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焽王朝,燚都。
天色啓明,文武大臣騎馬坐轎,都拼命的趕來上朝,幾位較爲相熟的大臣,早早的就在宮門外落下轎子,並肩而行。
大焽丞相低聲對大焽御史大夫說道:“昨夜燚都兵馬調動,極不尋常,今日恐怕有變!”
大焽御史點頭道:“我的人,連夜就通知我了,不止是燚都的宮殿禁衛加重了三倍,據說攝政王的十八個結拜義弟回來了十四個,只剩下燚二、燚三和燚十、燚十二坐鎮元州和南帝州的七城十二鎮。”他作爲大焽的御史大夫,有風聞奏事、監察百官的權力,私底下自然有着一套特殊的情報機構。
“你說,攝政王這是要做什麼?”大焽丞相有些擔憂道。
“能做什麼,以他如今的地位,無非就是龍袍加身,軍隊都在他兄弟的手上,整個大焽除非陛下和國師親自出面,否則,大焽便是他的自留地,無人能撼動他分毫!”大焽御史對燚一的實力,最是清楚不過。
“老兄覺得,今日早朝,我們應該是以什麼態度要好!”大焽的丞相詢問道。
御史大夫和丞相,原本是互相監察的,但是此二人自小是穿着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雖然明面上鬥得你死我活,私下裡卻是互相通氣,建立了同進同退的攻守盟約。
“最好的辦法,便是聽天由命,我們雖然說位極人臣,但是在皇室的眼裡,依舊是一隻隨時隨地可以捏死的螞蟻,如今的攝政王那簡直是比皇室還要恐怖!”大焽御史,望着透着燈光的燚都宮廷。
宮殿飛檐之上的鐵馬叮噹作響,又起風了。
混沌初開,鴻蒙剖判,天地間再是嚴密的地方,都免不了被風侵蝕的命運,而燚都如此美輪美奐的皇室宮殿,自然少不了被風眷顧的命運。
“大焽的這天,恐怕是要變了!”大焽丞相望着微醺的天穹,感嘆道。
“一日不見,什麼時候開始和太史院的那幫神棍混到一起了?”大焽御史調侃道。
大焽丞相道:“去你的,我可不敢和他們混在一起,據說,這幾日,攝政王已經殺了五名太史令了!”
“唉,最近天象多變,也是苦了他們了!”大焽御史搖頭:“最近這些神棍真是流年不利,據說前幾年,寒帝直接將太史院的所有欽天令和太史令,全部打入天牢,至今都尚未放出來,大寒的太史院如今也只有兩三人!”
“兩三人也比之前的一幫子要來得好,那鳴雌亭侯可是有史以來第一位女神相,便是能知過去未來的姜子牙也不一定能比上她!有她坐鎮太史院,除了大秦的陰陽谷,我們大焽的太史院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大焽的丞相說道。
大焽御史伸手指着他道:“堂堂丞相大人,怎能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們大焽不有國師大人!”
“天雨初霽,今日又是嶄新的一天,你看那輪紅日都顯得格外的新!也不知道此時能不能再見到太陽初升時的太白星!”大焽丞相望着逐漸在山頭上顯露的太陽如是說道。
太白星又叫啓明星,若醒的早的話,可以見到他和太陽同在,有時候還可以見到日月星三光輝映,只是此等情況還是偏少數時候。
大焽丞相望着宮牆外站着的三層禁衛,燚殿外燚一的結拜義弟全部披堅執銳,雙目自帶殺氣,戰列在兩旁,將大焽的所有文武一一迎接入大殿。
大焽丞相和御史大夫因爲在低聲呢喃,兩人行走的極爲緩慢,等他們走到燚殿外的時候,一干文武大臣僅有他們兩人尚未進入殿內。
“請吧,丞相大人、御史大人!”燚八一身戰甲上的血腥殺氣極爲的濃烈,但是他還是極爲謙恭的以高度尊敬的禮儀將他們迎接了進去。
大焽丞相和大焽御史大夫前腳剛踏入燚殿內,燚八帶着他的兄弟們,將殿門關閉。
燚八留下兩名兄弟看守在殿門口,他則帶着其餘的弟兄,一左一右的護衛着燚一,燚一端坐在龍椅之上。
燚一穿着一身赤紅色的龍袍,端坐在一把龍椅之上,其上面雕刻着雲龍九現的場景。
他雙目帶着睏意望着殿下的文武大臣。
燚一清了清嗓子,朝殿下的文武說道:“本攝政王,得陛下詔令,暫代天子掌御大焽,今日本王有一個極爲不幸的消息要告訴大家,希望你們能夠儘快接受,調整好心態,讓我們齊心協力帶領着大焽如百年前的大秦般,再次混一宇內,締造屬於我們大焽的神話!”
燚一說完,殿下的文武大臣也極爲配合的說道:“謝過千歲厚愛!”
“開始吧!”燚一朝着站在一旁的燚八吩咐道。
燚八一身剪裁得體的蟒袍穿在身上,他拿着一卷繡着龍紋的絹帛,走到龍椅的右手邊,停頓了下來。
他展開手中的龍紋絹帛,宣讀道:“大焽陛下衍梅耶、國師衍太濟,因閉關修煉,走火入魔,不忍大焽就此沒落,故將大焽王朝帝位傳授給攝政王燚一,希望他能再接再厲,帶領大焽更進一步,拳打大寒控弦者,腳踢大秦千銳士!”
“陛下、國師重傷,要傳位給攝政王?胡說八道,我要見陛下,我要檢驗聖旨!”一名僕射極爲憤懣的說道。
他們都是平民孤苦之輩,能有今日的榮華富貴,離不開衍梅耶和衍太濟的提攜幫助,今日他們二人不明不白的將皇位傳給攝政王,讓這位僕射的內心,極爲的不甘,他心中的大焽皇帝永遠只有衍梅耶一人,國師永遠都是衍太濟!
“嗯!”燚一朝身旁的燚八甩了一個眼神。
燚八拿着龍紋絹帛走了下去,將絹帛在他面前展開:“看清楚了!”
絹帛之上,龍紋巧妙,甚是美觀,上面卻沒有一字一句。
“你!”大焽僕射一腔怒火頓時就要發作出來,就聽到燚八伏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僕射大人,你可以要想清楚了,你還有家人,你可不是孤膽純臣,更不是孤身一人!”
“你威脅我?”那麼大焽僕射雙目圓瞪,盯着燚八,甚是惱怒。