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冠客吧。”白鷺點點頭,“先前看到召集令,想不到居然這個毛賊膽大包天,居然想在大人這裡搞事情。”
“誰說不是呢!”說到這個,富大人就來氣。“我堂堂通州城令,居然被一個江洋毛賊給威脅,還下了通告!這混蛋簡直無法無天!”
說着,富大人又露出愁容,面色發苦。“不過張巡檢卻說這毛賊鮮有失手,老夫雖然不怕這毛賊上門,但是若是真的被其得逞,實在有辱官家顏面啊!”
“卻是如此。”白鷺笑了笑,“不過大人不必擔心。”說着白鷺指了指身邊落座的樓玉妍和路曉曉,“這兩位朋友,乃是我的至交好友。兩位可是星環劍派的高足,本領高強的很,想必那毛賊到此,也是討不了好的。”
“哦!可是夏國第一大派星環劍派的高徒!”這個強援富大人是一點都沒有想到的,他還以爲這兩名女子是白鷺的侍女或者是從妾呢!
“正是!”白鷺微微一笑,“大人之擔心,無非是家眷老小或者受到毛賊的威脅,雖然召集令來了不少的武者,可是若說貼身守護大人千金的話,還是多有不便之處的。”
這話是在理,來的武者都是男人,哪裡能緊緊跟着城令府千金前後不離身,但是女子則不一樣,哪怕是同處一屋,富大人也完全不用擔心的。
“這可太好了!”富大人喜形於色,隨即對着樓玉妍和路曉曉一禮,“兩位俠女高義!若真是能護得小女周全,老夫傾盡家財,也是心甘情願。”
這個禮數做的很足,樓玉妍和路曉曉也是首次遇到城令這般大官如此以禮相加,面子給的這麼足,兩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紅了。不過,就金錢而言,兩人都是不缺,倒也不怎麼在意,而這個禮數反而讓兩人心生好感。
“城令大人言重了,俠義本就是存於武者之心。這既是義,也是理。大人不必如此厚待,我二人必定盡全力護得令千金周全。”樓玉妍先開了口,信誓旦旦的說道。
路曉曉贊同的點點頭,這會她對白鷺的觀感都好了不少,她雖然是世家大族出身,但是身爲女性,卻也很少被這個層級的大官如此禮遇,心中更是興奮加愉快。
說了便做,很快有護衛前來,引着兩人走了出去,這是徑直要去守衛城令千金身邊的。不過兩人倒是先有了安排,秦玉這會兒又是不爽了起來。
白鷺暗地裡拉了秦玉一下,讓其稍安勿躁。
“有了這層保護,富大人應該安心不少了吧。”白鷺笑嘻嘻的對着富大人敬了下茶。
“多謝白大人相助。老夫必有所報!”富大人真的是鬆了口大氣,心裡的不安起碼掃去了大半。眼見這個情況,白鷺自然更加容易問話了。
“說起來,這毛賊也是無利不起早的。”白鷺作出一副疑惑的姿態,“富大人府中難道有什麼稀世珍寶,引得毛賊宵小前來?”
富大人皺起了眉頭,“說起來也怪,老夫本身起於世家,家裡確實算不上大富大貴,只是略有薄產而已。說來不怕白大人笑話,我這點資產,比起通州城的大部分富戶都是不如的。老夫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寶貝能引得毛賊關注。”
“這倒是奇怪了。”白鷺又作出一副皺眉的樣子,“不知最近富大人府中有什麼變故或者意外沒有?或者也可以從這一方面入手?”
“變故?”富大人仔細思索起來,“通州府是個富裕之地,無病無災,常年都是人馬車流無數。這些日子也都沒什麼變化呀?”
“這麼說來,對方的目的就有點奇怪了。不過毛賊也有可能見識不足,或者是盯上了什麼小東西也說不定。”白鷺說着自己也不信的話,打了個哈哈。
“誰搞得清楚這個毛賊如何想法。哎,真是無妄之災。”富大人有些無奈,“說起來,老夫只是愛收集些古董字畫什麼的,這名品價值高的,老夫也收不起,說什麼珍寶之類的,確實提不上。”
“古董字畫?”白鷺似乎來了興趣。“說起來,小子也很是好着一口啊,不知道能不能見識一下富大人的收藏呢?”
