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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軍大帥李璟與宋州刺史張蕤的聯姻消息傳出,無數人爲之慶賀。在許多外人看來,李璟年紀輕輕位極人臣,身佩三鎮帥印,可謂是安史之亂後,無人能出其右的榮耀,除了玄宗時王忠嗣身兼四鎮節度使,安祿山掛三鎮帥印位,似乎已經再沒有如此得天子寵信的大臣了。
而張蕤雖然只是地方豪強出身,可是也有百萬身家,兼之如今擔任着中原都會宋州的刺史,前途同樣不可限量。李張二家聯姻,可謂是強強連手。就連李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都是不由眼前一亮。他不相信家丁打探到的所謂李璟與張蕤之女有了私情,被張蕤發現纔不得不娶張惠這樣的原由。
他堅信,這一切都只是大帥的一招高明的棋子。張蕤的女兒他也見過,確實年青且漂亮,堪稱傾城之貌,但卻也只不過是一個還未長成的少年而已。大帥是何等樣人,豈會真的被一個少女迷的神魂顛倒?這不過是一步高明的棋路。大帥成功的利用了張蕤之女對他的仰慕,與她有了私情,然後故意讓張蕤知道。如此一來,張蕤爲了自己與女兒的名聲,便只能把女兒嫁給他了。張李二家聯姻,大帥就等於在中原之地提前埋下了一個重要的棋子。再聯想一下,先前突然收李讓爲門徒,更加確認了他心中的想法。
大帥好謀劃啊,有李七郎這個汴宋首富的錢財人望,再加上張蕤這個宋州百萬豪族加上宋州刺史,鎮國軍在中原之地可就是牢牢插下一根釘子了。
高,實在是高。至於說大帥好色的人,他們只不過是看到了皮毛而已。看看大帥納娶的側室,王惋君漂亮嗎。傾城傾國,可大帥當初不也看都不看一眼,最後納了,不過是因爲她的父親是王普,王普是都裡鎮的城主,後面站着王家而已。還有那裴氏雙嬌,說到頭。不也正是因爲她們的父親裴宥嗎?
通過這幾次聯姻,大帥可是成功的把都裡鎮拉到了自己的船上。因此李振堅信,大帥這一次,肯定也是和前兩次一樣,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鎮國軍勢力漸強。大帥也就更需要各方的助力。對於大帥的這種聯姻策略,他十分的贊同。眼下大帥外表風光,可也樹大招風,更需要各方的助力了,這回入宋州,一下子得到張蕤和李讓兩大家族的支持,這個結果再好不過了。
宋州其它的百姓也是十分高興。刺史千金成了李大帥側室,那麼以後如果再有賊人來襲,就算穆仁裕的宣武軍再指望不上,也可以依靠宋州女婿李大帥來援的。
鎮國軍上下和宋城內外都在爲這樁聯姻而興奮,唯有朱溫卻是滿心的傷心與痛苦。帶着無處發泄的憋曲與怒火,他一路陰沉着臉前往妓營。
最愛的女人就要成婚了,可新郎卻不是他。
現在朱溫只想痛快的喝酒,把自己徹底的灌醉。那樣便不需要再去想這些痛苦的事情。
遞了軍牌,交了入營錢,朱溫直接往章臺柳的帳子走去。妓營的軍妓本來是不可能說讓朱溫包下的,但朱溫豪爽的給營頭扔下了雙倍的錢後,營主知道朱溫眼下在選鋒軍中正是春風得意之時,也便賣了個面子,給章臺柳特殊待遇。讓她只接待朱溫一個客人。
章臺柳居於一側的那個帳子已經遙遙在望,朱溫突然聽到那面傳來隱隱的哭叫和喝罵聲。聲音聽起來似乎有耳熟,耳朵靈敏的朱溫馬上聽出,那居然是章臺柳的聲音。
章臺柳。這是一個他在苦悶之時替代她慰籍自己的女人,他對她很好,將她包下,只陪着自己。並且她還特意花錢買了兩個年青的新羅婢女服侍照顧她,還特意的給妓營的守衛們花了些錢,讓他們平時照顧下她。
他沒有想到,現在她似乎遇上了麻煩。
心頭一陣火起,這妓寨裡誰不知道章臺柳是他的女人,誰敢在這裡鬧事,欺負他的女人。
哭聲好像就在章臺柳的帳中,朱溫皺了皺眉,立即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前。走到帳前,猛的掀開帳子,他終於看到了哭喊的原由,果然是章臺柳,帳中還有五個粗壯的男人。
章臺柳的那兩個新羅婢分別被一個粗壯的男子抓住,衣衫凌亂,露出大塊大塊的白膩。兩個新羅婢女臉上滿是淚痕,裙子被掀到腰上,整個人被按在桌上,露出那雪白挺翹的臀瓣,兩個男人正在猛烈的侵犯着這兩個可憐的女人。
而章臺柳此時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身後站在一個非常魁梧的壯漢,龐大的身軀幾乎是她的兩倍。他用一隻粗大的手掌扼住章臺柳的雙腕,把她幾乎提了起來。另外一個高瘦的男人抱臂站在一旁,目光不斷的在章臺柳的身上游走,赤裸裸的盯在胸腹處打轉。在章臺柳的面前,還站着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一雙粗糙的大手正在她身上不停摸索,始終不離她身體的各處敏感部位。
章臺柳柔弱女子,完全無法掙脫,只能用雙腿胡踢亂踏,卻被面前的男人探手按住大腿,橫挾在腋下,手則順着腿摸了上去。邊摸邊笑着說道:“賤人,當了婊子還想裝清高。既入了妓營,居然還不肯接客。老子倒是要看看,這裡面究竟有多少不同,來,讓我看看,這裡面到底是鑲金還是嵌銀!”
