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跟沈千機倆人來到太清宮腳下,方正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太清宮,笑道:“瞧瞧,多氣派的門宗啊!”
沈千機輕蔑的笑了聲,說道:“這就是典型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樣的太清宮根本沒什麼防禦能力的!
那太清宮能浮在天上靠的是浮石,浮石很多凡間界的門宗都喜歡用來造圖騰或門派標誌,只要在浮石裡面加上配重合適的五行之精,就可以讓它一直懸浮在自己山門上面。
浮石用在建造宮殿上卻沒有,因爲浮石本身進不去靈力,也依附不了陣法禁制,所以用他造的宮殿隔絕靈力,人在裡面修行事倍功半。
而且在浮石宮殿裡面的修士運用神通也會因爲四周靈力不足只能消耗自身靈力。這太清宮這麼大,那在這裡面施展神通的話,法相真人的靈力儲備怕是比外面的元嬰真人都不如,秦山河住在這裡不是自縛手腳嗎?”
方正聽了,衝沈千機微微一笑,說道:“老沈啊!你就是誰都不服,秦山河建造這太清宮還真不是光爲了表明光鮮。
人家的太清宮本就不是用來進攻的,這是太清宗的門宗重地。這裡是不能有禁制了,但是誰若進攻這裡是不是都會受困於太清宮的特殊性而靈力大減那?
石堅也跟你說過了,這太清宮裡就秦山河等幾個人鎮守,其他的人都是毫無修爲的凡人。這說明什麼?說明這也是太清宗的大後方,是太清門人的家眷居住生活的地方。我們想象下,秦山河怎麼會把後方基地做成花架子那?
那是因爲等敵人真想進攻這裡的時候,只有守着天河靈脈的秦山河纔會不受困於靈力缺失的問題,其他的進入太清宮的人都會受制於靈力不足難以施展神通。
那天底下什麼陣法能做到先讓敵人降低一個修爲檔次的程度那?這難道還不是太清宮的可怕之處嗎?”
沈千機聽完方正的話後,擡眼看着太清宮,半晌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是小看秦山河了,我剛纔的話不過是幾句牢騷罷了,其實我現在也很佩服秦山河。
我剛纔看了半天太清宮,如果讓我用浮石造出幾個雕像或者標誌來,很容易就能做到,但是如果像他這樣造出這麼大的宮殿來,我絕對做不到!
這裡面涉及的最難的部分是浮石和五行之精的比例,我看了半天,這麼巨大的一座宮殿半天都沒動搖半分!說明什麼?說明秦山河造的太清宮的浮石用量正好能讓這麼大的宮殿就停在那個位置上。
這不光是浮石比例的問題,還要考慮上層罡風的大小,宮殿不比方方正正的石塊,它棱角衆多,高低錯落,能把鱗次櫛比的一座大宮殿的每一處用量都考慮的那麼周全,秦山河在精工造物方面已臻化境了。”
方正聽完後,笑吟吟的說道:“那不正是我們最欠缺的嗎?你看,他開過天河靈脈,又精於奇工百巧,咱們打通各界通道最需要的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沈千機微微嘆了口氣,說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越是需要他,離不開他,越難說服他跟我們幹!我們給他的好處夠嗎?”
方正拍拍沈千機的肩膀,說道:“你放心,肯定夠的,有我在那!走吧,我有信心說服他跟我們幹!”
二人拔起身形飛上了太清宮,剛一進門,猛然感到周圍一陣波動,本來在太清宮裡走到的人羣都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紛紛向離自己最近的房間跑去,跑進去後就迅速的關緊了門窗。
轉眼之間,剛纔還很熱鬧的街道變得空無一人,整個太清宮都變得冷冷清清了。
方正回頭衝沈千機說道:“你看?怎會是沒防備那?你這法相真人一露面,人家太清宮的防禦姿態立馬就展現出來了。”
沈千機微微一笑,衝着太清宮裡最中心也是最高的建築——太清樓喊道:“逍遙門門主方正,長老沈千機來此拜訪秦門主。
前日我們遞了名刺,也得到了秦門主的回執,秦門主的回執上可是說倒履相迎的。如今我等來了,連個知客的都沒有,這是待客之道嗎?”