看着白鷺兩眼發亮,富大人笑了起來。他是越看白鷺越順眼,先前帶來星環劍派的女弟子解了燃眉之急,現在想不到又有了相同的愛好,這簡直令富大人高興。
“白大人幫了我這麼大的忙,老夫有什麼不可應允的?”富大人哈哈大笑起來,“白大人若是看中我的藏品,老夫立刻雙手奉上,哈哈哈!”
白鷺笑了笑,也不搭話。便跟着起身的富大人一起走進了他的收藏間,一進門,白鷺也是吃了一驚。這富大人先前果然是自謙的說法,他這收藏間內,可是不少名家作品,從古至今的,一時間根本數不清楚。
富大人看着白鷺一副驚訝的樣子,心裡也是得意。便一一給白鷺介紹起來。
“這是山水大師白煙隱者的作品,這可是難得的珍品。還有這萬馬帖,寫下這字的可是東南真人,真人流傳於世的作品少之又少,在我這裡,這個可算得上是傳家寶貝了。”
富大人給白鷺如數家珍的做着介紹,白鷺不過是裝的很有興趣罷了,說實在的,他根本對於這些字畫什麼的一竅不通。但是好歹當初上學的時候學習了不少讚譽詩作字畫的詞彙,這會兒只是用上讚譽,倒是也和富大人交流向往,讓富大人更是覺得遇到了知音。
看了半天,白鷺也沒有從富大人的介紹中有什麼特別的發現。眼見時間漸漸晚了下來,富大人也有些疲憊,白鷺也不好再打擾下去。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白鷺倒是看到了一副明顯於古蹟不一樣的字畫。那是一副山水圖,看樣子畫的很是細緻,明顯和古董字畫那般講求意境的字畫不太一樣。
“這幅畫是?”白鷺有些好奇的指了指。
“這個?”富大人一看,笑了起來。“抱歉抱歉,這個不是什麼古董字畫,這是小女的拙作。先前擺進了這裡,只是便於保存罷了,卻不是什麼名品。”
“是這樣。”白鷺點了點頭,“不過說不是名品,富大人卻是有些偏頗了。我看這字畫清秀,書畫清晰透徹,簡直就是開山立派的畫風啊!”
這話有點無恥了。富大人簡直不知道如何接口,他甚至一時之間不明白白鷺恭維這個畫作的目的何在。因爲這幅畫雖然畫的清晰,但是要意境沒有意境,要技法也算不上什麼好技法,實在難得一提。
白鷺看富大人有些尷尬,自己也便乾脆只說起來,“我看這畫很是不錯。富大人先前說,在下看到什麼畫作大人都肯送,不知道在下能不能厚顏向大人討取此畫呢?”
“這?!”要不是富大人知道白鷺先前和自己沒有交往,肯定不認識自家小女,富大人差點就以爲白鷺是對着自己的女兒有什麼想法了。
“這不過是小女的塗鴉之作。這實在上不得檯面啊!”
白鷺豪不以爲意,“我就要這幅畫了,富大人可願意割愛?”
“這?哎,好吧!”富大人本來想用名畫來還上白鷺相助的人情的,現在倒是算不得還上人情了。他把畫作拿起,捲了起來,倒是很直接的交給了白鷺。
既然畫也都拿了,天色也到了夜晚。白鷺也就沒有多做打擾,便和秦玉一起告退,走出了城令府。
一路上,秦玉表情古怪,“你該不會是真的看上那個素未蒙面的城令府千金了吧?雖然聽說對方是通州有名的美女,才女。可你這個行爲,實在有些怪異了。”
“是不是才女我不知道,我也對什麼城令千金沒有特別的想法。”白鷺呵呵一笑,直接拿出畫作展開。“你先前可能沒有看清楚這幅畫作,現在你仔細看看畫作中,那山林之間的畫的石碑上,寫的到底是什麼字!”
秦玉愣了一下,把臉湊上去看了片刻,隨即面色大變,嘴裡甚至驚呼出聲:“血琊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