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5.章 論道
0195.章論道
蘇若水淺淺一笑，聽到子桑西很快明白自己修爲過快晉升帶來的膨脹心性，眼睛不由一亮，客氣道：“現在是有限的，未來是無限的，師弟的成就或許不止於此！”
說着話，她以手輕引，帶着子桑西向着洞府外走去。
子桑西聽着對方不卑不亢的言語，話語中更隱隱流露自己或許會有衝擊金丹的希望。
或許......
他跟隨着對方腳步，嘴中越是回味對方所言，越是覺得隱射頗多。
“師弟受教了！”他似有所悟，恭敬說道。
二人很快出了洞府，蘇若水看到子桑西一番前後心態變化，暗暗點頭的同時，心道：“看來對方築基成功，並非僥倖。”
子桑西朝着蘇若水抱拳一禮，便放出新得下品靈器飛劍，騰空躍上，看準方向，向着外門小院飛去。
蘇若水看着意氣風發的子桑西身影漸漸消失眼中，心中越發堅定撮合環兒和對方的雙休之事。
“哈哈，本少爺終於築基成功啦......”
子桑西看到出了藍毒婦地界，終於壓抑不住的內心的激盪，仰天咆哮怒吼道。
可很快，他看見遠處光華閃動，便知道是門派巡邏修士，只好狠狠一揮拳頭，忍住內心的激盪。
他可不想剛剛築基成功，就被罰去陰風谷那種苦寒危險地界做苦。
想到很快就能搬離外院，去往靈氣充裕的內門，就此外門弟子搖身一變，成爲人人羨慕的內門香餑餑，半空驅使飛劍飛行的子桑西就渾身激動不已。
感受着勁風撲面，周圍空氣中存在的濃郁靈氣，他才愈發明白外門和內門的差距。
突然，從下方傳來一聲男子驚訝話語，讓急切想要回到外門的子桑西不得不收住飛劍勢頭，看向下方。
“築基期！也好，這樣也不算宋某人欺負晚輩！”
話聲一頓，下方說話之人好像看到收住勢頭的子桑西正看向自己，才又說道：“你可敢一戰？”
“是你！”半空的子桑西看到下方一處土坡上出現的青年，驚訝一聲。
“怎麼你是怕了，還是做賊心虛？”男子看到半空一動不動的子桑西，不由氣急反笑。
不錯，此人正是和子桑西一起出現藍毒婦洞府中的青年，“宋凱”
子桑西並未動怒，對於外門靈稻穀意外生死的宋大橋，心中多少存在一絲虧欠。
雖然當初自己情非得已，可畢竟宋師叔交給自己的靈稻穀禁制令牌，是他親手交給別人。
對於宋凱之事，他也是無意中從雲飛揚口中得知，是以時間長了也沒太放在心上，不知怎麼，今日在洞府中看到對方，這才讓他時候想起這些。
腳下飛劍方向一轉，向着土坡上的宋凱一旁落去。
“哼！”宋凱死死盯着眼前變化極大的子桑西，若不是當初自己留心對方靈力波動，恐怕就要錯過眼前機會。
很快，他深深吐出一濁氣，壓下心中對子桑西心中的偏見。
自打知道二叔意外隕落，又知曉二叔掌管的靈稻穀落在外人手中。經過外門一番打探自然打聽到關於眼前少年不少事情，更知道對方情非得已，可誰知道對方不是故意爲之了？還是欺我宋家無人？
子桑西摸了摸鼻尖，看到對方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模樣的宋凱，既有尷尬，又有一絲被人撞見的羞惱。
可很快，他看到器宇軒昂的宋凱眼神漸漸平靜下來，更沒有一副吃人表情。
他愣了愣，心中愈發不自在。
子桑西雖心思變化飛快，面色上卻絲毫不見波瀾。
他腦中靈光一閃，計上心頭，微微抱拳，朝着對方說道：“不知師兄有何要事，要在這等荒僻之地商談？”
“噢！商談？是文，又或是武？”宋凱看到對方知道自己來歷，心頭冷笑一聲，不陰不陽反問道。
子桑西眉頭微皺，沒想到對方如此迫不及待，多少猜到今日一戰自是免不了了，是以也不願就這樣被對方看扁，“文是怎樣，武又怎樣？”
宋凱聞言，一撩衣襬，冷哼道：“文即是煉丹，煉器，任你挑選；武，便是你我公平一戰，也好不讓別有用心人欺我宋家無人！”
子桑西聞言眼角一跳，不由又打量對方几眼。
一身青白相間雲袍，襯托着對方約有二十五六年紀，多了幾分出塵氣息；言談中雖咄咄逼人，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敵意，反而讓人覺得對方是故意裝出一副咄咄逼人氣勢般。
子桑西輕咳一聲，對於煉丹，煉器他自認沒有天賦，只好裝出一副不屑模樣說道：“煉丹？煉器？不過小道之法。師兄既然如此執着，師弟豈有不應之理。”
話語微微一頓，他瞧見宋凱嘴角抽抽幾下，才又裝模作樣，抱拳說道：“師弟不才，便讓師兄指點兩招！”
宋凱盯着對面神情自然的子桑西，知道對方底細的他，好半天不得不鼓掌讚歎道：“師弟嘴上功夫確實了得，師兄這點確實不如你！”
他話音剛落，看到對方眼神閃過微許不自然，神情一斂，認真道：“難怪師弟區區兩載時間便有如今修爲，師弟所言或許也有道理。不過......”
子桑西眼神古怪的同時，卻被對方認同言語吸引，不由接過對方言語急忙問道。
“不過什麼？”
宋凱微微一笑，“不過，長生之道，註定你我將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若是沒有煉丹，煉器傍身，像你我這等沒有跟腳弟子又能走多遠了？”
子桑西很快忘了對方要來尋仇之事，反而聽到這番言語，眉頭緊緊皺起，不由沉神思考起來。
他從未想過當自己呱呱墜地那刻起，睜眼可見的修煉之士，到對方嘴中卻多出了這番道理。可細細一琢磨，對方所言並不是無的放矢。
子桑族中生活二十三年的苦難境遇不就一一相應了對方言辭？
同輩的白眼嘲諷；長輩的不待見；資質極差的廢靈根；古洞中見寶反目的族人；不是身爲局中之人，很難明白二十三年來對少年純真心靈造成的衝擊，這一切恍若一道晴天霹靂，炸響在信奉江湖俠義的子桑西腦海，久久不能平息。
宋凱見到對面子桑西久久沒有接話，也不在意。
他此番前來，不過是爲闖過自己心裡的一關，對二叔泉下有個交代。能從新得到靈稻穀自是好事，不能也是技不如人，怨不得別人，以後努力修持便是。
讓他忌憚的是，到現在在洞府時，堂堂金丹修士白楓不久前含糊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