家主,袁天順攜自己的孫兒袁樓親自前來。與之一道而來的,更是川蜀商業圈和玄學界有舉足輕重地位的金家當代的真正掌舵人,一個叫金可欣的大美女。
當然,她的到來是對趙錚人脈的一種肯定,不過對秦舞天來說,可不算什麼太好的事情。
除了華國大陸的一些有資格前來的人物,就連香港陳家的當代子弟,陳正英兄妹,竟然也來到了白馬寺。美其名曰開拓視野,增進學習。可他們一來便坐在了秦舞天和金可欣旁邊,傻子都能夠知道,他們站在哪一方面。
除此之外,龍魂的人可不止軒轅血薦兩家,龍宇和穆武還有司徒魂,以趙錚友人的身份,獨自前來。也就是說,龍魂天地玄黃四隊的隊長,竟然爲了趙錚,全都聚集在了白馬寺。
當然,這場戰鬥絕少不了秦舞天。在她身邊,則是二十年來形影不離的惡蛟騰蛟。這一次,騰蛟不會看着趙錚,再受到紅牆天外天中人的伏擊。
“因爲翟杜康的事情,翟家的那個老不休,現在正在焦頭爛額吧?”
看着眼前的這些形形色色的人,看着坐在首位的龍王還有仰光寺住持戒嗔,袁家家主袁天順,渡愛心中壓力倍增。
無論是楚流雲一方,還是趙錚一方,聚集起來的力量,絕非一個白馬寺能夠抗衡。
這個時候,他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與東方文慧合作,讓白馬寺捲入這個漩渦。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如今,他已經沒有後悔藥可買。
白馬寺寺門前,迎面又走來三位老者,和幾名和尚。其中一老者身後,還跟着四位身着西裝的中年男子。
“喬老頭,還沒有趙錚的消息嗎?”唐儒明看到喬恩泰在等自己,當即問道。
兩人一個是魔都老一輩的風水師,一個是龍城老一輩的風水師,年輕的時候可沒少打交道,彼此之間非常熟悉。當然,當年他們可是競爭對手來着。
也許就連他們自己都沒想到,他們會因爲趙錚,並肩作戰。
“沒有,趙錚的電話一直是關機。”喬恩泰看着前面的白馬寺大門,面色有些凝重。
“喂!跟我說說,趙錚到底怎麼會和白馬寺槓上,除了慧靜的事情,白馬寺那邊也不肯透露具體的情況。”青辰子面露擔憂的同時,又滿是好奇。
知曉趙錚的事情,他也爲龍城這個後輩擔憂,找到苦禪這個佛學協會的人,以一雙吃人的眼睛,要來了能夠進入白馬寺觀戰的度牒。
“除了慧靜,這其中還有南宮無情的事情,再加上趙錚幫助仰光寺,讓白馬寺覺得威脅太大。”喬恩泰說着,就將自己知道的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說與兩人聽。
趙錚鬥法殺死慧靜,突破到四品境界的事情,衆所周知。而且有一種說法,趙錚是踩着白馬寺突破到四品境界,出大風頭。
可是他們卻忘記了,一個已經失去了佛心的慧靜,趙錚反而是在幫助白馬寺。真正讓白馬寺跟東方文慧聯手的原因,是那永恆不變的利益。
“阿彌陀佛!”苦禪在一旁連連高聲佛號。
至於小一輩的歐凱翔則攥緊了拳頭,怒道:“南宮無情這樣的人渣,他該死!趙錚殺得好!”
出塵身爲佛家子弟,家學淵源由於白馬寺有關,不方便表態。但他的表情,分明非常認同歐凱翔的說法。
“慎言!”
喬恩泰好心提醒道。
歐凱翔只是青辰子的弟子,他們曾經或者強大與趙錚,但如今,與他相差太多。連趙錚都被逼到這個份上,他可不想他們這些至交好友和好友的後人,禍從口出。
“苦禪,你先進去吧。”看到寺門處的一位小沙彌迎向這邊,喬恩泰說道。
“阿彌陀佛,喬施主何出此言?”苦禪堅定的搖了搖頭,問道。
“苦禪,你是佛教協會的人,而這白馬寺又和你們佛教協會關係密切,更是當今佛教協會執牛耳的存在,你能趕過來,趙錚已經很感激了。有些事情,你不宜過多的插手。”喬恩泰搖了搖頭,誠懇的說道。
他很清楚自己這至交好友的脾氣,如果自己不開口的話,那他肯定會站在趙錚這邊。但是他與白馬寺爲敵,是因爲趙錚。如果趙錚和白馬寺不死不休,那麼他肯定也會和白馬寺破裂,到時候苦禪夾在中間必然難做。
“阿彌陀佛。”
苦禪再次高聲了一句佛號,輕聲道:“喬施主此言詫異,貧僧禮的是佛,是佛祖,而不是白馬寺的和尚。”
他剛說完,迎面走來的那個白馬寺的小沙彌,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根本不理會對方是誰,當即冷哼道:“怎麼?以爲自己是什麼人物?還禮的是佛?既然不站白馬寺這邊,那就請你離開。”
“你個小沙彌,好沒有道理,我們可是有證件的,你有什麼資格攔住我們?”青辰子暴脾氣,當即質問道。
“他沒有資格,那不知道,貧僧有沒有這個資格?”
忽然,一旁傳來一個溫怒的聲音。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正是渡愛的二弟子,慧易。
“阿彌陀佛,原來是慧易師兄。”苦禪恭敬道。
別看他跟青辰子差不多,比慧易還大上十幾歲。但他們的建寺祖師畢竟是從白馬寺修習離開的僧人,輩分從不曾亂。
“師兄?貧僧可不敢當,更不敢認。貧僧可不認識,一個與白馬寺對立的師弟。既然是敵非友,白馬寺不歡迎你。”慧易冷冷道。
“怎麼,趙錚與白馬寺的事情衆人皆知,而且我們已經取得了資格,難道白馬寺連這點氣量也沒有,難怪就要被仰光寺超越,真是糟蹋了菩提大師幾十年的努力,越學越回去!”青辰子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