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的死亡，讓白鷺的七罪碎片收集接近了尾聲。
暴食還是過於自負了。
他沒有以老賊的生命要挾白鷺說出張闕的下落，又或者是幽若的所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避免警察廳這邊深入調查。
私下裡讓白鷺說明張闕所在的地點，或者通過控制高詹的辦法詢問白鷺，都是想把這個事情放在臺面下。
而之所以用老賊刺激白鷺，就是想要把白鷺整到崩潰。如果一個警察一直被針對，還是以殺死其同事，帶給他身邊人以恐懼的辦法，不管白鷺自身願不願意，都會被剝離此案。
這樣的打擊和無力感，是會讓人心崩潰的。
暴食明顯很懂得人心。
可惜的是，他時運不濟，出師未捷身先死。換做任何一位，沒有精靈輔助的普通警察，哪怕暴食沒有什麼超凡力量，恐怕都能搞跨對方。
白鷺因爲有着精靈的幫助，瞬間查到了暴食的下落，這隻能歸結於命運。
原本白鷺雖然不相信這個。不過自己已經跟女神打過交道了，說起命運，也沒什麼不可相信的地方了。
現在就只剩下“嫉妒”碎片一個了，然而信息卻是絲毫沒有。
當然，暴食即便死了，也依舊遺留下來一堆麻煩。
白鷺和周倩根本是閒不下來。
得知了聶春的資金來源是博彙製藥集團之後，兩個人回去稍微休息調整了一天。
第二日一早，又直奔博彙製藥的產業園。
爲什麼一個大企業會和暴食合作，並給予這麼多的錢。這個問題必須搞清楚。
老賊死了。老傢伙把另一名特案極其優秀的情報警探配給了白鷺這一組，這是老傢伙帶過兩年的警員，大家也很是熟悉。外號，小冬瓜。
這個矮胖子是個宅男類型的傢伙，手底下的電腦水平很是高超。甚至在大學期間，做過一陣子黑客。
由他接替老賊的位置，白鷺也頗爲認可。
在兩人出發之前，小冬瓜就把所有關於博彙製藥的資料都交給了白鷺，不單純是賬務記錄，還包括了中層以上所有的人員信息。
“博彙製藥雖然大，但是這麼一大筆資金的出入決定，估計只有少數的幾個人能做出決定的。”白鷺一邊看資料，一邊默默的說道。“首席執行官薛長武，大股東聞寬和駱白紹。”
“薛長武這個人我知道。他算是申都的打工皇帝。先後在好幾家大企業做過執行官，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周倩跟着說道，“他的行事風格比較激進，把握機會的能力很強。我覺得他有很大的可能會是和暴食合作的那個人。”
“先前的時候，在家裡聽母親說起過申都的商業名人，所以大概知道一點薛長武的名聲。”
“不管是哪一個。先要知道對方和暴食合作的目的。”白鷺嘆了口氣，“說起來，聶春的資料上，這個傢伙是個孤兒，沒怎麼好好上過學。談不上能和製藥公司有什麼技術或者資金方面的合作。對方下了如此之大的血本，說明聶春能夠給對方提供遠超這些資金的利潤。聶春是個超凡者，能夠提供的也就只有超凡力量了。希望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你想象的哪樣？”周倩有些不明白，“你是說，聶春配合製藥公司對自己的超凡能力進行研究麼？他是製藥公司的實驗品？”
“如果單純是超凡方面的實驗品。聶春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自由度。博彙集團再大方，也不可能會讓聶春在外隨意亂走的。所以我懷疑博彙集團根本就不知道聶春的超凡力量。”白鷺思索道，他擔心的是另一點。“不過博彙集團和聶春合作，提供資金的話，也絕對和聶春的超凡之力脫不開關係。”
周倩都有點聽糊塗了。
既然是和超凡之力脫不開關係，博彙製藥卻又不知道對方的超凡之力。這個啞謎打得讓周倩完全繞不過來彎。
白鷺自然不會把話直說一半。“聶春，也就是暴食，一共有三種超凡的力量。其本身有一種，就是通過吞噬別人，從而得到對方的超凡之力。”
“這就是爲什麼他想要知道張闕下落的原因。另外兩種，都是他通過吞噬而得來的。一個是‘憤怒’也就是提升自身肉體強度，讓其近乎超人的超凡力量。還有一個是‘傲慢’可以讓自身誕生一種極強的毒素。幾乎沒有抑制和破解的辦法。”
