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徐山已經很不客氣的自己取了紅酒和酒杯坐在沙發上自飲自酌了。
陶花走過去坐在徐山對面,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徐山卻完全不受影響,還問她:“來一杯?”
陶花被氣笑了:“你到底在搞什麼?”
徐山幹掉了杯子裡的酒,放下酒杯,收起了無賴的神色,眼眸深沉:“我連婚都退了,你說我在搞什麼?”
陶花被噎了一下,隨即神色也認真起來:“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也就直說了,我們之間都是六年前的事情了,我實在不能理解你的所作所爲。”
“其實我也不理解自己,我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心有不甘還是真的深愛着你。”徐山坦白了自己的心聲,陶花是一個腦回路不同於常人的人,縱使有些實話講出來不如謊話那麼動聽,但在陶花那裡卻有可能收到不一樣的效果。
陶花聽完沉默了,再次見面以來,對徐山,不管因爲什麼,她是有過那麼幾次說不明道不清的動心的,現在她又答應了譚明的案子,做下來怎麼也得四五個月,這麼一來自己起碼還要在a市呆上七八個月,而徐山又是這麼的死皮賴臉,如果任他這麼一直糾纏下去,不如直接順他的意試試算了,反正自己在感情上似乎也到了一個想要尋找一個能夠攜手餘生的伴侶的階段,徐山又貌似如此深情,也許自己未來的另一半真的是他也說不定。
想清楚了這些,陶花開口說:“那我們就重新在一起試試吧。”
徐山知道自己說實話也許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卻沒想到會收到這麼驚喜的效果,他愣了一下,嘴脣有些發顫:“你說什麼?”
“我說!”陶花盯着徐山的眼睛看:“那我們就重新在一起試試吧!”
反應過來的徐山開心的跳了起來,想撲過去抱着陶花轉幾圈,被陶花擡手擋住了。
徐山頓時做出了可憐兮兮的表情:“不能抱一抱嗎?”
陶花有些不忍直視:“你現在33了,又不是3歲,已經不適合撒嬌賣萌了你知道嗎?”
徐山整理了一下衣服,做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不能抱一抱嗎?”
陶花被徐山逗樂了,拍了他一下:“循序漸進。”
徐山動作非常明顯的揉了揉肚子,垂下頭說:“好吧。”
他揉肚子一個是肚子真的有些疼,一個是想博點同情。
陶花自然知道她那一腳踹的不輕,但也不至於多嚴重,而且她也大概意識到了如今的徐山有點戲多加容易順杆子爬,所以雖然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卻是不打算理他了,免的他尾巴翹到天上去,陶花徑直去給徐山收拾一次性洗漱用品了。
陶花收拾,徐山就在她身後綴着,他看着陶花收拾,不免想起以前,那時候他過的邋里邋遢的,衣服鞋子總是亂丟,而陶花又是個特別喜歡乾淨整潔的人,所以每天回來都要給他收拾的整整齊齊的,但往往過不了一天就又被他搞亂了,他記得當時陶花說她收拾起來很累的,讓他注意一點,他就會嬉皮笑臉的說:“累就不要收拾了,反正都要亂,收拾它幹嘛。”
然後陶花就懶得理會他了。
如今徐山的生活習慣已經改變了很多,自然也覺得自己以前挺煩人的,他看着陶花忙碌的身影,心裡暗罵:自己那時候真的好混蛋!
雖然分別這些年來,陶花很少想起徐山,但是倆人共處一室時,以往的一些回憶自然而然的就會躍入腦海,她記得徐山爲人一點都不講究,以前他們倆人在一起時,徐山總是用她的毛巾,她比較介意這個,但無論她怎麼說,徐山都不會聽,反而會故意去用。
她把收拾出來的一次性洗漱用品都放到了洗漱臺上,特意對徐山說:“你的都是藍色的,別用錯我的。”
“嗯,好的,你放心。”徐山回答的認真,他自然記得陶花不願意他亂用她的毛巾,以前他覺得無所謂,甚至在陶花強調這一點時覺得陶花是不是嫌棄他,還會故意去用,但現在他卻想學着去尊重陶花的習慣。
陶花見徐山回答的這麼認真,倒是稍微有些吃驚,六年後的徐山似乎變了好多,不過於她而言,總歸是好事。
搞定洗漱用品,陶花又去客房給徐山找被子,結果她剛拿出被子,徐山就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把她拿出的薄被接了過去:“我來拿。”
陶花挑了挑眉,徐山逮着機會就表真心:“以後這些瑣事不用你做,我來!”
陶花心裡的那點波動瞬間不翼而飛,只覺得徐山是在演戲,她翻了個白眼準備走,徐山見狀就知道過了,又語帶嫌棄的說:“這該不會是那個什麼小梵高用過的吧?”
“不是。”
徐山抱着被子跟着陶花:“我突然想起來,我沒有換洗內褲,沒有睡衣。”
陶花這會有點累,心情又開始不好起來,對徐山的耐心也快要用盡,她有些不耐煩的說:“沒有睡衣就不用穿,內褲洗了放烘乾機!”
不等徐山說話,她又說:“千萬不要告訴我你不會用烘乾機!”
陶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徐山深知這一點,所以見到陶花一副耐心將要用盡的樣子,連忙把臉半埋在被子裡彎着雙眼討好:“知道啦,你快去休息吧。”
陶花白了徐山一眼走了,徐山抱着被子自我陶醉了一會兒,然後把被子放到牀上,樂呵呵的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