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若下定了決心,就去做吧。”血•墨曈料定了謎的轉變,對半因爲血•剎,不過也好,這樣起碼不會讓他迷茫不前。即使錯了,也不會太離譜,最終的目的也是一樣……
若說血•墨曈不知道真相——騙誰呢?這千百年來,在騙局中的,一直是……
“我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正確……”
他的眼神中流露的依然是迷茫,不管怎麼做,他都問心無愧。只是……他不想傷了他哥哥的心啊!
“伊根本不值得……”血•墨曈無意的呢喃,讓謎的心裡泛起了漣漪。什麼不值得?有什麼不值得?
只是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伊根本不需要爾——這樣你能過的更好。”血•墨曈的話似乎是毫無由頭,可是那千年前的許諾,也只有她知道內容。
忘記?就如同忘掉他唯一的念想。
“伊捨去了眼前人,也不願忘記一個已經故去的舊人?”她的話裡,充滿着不理解。
就不能爲自己活這麼幾個月嗎?
“我不知道……”
血•墨曈也被謎的改變吃了一驚。
這些話的作用便是爲了試探他。迷茫——從未有過的迷茫。自血•墨曈認識謎的那天起,不管內心多麼膽怯、多麼害怕,他都能表現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並且可以在合適的時機內做出合適的判斷。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呵呵,我親愛的姐姐,你終於發現了。作爲初代的女血皇——怎麼?養尊處優太久了嗎?”一個聲音在耳邊迴盪,忽然,本身謎的暗紫色的精神空間卻被一片血海吞噬。
“小……血•剎。”那名稱終究是叫不起來了,一種陌生感涌上心頭。鼻尖不由得有些發酸。
若是當年……可惜,沒有如果。
“姐姐,你還是沒有發現異樣嗎?呵……”冷笑,充斥着這個空間,暗淡的血色讓氣氛出奇的凝重。
“爾爲血•剎,第幾重渉?”
渉,乃血族人的兩抉擇之一。古血族就把血族的修煉秘法分爲兩派,一派是渉,另一派就是粛。若拿光明與黑暗相比,渉及是暗,粛及是明。但這也只是一個比方,也不能完全這樣抉擇。
只是渉的修煉方式更爲卑鄙罷了。
每多一重渉,便多了修煉者的一個分身。分身有着自己的獨立思維,同時也誓死效忠於修煉者。
而粛,有的卻是淨化人心的作用。
幾乎沒有一個人可以同時修煉兩種能力,但也只是幾乎而已,血族成立以來還就是有這樣一個人——血•染。
她是萬里挑一的天才,在血族,她不僅是一個神一般的存在,她還有一些稱號:涉染肅、涉染和肅染。
【在這裡不解釋,如果有人想看血•染的番外,就在書評區裡支一聲哈~麼麼】
提到這個,便是血•墨曈心中的一道瘡疤。她凝視着血•剎——或許他並不是血•剎他只是血•剎的分身罷了。
“當年,姐姐你好歹也是八門粛。【門相當於重】做爲弟弟,起碼也要把姐姐當做榜樣吧。”“血•剎”冷冷笑着。
“九重渉?”血•墨曈吃驚的看着“血•剎”,最高也不過是十一界而已【界相當於當於渉和粛】。
“對,我就是九重渉,不過我還有一個弟弟。”九重渉繼續說道,“他叫十重渉。”
血•墨曈着實感到一驚。十重渉,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存在,想當年,自己修煉到八門粛用了多久的時間?那恐怕是她的半生。她到寧可那樣繼續修煉,不理世俗。可惜了——敗在那麼一個男人身上。男人啊……都是沒有心的生物。
“已經十重渉了嗎?你的意思,是告訴我,沒有贏的把握嗎?”血•墨曈不屑的看着他。
“姐姐,我知道你想與我同歸於盡。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了。我的能力——是囚心。”九重渉的話語忽然降到極寒。囚心,顧名思義,囚禁內心。
那麼,謎的改變……可惡,自己爲什麼毫無察覺呢?
“抹掉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可發現,他的意志太強了,有些東西還是抹不掉。”似乎是看透了血•墨曈心中所想,這句話,倒是道清了事實。
“你抹去他的記憶!卑鄙——”最後兩個字,血•墨曈不自覺的加重了讀音,如果不抹去謎的記憶,他倒也不會成現在這份模樣。
心中的執念太深,深入骨髓。若要連根拔去,必定會遭剝皮剔骨之痛。或許遠遠不止,那便是他活着的動力,若沒了動力,他的生命或許也隨之凋零。
如果不是因爲忘記……如今的迷茫怎麼可能出現?
