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就是差一點點票票上分類推薦票,泣血求推薦票!)
“店家,發生何事?”樓梯上下來那個白衣公子見櫃前衆人,眉頭略微皺起,聲音淡淡的問道。李璟走上前,還未靠近那個白衣公子近前,那公子身後的兩個侍從卻是已經擋在了他前面,“休得上前!”
兩聲輕斥卻帶着柔柔的女聲,這時李璟才聞到一股幽香之氣。他擡頭凝神望去,才發現擋在他面前的兩個護衛居然是兩個年青女子。再看她們身後那白衣公子,竟然是清新脫俗的一麗人。
李璟微微頓了一下,正自心中感嘆大唐果然是風氣開放,到哪都能碰到男裝的女子,目光不由的在那白衣女子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那白衣女子被李璟的目光看的有些惱怒,一雙俏目向着李璟狠狠的瞪了一下。兩個護主的女侍更是已經嬌咜出聲,手已經按到了劍柄之上。
自覺失禮,李璟連忙收回目光,一拱手道:“在下清寧鄉李璟見過這位公子,剛纔一時失禮,還請多多見諒。”
那女公子聞言臉上表情略好了些,嘴裡輕哼了一聲便是回過,也不再看李璟,便示意侍女繼續下樓。李璟擋在前面不讓,又拱了拱手道:“眼下天色已晚,在下錯過了其它邸店,眼下此處就此一間,聽說被公子整間包下。在下觀公子似乎只有幾人,不知可否承個人情,把其它的空房和倉庫讓給在下。一切費用,在下願意全部承擔。”
那女子似乎有急事在身,也不願意與李璟多糾纏,點了點頭,語氣有些冷淡的道:“掌櫃的,給他們安排一棟樓吧。”
“一棟樓可不夠,這位將軍帶着一百多號人馬,還有幾十輛大車呢。”掌櫃卡在兩人中間,也有些爲難。那位白衣公子一出手就包下整個邸店,可見不是普通之人。而後來的這位更不簡單,身邊直接就帶着百多號人馬,明刀明槍。
聽掌櫃稱李璟爲將軍,身邊還帶了上百號的人馬,那個女子的目光不由的凝滯了一下。下一刻,她的態度略有轉變,對着李璟也抱拳行了一禮:“不知竟是位將軍到來,那掌櫃的把我們住的天字樓留給我們,其它的都拿去給這位將軍和他的部下分住吧。這位將軍,在下還有事在先,告辭!”說完對李璟微微笑了一下,帶着兩個侍女從李璟身側走過,直接出了邸店。
看着遠去的背影,李璟眉頭微微皺了皺,然後叫來掌櫃的把隊伍安置下來。在心裡,李璟對這個白衣女子還是有些好奇,只有三個人居然把整個邸店都給包了下來。邸店可不是普通的客棧,在唐初時,邸和店是分開來經營的兩種不同的經營場所。“邸”原是指堆放貨物的貨棧﹐“店”原是指沽賣貨物的場所。
到了唐初以後﹐邸店除堆放貨物外﹐也開始兼住商客。商客帶着貨物住進邸店後﹐邸店主人與牙人爲商客作中間人﹐將貨物賣出﹐或再購買貨物。這樣邸店又發展爲客商交易的場所﹐具有倉庫﹑旅舍﹑商店多種性質。邸店收取邸值、棧租。由於獲利豐厚﹐唐中期以後﹐貴族官僚和寺觀也紛紛開設邸店﹐於是邸店大量涌現﹐在長安﹑洛陽等大城市的市場四周﹐少的有百餘處,多者達三四百處。而到了晚唐此時連郊外鄉村也出現有邸店。有些節度使甚至在關隘要道設邸店﹐強徵行商商稅。
總的來說,邸店就是一個集倉庫、商店、旅店、飯店爲一體的大型酒店。能開的起一個邸店的都不是簡單的人,而只有三人住店卻要一口氣把整個邸店包下來的人,那就更加的不簡單了。
李璟這邊纔剛剛和掌櫃的安排好下面隊伍的住宿,李惠兒和於幼娘兩個剛纔不知道在哪玩的高興的傢伙卻又出現了,一見到李璟就要拉着他去法華寺。
“三郎,聽說法華寺可是登州第一大寺,到了佛門山下,怎麼能不上山拜佛呢。你是這裡長大的,你得親自帶我們上山去拜佛。”李惠兒總是那樣的風風火火,在他的身上,李璟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印象中的那種公主的皇家風範。不過他看到旁邊的於幼娘那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卻總是說不出口。於琄當初走時曾讓他照顧於幼娘,特別是李璟知道於幼孃的那門糟糕的婚事後,對這個師妹總不免多了幾份憐惜之意。