“放開我,我是朱三郎的人,你們不要亂來!”章臺柳尖叫起來,可身後的壯漢伸出右,一把捂住她的嘴,將她所有的叫喊又都堵了回去。
她面前的那個男人完全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一探到底,臉上笑的更是淫邪,說道:“知道你是朱阿三的人,那又如何。要是你不是朱阿三的人,老子還不會來找你。上次老子被他的兩個兄弟拿刀抵着喉嚨,把你從老子手上搶走,讓老子被弟兄們笑話。這一次。他孃的,本來老子也能升個副指揮使,可他孃的有消息說,上頭突然變卦,老子的副指揮使之位被這狗日的給頂了。他孃的,老子要是沒點反應,還都以爲老子好欺負。朱阿三搶老子的官職。老子就玩他的女人。聽說朱阿三對你個婊子倒是很用心,老子也要來償償看看有什麼不同”
帳中幾個男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章臺柳的身上,突然一陣破空聲響起,一句低沉的喝聲在帳中炸開:“放開她!”
一道黑影閃過,那兩個正賣力的凌辱着兩個新羅婢女的漢子立即慘叫一聲飛起摔落地上。
章臺柳面前的男人停下手中的動作,卻沒有放開她。他遲疑的擡頭望去。卻是一眼認出了來人正是朱溫。朱溫滿臉鐵青,手上已經揚起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朱溫皺着眉頭,微眯着眼睛,他已經認出來了,這五個男人都穿着軍服,正是鎮國軍選鋒營的軍士。章臺柳面前的那個男人,正是上次出征前朱珍朱存他們拿刀逼着。被迫讓出了章臺柳的那個隊頭。看他的胸前銅章,這個傢伙和他一樣,也升任了指揮之職。
摔在地上的兩人,提起褲子衝着朱溫喝道:“遭他孃的,你他孃的是哪個,敢管爺爺們的好事。”
“朱溫,朱阿三。”朱溫冷冷的回道。
那兩個男人都吃了一驚,連忙轉頭向那個指揮望去。朱溫的名頭他們還是知道的。這小子上次要不是殺俘,上次就直接升副指揮使了。這回選鋒軍恢復十營編制,他們早得到消息,朱溫把他們老大的副指揮使之位給頂下來了,已經定好了是副指揮使。
正是因爲劉才的副指揮使之職被頂替了,五個人才一起來喝悶酒。結果幾杯馬尿下肚,有個傢伙提議說來找朱溫的女人玩玩。結果衆人就來了。當時不過是腦子一熱,也沒有想過,朱溫會因爲一個妓女就把他們怎麼樣。
可現在,朱溫這怒氣洶洶的樣子。卻讓他們有些畏懼了。
劉才臉色變了變,還是鬆開了章臺柳,章臺柳如少驚的兔子飛奔到了朱溫的身後,顫抖的手緊緊的抓住朱溫的胳膊。
“朱三哥,一場誤會,酒後糊塗,還請諒解。”李纔此時酒醒了大半,不由的心中有些後悔,他知道朱溫很得李衙內看重,當下便主動低頭,想要一揭而過。畢竟,一個婊子而已。
朱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冰冷的道:“一場誤會?”
劉才換上一副笑臉,“朱三哥,都是一時多喝了點馬尿,我們願意給你賠禮道賺,我願意送給三名年青處子以做賠禮。都是軍中同袍弟兄,可不要爲了幾個婊子傷了和氣。”
他的態度有幾分退讓,但話中卻無多少誠意。一個軍妓而已,他拿出三個處子奴婢給朱溫,這已經是很大的退讓了。
朱溫的眼睛越來越冷酷,他低頭看了眼梨花帶雨,驚惶未定的章臺柳那我見猶憐的樣子。心神一陣恍惚,彷彿看到了心愛的那個女子已經披上了碧綠的婚服,與李璟踏入洞房。
心中一陣揪緊,讓他喘不過氣來。“婊子,婊子,婊子!”口中喃喃的念着這個詞,每念一句他的怒氣就增加了一分,等唸到第三遍時,他已經狂怒不可控制。
劉才幾人聽到朱溫口中念着眼婊子時,還以爲他已經同意和解,心下正鬆一口氣。卻突然只見一抹刀光劃過,然後脖子上一片冰涼,再然後,鮮血噴濺,他使勁的用雙手捂住脖子,可鮮血依然從指縫中飆出,全身的力氣飛速的流逝,然後雙腿一軟,眼中帶着不敢置信的目光,不甘的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