“我擔心的是，聶春就是通過提供毒素所以才能和製藥公司產生合作。”白鷺嘆了口氣，“這種毒素是生物毒素，而且具有極其強大的傳染性。同時也非常的頑固，普通手段根本難以祛除。”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對麼。”白鷺看了一眼周倩，緩緩地說道。
話說到這裡，周倩怎麼可能不明白。
真的存在這種生物毒素的話，那簡直就跟病毒一樣可怕，而且是那種傳播性極強，無藥可治的病毒一樣！
周倩當然不會認爲白鷺在信口開河，也只有這個解釋，能夠說清楚爲什麼製藥集團會給予聶春如此之多的金錢。對方需要聶春提供這種可怕的毒素，他們要進行研究，並且找出破解的手段。
當然，如果僅僅是祛除毒藥，或者中和毒藥的話，這些高超的研究專家們自然不會花了三年時間都做不到。白鷺擔心的是，對方恐怕更想提取的是這種毒素的傳播能力，降低短期時間內的殺傷力。同時研究出來破解的方法，放大治療週期。
製藥公司是以賺錢爲目的的。只有這樣，纔可能讓其獲得極大的利益。
想想看，這個世界上突然出現一種傳播力極強，無法治療的超級毒素，會被人當作是病毒。然後快速的在人羣中傳播開來。而只有博彙製藥一家擁有治癒這樣的毒素的手段。那麼博彙製藥，必然會因此而崛起。
這是醫藥壟斷！
在面對性命和金錢的選擇上，哪怕博彙製藥把藥品賣的再貴，恐怕也會有無數人會去爲此買單。一個可怕的毒素和它的治癒方式。這近乎是會下金蛋的母雞！試想博彙製藥有什麼理由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投毒和賣藥。
這種行爲絕對是人類最爲惡性的行爲之一。爲了些許利益，完全不顧及人類這個種族的生命安全，也就只有人類本身能夠做的出來了。
周倩聯想起來，只感覺不寒而慄。
真的要如同白鷺所說，博彙製藥背後存在這麼恐怖的一個真相的話。那事情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不行！我們必須把這個情況說出去！我們必須得要警告大家！對了，還必須查封整個博彙製藥！”周倩叫了起來，她想到了可怕的後果，自然不想這一切真的發生。
白鷺搖了搖頭，“這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呢。再說，你現在說出去，或者彙報上級。有什麼證據？毒素是什麼？從何而來怎麼解釋？博彙製藥投毒並且擁有治癒方式，要通過這個辦法掙錢。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什麼都沒有，又要如何說服上層查封一個上百億資產的大型企業？對方不是什麼小嘍囉。想要對付他們，你以爲說幾句捕風捉影的話，就能讓上層下達決定？”
“這樣的話，我們就直接進行調查。難道還不能一邊阻止他們，一邊上報情況麼？”周倩有些不滿，“這樣的事情，在怎麼進行隱藏，恐怕都會有痕跡可尋。”
“你說的不錯。只不過具體的事情，恐怕不會有這麼簡單。”白鷺搖搖頭，“走一步看一步吧。”
兩人聊着推測的情況。車子一路開往博彙製藥的工業園區。
博彙是個大企業，他自己建立的工業園內，有着一個不小的人工湖。很是美麗。
整個園區打造的如同一個開放式的花園。圍繞着花園，零散的建造着一些建築，有的是藥劑研究中心，有的是臨牀實驗室。當然，還有行政辦公大樓和藥劑中心。
車子直接穿過了花園中心的人工湖，從橋上到了這個工業園的中心。
也就是博彙的行政大樓，這個大樓建立在人工湖中間的湖心島上，很是壯觀。
“僅僅是這麼一個工業園建築羣，造價恐怕都要有十多個億了。這還不算是地價。”白鷺估摸了一下價值，“企業資產100億元，只怕是謙虛的說法。”
“不管有多大的資本，都不是他能作案免責的理由。如果他們真的和暴食有着你說的那種合作情況，就算他是上千億的企業，這次也死定了！”周倩纔不會畏懼強權。
白鷺當然也不會，開玩笑，這個世界還能有人跟他比錢多？
到了大樓內，一個樣貌嬌俏的前臺小姐就迎了上來。
“您就是白鷺警官吧？”前臺微笑着開口說道，“根據您的預約，薛總已經騰出了時間。再過十分鐘後，他會在會議室接待你們。”
“請跟我來吧。”
與想象當中要下馬威的劇情不同。這個薛總倒是很上道的樣子。
白鷺和周倩對視了一眼，隨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