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尚有武安軍兩萬,大秦銳士五百,禁軍五萬六千七百人,章邯和趙佗兩人手上應該有二十萬左右!黎叔侗手上有二十萬,駐守在鳳麟州,不過不能不動!朕出面,章邯和趙佗那邊調出十萬應該是沒問題的,外加五萬禁軍,十五萬大軍足以坐鎮後方!”嬴朕飛速的統計着大秦尚能調動的兵馬。
“兵是有了,不知讓何人前去掛帥?”尉萌問道。
由百里道:“皇后娘娘出身武勳世家,百年前雖然短暫出現在戰場,卻也以其卓越的戰績,被世人稱呼爲‘小白起’,此時可以讓娘娘掛帥!”
“不行,泱泱大秦,朕就不信,無人可掛帥,實在不行,朕御駕親征!”嬴朕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陛下!”衆大臣將要發話,白妶便從殿後走了進來,她也不辯解,也不說別的,僅有一聲陛下,然後就那樣站在不遠處,目光灼灼的盯着嬴朕。
嬴朕聞言,知道是白妶來了,也不顧有大臣在殿內,起身,上前,牽着她的手,將她拉着坐上了龍椅,龍椅很是寬廣,兩人並排坐着,並不顯得擁擠。
“陛下,大臣看着呢!”
白妶出身武勳世家,殺伐果斷,但是應該懂的禮節都嫺熟,甚至其才華,並不比那些才華橫溢的大臣差,有的地方不僅觀點新穎,甚至比他們都要精善!
白氏家族可以說是大秦的老牌貴族,文武都很並重,更何況當初白起可是將白妶作爲家主來培養的,當然她也做過白氏家主。
“無妨,朕和皇后同坐,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有地方挑毛病!”嬴朕笑嘻嘻的盯着白妶,渾如昔年長庚村那個純真的少年。
殿內的諸位大臣,也見慣不怪,他們都清楚,陛下能有今日,皇后居功甚偉,百年來都是她守護在身邊,丁點的照顧。
如有人此時冒犯皇后,陛下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衝冠一怒,屠盡那人宗族,哪怕爲之擔上昏君的罵名也在所不惜。
陛下登基多年,後宮僅有皇后一人,甚至連宮女都沒有,僅有一兩名內侍,便可以窺視一二。
由百里曾經旁敲側擊的進言過,以他如此恩寵,也被嬴朕婉言批評了一番,自此之後,大臣都清楚,皇后那是陛下的逆鱗,觸碰不得!
陛下雖然專寵皇后一人,但是陛下公私還是分的清楚,並不爲此耽誤半點公事,而皇后也賢名在外,從不干涉朝政。
即便偶爾被陛下帶到咸陽宮內,面對大臣們的討論也從無干擾。
“好了,先前的話題勿要再提,若實在不行,朕親自迴轉咸池,請出嬴嬰、嬴病已掛帥吧!”白妶出征,想也不要想,他嬴朕可以御駕征戰,但是自己的娘子絕對不行。
長庚村天醒以來,他便對天發誓,百年來是你守護在朕的身邊,未來便由荷華呵護在你身邊,哪怕如那儒家史書所載,做一位幽王帝辛又如何?
幽王、帝辛亡國,那隻能怨他們的本領尚未修煉到家,朕既要寵你,也要安定這天下,絕不讓你背上罵名!
“皇后,朕就這樣牽着你,看遍這天下繁華!”嬴朕緊了緊握着白妶的手,目光脈脈的盯着白妶。
殿內大臣,皆很自覺的低下腦袋。
約莫十個呼吸的時間,孫伯靈道:“陛下折返咸池,尚需要一定時間,若真無人可用,那便讓老朽掛帥出征!”
嬴朕眼前一亮,但望着輪椅上的孫伯靈,目光頓時又暗淡:“師叔,您在咸陽幫荷華鎮壓後方,侄兒便滿心愧疚,怎好讓您老奔赴前線,受如此大罪?”
“陛下,老朽意已決!”孫伯靈道。
嬴朕起身,走下殿:“師叔,您這樣,不是爲難荷華嗎,我要讓你到前線去,將來又有何面目見師父他老人家!”
孫伯靈道:“老朽乃兵家聖人之後,擅長運籌帷幄之中,又不需要到戰場上廝殺,便是到戰場上廝殺,以老朽的實力,天下間能夠傷到我的人,聊聊無幾!”
嬴朕蹲在孫伯靈的木輪椅前:“師叔,您老就坐鎮咸陽,掛帥的事情,便讓嬴嬰去吧,荷華讓養馬人前去請!”他輕聲在孫伯靈的耳邊說道。
孫伯靈道:“陛下,老朽要掛帥出征,除了如今大秦將帥稀缺,主要是自桂陵之戰後,我便被師父召回了鬼谷,老朽希望能夠再次到戰場上一展拳腳!”
“師叔……”
嬴朕尚未將話說出口,便被一直站在木輪椅之後的尉萌打斷,她道:“陛下,既然師叔想要掛帥出征,便讓他老人家去吧,若你不放心,我便跟在師叔身邊,有師姐在,你總放心吧!”
“這……”
孫伯靈見嬴朕有些猶豫,直接道:“陛下,老朽覺得尉萌的辦法可行,我們都各退一步,您看如何?”
嬴朕只得無奈點頭:“師姐,既然師叔執意要去,看護師叔的重任便交給你了!”
尉萌應諾。
嬴朕轉身回到龍椅上,就在他轉身的剎那,他傳音尉萌道:“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師姐和師叔只要能平安回來就好,哪怕付出再沉痛的代價也無所謂!”
尉萌點頭。
一切敲定,嬴朕牽着白妶的手,行走在咸陽皇宮內。
剛走到咸陽宮內,白妶便將玉手自嬴朕的手中掙脫。
她一臉寒霜的質問道:“夫君,爲何不讓我掛帥出征?本宮的父親可是武安軍白起!”
嬴朕上前一下將她攬到懷中,低聲在其耳垂旁呢喃:“夫君知道,妶姐姐出身武勳世家,可你也別忘記了,你是我嬴朕的夫人,更是天下人的皇后,你若掛帥出征,而朕依舊穩坐皇宮之內,你讓天下人如何看朕,當然這些爲了娘子,夫君忍忍也可以,但是若一國皇后都親自掛帥出征了,你讓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大秦?”
“可,我記得夫君曾講過,武丁的王后婦好便擔任一城之主,更是親自掛帥出征!”白妶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她剛纔在大殿上爲了給嬴朕留足面子,也僅僅喊了一聲陛下,現在她也僅僅撒了下嬌,其餘時刻,仍舊很理智的在和嬴朕據理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