不過,這倒也好,起碼他不會再那麼痛苦。可是——血•剎……這個餘孽怎麼辦?若不借助謎的力量,自己倒真的沒有把握可以清除這個餘孽。
“卑鄙?謝謝誇獎。”九重渉給了血•墨曈一個陰冷的微笑。
“呵……嘴皮子功夫。”血•墨曈繼續說着,她倒想快點結束這場對話,好讓自己有機會整理思緒,思考對策。
“姐姐,我們來談個條件吧……”
忽然,九重渉這麼問道,語氣之中竟多了一絲不屑與不耐煩。
如何抉擇?前進還是後退都沒有去路,原地不動只會浪費時間。父族已經無所戀了,母族……自己這麼多年以來,爲什麼要與母族作對?爲什麼?只是這份執念緊緊牽掛着他,如今,到沒了這份執念反而輕鬆許多。
只可惜,他學不會——學不會爲自己活着。
那就再找個目標吧,再找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我贏了。”九重渉的嘴角掛着一份勝利者的喜悅。
“你肯定會贏……他根本不會爲自己而活,也從未爲自己活過。”血•墨曈的表情沉重,血色的赤瞳竟閃爍着淡淡的光輝。
同情嗎?她一直在可憐他啊。謎——
“所以,他活着,需要一個依靠——一個支持他活下去的理由。”血•墨曈望着上方,頭微微上揚。
眼角微微有些溼潤,憐憫——傷懷,這異樣的情緒。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就算他是她妹妹的遺孤,但是……她已經把他當做親人了。
可是,他心裡真正認定的親人有把他當做親人嗎?怒意,襲上心頭。
燭,你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他不這樣迷茫?你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世,也遺棄他嗎?
誰都不知道你,你最好問心無愧。血•墨曈雖然自想自畫,但是這也是她心中,一直的疑慮……
“血•墨曈……你,怎麼了?”謎似乎是察覺到了異樣,他微微的感覺到身體裡面的精神世界似乎混進了什麼東西。能闖入他的精神世界的人必定不是什麼小人物。
血•墨曈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說着:“你多慮了。”
短短四個字,倒打消了謎的疑慮。對於血•墨曈,他倒有一種天生的信任感。
“那就下一步打算怎麼做?”血•墨曈倒是越來越琢磨不透他,他也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那就……拿出我的誠意來。”謎淡淡一笑,這個笑容,幾乎是逼出來的——先不說牽強,那份糾結,就是傻子也看的清楚。
我只是——想放縱自己一次。後果……懶得去管!錯便是錯吧,總好過不能再錯。
父族,我該幫的我都幫了。母族,總該做些什麼……
“吱——溜”門,被推開,這聲音倒是打破了許久的沉寂。
“布萊克……”那抹新綠走了進來,“我有事想和你聊聊。能和我出去一下嗎?”
“蕭橦,有事不能告訴大家嗎?”雷伊問道。
“小橦,你就說吧!剛好大家都在這裡。”蓋亞平了平自己焦躁的心情,勸服着蕭橦。
“唉……”蕭橦暢談一口氣,說着,“倒也不是我要找布萊克。是淩浠姐……那毒,下毒人怕是低估了我的醫術吧。”
“淩浠姐已經來了,估計就在門外,我去叫她。”蕭橦說着,正準備出去。忽然,門又被打開——或許是推開。
寒光——
一個身影以大家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
“啪——”
清脆的聲響。
“布萊克,你到底幫誰?”淩浠的話似乎在說:布萊克,你爲什麼要幫別人。
布萊克對突來的這個質問感到不可思議,並且有些好奇。但是他那種自尊心極強的人,是受不了淩浠剛剛那個舉動【沒錯,你們的布殿被pia了】的。
或許也是布萊克不瞭解淩浠,即使平時優雅端正,她也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她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或許這個原則對於蕭橦和雷伊會打些折扣吧。
在場的人,或許除了布萊克,也就是卡修斯不知道淩浠的脾氣。
“撕下你的面具吧,布萊克。”淩浠的臉,陰沉沉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
忽然,布萊克心頭一震——不好,離間計!
真後悔自己沒有察覺,眼前的蕭橦和淩浠,或許早就不是之前的那兩個溫純少女了。
什麼時候……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