“好吧,現在天還沒黑,我就帶你們上山一趟吧,不過說好了,我們快去快回啊。”李璟想起當初韓氏也曾經要求他去法華寺進香油許願之事,只是後來他在赤山鎮遇事之後也再無機會上山。雖然李璟心中並不信仰神佛,但想起曾答應過韓氏的話,他也就打算上山陪這兩姑奶奶一趟了。
赤山法華寺屬於天台宗,誦的是法華經。這座寺廟是整個登州最大的一座佛寺,但這座寺卻只修建了五十年的歷史,而且這座寺是由新羅人張保臯所修,在這座寺廟裡唸經的也都是一羣新羅僧人,以及少量客居此處的日本來唐僧人。
一座新羅人修建的寺廟,一羣新羅僧人和日本僧人唸經,但法華寺的香火卻十分的旺盛。不過三十年前,唐武宗下令滅佛,在道士趙歸真的鼓動和宰相李德裕的支持下,於會昌五年四月,下令清查天下寺院及僧侶人數。五月,又命令長安、洛陽左右街各留二寺,每寺僧各三十人。天下諸郡各留一寺,寺分三等,上寺二十人,中寺十人,下寺五人。八月,令天下諸寺限期拆毀;括天下寺四千六百餘所,蘭若(私立的僧居)四萬所。
這次滅佛,法華院也大部被毀,金身銅像都被毀掉,連幾座大殿都被拆掉。不過武宗駕崩之後,他的叔父宣宗繼位,由於宣宗即位之前,曾經逃出宮中,流落民間甚至出家當了和尚,因此在宣宗、懿宗兩代都重又開始尊佛。特別是唐懿宗時,他本人沉溺其中,廣建佛寺,大造佛像,佈施錢財無數。在懿宗的倡導下,大規模的法會道場空前興盛,長安佛寺中的經聲佛號又開始響徹捧真身菩薩起來。他臨死前,還舉行了繼憲宗之後又一次大規模的崇佛活動,前往法門寺迎奉佛骨。
佛骨才入於應門,龍已泣於蒼野。
不過唐懿宗剛把佛骨迎進門,載着他靈柩的喪車就已伴着衆人的哭泣到了墓地。不過也正因爲宣宗、懿宗父子的再次崇佛,大唐各地的佛門再次興盛起來。法華院因爲有衆多的善男信女,特別是由於法華院是新羅人所修,僧人也是新羅人,所以登州沿海的新羅移民和新羅商人都是大力捐獻,到如今,法華院的規模比之最初,也只是不相上下了。
一路走馬上山門,雖然已經是傍晚黃昏,可是上山拜佛的香客依然不斷。上山的人,居然並不比下山的少。不但有附近的那些新羅村新羅坊的新羅移民前來,就是附近的大唐子民也一樣的絡繹不絕。甚至還有許許多多的如李璟他們這般騎馬前來,衣着華貴的身份顯貴之人也是衆多。
跟着進香的人流上了山,李璟帶着李惠兒兩人先進了大雄寶殿。大雄寶殿供奉的是佛教創始人釋迦牟尼的巨型佛像,兩側分立着他的大弟子大迦葉和二弟子阿難難尊;後壁是文殊師利菩薩和普賢菩薩像;左右兩壁是十八羅漢,給人以肅穆雄偉壯觀之感。
李璟從知客僧處買了一百斤的香油捐獻,那僧人對李璟的笑容更加親切起來,連聲稱道李璟是佛家有緣人。他心中笑了笑,這香油不過是代彷彿的韓氏所捐,要是他自己,是絕不願意拿錢捐給和尚們的,更何況這還是一羣新羅和尚。那和尚見李璟大方,又看出李璟身邊的兩人乃是男裝的女客,見他們氣度不凡,衣飾華貴,更加笑容親切的慫恿着他們去抽籤。
這抽籤解籤自然也是得有捐獻的,李璟對這種號稱能看破他人命運的說法並無興趣。他本身就是穿越客,後知世事千年,又豈需要旁人來替他看穿迷霧?不過李惠兒和於幼娘兩個對這個倒是十分熱切,大感興趣。李璟不願意跟着去聽那些瞎扯,就由着她們兩人跟着去抽籤,自己乾脆一人伴着落日餘暉,遊覽起這赤山佛院來,就當是旅遊一番。
李璟一人信馬由繮,只是一人閒逛,他也不往人多的殿廂去,反走走那清靜之處。林中廊下,倒也十分自在。逛了一會,走到了一清靜無人的院落廂房,李璟走的也有些累了,想要上前要點水喝。剛一拍門,卻發現那門只是虛掩着,他隨手輕輕一拍,門已經無聲而開。
院中寂靜無聲,李璟甚至都能聽到樹葉落在地上的聲音。左右張望了兩眼,李璟按着腰間七尺劍擡步邁向廂房,地上留下一行淺淺的腳印。
到了廂殿前,李璟擡頭看了看,原來這裡是龍女殿,是觀世音菩薩身邊的金童玉女。
門一推開,首先入目的不是龍女,居然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只見先前剛在山下邸店見過的那個白衣公子的兩個女侍其中的一個,渾身染血,左邊胸上鎖骨下突出一截染血的劍尖,口中吐血,面白如紙,顯然已經傷的極重。電光火石之間,李璟迅速的掃了一遍殿中,只見先前見過的那個男裝白衣女子和另一個女侍,此時正被四五個黑衣劍客團團圍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