他的聲音不響亮,也不算大,但是卻瞬間傳遍了整個太清宮的每個角落,讓所有太清宮的人聽了都覺得是在自己耳邊說起的一樣。
這就相當於瞬間釋放了成百上千個傳音符,在這四周靈力接近枯竭的太清宮裡能做到這點更是難能可貴,顯然沈千機這是不甘示弱的顯本事那。
而這時,太清樓裡走出三位元嬰修士,正是除了出任太清銀行行長之位,沒在太清宮的商風雨以外的三位留守太清宮的長老。分別是內務長老秦風月、外務長老敖風雅、防務長老柳風骨。
三人不動用修爲,就這麼畢恭畢敬的走到方正和沈千機近前,衝二人施禮後,內務長老秦風月開口了。
秦風月一臉恭敬的對方正說道:“方門主大駕光臨,我等未曾遠迎,實在是失禮了。奈何方門主未曾說明哪天來此,太清宮又大都是沒有修爲的凡夫俗子,難覲見方門主天顏,所以我等實在沒法於宮外迎候二位。
眼下秦門主受困於天河靈脈,不敢離開太清樓,因此這才讓我等三人來迎接方門主大駕。我等也曾於下面州府定下了盛宴,只是不知道方門主具體行程,不敢提前貿然取來。
如今方門主來了,我等三人這便去取酒宴來,秦門主不敢離開太清樓,實在沒法倒履相迎了。那就煩請二位自行前往太清樓了。”
沈千機冷哼一聲,說道:“秦山河出不了樓,你三人不能引我們去嗎?這起碼的知客之道都沒有了嗎?”
秦風月陪着笑臉說道:“二位上界金仙臨世,本來就嫌棄我們這世俗界的繁文褥禮,前幾個月方門主剛出關時,我家老祖宗投名刺要請方門主,方門主不是也先教徒弟沒曾理會嗎?
您二位本就是出世之人,仙家風範自如隨心,我等凡人也確實不懂如何招呼二位才爲不失禮。”
沈千機這時候臉色已經很難看了,顯然秦風月這番夾槍帶棒是說的他們先失禮的,他剛要發作,方正開口了,“不錯,我們找的是秦山河,這凡夫俗子在此我等到不在意,你們在這確實不夠身份聽我們說話,你們就去拿酒食吧。”
說完這話,拉起沈千機向太清樓走去,這下三位長老都怒了,方正這句不夠身份顯然對他們的殺傷力比剛纔秦風月的話更大,但是這是他們自己說的理由,還真不好反駁。
三人面面相覷,也不敢再說什麼了,他們其實是惱火方正出關後先把秦山河晾了而選擇教徒弟。但是這事他們也就敢在二人面前冷嘲熱諷幾句過過嘴癮罷了,再往下還真不敢行動了。
眼看這嘴癮都沒過,三人雖然滿腔悲憤,也只能轉身離開,其實剛纔,秦山河只是說了讓他們離開太清宮。秦山河的本意是因爲接到了沈千機的回信,現在二人來了,秦山河爲了證明太清宮除了他二人已經沒有修士了,這樣方正他們談話才更安心。
但是三人不太明白裡面的事由,秦山河也沒跟他們明說,所以才藉着離開的由頭去方正那討嘴上便宜,眼看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三人也不敢再節外生枝了,就這麼飛下了太清宮。
柳風骨飛下太清宮後,終於忍不住了,對秦風月說道:“方正那化虛神通嚇住了大家,但是老祖宗說的對,他越嚇唬人越證明他其實心虛,他自己越強越不敢動我們。
老祖宗什麼都明白,那他請方正,結果方正就這麼不給面子,老祖宗就這麼忍了?我都氣不過了!”
敖風雅嘆了口氣,說道:“你呀,聽話聽一半,老祖宗的話其實是有別的意思的,老祖宗的意思是——方正越強,他的責任越大!
他的逍遙門不是他一個人,所以他爲了那些修爲不濟的門人才不敢惹我們的,並不代表他就真動不了我們。我剛纔就不太同意你們的做法,討這麼句便宜有必要嗎?”
秦風月此時說道:“非常有必要,我們必須證明我們並不怕逍遙門,這樣逍遙門纔會跟我們平等合作。你們倆都不明白,其實我剛纔這話是老祖宗授意我說的。
我們只需要表明一個態度而已,表明一個太清宗不怕逍遙門,只不過是老祖宗竭力壓制住我們纔不和逍遙門衝突的。
但是,我們也只能表達一個態度了,因爲老祖宗接到了沈千機的回信,他已經想了很久了,他沒跟任何人說信的內容,但是他授意我說這些話,就是表明他打算跟逍遙門合作了。”
柳風骨聽完連忙問道:“我們不是已經答應合作了嗎?”
秦風月說道:“不一樣的,聽老祖宗那意思,這次的合作非同小可,老祖宗沒說具體什麼原因,他只跟我說了一句——等着吧,我們太清宗真的要崛起了,雖然代價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