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嬴少帝要是混世魔王,那我豈不是混世魔後?”白妶打趣道。
她反手抓住嬴朕的手背,低聲呢喃:“我白妶出身武將世家,屬於我的東西,那便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搶不走,更何況區區的大寒齊王!有困難,我們一起渡過!”
“好!”
嬴朕原本喪着的臉,終於有了一絲喜色。
“咳!”
突然隰院外有一道聲音響起:“陛下,兗州第七弼馬溫急件!”一名養馬人背向隰院。
嬴朕鬆手,白妶起身坐到石桌一旁。
嬴朕道:“進來吧!”
養馬人轉身進來,將一封密函遞給嬴朕。
嬴朕接到手中,原本鐵青的臉色又愈發的難看,或許怕白妶見到,一閃而逝,又保持到原來的狀態。
哪怕只是一瞬的表情,也清晰的落到白妶的眼裡。嬴朕眼裡或許還有嬴姓,還有天下蒼生,但是白妶的眼中只有嬴朕。
白妶沒有詢問,她清楚剛纔嬴朕收斂臉上的神色,就是不想要自己看見,估計兗州不是敗了,或者就是陷入困境,再者便是她唯一的嫡親的弟弟白珙桐出事了。
她原本不打算詢問的,但一想到嫡親的弟弟有可能出事,她再也鎮定不了:“陛下,是不是珙桐出事?”
“沒有,兗州那邊只是暫時被燚焱壓制住了,並無大事!”嬴朕邊說邊將紙張收起。
白妶轉頭詢問那名養馬人:“信上說了何事,你如實說來!”
那名養馬人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作答,但是一想到大廄長几天前對養馬人的訓示,他便鼓起勇氣說了起來:“兗州……”
他的話尚未說全,便被嬴朕打斷:“你下去吧!”
養馬人只得閉嘴,退了下去。
嬴朕安慰白妶道:“妶姐姐,你要相信我,荷華還能騙你不成?”
白妶道:“陛下的神情我都看到了!方纔陛下答應,我們同進退的話,不知還算嗎?”她的聲音有些委屈,神情極爲失落。
嬴朕不忍,只得將密信遞給她:“好了,你不要傷心了,拿去看吧,珙桐真沒有出事!”
白妶皆過密信瀏覽起來,她驚呼道:“大焽兵團朱雀城,陛下他們需要增派援軍,否則蒙裳和霍驃騎可就懸了,若他們全軍覆沒,我大秦便會從此一蹶不振!”
“明日我們便啓程回咸陽,到時候你我御駕親征,白君侯便有請你做我的副元帥吧!”嬴朕向白妶說道。
白妶伸出手握住嬴朕的手,笑道:“此條授命,本君侯接了!”
時光荏苒,又到了次日,嬴朕在睡夢中甦醒。
他的背後是那株在熟悉不過的扶桑樹,他們最近都睡在竹樓之中,因爲今日要趕回咸陽,昨夜他們睡的很早。
嬴朕甦醒時,身邊早就沒有了白妶的聲音。
他伸着懶腰,笑道:“又早起練武去了,也對,馬上就要御駕親征,是該活動活動筋骨了!”他找來一件相對寬鬆的衣服,披在身上,出了竹樓,來到隰院內。
隰院內,落花滿地,舉目無人。
地上殘花狼藉,卻無半點有人練武走動的痕跡!
嬴朕心頭咯噔一聲,心想壞了,遂喊道:“來人!”
一名養馬人自虛空之中走了出來,恭敬道:“陛下!”
嬴朕詢問:“可見到皇后了?”
那名養馬人道:“子夜時分,娘娘出咸池島去了!”
嬴朕問道:“她可有留下什麼言語給我,或者你可知道她朝哪裡去了?”養馬人道:“娘娘給您留了一封信在書桌上!”
嬴朕身體起伏不定:“現在娘娘到了何處了?”他邊從芥子物之中拿出衣服穿上,邊朝隰院外走去。
那名養馬人說道:“娘娘連夜入咸池,好像是乘船到帝州方向去的!”
“我就知道!”
嬴朕穿好衣衣服,已經到了隰院外。
那名養馬人還緊緊的跟在他的身邊,嬴朕怒道:“信呢,還沒有取來?”
那名養馬人一愣,您也沒有讓我去取啊,不過他雖然如此想的,卻沒有這樣去說,而是趕忙點頭道:“已經有兄弟在取了!”
“手腳都給朕利落點!另外,派人通知下族內老者,就說朕有要是先出咸池,族內的運轉照舊!”嬴朕繼續行走,更是使出了縮地成寸的本領,若不是養馬人都有撕裂虛空的特殊技能,或許一時半會還跟不上他的節奏。
養馬人問道:“陛下,我們這是去哪兒?”
嬴朕有些不耐煩道:“你給我去傳令,讓咸池之上的養馬人立刻去給我攔住皇后娘娘,然後換一個養馬人跟在我身邊!有弼馬溫就來一個,沒有就找一個聰慧一點的!”
“是!”那名養馬人楞了片刻,應了一聲,遁入虛空!
此時身後另一名養馬人趕了上來,將書信遞給嬴朕。
嬴朕直接暴躁的撕開書信。
信上僅有三行字:
夫君嬴姓少帝見字如面:
嬴門白氏諱妶,請辭帝后,此後,移居帝州,願君安,勿念!
嬴門白氏諱妶親筆。
“一羣廢物,皇后出咸池島,你們爲何不通知朕!”嬴朕一拳打在這名養馬人身上。這名養馬人身體滑出百餘米,一口鮮血吐出,強行穩住身體跪在虛空。
他回道:“大廄長臨行前,曾經傳下命令:後命即爲帝命!皇后娘娘臨行前,專門吩咐我們不要叫醒您,而起您在竹樓之中,沒有您的命令我們進不去!”
“一羣廢物,不知變通的榆木疙瘩!告訴你們大廄長,以後朕的身邊必須是一名弼馬溫,其餘養馬人就不要在朕面前晃了!”嬴朕怒急。
“諾!”
這名養馬人應道。
嬴朕平復心情道:“發一封三息神箭給十三,讓他在帝州外務必攔住皇后,無論什麼辦法,切記:帝后不得入帝州!”這名養馬人道:“陛下,三息神箭只有十三弼馬溫會!”
嬴朕道:“那就用你最快的方式去傳命令,或者以最快的方式聯繫最近的弼馬溫去發,這些都需要我教你們嗎?”他說到最後,每一個字都近乎是吼出來的。
養馬人急速離去,一頭是汗!
嬴朕道:“讓最近的弼馬溫前來見朕!”
“諾!”虛空之中傳來那名養馬人的聲音!
於此同時,另一道聲音在嬴朕身後響起。
“陛下,陰陽谷開!太上大廄長和東皇太一正在往這裡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